《死神少女之祭魂铃》荼蘼花惜落

5、小秋（5）

　　“咦？小秋，今天你要坐校车回去啊？”沈奇友善地上前与芷秋打招呼。
　　“恩，我妈妈为了明天陪我过生日，今天要加班了，所以，就不能来接我啦！”芷秋回以微笑。
　　“最近你开心了不少，这样死神少女就不会找上你了。”
　　芷秋微愣。
　　渡，好久没看到她了，是不是我已经不具备召唤她的能力了，那块黑石，是不是该还给她……
　　“小秋，怎么了？”沈奇在芷秋眼前摆摆手。
　　“啊？没……”

　　换上新洋装，系上蕾丝发带，芷秋期待着今天爸妈会带她去的地方。是游乐园？还是主题公园？真是的，都多大了，怎么还想着这些孩子去的地方，只要能和爸妈在一起都是幸福的。妈妈昨天彻夜未归的工作一定很辛苦，等下还是让她先休息，爸爸今天难得回来，我要弹给他听我新学会的曲子……芷秋的嘴角始终浮现着淡淡的笑，沉浸在自己的期盼中。流畅悠扬的钢琴曲倾泻而出，诠释者弹奏者雀跃的心情。

　　肚子的空饥感让芷秋不禁回望着刚送来的生日蛋糕，琴键发出刺耳的悲鸣。
　　为什么又骗我，我宁愿你们告诉我有事不会回来了，我只会向往年那样失望而已，可是现在，这种摔落谷底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

　　夜幕降临，屋子内漆黑一片。渡飘到了钢琴旁，一个蜷曲的人倚着钢琴，头深深地埋在膝间。
　　“你哭了。”
　　“不，我没有哭，哭是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渡，你说得对，爱是什么，我也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它在哪……”
　　突然，芷秋起身，黑暗中跑向了某个地方，拿着某个东西在手腕上深深划了一道。
　　“秋，你干嘛！”渡飞向她，抓起她的手腕，她感受到手腕上那股粘稠的液体和浓重的血腥味。
　　“渡，你不属于这个世间，但是像你说的，只有你了解我，只有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求你，不要救我。”黑暗中，渡看到了一双透彻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全世界。
　　芷秋忍着痛苦，“请你让我最后赌一次，赌上我的生命。如果我输了，就请你带我走，去填补你的奈何桥。”
　　渡开口，喉头沙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吗？要带他们走吗？”
　　“渡，不要……就算带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爱我的。”小秋惨笑，“你可不可以让所有人都忘了我。”
　　渡蹙眉，默许了。
　　“渡，你陪我说说话吧……这样很难受，我感觉到血液一点点地流失，可是，这是他们的血，我要还给他们，还给他们……”声音渐渐变得微弱，屋内某个角落，黑石泛着的红光也慢慢黯淡。

　　“渡，你心软了。”身后突兀地传出声音。
　　渡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小秋，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为什么我不能救她，即使她求我救她，我也无能为力。为什么！”
　　“她是一心求死的，与你无关，你只能带走她，不能给她生命。”
　　“为什么你没有人性。”渡终于愤然回头，瞪着眼前同样一身黑衣的人，他的脸上覆着薄如蝉翼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情的眼睛。
　　对视许久，那人轻吐：“你说对了，我是死神，怎么会有人性。你、也一样……”
　　彻骨之言回荡在这冰冷的房间，凄凉的月光照着这个没有生气的夜晚，这个夜是多么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