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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醉酒 ...
历时两周的课题终于圆满落幕,最终成果不仅完美达到了预期目标,几个创新点的优化效率甚至远超最初的设想。最终答辩时,他们小组赢得了满堂彩,教授毫不吝啬地给出了最高评价,甚至公开称赞他们的课题“具有高度前瞻性和实践价值”。
压抑了许久的紧张和疲惫终于得以释放,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成就感笼罩着小组每一个人。为了庆祝此次成果,郁仪邀请他们去帝都最知名的景观餐厅“归云庭”吃饭。
归云庭坐落于帝都中心大厦顶层,电梯门一开,便仿佛踏入了璀璨的梦境。环绕的落地玻璃幕墙将整个帝都的夜景尽收眼底,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上,据说这里还会每晚定点开启全息烟花表演,是城中名流趋之若鹜的场所。
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一时间都被这阵势震慑住了,显得有些拘谨和手足无措,连走路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好在郁仪始终温和地引导着他们,餐厅的侍者也十分训练有素,态度亲切而不失分寸,很快让他们放松了下来。
落座后侍者递上菜单,组员们浏览着上面光是名字就透着精致气息的菜品和后面令人心悸的价格,点单的手都有些抖。林行知暗暗咋舌,这价格……出乎意料地贵。
郁仪看出了他们的拘谨,微笑着主动推荐了几道招牌菜,又体贴地询问每个人的忌口和偏好,很快点好了丰盛的一餐。
等待上菜的间隙,林行知借口去洗手间,悄悄离席,实则绕到了前台。
这段时间郁仪帮了他们太多太多,各种琐碎的资源协调,这份人情实在太重,这顿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郁仪破费了。他快速盘算着自己卡里的余额,心里有了决断,哪怕接下来几个月都需要节衣缩食,他也必须还上这份人情。
他走到前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好,9号桌,麻烦先帮我结一下账。”
经理闻言在光屏上查询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甚至带着点恭敬的笑容,“先生,9号桌是郁少预定的,您不需要付账。”
林行知连忙解释,“对,是郁仪学长定的,但账由我来结。”
经理微笑着摇头,“非常抱歉,先生。归云庭是郁少赠送给兰夜少爷的生日礼物,无论是他们或是他们指定的客人莅临,都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
林行知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赠……赠送?虽然他知道郁仪家境优渥,但把这样一家顶级餐厅买下来随手送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就在这时,郁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疑惑:“林学弟?你怎么在这里?”
林行知转过身,面上还残留着未散的震惊和窘迫,一旁的经理见状,微笑着替他向郁仪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郁仪听完后无奈笑言:“林学弟,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夜夜之前就交代过,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这家店本来也是开着玩的,你们能来,是这里的荣幸。”
看着林行知依旧有些过意不去的神情,他笑了笑,换了个说法,“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继续努力做出更棒的成果。夜夜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就当是我们提前了投资一位潜力无穷的未来之星。”
这番话既体贴又给予了充分的尊重,林行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点窘迫也被感动取代,他看着郁仪郑重地点了点头,“郁仪学长,非常感谢你和兰夜学长,我会努力的!”
“好,我相信你。”郁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大家应该都等急了。”
他们回到座位上时,丰盛的佳肴已经陆续上桌,诱人的香气很快驱散了最后一点拘谨。绚烂的光影适时在落地窗外炸开,化作漫天流火,又如同星河倾泻,美得令人窒息。
众人彻底放松下来,一边享受着窗外绝美的夜景,一边畅聊着未来的梦想和规划,笑声不断。
气氛愈发热烈,大家纷纷举杯庆祝,林行知也被众人的热情感染,平时从不碰酒的他,便接过了这杯金色葡萄酒。
入口丝滑酸甜,甘而不腻,味道还不错。
他这么想着,便一口喝完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过多久,林行知就觉得脸颊发烫,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耳边嗡嗡作响,身体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他试图保持清醒,却控制不住地往桌子上滑。
“林学弟?你没事吧?”旁边的郁仪发现不对劲,推了推他。
林行知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觉得眼前的灯光和笑容开始变得模糊旋转。他嘿嘿傻笑了两声,嘟囔了一句:“好……好喝……”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甚至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歌。
只有郁仪滴酒未沾还清醒着,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场景,甚是无奈。他安排了车,让侍者帮忙将醉醺醺的众人送上车,吩咐司机务必安全送到宿舍楼下。
最后只剩下那个安静地趴在桌上,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夜景的林行知身上。
郁仪沉吟片刻,没有再叫车,而是拨通了一个通讯。
接到通讯时,沈攸宁正穿着实验服,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精密的仪器。而他对面,赫然站着那位之前与他共进晚餐的年轻女子,她正看着光屏上的数据流,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
就在这时,沈攸宁手腕上的光脑震动起来,显示是郁仪的通讯请求。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若是以前他绝不会在实验进行到关键阶段时接任何私人通讯,但自从流光之旅那次惨痛的教训后,他再也不敢错过任何可能来自林行知的消息。
他对着年轻女子做了个手势,“抱歉,谈吟教授,我接个通讯,很快。”
谈吟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惊讶,“沈攸宁,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在实验时间碰私人通讯的,又破例了?”
沈攸宁来不及解释,只是快步走到一旁,接起了通讯:“郁仪?怎么了?”
通讯那头传来郁仪的声音,言简意赅:“林学弟喝醉了,在归云庭。我不方便送他回去,你来接一下他?”
沈攸宁的眉头蹙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喝醉了?严不严重?我马上过去!”
挂了通讯后,他一边脱下实验服一边快速道:“非常抱歉,谈吟教授。我有点急事,必须立刻离开,剩下的数据我明天一早过来补上。”
谈吟瞬间了然,“又是跟他有关?”
沈攸宁脚步一顿,耳根微热,点了点头。
“啧。”谈吟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没想到沈大少爷也有今天,居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行了,去吧。”
沈攸宁如蒙大赦,道了声谢就要往外走。
“等等。”就在感应门即将打开时,谈吟忽然开口:“看在你这段时间任劳任怨的份上,上次你提的那个请求,我答应了。过几天,带他过来让我看看。”
沈攸宁猛地停下脚步,豁然转身,脸上瞬间迸发出喜悦之情:“真的吗?!太谢谢您了谈吟教授,谢谢!我会尽快带林林来拜访您!”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实验室。
沈攸宁以最快速度赶到归云庭时,郁仪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指了指里面,笑道:“大厅沙发,交给你了。”
沈攸宁一进去,就看到那个蜷缩在沙发里的小醉鬼,他的眼镜歪歪斜斜地挂着,脸颊酡红,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乖巧诱人。
沈攸宁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轻声唤道:“林林?林林?醒醒,我们回家了。”
林行知被吵扰,不满地蹙起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酒精模糊了他的认知,那股熟悉的气息和温柔的语调,让他产生了错觉。
他歪着头,看了好几秒,忽然朝着沈攸宁张开手臂,声音又软又糯,满是依赖。
“爸爸……背……要背……”
沈攸宁:“……?!”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沈攸宁有点哭笑不得,但看着林行知那副软绵绵求抱抱的模样,所有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好,背。”他转过身,背对着沙发,微微蹲下身,“上来吧,小心点。”
林行知开心地哼唧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沈攸宁的背脊,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脸颊贴在他颈侧,满足地蹭了蹭。
沈攸宁踉跄了一下,感觉颈侧那片皮肤烫得惊人。停了好一会儿后才稳稳地背着他,走出了归云庭。
夜晚的凉风一吹,林行知似乎清醒了一点点,但又没完全清醒。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声音里带着酒后的鼻音,像在撒娇似的。
“爸爸,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啦?”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海里风好大,赚钱也好辛苦……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沈攸宁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他放缓了声音,保证道:“好,以后多陪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要挣钱……”林行知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规划着,“听说学计算机可挣钱了!等我……等我毕业后就能挣很多很多钱,到时候你和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嗯,我知道,林林最乖了。”沈攸宁配合地应着,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更加低沉温柔,他侧过头,一眼就看到林行知那近在咫尺的红扑扑的脸蛋。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趴得更舒服。少年的每一句醉话,都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他对家庭的责任和爱。这让他心疼得要命,又觉得怀里的人可爱得要命。
“爸爸……”
“在呢。”
“爸爸……”
“嗯,我在。”
后面的话逐渐变成模糊的呓语,沈攸宁就这样背着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霓虹闪烁的夜景里。他耐心地回应着每一句毫无逻辑的醉话,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和酸楚填满。
夜风轻柔,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沈攸宁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长到能一直走下去。
是撒娇林林!沈学长真的好大的福气!
我们林林太有责任感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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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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