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任务和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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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最近你在干什么？总是一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家入硝子往半空丢了一颗糖果，精准地坠落到一只手掌上，“悟书桌里的，草莓味。”
“谢了。”夏油杰伸手接过，随意放到口袋里，“就是在看一些古籍，没什么特别忙的。”
“是吗。”家入硝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把书本丢在课桌上，拉出椅子懒洋洋坐下，看起来睡眠并不充足。
夏油杰撇她一眼：“早上就喝酒？”
“嗯？还有味道吗，我明明在出门前特地又洗漱了一遍啊？”她抬起手闻了闻袖口，“昨晚熬夜了，我还指望喝一口能清醒一点呢。”
“小心被夜蛾老师发现哦。”夏油杰收回看向她身后的视线，“说起来，川上呢？”
“被夜蛾叫走了，似乎有什么事要和她说。”家入硝子趴在课桌上，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悟那家伙也被一起叫过去了，好像是同一件事。”
“嗯？是什么事？”
“谁知道，是什么任务吧。”
夏油杰从靠椅上直起身，微微皱眉，“为什么夜蛾老师没和我们俩提起过？”
家入硝子从手臂里抬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在说“怎么还有问题”。
“你不是在下午接了一个任务吗？说起来你最近外出真的很频繁啊。总之，虽然悟那家伙的性格嘛……你知道夜蛾老师在这种事上一向很操心。”
她想起什么，“而且她应该要出第一次任务了，虽然还没有评级，但那群老家伙可见不得有咒术师闲着。有悟在的话，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川上薰。
在她和夜蛾正道、五条悟一起回到教室时，作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就向他们传达了这个消息。
“有一个准一级任务指派了悟，我想薰也可以一起去看看，积累一些经验。”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双手撑在讲桌两侧。
这个早晨他的身上没有携带玩偶，制服的衣角有一缕没整理妥帖的衬衫褶皱，他最近似乎在为什么繁忙，看起来却依然稳重如山。
宣布完毕后，他看向家入硝子，“硝子，你也一起去。”
“欸……我吗。”坐在座位上撑着下巴的家入硝子慢慢眨了眨眼，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是，我知道了。”
“欸？为什么要带上硝子？”五条悟坐在反转的椅子上，无聊地前后晃动着，“有我就够了吧，夜蛾老师？我会把薰完完整整带回来的哦。而且今天的硝子看起来像老了十岁一样沧桑呢~”
夜蛾正道严肃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日常习以为常。
“悟，身为学生应该端正坐姿，还是说你想再写一篇关于学生行为守则的500字报告？”
五条悟努努嘴，停止了晃动，无所事事地趴在椅背。
“是——是，收到。”
“虽然准一级任务危险系数相对较小，但对任何一个任务保持谨慎是身为咒术师的基础。”夜蛾正道双手环胸，“至于硝子……”
他沉吟片刻，意有所指，“距离你上一次外出任务已经有一周了，我想这是一次合适的机会。虽然杰另有任务，但薰的能力最近趋于稳定，已经符合高层对你外出任务的‘保护’标准。”
“你这家伙……是因为自己的心智回到国小，才看谁都成熟吧。”硝子回击白发同期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带着浓重的睡意，她懒散地收拾着书本，对夜蛾正道点点头，“我知道了，夜蛾老师。不过我昨晚才熬夜学医，所以这次任务报告能不能……”
“不能。”夜蛾正道皱起眉毛，“任务报告是你们总结反思的重要一环，别想着偷懒！”
“欸……”
他看她一眼，鼻孔里呼出一股无奈的气，轻叹一声，片刻后闭上了墨镜后的一只眼睛，“……只能允许你晚三天提交，好了，快去做准备吧。”
家入硝子得逞般眯起眼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收到~谢谢老师。”
“所以说，只有我被丢下了啊。”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看向一直沉默着微笑倾听的黑发少女，“如果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回来后可要记得和我分享哦？”
薰侧头，被整齐编织的长发随着动作晃了晃，向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当然，杰君也是。“
她眨眨眼，“任务顺利？”
夏油杰轻笑出声，向她点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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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受伤了吧？”
身后忽然传来硝子的声音，川上薰挥动手臂，密集的黑色丝线松开逐渐化为灰烬的咒灵残骸，游荡着回到她的身边，无声地融进影子。
她回头看向走近的硝子，微微摇头，“只是一些擦伤，不要紧。”
家入硝子走到她的身旁，抬起她的手看了看。
“嗯……确实不要紧，不过伤口上可能会有咒灵残秽。保险起见，还是让我帮你检查一次吧。”
薰看着手背上微微发红的擦痕，迟疑着点点头。
“那就拜托硝子了。”
指节分明的手覆盖上她的手背，薰低头看着那小片破损的皮肤逐渐被青色的咒力波动笼罩，感到好奇般观察着带来温和流动感的【反转咒术】。
“真是漂亮的颜色。”她轻声感叹，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小巷。
一缕发丝垂落到脸畔，家入硝子笑了笑，“是会让人头疼的颜色。”
她们正站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内。
狭窄的道路两旁是平行的灰暗墙面，周围凌乱堆放着许多废弃的杂物，小巷半空覆盖着将他们和外界隔离的【帐】，让此地看起来仿佛一片被反光玻璃蒙盖的奇异世界。
解决了盘踞在这片区域的准一级咒灵，在五条悟的六眼探查了周围的环境后，他们决定暂时分散，去清理仍残留游荡的低级咒灵仆从，以求快速地结束任务。
分开前，那个白发少年还提出了“祓除数量最少的人去甜点店排队”这样的比赛。
不过从目前来看，不论是家入硝子还是川上薰，都没有想要胜出的强烈欲望。
“…好了，没有问题了。”硝子松开她的手，“你的细胞很活跃呢，修复起来比其他人轻松很多。”
川上薰抚摸着恢复如初的手背，垂眼不知思索着什么，“谢谢，硝子的咒力很温暖，真是神奇的力量。”
“毕竟只是小擦伤。”硝子耸耸肩，“如果丢了心脏，也没办法再生器官，所以其实远没有那么神奇。”她从口袋拿出小巧的香烟盒。
“你祓除了多少？我过来的路上只有三只三级，总觉得又要输给悟那混蛋了，嘛…排队买甜品什么的也很无聊啊。”银色的打火机出现在指尖，家入硝子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香烟，你介意吗？”
川上薰摇摇头，“可惜，看来是我输了，我只找到两只四级咒灵呢。”
硝子点燃香烟，轻笑一声，“你的运气怎么比我还差啊。”
“所以说——”熟悉的男声从半空降落到地面，五条悟跳至她们面前，身形像只灵巧的猎豹，大手拍了拍薰的肩膀，“果然是我赢了呢~”
川上薰露出了不会出错的微笑，“看来我是运气最差的那位。”
玫瑰盘踞在她的头顶，虽然仍在微笑却看起来很不开心。
她扯了扯耳迹的玫瑰花蕾，语调平静，“真是的，明明用能力探查的话，也不一定会输呢…小薰就那么想确认自己的糟糕运气吗？”
川上薰微笑着看向五条悟身旁冒出的线条小字，没有回应：【幸运值：9/10（一个出身即幸运的家伙。但非满分的幸运同时也是另一种不幸）】
深色的帐缓缓落下，他们重新回到了玻璃外的世界。所以，他们现在准备去五条悟出发前就已经预定好的甜品店了。
人群熙攘的街头，高挑的白发少年在前方昂首阔步，川上薰和家入硝子时不时闲谈着，走在他的身后。
也许是开启着【无限】的原因，五条悟的身旁形成了小小的真空带，即使出挑的外貌和身形吸引了很多行人的目光，但托他的福，薰和硝子川流在热闹的城市街头反而闲庭信步。
玫瑰告诉薰，他为薰分走了很多令她不喜的视线，在五条悟身边时，那个常常出现的诡异视线也会短暂消失，这是件好事。黑线密布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她的话音刚落，川上薰忽然感受到一束奇异的视线。
在红绿灯对街的电玩城大门，硕大的字母招牌阴影下，一个穿着深绿色制服的高挑少年，不可置信地看向——
川上薰微微一愣。
他的视线直指玫瑰停留在她颊边的手指。
“怎么了？”家入硝子发现身旁的人影忽然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身询问。
“不…只是觉得有些热。”川上薰整理着耳边的碎发，跟上她的脚步。
家入硝子看了看她光洁的额头，“甜品店应该有冰点，说起来，你喜欢什么口味？”
“嗯？我吗？”川上薰顿了顿，“清爽的…像青苹果之类的口味吧。硝子呢？”
“我的话，只要不会过甜都行。”家入硝子双手插进口袋，歪头向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走吧，为了庆祝你第一次的正式任务，让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他们的身后。
“我也要我也要！”
“悟的话，不行。”
“不公平——”
他们终于到了人满为患的甜品店。
“哎呀…硝子和五条君不去坐着休息一会吗？”站在长长的排列队伍中，川上薰担忧地看着挤在她身旁的两个人，五条悟的身旁聚集了很多少年闪烁的视线。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哦，而且是我输了比赛呢？”
“不是怕薰酱寂寞嘛。”五条悟倚靠着一旁的柜台，笑嘻嘻地说。
家入硝子站在一旁，“这么热的天气还要跑到这来，果然应该让悟请我们吃甜品才对。”
“诶—为什么是我？”五条悟低下头，委屈地看着她们。
硝子双手环胸，挑挑眉，“最强的钱包也该是最强才对吧？”
“哎呀呀…既然硝子都这么说了——”
他们的视线短暂相交，都明白了令对方警惕的原因。
不远处，紧跟他们进入甜品店的少年，环顾一圈，视线停留在微笑着的少女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任务和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