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东方之既白》山开兰

5、第 5 章

　　“别害怕，没事儿了。”

　　那时他们正年幼，但她总是更成熟，更优秀。这种人天然地有种吸引力。季暄和常常跟在她后面，是甩不掉的小尾巴。慢慢地，她从一开始的厌烦转变成默许。

　　有一个周末，她的父母加班，把他们留在家里。太阳一点点沉下去，父母仍不见回来的迹象。她在阳台扒着窗户等。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季暄和以为是叔叔阿姨回来了，连忙跑去开门。谁知门外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叔，大叔见他，便拉着他往外拽。

　　季暄和下意识扒着门框哭喊。她闻声赶来，当机立断抄起门口的木质脚凳，狠狠砸在大叔的腰腹上。大叔猝不及防，吃痛放开了他。

　　她拉着季暄和退回门内，“砰 ”地关上门，锁上，推着椅子，桌子抵在门上。徒留大叔在外砰砰砸门。

　　做完这一切，她才关注到瘫在地上的季暄和。

　　她沉默地拉起季暄和，季暄和感受到一双冰凉的，颤抖的手。两人踉跄地来到厨房，她翻出菜刀。

　　季暄和盯着厨房门，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别害怕，已经没事儿了。”

　　她比他高半头，季暄和仰着头看她，她的面容沉静，只有眼睛显示出一些不寻常，里面蕴藏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季暄和抱住她的腰，小声啜泣起来。

　　她把拿着菜刀的手抬起来，怕误伤到他。

　　等她父母回来已经是晚上，在这之前，邻居已经帮他们报了警。母亲检查了他们有没有受伤，父亲在一旁如雕塑般立着。

　　在教育他们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后，便哄着他们上床睡觉了。

　　半夜，季暄和蹲在她的门外。

　　“吱呀—”门开了。

　　“蹲着做什么？害怕？进来吧。”她侧过身子。

　　“对不起。”他嗫嚅着道歉。

　　“这有什么？谁没大意过？”她有些惊讶，微微抬起眉毛。

　　季暄和望着她，几乎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她拉他起身，推他进了屋子，把他摁在床上，“别哭，这屋子不隔音。睡吧，没事儿了。”

　　季暄和躺在床上，拉着被子盖着半边脸:“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不知道哇，我只是想上厕所。”她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胡噜一把他的脑袋，快步走出了卧室。

　　等他感到另一半被子被轻微的拉扯，他才彻底跌入昏沉的梦乡。

　　第二天，他们就发现家里装座机了。

　　母亲招手叫他们过去，教他们用座机。父亲路过他们，随便儿看了两眼:“挺好，好好跟妈妈学啊。”

　　母亲貌似没听见，继续教他们使用。她直接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转身应和。

　　父亲并不在意，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