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东方之既白》山开兰

1、第 1 章

　　是夜，他惊醒过来，压制不住地心悸。他伸手摸了摸胸膛，在梦里，他的心如布帛般“嗤拉”成两半。

　　还好是梦，他翻身坐起来，倒了杯水喝。清凉的液体滚过喉咙，感觉好多了。

　　他细细回想起自己的梦，有一个女人。一个沉默的，瘦削的，苍白的女人，黑色的瞳孔映着火焰的光，愤怒地燃烧着。

　　他回望空阔的床，蓦地感到怅然若失。

　　是谁呢？他奇怪地思索着，这个梦做了有一两个月了，每一次醒来都感到钻心剜骨地痛，近些天来还有愈发严重的迹象。

　　为什么？他疑惑，他从小到大独来独往惯了，朋友没几个，性子也平和，鲜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他和梦里的女人很熟稔的样子，并排走，他就会亲昵地凑过去，拉拉她的手臂，或者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拖着自己。

　　在室内，她很随意地翻着书，他没骨头一样伏在桌子上，歪着头，仰视着她。她的嘴不笑的时候抿成一条线，冷冷的。再向上看？再向上看？

　　像是有针扎进他的大脑，一阵尖锐的疼痛过后，他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