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烬》咕嘟鱼汤

6、第 6 章

　　李世民心中一动，他此行，柔情是真，算计也是真。安插在王世充身边的暗线早已探知郑王对罗成的龌龊心思和下药之举。此时药力发作，也是他悉心推算，早已了然于胸。

　　李世民的手指拂过罗成滚烫的手背，那温厚的触感，如同黑暗中的烛火。

　　李世民展现的不仅是政治理想，更是一种乱世中罕见的理解与尊重，一种将他视为“同道”而非“工具”的真诚。罗成的心被这“知己”般的柔情与宏伟蓝图，悄然撬开了一道缝隙。

　　李世民见罗成清亮至极的眼神爆出一抹绚丽的亮色，心知时机已到。手指顺着手臂轻轻划上颈畔，摩挲几下，感觉手下一颤，迅速钻入中衣，掌下皮肤也灼热起来。王世充半年来的药早就给罗成身体埋下了种子，心防一开，李世民的手就犹如带着一串小火花窜入肌肤，罗成心脏猛跳，汗水瞬间湿了榻间，多年练就的充盈内力竟然空空荡荡，小腹间虚空到开始有些疼痛。病体本就虚乏，这刺激冲击太大，喉间不由得溢出一声呻吟。

　　李世民嗓子暗哑：“公然，我可以给天下人一条活路，你可愿意给我一条生路？公然…公然… ”

　　左手拉着罗成的手抚上自己。

　　“我知道你痛恨杨广对你的腌臜心思，但我却是不同。自从那年殿上初见，你在我梦境里已然多年了。”

　　罗成已经呻吟都卡在喉间，推开李世民头顶的手使不出力气，暧昧的插在他散落的发间。

　　李世民小指悄悄勾出一瓶墨色药膏，挖出一大坨。这药力量太猛，伤身至极。但李世民清楚，罗成痛恨隋宫男风，又有了妻儿。没有这样的助力，自己绝不可能遂愿。

　　罗成伤病被这药量一激，胸口犹如压着一块大石，鲜血从口中如细丝滴落。他是武将，见惯生死，心中坚定如铁。此时脑中神识飘荡，心中犹不愿放弃，喉间只能压出低低一声：“不。”

　　李世民心中悸动，知道罗成心性坚韧，没想到竟能抵抗到如此地步。

　　长叹一声：“公然，对不住。”

　　将瓶中剩下的药膏全部取出没入。罗成此时身体敏感，便觉心脏抽疼，呼吸困难。

　　罗成喉间开始发出难耐的呻吟。李世民夙愿得尝，不由得满足的轻叹一声。

　　李世民出生门阀世家，刚成年便识云雨，阅人无数。闺阁少女，风韵美姬，甚至感知到对罗成的悸动后也尝试过几个少年，都不如此刻畅快淋漓。

　　不由得，顺着这燕山冷月优美的肩颈线张口咬了下去。

　　此时罗成眼眸都已经散了，李世民带得他在云中飘荡，神识抽离，自己娶妻生子的过往仿佛已经被这惊涛骇浪的快意淹没得全然不见。抬手想握住，残存的理智随着这浓重的欲望再也消失不见。

　　李世民笑道：“公然，我要死在你身上了。”

　　罗成颤声道：“李世民，你趁人之危，他日我必杀你。”

　　李世民嗤笑一声：“李二郎当为万世之明君。公然，你舍不得我。”

　　五更鼓过，几个黑影翻过罗成府邸围墙，其中一人脚下不稳，留下微不可查的靴痕。

　　次日清晨，唐营攻城号角吹响，单雄信与尉迟敬德苦斗一日不分胜负。

　　回到城中，怒从胸中起，将马鞭掷于王世充马下，呵斥道：“你那些庸医，迟迟治不好罗成。若非如此，洛阳之围早就解了，哪里需要受这窝囊气。他心里想着表兄，向着李唐，这病只怕是心病。”

　　王世充心中有鬼，被单雄信当面戳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待单雄信走远，一个罗成府外蹲守的探子闪身递过一张密报。

　　秦王夜探的消息映入王世充眼帘，如同火上浇油！

　　他本就因秦、程二将的叛逃而怒火中烧，如今更确信罗成与李世民早有私通，甚至可能暗中投唐！

　　嫉妒、猜忌、占有欲和暴戾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被李世民“私会罗成”消息刺激得满身戾气的王世充，带着大批亲卫直奔罗成养病的三贤王府！

　　床畔红烛蜡油滴落，两人缠绵已久。正值壮年的李世民也有些眼前发黑，笑道：“公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杨广识人无数，见了你却把持不住。”

　　心下却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心急，用药过度，那一夜伤了罗成寿数，此后只怕他也再无法恢复。

　　罗成咬牙道："李二郎，你比杨广贪心——他要我的皮相，你要我的魂。"

　　李世民心中一荡，往他脸上重重吻去，笑道：“杨广之天下孤必取之，杨广得不到的罗公然孤亦取之。”

　　翻身将被子拉过来连头裹住两人：“既然天意如此，断不可辜负。”

　　静夜中无数马蹄踏破夜色，哒哒声由远及近。

　　梁上李唐高手突然现身：“秦王快走！王世充亲兵马上就到。”

　　李世民翻身而起，罗成下意识伸手拉住。随之脑中清醒过来在他腰上一推，哑声道：“快走，来者有百骑之众，王世充此行不善。”

　　李世民心中一震，伸手要拉他起身。

　　罗成身上绵软乏力，已有虚脱之照，知道他带着自己想要离开决无可能。

　　咬牙道：“现下的罗公然提不起五钩枪，做不了李唐的杀人剑。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心。”

　　见他一瞬间脸上涌上痛苦之色，心中一软，探身在他耳边道：“我等着，看你的李唐盛世。”

　　李世民心知此时再不走，便出不得洛阳城。

　　虽然此时一切都在自己算中，却止不住心中愧疚，不敢再看那帐中一片狼藉，随手拉过薄被掩住罗成身体。转头冷下心道：“唐营有我，等你归来。”

　　“砰！”房门被粗暴踹开！

　　王世充双眼赤红，如同发情的野兽，直扑向病榻上挣扎起身披衣的罗成！

　　“滚出去”罗成话音未落，身上薄被连同里衣一同撕碎。

　　王世充只觉鼻间檀涩的气味尤在，显然人刚走不久。

　　“罗成，本王待你不薄…你竟敢私通李世民？我这半年的下药竟然便宜了别人！！”

　　王世充咆哮道：”来人，封锁全城，追捕唐营奸细，务必活捉李世民！”

　　罗成体内药力依然猛烈，听到王世充亲口证实下药，心中苦闷。平时药汤都是夫人亲手服侍，万般小心，王世充赐下药物都被弃之不用。没想到王世充为了他留在洛阳竟买通夫人身边忠仆，终于给自己下了这样的死局。

　　自己苦心安排将爱妻幼子送出城，只怕早就在王世充算中，未必能如愿。

　　此念一动，伸手去床下摸那柄暗藏的匕首。

　　突然身上一沉，王世充已合身扑上。

　　王世充大怒：“你果然与那李世民有私。”罗成只觉得烟花绽放，喉间溢出一声低吟。王世充心醉神迷，此生未曾如此欢畅。

　　王世充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很快败下阵来，罗成被折腾整晚，重病之际，全身再无自己可支配的地方。

　　王世充眯着眼睛，摩挲着身下这神仙之姿的身体，触手生津，只觉得爱不释手。名满天下的大隋第一美男子，多少人肖想的燕山公终于落到了自己手里，可惜却被李世民早一步捷足先登。胸中妒火中烧，不由得恨声道：“罗成，任凭你再目中无人，今日也是做了我□□之臣。孤比之李世民滋味如何？”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大响，房门振飞。

　　单雄信进门就被眼前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