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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衣袍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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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徵在她身后半步站定，垂着眼睫，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长袍，身形依旧挺拔如修竹，只是脸色在璀璨宫灯下透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唇色也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还呆站在那里，显得左右为难。
见他久未入座，沈云霜故作惊叹道，“兰徵，你为何不入座？可是对神尊安排的座位不满？”
兰徵此刻戴着口衔，根本不方便开口。
口衔内侧似乎还篆刻着细小的符咒，带着微弱的禁锢之力，让他无法动用一丝神力去缓解这非人的折磨。
更可怕的是，那隐秘的折磨远不止于此。
在华贵礼服层层叠叠的月华锦之下，在那最脆弱之处，被沈云霜亲手塞入了一枚东西。
它由整块万年寒玉髓雕琢而成，形制狰狞，带着透骨的冰冷和不容忽视的粗洒感。
当被强行楔入，带来一种持续的、撕裂般的胀.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寒意与口衔带来的窒息感内外交攻，如同两把烧红的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内里的单衣。
仅仅是站着，已经折磨的他痛苦不已，若是坐下，恐怕……
可迟迟不落座，神尊定会起疑，迫不得已，兰徵只好缓缓跪坐。
瞬间，细密的汗珠不断从他额角、鬓边渗出，顺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有几滴甚至坠入了他面前玉案上那杯未曾动过，清澈的酒液之中。
咚。
咚。
细微的涟漪在平静的酒面上漾开，如同他此刻在巨大痛苦和强自压抑下，濒临崩溃的心湖。
他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如松，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膝上，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地诠释着神族公子的优雅风仪。
周身的气息被他收敛得极好，像一泓深潭，不起波澜，却也无端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
沈云霜靠近兰徵，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今夜你可坐稳了，莫让你的好舅舅看出端倪。”
兰徵艰难点头，沈云霜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她的视线在殿内巡弋，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最终，落向了席间一个格外引人注目的角落。
谢翊坐在那里，姿态却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没有像其他宾客那样端坐，反而一条腿屈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一只剔透的夜光杯。
一身暗紫的魔族太子常服，衣襟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衬得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容颜愈发张扬。
深邃的紫瞳懒洋洋地扫视着满殿衣冠楚楚的神族，唇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仿佛在看一群披着华美外衣的木偶。
当有神族贵女或青年才俊的目光带着审视或轻蔑扫过他时，他便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紫瞳中邪气凛然，吓得那些神族子弟慌忙移开视线。
同时也表达着，他对神族安排座位的不满，凭什么让他一个正君离沈云霜远远的，却让兰徵和她坐一起？
他像一团桀骜不驯的暗火，烧灼着神域这看似纯净无暇的冰雪之地。
然而，当沈云霜的目光真正落在他身上时，那团暗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压制。
他看了眼沈云霜旁边坐姿端正的兰徵，立刻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渴望靠近又惧怕被伤的小兽，方才那嚣张跋扈的魔族太子气场荡然无存，只剩下面对她时特有的敏感与卑微。
沈云霜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带着一丝嘲弄。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丝竹声渐歇，神侍们鱼贯而入，珍馐美馐如流水般奉上。
宴会正式开始。
玄昊神尊端坐上首，笑容温和地与几位神族长老寒暄，眼神却时不时地，极其隐晦地扫过下首的沈云霜。
他宽大的袍袖之下，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正散发着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温润光泽。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浩瀚精纯的神念，正依托着栖霞宫地底早已悄然布下的阵法，如同最轻柔的蛛网，悄无声息地向沈云霜笼罩而去。
正是能照彻魅族的“鉴虚神光”！
神念如潮，不容抗拒地试图渗透沈云霜的护体气息，探寻她神魂最深处的秘密。
就在那神念即将触及沈云霜神魂核心的刹那！
一直关注着玄昊和沈云霜的兰徵，低垂的眼睫几不可察地剧烈颤动了一下！
他袖中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一股细微却精纯无比的神力，如同涓涓细流，从他心口那枚与沈云霜血脉相连的晶石中悄然溢出，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层极其柔和、带着安抚与守护意味的屏障，无声无息地覆盖在沈云霜周身，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沈云霜微微侧过身，动作自然得如同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那只握着碧玉杯的手不动，另一只手却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悄然滑落下去。
冰冷的、带着薄茧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探入兰徵交叠在膝上的、紧握成拳的手掌之下。
没有触碰他的手，而是带着一种狎昵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按在了他因跪坐而微微绷紧的，大腿内侧最敏.感柔软的肌肤之上！
隔着光滑冰凉的月华锦，那突如其来，带着明确侵.犯意味的触碰，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兰徵濒临崩溃的身体！
"唔……"
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浓重鼻音的闷哼，被他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压抑在喉咙深处，只有紧咬着口衔的牙齿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身体猛地一震，那道隔绝玄昊的神力差点崩溃，却又被他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玄昊的探查神念，如同撞上了一层温润却坚韧无比的玉璧，被那层源自兰徵心脉神力的守护屏障轻柔而坚定地阻隔在外！
兰徵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沈云霜，那里面有太多沈云霜看不懂的情绪，乞求，失望，甚至还有一丝羞恼。
但随后，他依旧低垂着头，仿佛此刻惊心动魄的守护从未发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
强行调动与晶石紧密相连的心脉神力去守护她，无异于在用自己的心血去滋养她、保护她，同时也加重了晶石对自身的反噬。
但他别无选择。
他不能让舅舅发现她的秘密，否则她会万劫不复。
可沈云霜对此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理解兰徵为什么还要有些生气，这不是他该受的吗？
她看着他冷汗瞬间涌出更多，沿着他的下颌线汇聚成滴，砸落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沈云霜的指尖没有离开，反而恶意地加重了力.道，隔着衣料，缓慢地、带着碾磨的意味，在他紧绷的大腿内侧上画着圈。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具身体的剧烈颤抖和瞬间升高的体温，以及那份几乎要冲破躯壳，极致的羞耻与恐惧。
"忍着。"
她微微偏头，红唇几乎要贴上兰徵因冷汗而湿透的鬓角，如同情人呢喃般的气音低语。
那声音带着一种淬毒的甜蜜，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进兰徵的耳膜。
"兰徵哥哥，"
她故意用回那个遥远而亲昵的称呼，语调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抖什么？"
她顿了顿，指尖的恶意碾磨不停，欣赏着他瞬间更加惨白的脸色和瞳孔中剧烈的收缩，才慢悠悠地接上后半句，如同毒蛇亮出獠牙。
"若敢漏出声响，让这些高贵的、崇敬你的神君们瞧出半分端倪。"
她尾音拖长，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被礼服严密包裹的腰腹以下。
"我便当众解开你的衣带，让他们都看看，神族最尊贵的公子，衣袍之下，藏着怎样一副下.贱模样。"
轰!
兰徵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绚丽的霞光，精美的玉案，谈笑的神君？
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只剩下沈云霜那双深不见底，充满恶意的眼睛和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将他死死钉在耻辱的刑柱上。
衣带当众解开，那寒玉髓雕琢的狰.狞之物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所有崇敬他，仰望他的神族同僚看到。
不！绝对不行！
这念头带来的恐惧甚至瞬间压过了身体内外那双重叠加的酷刑折磨！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地，连同那几乎冲破口衔的惨叫，一起咽了回去！
胃部剧烈地痉挛着，翻江倒海。
他放在膝上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成了他维持最后一丝清醒的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