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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口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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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宫深处，玄昊殿。
清冷的月光透过鲛绡纱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锦裳来回踱步，月白色的裙裾在光洁的地面上扫过，留下无声的焦灼。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阴云，凤眸中燃烧着无法熄灭的忧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兄长。”
她终于停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看向端坐于上首，正闭目凝神的玄昊。
“徵儿体内的那颗晶石，太古怪了！沈云霜的血融入其中后，竟如跗骨之蛆，与徵儿的心脉纠缠得密不可分！”
“我从魔族抓的那些魔修，炼制成神器后，用我的神力还是无法将其剥离分毫！那晶石仿佛……仿佛在汲取徵儿的神力滋养自身！”
用魔修炼制神器，是半年前玄昊想出救兰徵的法子，可惜半年了，锦裳炼制了各种神器，还是没有成功。
玄昊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平静无波，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压力。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扳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无法剥离？”
他的声音低沉，在空旷的殿内回响，“连‘涤魔诀’也无效？”
“无效！”锦裳急声道，甚至带上了哭腔。
“那晶石的力量属性极其诡异，阴寒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吸扯之力，它似乎认定了徵儿，用神器强行剥离，恐怕会……”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痛苦地摇头。
玄昊的指尖一顿，白玉扳指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冰裂纹。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锦裳几乎要再次开口，他才缓缓道：“阴寒吸扯，融血共生，这特性，倒让我想起一桩旧闻。”
锦裳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什么旧闻？”
玄昊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场血色弥漫的大战。
“魅族。”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
“当年魅族女茵，最擅炼制一种名为‘锁魂晶’的邪物，此晶需以施术者心头精血为引，融入目标体内，一旦种下，便如毒藤缠树，汲取他的力量，共生共灭。除非施术者自愿解除，晶石方会化为乌有。”
“锁魂晶？”
锦裳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扶住一旁的玉柱。
“魅族？沈云霜她……她怎么会有魅族的东西？难道她……她是……”
那个可怕的猜想几乎要脱口而出。
“漏网之鱼。”
玄昊替她说出了那四个字，语气森然，“女茵当年死得蹊跷，其女下落不明，若沈云霜真是那孽种，一切便说得通了，她接近徵儿，解咒是假，种下这阴毒晶石，借此操控甚至汲取徵儿神力才是真！好一个李代桃僵，好一个借刀杀人！”
锦裳浑身冰凉，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她：“兄长！若她真是魅族余孽，必须除之而后快！她留在徵儿身边一日，徵儿就多一分危险！我们……”
“慌什么！”玄昊沉声打断她，一股无形的威压让锦裳瞬间噤声。
“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如何动得了人族丞相之女？更何况，她如今是徵儿名分上的夫人，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更可能彻底激化晶石，害了徵儿。”
“那……那该如何是好？”锦裳六神无主。
玄昊眼中寒光闪烁：“是人是鬼，一验便知，魅族气息，纵然隐藏得再好，在我神域至宝‘鉴虚神光’之下，也无所遁形！只是此光需在特定环境，特定阵法中激发，且不能强行施为，否则极易被察觉。”
“兄长的意思是……”
“寻个由头，让她光明正大地来一趟栖霞宫。”玄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就说为庆贺徵儿身体大好，也为答谢她‘解咒之恩’，本尊亲自设宴款待，神域诸多青年才俊、名门贵女皆在，她沈云霜既是徵儿的夫人，也该来见见神族的‘世面’了。”
***
沈府。
沈云霜看着请帖，发出一声嗤笑，“兰徵，你那好舅舅，邀请我去神族参加答谢宴呢？”
站在她身后的兰徵，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兰徵愿陪你一同前往。”
狂风暴雨，他都会替她顶住。
然而沈云霜这时却扔掉请帖，抬起手，指尖莹白如玉，动作看似轻柔，甚至带着几分情人间的亲昵，抚向他线条优美的下颌。
“好啊！”沈云霜爽快答应。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兰徵温润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隐痛，但面上笑容依旧温雅，甚至顺从地微微低下头，迎合着她的动作。
沈云霜另一只手中，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样东西，“只是你需戴上这个。”
那是一个纯银打制的精致口衔。
设计得异常巧妙，形似一弯收敛的弦月，两端连着细细的银链，链尾缀着两粒极小的，几乎无声的银铃。
月牙内侧打磨得异常光滑，确保不会伤及唇舌。
兰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上好的白瓷。
“云霜……别闹，那是神族宴会。”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颤的厉害。
然而沈云霜并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在兰徵温顺低头的刹那，沈云霜的手指灵巧而迅疾地一拨一扣。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那冰冷、坚硬的纯银月牙，瞬间没入了兰徵温润的口中，严丝合缝地卡在他齿关之间！
两端的细链绕过他耳后，在颈后交汇扣死。
两粒微小的银铃，恰好垂落在他耳垂下方，随着他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发出几乎细不可闻、却又足以让他神经紧绷的微颤。
沈云霜轻笑，“谁闹了，我认真的。”
那双含着温润月华的眸子骤然睁大，瞳孔深处是剧烈翻涌的惊涛骇浪，难以置信的羞辱，被剥去所有尊严的剧痛，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恐慌。
兰徵下意识地想合拢双唇，想抗拒这冰冷异物的侵入，却只能徒劳地让那光滑的银月牙更深地抵住他柔软的口腔上颚和舌根，带来一阵强烈的反呕感和被彻底剥夺言语能力的窒息。
"唔……"一声短促到极致的闷哼，被他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耳垂下的银铃，因为他身体的剧烈震颤而发出一阵极其细微却却清晰的"簌簌"轻响。
沈云霜的手指并未离开，反而顺势滑上他被迫微张的唇角，指腹带着一种狎昵的力道，轻轻摩挲着他被迫绷紧的唇线，如同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这屈辱的刑具是否戴得牢靠。
她倾身靠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瞬间变得冰凉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却字字如冰锥。
"神君风仪无双。"
她吐息温热，话语却淬着毒，"含着这个，才配站在我身侧。"
兰徵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宽大的锦袍袖摆下，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心脏被撕裂，被践踏的万分之一痛楚。
仅仅是在她面前被迫戴上就令他如此难堪，他根本不敢相信，神族宴会上当众……
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沿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滑落。
***
栖霞宫今夜华光璀璨，连空气都仿佛浸透了神域特有的清冽甘泉气息。
巨大的水晶宫灯自穹顶垂落，折射出万点碎金，映得殿中玉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更衬得往来神族男女衣袂飘飘，恍若天人。
夜宴未启，丝竹管弦之声已如流水般潺潺泻出，低回婉转，却压不住席间低语的暗流涌动。
“听说了吗？玄昊神尊亲设此宴，是为了沈家那位……”
“哼，一个靠着龌龊手段强占了兰徵公子的人族女子，也配登我神族大雅之堂？”
“噤声！没见神尊在上首坐着么？那位沈小姐手段可厉害着呢！”
沈云霜踏入大殿门槛的瞬间，所有的议论声诡异地沉寂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或惊诧，或鄙夷，或纯粹看好戏的探究，齐刷刷钉在了她身上，以及她身后半步之遥，沉默如影的兰徵身上。
她恍若未觉。
一身玄色滚金边的广袖长裙，乌发松松挽起，斜簪一支细长的墨玉簪，在这满殿清浅柔和的霞光与素色衣衫中，浓烈得像一滴坠入雪地的墨，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与冰冷。
她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径直越过那些屏息的神族贵胄，投向主位上端坐的玄昊神尊。
玄昊一身银白神袍，面容沉静如水，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触及沈云霜身后兰徵的身影时，掠过一丝极快、却重若千钧的寒意，如同冰面下骤然涌动的暗流。
他手中端着的白玉茶盏，指腹无声地收紧了一瞬。
“云霜见过神尊。”
沈云霜略一颔首，姿态随意，并无多少恭敬，却也不失礼数。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穿透了殿内残余的丝竹余音。
玄昊微微颔首，声音带着神域特有的空渺：“沈小姐远道而来，兰徵也回来了，赐座。”
沈云霜坦然落座，玄色裙裾铺开如墨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