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给你的完美人生》中林一和猫

6、他像淋湿的鸟

　　何枕舒进入教室时正好是你刚叫住乔方珏的时候，刚要过去就被徐肃拉住：“何叔叔，这是老大今天用掉的糖。”

　　徐肃递上一张彩纸，上面整齐画了许多的糖果，每种下面又标记了今日用掉的数量和余量——小业之究竟是怎么在幼儿园里找出一个何晏平替的？何枕舒确定了徐肃妈妈还没来之后火速接过彩纸收起，蹲下来对徐肃小朋友夸奖感谢一条龙，把彩纸叠起来的过程中注意到今天糖果余量竟然有好几个为零，随口问了句是不是今天吃了很多糖。

　　徐肃摇摇头，说你和以前一样不爱吃这些，只是今天很多人被乔椿欺负哭，你用很多糖来哄大家了。

　　何枕舒皱眉：“那他欺负你和业之了吗？”

　　他有点无法定义老大让他过去“勾引”乔椿生气的那一下算不算被欺负，要不是老大，乔椿一定会打到他，所以……要不算吧。

　　徐肃：“额……好像，欺负了？”

　　今天扎了低马尾的美丽男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徐肃见状又解释好像被欺负的只是他自己，你作为老大勇敢出头保护了所有同学云云……何枕舒这才冷静一点，他拍了拍徐肃的肩膀起身去找你，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你正往人家父亲的怀里扑。

　　何枕舒眯起眼睛：……

　　你感觉自己刚抱上乔方珏的腰——竟然比你想象的手感要好很多，入手的衣料也十分有质感，价格绝对不菲，身体被碰触就会发抖，看来是特别敏-感的体质，大脑还没来得及分析出男人身上是什么香味，就被人举起来迅速放到了熟悉的高度上。

　　哦，是何枕舒的肩膀，你用了0.01秒适应视角变化，接着熟练地扯掉了眼前的发带，把脸贴到了他的脖子上，这样一会出去风会把他的发丝吹起来，你就有机会给他整理头发，而且会非常香，是桃子洗发水香味扩散的那种味道，发丝随风扑到你脸上会很痒，你要是笑出来的话何枕舒就会跟着笑。

　　在逗他开心这件事上，你总是乐此不疲。

　　乔方珏和乔椿父子二人看到何枕舒的脸后都有些恍惚，乔方珏只是愣怔一瞬，对有男人能拥有这样雌雄莫辨的容貌感到惊讶——也怪不得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浮起失落。而乔椿则是看到了你撒娇的模样，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个大人的交流简短疏离，主要是何枕舒在说话，乔方珏在面对同龄男人时变得非常沉默不自在，甚至显得冷漠。何枕舒见状也不再多说，抱你离开了，你与乔方珏挥手告别，又看到旁边的乔椿如临大敌满脸警惕的模样，心情一下子大好，就对小孩眨了个wink，眼见乔椿猛地把头扭开，你使坏得逞就更开心了。完全忘了白天你还嫌弃这个小孩给你惹事讨你烦，结果刚刚占到人家父亲便宜你的容忍度就直线拔高了。

　　“他的妈妈不久前刚刚去世。家中突变，多少会影响乔椿的性格。”外面果然有风，他把打在你脸上的发丝撩开：“你们相处的还好吗？”

　　这样啊，你点头：“我感觉还不错。”

　　至于乔椿小朋友的感受？暂时不在你的考虑范围。

　　何枕舒把你放到车后座后去驾驶位开车：“那你和他爸爸聊什么啦？”

　　“他希望我和他儿子做朋友。”你打开车的后置屏幕选喜欢的歌做背景音乐——最近X大楼推出的［颂光］组合是你的最爱，只有还没经历变声期的少年才能拥有这种如天使般的嗓音，他们的专辑一经推出便是大火，只是很多人质疑年纪这么小就出道，变声期过后要怎么办。

　　你对这些讨论兴趣一般，你敢确定里面有大半的话题就是X公司自己发出来引导的，为了热度嘛。但是怎么吵都无所谓，只要歌本身好听就行，你随便点开一首最近常听的浪漫风格的，车内响起了舒缓的前奏。

　　“这样啊。”何枕舒帮你调整了合适的音量，：“然后呢？他让你抱他？”

　　“哦？哈哈，没有。”你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吃醋：“只是他看上去很辛苦的样子，就不自觉的那么做了。”

　　何枕舒想到了乔方珏的状态：“的确……好吧，小业之做的很对。”

　　噢？怎么感觉语气有点不对劲，你托腮从后侧方看着他的脸，温柔地问：“爸爸还是不开心，是因为我抱了乔叔叔吗？”

　　何枕舒感觉嗓子有点痒，没忍住偏头咳嗽两声：“咳咳……当然不是。”

　　你：“所以爸爸的确不开心了，但现在不是因为我抱了乔叔叔对吧，让我想想——是因为爸爸进教室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对吗。”

　　你看到何枕舒的耳朵开始爆红，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你上去捏捏他的耳垂，认真检讨：“那爸爸不开心是正常的，我以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扑向你。”

　　何枕舒这一刻躲起来的心都有了，被站起来还没车棚顶高的小儿子这么安慰，他真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三个孩子的爸爸——最恐怖的是他自己都没感觉自己正在因为这个事情不开心，但你一说完他就知道，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更没有脸了，他这么大人竟然会因为这个起情绪，他和你到底谁才四岁啊。

　　哄好了何枕舒，你的心思又飘向了乔方珏，除了丧妻，你还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东西：“爸爸知道乔叔叔是什么职业吗？”

　　何枕舒摇头：“不清楚，你想知道吗？”

　　得到你确定的答复后，何枕舒：“明天告诉你。”

　　你觉得以你父亲现在的状态，今晚恐怕都得把乔方珏小学的违规记录给翻出来。

　　你探身亲了亲他的脸颊——亲父子就是这点好，随便你贴。哄好亲爹，你坐回到座位继续观赏颂光组合新出的MV里四个小男孩站桩唱歌，你其实更欣赏能唱能跳的全能系偶像，毕竟当人用肉眼欣赏到了真正的美人后，面对屏幕上的脸再好看都会兴致缺缺的。

　　好在颂光这四个小孩虽然不会跳舞，公司也没有为了上镜像对待成年偶像那样过度修饰，怼脸镜头里连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主打突出一个青春稚嫩以此来吸引年长粉丝。尤其是里面的队长洛南江，拥有就算超近距离的镜头畸变也扛得住的立体五官，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天使，你敢保证这个组合里长大后最好看的一定是他，也是当前组合里粉丝数最庞大的。

　　该不会这个世界的主线和娱乐圈有关系吧，你摸摸下巴，又觉得不一定，就算是，洛南江也绝对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一定拥有第一看看到就会摄人心魄的容貌和气质，就算他的设定是“平平无奇的小白花”也一样。

　　你发现自己又在下意识找世界主角了。原谅你实在是憋屈太久，虽然你不给自己透题主线剧情，也不用外挂提前搜索主角位置，但你未来要是遇到主角，不管他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都要上去好、好、和他打打交道。

　　问就是想体验一下扰乱世界线到底是什么感受，到底爽不爽。

　　晚上，你果然看到了何枕舒用一点不太合规的小手段弄到了乔方珏的资料，你们一家三口——万靖带着何嘉野出去跑步了，你溜到何枕舒的书房后何晏也紧跟着你进来，最终你们父子仨人一起围着何枕舒的巨屏电脑，对着乔方珏的资料分析。

　　何枕舒：“乔椿原本叫盛椿，母亲盛夏晚去世后，他与乔方珏被赶出盛宅，现在住的地方是盛晚夏的下属的房子，应该也是当时为他购置的，没想到最后真的能用上了。”

　　何晏站盯着电脑感觉有些奇怪：“竟然只有初中毕业吗，而且没有任何工作记录。”

　　“应该是初中毕业后就被养在盛夏晚身边，请的私人教师学习，从此不再与社会接触了，直到盛夏晚出事。”何枕舒叹气，突然想到两个儿子还在身边，连忙收敛了还想说的感慨，紧急公关教育：“其实没想查这么多的，但一不小心……那个，爸爸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不是该睡觉了？”

　　你不需要知道盛家具体怎么翻的天，现在的信息足够你知道乔方珏的情况了：一直依附妻子生活的小白花突然失去了靠山，看似坚强实则没有任何生存技能，之前被养的太好了。

　　他现在应该很迷茫吧，对自己、对乔椿、对未来。

　　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淋湿的手养小鸟，失去主人和笼子的庇护后，连飞行都胆战心惊，只能无助地在路边草丛里把鸟蛋抱在身下发抖——直到被另一个人发现。

　　可惜你还是太小了，不然你一定会买一个与他之前住的一样漂亮的笼子，把他重新放进去养起来的……等等，也不是不行。

　　你需要一些计划，只是弄到钱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困难事，但你现在肉身还太稚嫩，所以……还要再等几年。

　　但是小鸟能自己坚持那么久吗？虽然你不介意他再找主人，这只是他的生活方式而已，再说以他现在的状态更加吸引人疼爱，你敢保证不用等他儿子升到中班，他就又能住进一个华美的笼子里了。但既然是你先发现的，不先下手的话总是感觉不甘心啊。

　　你乖巧地答应何枕舒让你睡觉的要求，顺从地被何晏牵着往卧室走，垂下眼眸。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准备给自己一只漂亮的小鸟，作为五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