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崩坏系统》Dayylight

4、校园爱情-3

　　本以为会很快完成这次的任务，毕竟照上一次和裴昭然会面的情况而言，他已经对自己没有那么深的厌恶情绪了，谁知自那天过后就再没见过对方。

　　“系统，这游戏怎么会设定我和裴昭然不是同一个专业呢，这样如果不是主动联络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啊。”

　　“专业是根据您现实情况选择，这有助于贴近角色，另外，相同专业也不适合在上课时攻略，会影响男主对您的好感，事实上这是有助于您进度的设定。”

　　话都说得没错，但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对裴昭然穷追猛打必然会导致负面效果，而眼下当务之急是：“你知道如果我再不完成任务就要赶上期末周了吗？”

　　“玩家，校园情节是避免不了考试的，而考试成绩不好需要叫家长或者写检讨的设定也统统包含。”

　　你还挺骄傲。

　　方知夏一大早就坐上班车到达隔壁市，背着书包走了许久才在一处画廊前停下，为了在期末周之前完成任务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费劲心思还是决定从裴昭然的母亲处下手。

　　自从上一次和裴昭然分开，她就寻了个机会将他们的母子关系摸了个透彻，这其中最了解其中缘由又能对自己知无不言的人近在咫尺。

　　“我和你爸还有他爸妈都是老相识啊，这么多年来这些事情我们肯定多少了解一点嘛。”方知夏看着母亲抱着枕头靠过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我就知道你这个臭丫头不会轻易放弃然然，这会打算攻心计？”

　　“我只是看他们母子关系不好着急啊，你是许珂阿姨的朋友，自然也不希望看见他们母子关系不合吧。”

　　“你这么说倒也是。不过他们没有不合，你许珂阿姨在然然六七岁的时候就离婚出国了，这么多年偶尔回来看看然然，与其说不合倒不如说不熟。”

　　问题十分严峻，如果是不合尚且有解决矛盾的方法，可如果是不熟……方知夏探口气，索性先见到许珂阿姨再说吧。

　　面前的画廊气势非凡，像是豪华人家的别墅，远离市区喧闹，经过很长一条水泥路，迎宾的是圆形富有设计感的超大喷泉，随后便是那座画廊。

　　“太气派了。”

　　明明是简约的设计，却处处透露着大气非凡，纵使方知夏这样没有什么鉴赏细胞的人也能品出其中美感。

　　“学生，今天没有画展开放。”

　　她还沉浸在对艺术的鉴赏之中，工作人员上前打断，“今天没有画展开放，可以关注官方网站，下次来就不会跑空了。”

　　方知夏忙解释：“不是的，我来是想问问许珂老师的画展是不是要在这里召开呢？”

　　工作人员先是不敢相信地迟疑了一会才回答：“你怎么知道？许珂老师这次回来只面向亲友和一些关系近的画作家，属于内部展览，消息并未向公众公布。”

　　“那到时候如果想来看需要什么凭证呢？”

　　“许珂老师的工作室已经发送过邀请函了，到时候凭借邀请函就可以进入，到时候现场许珂老师也会在。”

　　方知夏想着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这个消息想必也已经收到了邀请函，想要进入画展不是问题，可该如何说服裴昭然呢？

　　“许珂老师现在在吗？”

　　工作人员无意再与她过多交谈，只是淡漠地回答：“不在，估计会在中旬画展开始前几天回国。”

　　方知夏离开画廊时天气突然昏暗下来，又想起莫以凡毕业后在这入职，拿出手机尝试联络却无人接听，只好根据她之前给的地址前往。

　　小说设定中他们三人的大学是国内前五十的重点学校，按理来说想要寻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十分容易，可方知夏对照着地址一路走进居民小区，老旧的电梯艰难地关上门，吱吱呀呀地上升到十五楼，打开门时，昏暗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请问……有人吗？”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迈步走出了电梯，头顶的白炽灯泡发出嗡嗡的微弱响声，没想到在这样发达的城市中还会有这样被时代淘汰的产物。

　　好在只是拐了两个弯一扇玻璃门出现在眼前，旁边金黄色的招牌写着“景维娱乐有限公司”，倒是和莫以凡给的地址名一样。

　　玻璃门内没有看见任何人，从门边的打卡机看似乎需要验证身份才能打开这扇门，方知夏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进出，只好拿出手机拨打莫以凡的电话，仍是勿扰状态。

　　“你是来面试的？”

　　拐角处走来一个平头男人，他穿着光滑丝质的衬衫，将肚子衬得更加圆润，咯吱窝夹着皮质公文包，看上去是这里的老板，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女生，模样斯文，看见方知夏时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应聘主播？”还没等方知夏开口，男人就率先上下打量道，也不顾方知夏是否回答，便招呼身后的女生，“还行噢，你看着去唱歌或者跳舞频道都可以。”

　　女生低声应好，男人便刷开门走了进去。

　　“你跟我来吧。”

　　她绕过方知夏正准备进门却被拉住：“我不是来应聘的，我是来找我的朋友，她在这里工作。”

　　“是吗？”她这时才认真打量起方知夏，“她叫什么名字？”

　　“莫以凡。”

　　方知夏最终还是在大楼后的路边找到了莫以凡，也找到了她手机一直处于勿扰模式的原因。

　　“请问对于A理发店成果未满足您的要求，您目前所期望的补偿方式是什么呢？”

　　“我现在只要求退钱，说什么再去补救，我才不会再相信他们的技术。”

　　莫以凡站在摄像机前，面前的男子顶着一头犹如荒草般的头发气得脸颊通红。方知夏没有上前打扰，正拿出手机想要拍下莫以凡认真工作的照片，旁边一个站在镜头外的男人突然拍着手打断了采访。

　　“卡卡卡！”他看着被采访的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语气里的愤怒能不能再外放点，你这头发还不够难看吗，这么温声细语的怎么表达出你情绪激动？不然就拿个镜子你对着镜子说？”

　　随后又看向莫以凡，“还有你，你在这个剧本中作为记者能不能表情控制一点，总是做出这种很为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没给你发工资吗？”

　　旁边的摄影师小声提醒道：“导演，她来还没到一个月呢。”

　　导演只是翻了个白眼，走出了摄像头拍摄范围：“废话，要你提醒，再来再来。”

　　他们又将刚才的场景重复了一遍，在这边中男人的情绪比刚才饱满了许多，气氛之时口齿不清、唾沫横飞，倒真有几分无处说理的意思。

　　“那么目前节目组并未与A理发店达成和解，而知晓此事的B理发店愿意无偿帮助李先生打理造型，还李先生帅气原貌。”

　　另一位演员走进镜头，他双手交叠，重心在左右脚反复交换，眼神四下乱瞥着：“是的，我们不会收取李先生半分钱，只有从顾客的角度出发，为顾客着想，才能理出满足需求的发型。”

　　像是背诵一段广告词，反复练习了很多遍之后终于可以在镜头前毫无卡顿地背出，但过程中上瞟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

　　莫以凡想要成为一个记者，但目前看来这只是一场表演。

　　“卡！”导演鼓起掌，理发师和顾客的演员听到指令后居然下意识朝镜头鞠了个躬，“很好，到时候你就把头发搞得好看点，我们再录下一个镜头。”

　　众人收拾东西散场，莫以凡似乎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导演：“导演，我进来是应聘成为记者的，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你刚才不就是记者吗？”

　　莫以凡的面色更加难看：“我的意思是，记者应该基于事实进行采访，而不是这种拿了钱设计剧情帮店铺打广告的表演。”

　　导演挥开她的手不再停留：“行了行了，我是看你资质不错才带在身边，你要不行你就去做直播，就是到时候想回来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现场很快只剩下莫以凡一个人，从方知夏的视角看，她一直站在阳光底下，可微微低着头，所以所有的表情都藏在阴影之中。她似乎比毕业礼上见到的那天更瘦了，从衣着打扮看她仍然像是一个在校生，可肩膀似乎沉重了许多。

　　方知夏的双脚像是种在了地里，时间也跟着缓慢下来，心里天人交战，对于是否应该回避，还是上前给予安慰两种选项之间反复横跳。

　　再想更改选项时，她已经大步走到了莫以凡面前。

　　莫以凡抬头看向来人，时隔许久方知夏再次和莫以凡对视。

　　本来想问莫以凡自己离开家到达隔壁市工作是否辛苦，对于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否也怀疑过自己……但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时，方知夏的喉头也突然哽住了。

　　“以凡学姐！”她努力扬起一个巨大的微笑，大声地问她，“要不要去公园骑单车？”

　　“啊，我的意思是……”

　　“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找你玩，能不能陪我去公园骑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