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拉特…你做的很好【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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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折射出糜烂的光斑在丝绸帷幔上闪烁，一道慵懒地身影陷在由稀有星兽皮毛制成的软榻中，指尖轻轻敲击着盛着“圣血”的水晶杯。这种由高级异兽血液提取的金黄液体在杯中荡漾，散发着诱虫的香味。
“阁下，您今日的午饭已经备好”一只雌虫跪伏在不远处，额头紧贴地面，他穿着标准的侍从制服，深蓝色的布料包裹着精壮的身躯。
“过来”。
“是，阁下”侍虫匍匐到他脚边，静默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纤细如玉的手轻挑起对方的下颚，迫使对方与绀紫色的眼睛对视，那瞳色犹如暮色中的紫罗兰,既明艳动人又带着危险的蛊惑。
水晶杯微微倾斜，价值连城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流淌,在侍虫瓷白的肌肤上勾勒出金色的纹路。液体滑落的触感让雌虫不自觉地战栗,却又立即绷紧了身体。
“艾伦”爱洛伊思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甜腻“很好看，金色很适合……”话未落就收了声，手中的杯子也落在毛毯上，艾伦肉眼可见地慌乱“爱洛伊思阁下，您还好吗”。
下一秒，一根纤指抵住了唇瓣，爱洛伊思倚在椅背上,闭目享受着某种无形的愉悦,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妖冶的弧度。
随即勾起唇笑的糜烂“欢迎回来……”这声低语仿佛裹着蜜糖的毒药,在空气中缓缓晕开。
在阿兹拉尔接收到异兽巢提前爆发的消息就预感不对，果然不久出现了第二个异兽巢。
军事院发布紧急通告等待各大军团接手任务，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并没有军团愿意认领高风险低回报的紧急军令。
要知道第五军团面对提前到来的异兽巢都快溃不成军，遑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呢……
阿兹拉尔看着星网会议里各个推脱的长官们，不由冷笑，预测仪的存在泯灭了虫的警觉性、勇气和责任感。
越是试图逃避预言，越加速了预言的实现……
一位总长有些不满阿兹拉尔的态度，冷声道“不知卡什少将有何高见”。
阿兹拉尔连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直直看向自由铁骑总长安瑞斯传德·瑞恩。
安瑞斯传德自然知道自家少将的性子，指尖轻点桌面，简短有力的命令脱口而出开口“去”。
“遵命“阿兹拉尔利落起身，军靴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抬手敬礼时袖口的金属纽扣折射出冷光。
他转身时军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在跨出会议室前突然驻足，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建议诸位在百忙之中重温《军虫宣言》”全息投影随即熄灭，只余下一室死寂。
那位挑衅的总长脸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瑞恩总长真是带兵有方啊”。
安瑞斯传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白手套，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金属质感的冷笑：“卡什的战场表现就是最好的答卷。倒是您...”他抬眼时眸光如刀，“确实该好好研读基本纲领了，毕竟——”手套最后一道褶皱被抚平，“连新兵都知道的条例，指挥官更该倒背如流”
……
星网会议不欢而散。
全心全意为帝国服务，服从命令，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苦练杀敌本领，时刻保持警觉。
警觉，他们已经没有了……
“少将”副官凯特行了军礼禀报“紧急军令已接收，士兵们也都准备好了，只是……第五军急电，他们的防线一再撤退，请求我部即刻支援 ”。
阿兹拉尔的指尖在战术全息屏上悬停了一秒。两个猩红的异兽巢穴标记同时在星图上爆开——他知道凯特在犹豫什么，两个异兽巢几乎同时爆发，他们倘若前去支援第五军意味着紧靠永夜城的潶祘星球的虫民将被抛弃。
指挥舱里响起刺耳的优先级警报，潶祘星球一个低等落魄的小星球，永夜城的虫民是他们的三倍不止，所有数据都指向永夜城。
“报告”凯特的声线突然绷紧“潶祘星球发来最后通讯...他们的防护罩能量只剩7%”。
智脑一闪一闪弹出了新消息，凯特看到少将皱眉面色凝重。
全息屏突然弹出第五军团长扭曲的全息影像："卡什！你他虫的还在等什么——"信号戛然而止，凯特垂下眼当做没有看见自家少将将对方屏蔽的手势。
阿兹拉尔在智脑上划拉几下随即吩咐“你带领一二小队前去永夜城援救，我亲自带队三队去潶祘”。
“但永夜城方向……”凯特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少将正在给粒子炮充能的手势，是“立即执行”的战场暗语。
“是，少将”。
阿兹拉尔关闭智脑带上军帽跨步走出休息室，凯特为第五军默念0.00……1秒紧跟自家少将步伐。
军靴在金属走廊上踏出冷硬的回响。
不远处，永夜城上方的天已被战火染成黑红色，大批异兽肆意撞击防护罩，阿兹拉尔坐在指挥舱内，引擎轰鸣的瞬间，他透过舷窗扫了一眼永夜城，眼底没有丝毫动摇“全速前进，目标——潶祘星球”。
与此同时，第五军临时指挥所。
“报告！自由铁骑的支援舰队已进入我方领空！”通讯兵的声音带着一丝希冀。
第五军军团长猛地站起身，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雷达屏幕。
然而，当黑色战舰群掠过永夜城上空时，第五军的残兵们看见那艘漆着自由铁骑徽记的军舰连减速都没有，径直冲向更远处那个正在被血色吞没的小星球。
指挥室内一片死寂。
半晌，军团长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面板在蛮力下凹陷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阿兹拉尔……！”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名字，却连一句完整的斥责都说不出口——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第五军的溃败，源于他们自己的轻敌和安逸。
指挥频道里传来阿兹拉尔冷硬的声线：“连防线都守不住的军队——”粒子炮充能的嗡鸣吞没了后半句。
这是一件很尴尬且得罪虫的事，凯特全当看不出第五军军团长的脸色带着两队军虫一脸正色道“长官，听从调遣”。
军团长看到凯特，自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脸色才有所好转……
战舰划破永夜城的血色苍穹，在第五军的注视中疾驰而过。
阿兹拉尔指尖在战术屏上快速滑动，潶祘星球的三维投影在舱内展开，这颗灰暗的小行星表面已布满异兽的腐蚀粘液，仅存的防御工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同样战术目镜上的两个绿点泛着微弱的光昭示着虫生命的岌岌可危——卡瑟和诺顿尔。
两个被他派遣出去保护阁下的军虫，此刻危在旦夕。
战术目镜被阿兹拉尔拨在额发前，他打开智脑屏幕上显示出一个不断移动的醒目白点。
米洛菲斯。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阁下，您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第三小队注意”他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夹着电流“清除异兽……保证虫民安全”。
“是”。
士兵们驾驶机甲出舰的同时阿兹拉尔解开了指挥席的安全带，金属扣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也去”站在一旁始终盯着屏幕沉默不语的罗斯突然开口。
“送死吗？”阿兹拉尔连脚步都没停。
罗斯的拳头攥得发抖，最终颓然松开。是啊……现在的他，连机甲驾驶舱都进不去了。
在跨出舱门的瞬间，阿兹拉尔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那可是阁下”。
这句话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赔上这条命，他也会将对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阿兹拉尔的机甲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的残影，光剑的嗡鸣与异兽的嘶吼交织在一起，他的推进器过载运转，在身后拖曳出熔浆般的尾焰，像一颗逆向坠入深渊的流星。
他操控着机甲，奔向不断涌出异兽的黑洞，白色光剑砍掉一只异兽的头颅，战术面板上代表黑洞扩张速率的曲线正呈指数级跌落，他要在黑洞闭合前将内部的晶核取出，这样才能彻底关闭这个黑洞。
光剑穿透三只叠加的异兽，腐烂的血液喷洒在机身，又在真空中凝结成血晶，叮叮当当的打在硬甲上，又被特殊材料制成的外甲吸附牢牢挂在上面。
穿透数条触手直直朝黑洞奔去，一只刚探出前肢节的异兽被漆黑的机甲砍断，同时镰刀状的骨刃直接劈开机甲左臂液压管。阿兹拉尔反手将光剑插进它的复眼，借着反作用力继续突进。
看到了。
黑红的晶体悬浮在真空中，为黑洞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机甲残破的右手抓住那颗泛着诡异光亮的晶体，刹那间还要从另一边进入黑洞的异兽的截肢生生斩断，黑洞内部开始塌陷粉碎，阿兹拉尔压着黑洞闭合的最后一秒冲出了黑洞，同时斩断了拽住他右脚的肢体。
“溟”阿兹拉尔轻唤一声，机甲亮了一下随即消散以一个黑洞纹样落在手背上，仔细看会发现那个纹样有些残破。
在机甲消散的同时巨大的骨翼展开，以流行撞地球的样式极速降落，在距地面三百米处突然折转，骨翼边缘与空气摩擦出刺目的蓝焰，最终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切入战场，一边躲避异兽一边探查情况。
倾斜的金属骨架从身侧掠过，那些挂在残骸上的虫民尸体像被撕碎的旗帜，在腥风中无声摇曳。
本就落后的城市更是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一只幼虫蜷缩在腐蚀液汇聚的水洼里，露出绝望神色……
阿兹拉尔的骨翼倏然收拢，将幼崽罩进阴影。孩子在他怀里抖得像暴风雨中的雏鸟，紧闭的眼睑不断颤动，他张了张嘴，“没事了”。
幼崽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模样就被放置在一片还算牢固的废墟里，只留下一阵疾风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阿兹拉尔看着智脑的白点以波动频率的方式起起伏伏不停移动，显得格外诡异。
骨翼振起的飓风掀翻两只潜伏的异兽时，阿兹拉尔与卡瑟擦肩而过。
接受到军虫在紧急情况下特有的指令，他明白阁下的处境不好甚至极危。
冰冷的眸子越发阴沉，他看见两只异兽正在撕咬一个全身覆盖着虫化甲壳的身影。那甲壳已经支离破碎，却依然死死护着怀里的东西，发出低沉古老的虫族嘶吼——那是基因深处的本能。
“砰”粒子枪精准击碎异兽的利爪。阿兹拉尔如黑色闪电般突进，光剑划出致命的弧线，两只异兽的头颅同时飞起。
他收刀看向那只虫，或者说那只“怪物”，全虫化的虫是没有理智的，同异兽没有差别。
走近时，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熟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怪物”的甲壳缝隙露出一缕金色的头，发阿兹拉尔的手指微微一顿，
那只“怪物”还在向前飞，掉落、升起，反复不停。
他知道这只“怪物”是谁了。
在“怪物”再也支撑不住飞不起来的时候，阿兹拉尔接住他怀里的虫，单手抱住，随即架起他的左肢，降落在一片废墟里。
那只"怪物"颤抖着抬起头，破碎的甲壳下露出一双涣散的褐色眼睛，像是在告知阿兹拉尔他使命的完结。
“拉特”很轻的一声“你做得很好”。
拉特那双眼睛如烟花般绽放随即彻底闭上了眼。
阿兹拉尔伸手拂开对方脸上黏连的发丝，燕回南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他轻声道“阁下……您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拉特…你做的很好【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