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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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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就不劳烦姑娘了。”冷秋云推拒道。
“以后还要多麻烦冷夫郎送药呢,一口茶不喝,别人以为我们冷待冷夫郎呢,进来吧。”粉衣姑娘如此说着,推搡着冷秋云走了进去,冷秋云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由头,只能随其走进去,但还是保持了些许距离。
等到却说冷秋云一走进去,就看见一名墨绿色衣衫的女子端坐在一旁,桌上的茶饮格格不入。
冷秋云与其礼貌点点头,并不多言语。
刚才的粉衣姑娘立即倾倒一杯茶饮递给冷秋云,并向心有所惑,但还是将药拿了出来,对其介绍墨绿色衣衫女子说道:“这位是霍家家主,也是我们这的主人,单名一个灯字,上次在梁家寿宴上见过的。”
冷秋云不知介绍对方是作何意图,喝了茶,礼道:“霍家主好。”
霍灯见到对方愣愣的模样,轻笑,开门见山:“冷夫郎,这座山林也不过如我屋上一块瓦片,若冷夫郎愿随我回良城,我可保冷夫郎一世荣华富贵,太平无忧。”
“不好意思,在下早已经成亲,只能辜负霍家主好意了。”冷秋云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我不嫌你,”霍灯依旧语气温和地继续劝说,“你要知道,以我霍家的权势,能保你一生无虞,若不然,得罪我霍家,你可知会有如何下场?”
“霍家家主家大业大,自当有更好的去配,何苦叫我与我家夫人分离,”冷秋云话不多说,“霍家主之事实属让在下难当,现今茶也喝了,告辞。”
说罢,转身想要离去,粉衣姑娘想要伸手阻拦,但当看见霍灯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即收回了手,任由其扯开门离开了,但他依旧不解:“家主,我们就让他这么离开了吗?你不是特意为冷夫郎买了此地?”
“你家家主是这么色令智昏的人吗?”霍灯望着冷秋云离去的方向,眼神冰冷,“不过美人我要,家产我也不会放弃,夜还长着呢。”
却说在冷秋云离开后,霍灯回到屋内,忽然,侍女来报说道:“家主,贾家当家贾铭大人在门外求见,您要见吗?”
“不见,随便寻个理由让他离开就行,”霍灯说道,“对这种于我们毫无帮助的人,帮过一次就算了,再来一次,就是他不懂事了,不过请人离开的时候客气些,别平白添了个仇人。”
“是。”侍女应声,出去会见贾大人。
见对方告知霍灯不在,贾铭心知肚明,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瞧见贾铭心有不甘,侍女忽然说道:“我听闻霍家主最近对李大夫家的冷夫郎较为感兴趣,若是大人您帮家主达成所愿,您的一切要求不就都好商量了吗?”
贾大人闻言,心里寻思片刻,有了注意,于是对侍女说道:“多谢姑娘指教,他日家主得空,我再来拜访。”
侍女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大人您慢走。”
日色垂落,彩云飘飘。
而此时另一边,冷秋云一回来,就发现医馆已经乱成一团。
他急急忙忙下了马车,来到李平阴面前,担忧问道:“怎么回事?”
此时李平阴脸色却反倒异乎寻常地平静,他一边清算剩余完好的药材,一边向师兄解释:“刚才医馆里突然窜出来几只大老鼠,吓到一些人,弄倒了些东西。”
“那些老鼠呢?”冷秋云问道。
“姑母和姑父抓去烧埋了,”李平阴说道,“但是好些东西被咬坏了,现在医馆只能暂时关门几天了。”
冷秋云不解问道:“医馆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老鼠?”
李平阴同样对老鼠的出现存疑。
这些老鼠个头不小,但咬烂的东西也并不多,何况这些被咬烂的东西细看像是撕咬下来不久的。
这一条街上,多是得是吃食小店,却独独他这一家医馆出现了老鼠。
何其蹊跷。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李平阴心中,一直到天黑医馆关门回去也没有散去。
晚上,冷秋云看出了李平阴心中所想:“你也觉得那几只老鼠是有人故意放的?”
“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李平阴虽然怀疑,但并没有可疑人选和动机,“可是我们与左邻右坊,不说没有什么矛盾,就是那几只老鼠也要废大心思去抓,说不定还会波及到自己,这做法未免太奇怪。”
听李平阴这么一说,冷秋云思索片刻,蓦然想起今日霍家的事情,他忙将霍家的事情一一详细告诉李平阴,并问道:“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李平阴不确定。
如果按照师兄这么一说,那霍家确实可能性不小。
只是不管是谁做的,他们目前都没有任何证据。
虽然这么想着,李平阴看看躺在床上的师兄,随即弯身,上手轻轻扯了扯师兄的脸颊:“你这张脸可真是招人稀罕。”
“说正经的,”冷秋云伸手握下两只手,认真问道,“那若真是他们,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今天问过了,那霍家有权有势,又与良城官员勾结,是良城的地头蛇,不止如此,那霍家还是个好色之徒,手段狠辣,听闻光是府苑里就养了许多夫郎。”
“这事我们并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有证据,就几只老鼠,对对方也造不出什么伤害,还可能打草惊蛇,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李平阴掀被子上床,心平气和与对方解释,“现在要紧的是医馆的事,还有你,尤其是你。”
冷秋云偏头看向李平阴,眼神不解:“我?我怎么了?”
李平阴眼底情绪翻涌,但向着冷秋云时,语气和缓:“那霍家单冲着我来也就罢了,就怕他求而不得伤害于你。”
冷秋云听着这话,心里也不舒服:“什么叫冲着你来也就罢了,你要是出事了,那我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别胡说,”李平阴伸手捂住师兄的嘴,笑着赔罪道,“是我口误,我们不揪着这事了啊。”
说罢,李平阴也直接撇开话题:“话说那老鼠把我药柜啃了好大一块,明儿你去李叔那喊一声过来帮忙修补修补那药柜。”
“行吧。”冷秋云躺下身子,应身道。
李平阴继续说道:“还有那老鼠咬没了我好多药,刚好官府批文也下来了,正是开春好季节,我想挑个好日子,去采点药,你帮我在家里看着。”
“这次要去多久?”冷秋云问道。
“两三天吧,”李平阴也并不是要去拼什么第一,他只是享受采药,“看缘分,希望这次能给我采到点好的,最后是比往年更好,毕竟我运气一向不错。”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李平阴垂下身子,给冷秋云拢拢被子,随即也和夜色一同睡下。
却说另一边。
冷父询问冷母说道:“这几只老鼠要如何处理?”
“当然是物归原主了,”冷母冷哼一声,紧随手心出现一把袖珍小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小刀一划拉,迹象重现。
幕后之人也彻底显现了出来。
冷母眉毛一动,冷父便知道那幕后之人“要有福了”。
而因为几只老鼠带来的破坏,李平阴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进行修补,几天后医馆终于才再次开门。
在医馆不远处的豆腐铺上,人称豆腐西施的袁千山闲暇之时走进医馆找人闲聊,见只有冷秋云一人,他好奇问道:“冷夫郎,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人当值,李大夫今天不来了吗?”
“他进山采药去了。”冷秋云忙着称药,没有过多阐述。
“这样啊,”袁千山凑近冷秋云,神秘兮兮地说道,“冷夫郎,你知道我昨天看见了什么吗?”
“看见了什么?”看见袁千山神神秘秘的,冷秋云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问了出声。
对方一问,袁千山立即搭腔往下说。
“我昨天和我哥到山里想抓只野鸡打打牙祭,然后就在我去打水的时候,看见你家冷伯母出现在另一面山,我还想着冷伯母去那里做什么,没想到接下来我就看见了,”袁千山说着,两只手比划当时的情景,语气也十分激动,“你娘就那样手一划,‘咻’的一下,就看见一道光芒闪过,一条大蛇突然出现在路过那辆马车里上,不仅把马车里的姑娘给吓出来,还把那姑娘吓得摔了一大跤。”
回想起那幕,袁千山还补充道:“摔得不轻,不知道冷伯母为何要那样做?”
不过显然袁千山对这件事的感受最大的是震撼,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期待: “你说你爹娘不会真的是什么天上的神仙,能不能也让我学两招?我绝对不外扬。”
冷秋云看着袁千山的眼神充满了无语:“袁姑娘如果梦魇了,我可以给袁姑娘抓一副梦魇的药,也请不要污蔑我娘。”
“你不信我?”袁千山半眯起眼睛。
“不信,”冷秋云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我娘亲有这等神力,前几天我们还能被老鼠弄得狼狈不堪吗?你就别执着这鬼神一说了,还次次说辞不一样,你不应该卖豆腐,而是去说书,这比较适合你。”
“不信就算了,”袁千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嘴里还嘀咕道,“说不定就是没跟你说呢?”
而当袁千山刚准备跨门出去,身侧插肩走进两三名女子,几人的面容看着有些眼熟,他眼珠子一转,转身又折返回到了医馆。
刚想要例常询问下,结果一抬眼看见是霍灯,冷秋云眼神微变,浑身树立起一丝戒备:“不知道霍姑娘来此是为何?”
霍灯在一个凳子前坐下,随即摊开自己右手,撩起一节衣袖,挑眉笑道:“来医馆当然是看病了,难不成是找公子吗?”
“公子”两个字语气微重,一语双关。
就是不知情况的袁千山也嗅到了其中的不对,顾念几分邻家的情谊,他插嘴道:“李大夫不在,你问他没用,他不行的,你去请其他大夫吧。”
霍灯笑笑,说道:“巧了,我的病独冷夫郎能治,毕竟我与冷夫郎尤为有缘。”
“我见霍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袁千山仔细瞧了对方,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对方,“霍姑娘前几日是不是碰上过一条大蛇?”
霍灯闻言,将目光看向袁千山,眼神里情绪不明,皮笑肉不笑:“姑娘说笑了,我去哪里能碰见大蛇呢?”
看着对方,袁千山闭上了嘴,但也没打算走。
“医者看病,遵从望闻问切,我见霍姑娘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并无病态,不知霍姑娘可有什么不适?若从防进补,如日常吃食即可。”冷秋云语气不冷不淡。
“是吗?”霍灯突然一脸诚恳发问,让冷秋云怔愣片刻,不聊下一刻霍灯抬起手,抵住偏侧的头,只听他轻轻笑道,“我见冷夫郎,心就跳得厉害,若不见冷夫郎,情绪边颓靡,依冷夫郎之言,应当如何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