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銮舆迥

8、橘子果汁

　　宋衎奂被喻慕那个眨眼晃得心跳漏了半拍，赶紧拉着他往小卖部走，连何游在后面喊“也给我带一瓶”都没听见。小卖部里人不多，冰柜就在门口，他弯腰翻了半天，终于摸到两瓶冰凉的橘子味汽水，刚直起身要递给喻慕，手腕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货架，手里的汽水“嘭”地一下撞在一起，瓶盖没拧紧，橘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溅出来，大半都洒在了喻慕的手背上。

　　“哎！对不起对不起！”宋衎奂慌得手忙脚乱，赶紧把汽水放在柜台上，掏遍了校服口袋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攥在手里又觉得太干，怕擦疼他，干脆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喻慕手背上的水渍。指尖碰到喻慕微凉的皮肤时，他像被烫到似的顿了一下，又赶紧加快动作，轻轻蹭掉那些黏糊糊的汽水，嘴里还不停念叨：“都怪我，刚才没拿稳，你手没凉着吧？要不要再擦擦？”

　　喻慕看着他急得鼻尖都冒出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反手轻轻攥住他还在乱蹭的手腕：“没事，不凉，也不粘了。”他的指尖带着汽水的凉意，碰得宋衎奂手腕发麻，宋衎奂瞬间就僵住了，眼睛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连呼吸都放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喻慕的手指好像比汽水还凉，却又烫得他心里发慌。

　　小卖部老板在柜台后笑着打趣：“小伙子，别急啊，一瓶汽水而已，再拿一瓶就是，别把人家手给擦破皮了。”宋衎奂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抽回来，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拿起柜台上的汽水，拧开一瓶塞给喻慕，自己攥着另一瓶，低头盯着地面小声说：“我、我再给你买一瓶新的吧，这个洒了一半了。”

　　“不用，”喻慕接过汽水，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他舔了舔唇角沾着的汽水沫，“这样刚好，省得喝太多冰的肚子疼。”他看宋衎奂还低着头，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走了，不然等会儿上课铃该响了，江兼他们该说我们偷偷躲着喝汽水了。”

　　宋衎奂“哦”了一声，跟着喻慕往外走，手里的汽水被他攥得冰凉，瓶身都凝出了水珠。他偷偷抬眼瞄喻慕，看他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看着前面的跑道，阳光落在他的侧脸，连下颌线都变得软乎乎的。宋衎奂心里偷偷想，刚才碰到他手的时候，好像比喝了汽水还甜，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不小心”再洒一次——当然，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真要再来一次，他估计得慌得把整瓶汽水都扣在自己身上。

　　两人刚走到操场边，就看见江兼和何游凑在栏杆旁冲他们挥手，华新举着个空的薯片袋喊：“宋哥！阿慕！你们可算回来了，汽水呢？我的那瓶呢？”宋衎奂这才想起刚才忘买了，正要开口道歉，喻慕就把手里没喝完的汽水递了过去：“我这瓶还剩一半，你们分着喝吧，宋衎奂那瓶没洒，让他自己喝。”

　　江兼刚要接，何游就一把抢过去，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睛说：“还是橘子味的好喝！不过宋哥，你刚才跟阿慕在小卖部待那么久，是不是偷偷干什么坏事了？阿慕手背上怎么还有汽水印啊？”宋衎奂刚要解释，喻慕就先开口了：“是我刚才自己不小心洒的，跟他没关系。”说着，还冲宋衎奂眨了眨眼，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