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主CM]谁和你哥俩好？》拉维塔

116、给他送终

　　“嘿……”
　　“……嘿。”

　　夏洛克低头刷着手机。

　　斯潘塞心跳声如擂鼓。

　　按理说，共事了一周多，他在他身边不应该还这么紧张。他知道这是粉丝心理，但当时罗西刚加入BAU的时候，他也只是花四天零五个小时就恢复常态了。

　　“我来这是因为普兰蒂斯的请求，处理刮擦的事。”

　　去往病房的路上，夏洛克再次开口。

　　“这意味着你马上就会离开吗。”

　　夏洛克沉思两秒：“等伊派芬妮醒来。”

　　“你们平常都靠邮件联系吗。”

　　“别傻了。”手机在夏洛克指尖转动，接着被他放到口袋里，“当然用短信了。”

　　斯潘塞陷入了不愉快的沉思。

　　“我联系她都是要事，她不回可是会死人的。”

　　斯潘塞盯着夏洛克的眼睛：“我还什么都没说。”

　　替人解答这件事，夏洛克有时候还挺乐意的。
　　“很简单的猜想，你很看重她的友谊，而且……”临近房间，夏洛克话锋一转，“霍奇不会归队了。”

　　“？什么？”斯潘塞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夏洛克大步跨进房间。

　　讨厌你们谜语人！

　　——

　　伊派芬妮坐在床头吃难吃的健康食品。

　　本该“度蜜月”的新娘遭受手术创口的持续性隐隐作痛。

　　不过因为动脉瘤所处的位置，她选择的血管内介入栓塞术避免了剃头这个难题。

　　“你知道吗，我读过一本书，上面说新娘在结婚那一刻就开始走下坡路，我开始有点认同了哦。”

　　诺亚调侃地看着坐在床边沙发上的霍奇又看回伊派芬妮。

　　他心里是不赞同伊派芬妮没脸没皮随时随地的玩笑话的，天天窝着看《行尸走肉》和《邪恶力量》，没事就看看怎么回礼给当初婚礼到场的来宾，有什么好走下坡路的。

　　他收起心，毕恭毕敬：“总之，以上就是近期工作的汇报，简历已经发给你了。”

　　伊派芬妮心里就不赞同诺亚这副死相，有什么好装的，谁知道他背后怎么骂她呢，还在这一表堂堂，人模人样。
　　“抱歉，我有点忘记了，你再说一遍。”

　　“……需要我叫医生吗。”

　　通常来说，候任州长将于次年一月份的第二个周六中午就职，期间大约两个月的时间空档，候任州长会用来组建新的政府团队。

　　这时候，幕僚的作用就至关重要，人事任命，政策规划，与各立法机构沟通都让诺亚忙得脚不离地。

　　伊派芬妮就难得清闲了。

　　蜜月的信息人尽皆知，现任州长虽然不满伊派芬妮这时候还出去玩的决定，但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伊派芬妮可给他送了份大礼。

　　道格拉斯的犯罪证据交给同为共和党的现任州长尼尔，歼灭同党的党鞭足够完成他的政治野心。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饼，此饼有三个食用条件——

　　第一，需要交给司法部的检察长威尔逊处理。
　　第二，需要确定威尔逊任命检察官托马斯负责案件。
　　第三，告诉威尔逊，这是来自“你知道是谁”的问候。

　　这并不是很难的事，反而过于简单，尼尔通过视频电话听伊派芬妮的描述，总觉得事情有诈。

　　但伊派芬妮直言不讳，这么做他就欠她一个人情，此外，还能借他之手除掉道格拉斯，对她只有好处。

　　“我相信尼尔州长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真相总是渴望被看见。”

　　这意思就是，不是他还会有别人呗。

　　符合政治场上威胁与笑脸的出现，打消了尼尔大部分的疑虑。

　　外加伊派芬妮又戏瘾大发，直接塑造了个受害者反击的完美故事。

　　尼尔还有种替天行道的意思，反而消除了他打击背刺昔日盟友仅存的愧疚。

　　伊派芬妮强调，她所做的事，都只是“建议”罢了。

　　身为在休假中还未上任的州长，什么“多数党党鞭倒台”，什么“政府公信力遭质疑，总统难辞其咎”，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过她看新闻的时候，实在过于开心，直接叫醒霍奇说了半宿的话。

　　霍奇不认同伊派芬妮这时候还需要操心这些事，但她只是开心哼歌并表示：我之前就想好了，现在根本不用用脑，请放心。

　　然后在事情来不及之前结束了和他的深吻。

　　愉悦是治病良药，除了头几天被术后正常的后遗症搞得快疯了外，伊派芬妮正茁壮成长。

　　就是剪短了头发也不爱打理，总是乱糟糟的，像只小树苗。

　　夏洛克倚在门框上，无声地观看了诺亚“工作汇报”的最后一过程。当诺亚带着一脸“我老板是个疯子但我还得陪着演”的复杂表情离开时，他才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我要走了。”
　　“你才刚来。”

　　“华生需要我。”
　　“Aw~”伊派芬妮闪着眼睛。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孩子要人带。”
　　“你竟然会同意帮他带孩子。”
　　“这难道不是朋友应该做的吗。”

　　夏洛克的笑太过骇人，伊派芬妮皱了皱脸。
　　“你怕不是要用他的孩子做实验。”
　　“……”

　　“好吧，”伊派芬妮不深究，“再见。”
　　夏洛克提了提下巴：“走了。”说完起身就要走，斯潘塞都困惑了，这是探病吗。

　　“我不是为你来的。”夏洛克加了一句让斯潘塞觉得稀里糊涂的话。

　　伊派芬妮当然知道他在说还艾米莉救华生妻子人情的事，立刻回嘴：“谁问你了？”

　　“切……”

　　“夏利，我知道你还是有一点是为了我的。”
　　“没有。”
　　“一点有。”
　　“没有。”
　　“有一点。”

　　夏洛克说的要走也只是说说，这样的对话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傍晚，斯潘塞确定他摆脱了偶像滤镜，非常奇妙的是，

　　夏洛克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蔑视全体BAU及FBI秒猜测刮擦往哪走的时候——“刮擦往东，宾夕法尼亚，废弃的钢铁厂，或者俄亥俄，某个靠着河，自以为很诗意的谷仓，你们的人还在查监控？真可爱。”

　　他没有脱粉。

　　案件完结时，夏洛克的“这个案子没什么难度，普兰蒂斯你竟然因为这个就叫我来美国，真差劲”。

　　他没有脱粉。

　　他只觉得第一次能完全领略到摩根从前对BAU描述过他的“有些人就是天生来让我们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的”，这句话的真谛。

　　但他，竟然硬生生被这诡异的姐弟感搞脱粉了，不对，是祛魅了。

　　更别说西西莉亚一进来，就大咧咧地撞了夏洛克一下，还甩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夏洛克不敢吭一声，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的关系如此奇特。

　　——

　　晚餐来临。

　　“Honey，你还好吗？”佩妮看莫名紧张的莱纳德。
　　“还好啊。”莱纳德抱着酒，就好像英国皇家卫队士兵那样站着。

　　对莱纳德时不时的抽筋，佩妮已经习惯了，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莱纳德至今DNA里还藏着对校园受欢迎女孩的恐惧，也就是说，他的紧张来源于同电梯的海莉。

　　海莉正在和亚历克斯斗嘴，竞选结束后，亚历克斯暂别加州家里的想念之情在一周多的时间就消失殆尽，卢克偶尔还会加入战场。

　　电梯里的争吵让谢尔顿受不了，他面部扭曲，差点就希望电梯此时直接坏掉，他们全都卒在里面，就在他快要大叫出声的时候，电梯门终于开了。

　　诺亚也返回来，换了身便服，看上去顺眼多了。

　　菲尔、克莱尔和弗兰克却格外神清气爽。

　　“派对时间！”他们听到摩根率先喊着，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看起来绝对不利于患者恢复的外卖袋，散发出令人垂涎的烤肉香气。

　　“我们带了‘蒙它罗索’的肋排和烤鸡！”加西亚紧跟其后，声音洪亮，她手里提着好几个纸袋。

　　剩下BAU成员跟着进来。

　　“斯潘，你怎么这么早到。”JJ盯着在角落里被亚历克斯硬拉着学术交流的斯潘塞。

　　“来追星的吧。”罗西调侃。

　　斯潘塞手舞足蹈让他别说。掩耳盗铃般帮霍奇和杰克摆好餐具和食物。

　　混乱不堪。

　　谢尔顿讨厌这样的场所。

　　夏洛克也如此认为，这是他俩唯一达成共识的东西。

　　谢尔顿站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小瓶免洗洗手液。
　　“我觉得我有义务指出，在一个免疫功能可能正处于脆弱期的病人房间里举行这种规模的人群聚集活动，并且分享可能携带大量微生物的食物，这在流行病学上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夏洛克微妙地盯着谢尔顿看。
　　“这是常人明知故犯的愚蠢行为之一。”

　　谢尔顿被他的眼神盯到发毛，可能是觉得他英明神武吧，谢尔顿这么想，又坦然大方地接受他的观察了。

　　而夏洛克此时只想解剖谢尔顿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成是什么样的。

　　术后恢复期，伊派芬妮异常疲惫，她小憩过后，客厅已经装满了人。

　　见她出来，大家都笑着挥手问好。

　　像做梦一样。

　　伊派芬妮好像来到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场景。

　　她坐在西西莉亚和霍奇的中间。

　　长长的桌子，人挨着人，围成一个完美的椭圆，欢笑回声般在他们之间回荡，你来我往。

　　即使还在生气，霍奇却自然地接过她的盘子，用刀叉将食物切成更易于入口的小块，时不时还冷脸添饭。

　　合着食物的香气，伊派芬妮盘子里的东西好像更好吃了起来。

　　晚饭接近尾声，看霍奇还是那个样子，伊派芬妮凑得很近，霍奇下意识要躲，伊派芬妮握住他的手，凑得更近了，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

　　“对不起嘛。”

　　霍奇起一身鸡皮疙瘩，没有回话。

　　“你要是一直生气，我就会一直心痛呀。”
　　“这很不利于病情恢复哎。”

　　霍奇无可奈何，没等他回答，西西莉亚已经举杯吸引大家注意。

　　“敬我们最爱的最固执和可爱的人类。”

　　“Hear hear.”

　　“干杯！”

　　玻璃杯清脆的碰杯声，伊派芬妮仔细聆听，像屋外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