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西边河流

53、那我住在楼下嘛

　　走到门口，换了鞋，他按了门铃，很快，住家阿姨就出来给他开了门，住家阿姨还穿着围裙，看样子他送妈妈回去又返回这一趟，厨房和家里这一套事情还没有做完。看见他，送回去了啊？
　　他点点头，嗯，她们都上楼了？
　　住家阿姨点点头，嗯，你走了没多久，她们就都上去了。
　　他心里暗暗想，天气这么好，难得大家都在，在我们家的话，那肯定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会儿天，享受一下家庭时光呀。
　　但他没有说话，说了声谢谢，那我先上楼去了，你接着忙，然后提着自己的换洗衣服，上了楼去。
　　这个时间，奶奶的卧室门关着，可能已经准备休息了，茶室那一片，看见月嫂抱着儿子正在阳台上，月嫂不时低下头，喃喃地对着儿子说什么，逗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儿子的眼睛随着月嫂口中的声音，左右上下移动着，他叫了一声，月嫂也看见了他，回来了？
　　他点点头，她们都睡了？
　　月嫂摇摇头，把头朝楼上抬了抬，都上去了。
　　他有点吃惊，都上去了？上去多久了呀？奶奶也上去了？
　　月嫂点点头，嗯，你送阿姨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孩子的婆婆就说她们一家人上楼去说会儿话，聊点事情，奶奶也上去了。
　　好的，那麻烦你先看着孩子，我去洗个澡，和月嫂说了以后，他就去卫生间洗漱去了，今天从任务上直接过来，来回了这么几趟，感觉身上有点黏黏的了，他是自小爱干净的性子，单位管理的严，对于仪态面容和卫生的考核也严，所以他立马就想着先去洗澡，再说了，祝婕一家估计好久也没有这样和谐和美，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话，挺好，没有多想，他赶紧就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的衣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他拿起吹风吹头发，他的那个小房间估计以前是改造过的，给照顾奶奶的阿姨或者谁住过的，房间不大，很小，但里面还是隔了一个小的卫生间，他觉得够用就行了，去祝婕的大卧室带的卫生间去洗澡，他觉得还是不自在，这个小房间的隔音不是太好，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没有太在意，继续吹着，头发短，很快就吹完了，他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脸，胡子是昨天刮了的，看着很干净，今天暂时不用刮，又接着刷了牙，感觉到嘴里都是清香的薄荷味道了，他漱口，然后出了卫生间，走出了自己的小房间，一出门，就看到了祝婕和奶奶正朝楼梯口走下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奶奶。
　　奶奶看见了他，回来了？嗯。
　　他迎上去，伸出两只手，一边是奶奶，一边是祝婕。
　　奶奶推开他的手，不用，我可以的。
　　感觉奶奶有点不太开心，但又不想让他看出来的样子，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第一眼看见祝婕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想着只要她们不说，他绝不会问的。
　　来，慢点，要不要我抱你？常林柔声对祝婕说。
　　祝婕摇摇头，常林也没有再勉强，奶奶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看了看常林，又看了看祝婕，对常林说，小常啊，待会儿早点休息，奶奶先睡觉了。
　　常林忙说，好的，奶奶，您快去休息吧，有我在呢。
　　月嫂走过来对祝婕说，那我们先下去了。
　　常林疑惑地看着月嫂，又看着祝婕，怎么了？
　　祝婕还没有开口，月嫂抢先说，是这样的，因为晚上也不喂奶了，孩子晚上哭闹怕影响你们睡觉，我就带着孩子去楼下，就是之前爷爷婆婆在一楼休息的那个房间，也有单独的卫生间，下面也方便，我一个人能行的，放心。
　　他有点懵，没有说话，祝婕开口了，嗯，是我给阿姨说的，反正我也不喂奶了，晚上孩子哭闹，我真睡不好，也影响父母睡觉。
　　他停了停，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对月嫂说，大姐，那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一套东西一起拿下去，晚上要不我就在客厅睡着，反正天气也合适，一早我就收了，也没有什么影响，你一个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也行，月嫂还没有回话，祝婕蹦了两个字出口。
　　月嫂看了看她们两，点点头，行，那我在这里等你，不急，还早。
　　他扶着祝婕进了卧室，扶她躺下，那你早点休息，晚上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我妈走的时候特意留了一点吃的，说怕你晚上饿。
　　祝婕摇摇头，不用，我不饿，我睡了，你陪着月嫂下去吧。然后缓缓躺下，侧身过去，闭上了眼睛。
　　常林把被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拍了拍她肩头，又俯身下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就好好休息，我在，别怕。好好坐月子，坐完月子，咱们回去吧，房子小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祝婕点点头，没有搭话，仍闭着眼。
　　他把她后背肩头的被子拢了拢，转身出了门。
　　月嫂见他走了出来，也站了起来，然后轻声说，睡着了。
　　他明白，是儿子睡着了，他点点头，好的，大姐，那你先下去，我把你需要的东西全都带下来，你给我说说，这上面的所有东西，是都需要带下去吗？
　　月嫂点点头，嗯，这茶室上面的这一堆都需要带下去，我自己的东西，刚刚吃完饭，我已经收下去了，你就不管了，你这一趟还拿不完，没事的，慢慢带下来就行。
　　好的。常林点点头，月嫂抱着孩子朝楼梯口走去，他开始收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正收着呢，听到有声音，扭头一看，是住家阿姨上来了，我来帮你拿，东西有点多。
　　谢谢啊，大姐，你拿这个，轻一点，我拿那边的。
　　行，行，两人一人拿了一堆东西往楼下走去。
　　下去以后，住家大姐收拾东西，常林又跑了两趟，把东西全都搬了下去，月嫂把孩子放在大床上，趁着孩子睡觉，月嫂抓紧时间去洗澡，常林坐在床边，看着孩子，长长的淡黄淡黄的睫毛密密麻麻地，肉嘟嘟的小脸儿，小嘴儿喂喂翘着，睡着了，嘴唇也在动，仿佛还在吃奶。
　　他不禁笑了，臭小子，做梦都在吃。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手指去触碰他的手指，小朋友的手指还是粉粉的，没有张开，有些地方还皱皱的，他的手指一伸过去挨着，小手里面张开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一种触电的感觉，从指尖处涌向身体的四面八方，一股宿命的感觉，这个铁汉，眉眼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儿子，他喊了一声，小朋友继续安稳地睡着。
　　听到有推门的声音，他猜是月嫂，果然，月嫂已经洗漱和收拾好了，还睡着呢？
　　他依依不舍地从小宝贝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站了起来，嗯，还睡着呢，睡得很香，那大姐，就麻烦你了，晚上，我就在外面的沙发上，有事儿随时叫我。
　　行，我知道的，你放心，我给住家大姐也说了，她也随时可以起来搭把手，她也是自己带过两个孩子的，放心，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