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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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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梁丘撰的排场果然很大。周围来回走着的全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一个个穿得都很正式,像是在奔赴一场皇家盛宴。在这些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里面,吴邪和张起灵就显得有些瘦小了,这让吴邪感觉很挫败。尤其身旁这位骗子梁丘派来做引导的丹尼尔。名字叫得斯斯文文的,可是那块头简直赶得上一头牛了。完完全全是从大力士竞赛那种电视节目里走出来的。吴邪和张起灵走在他身后如同两个小鸡崽,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跟这么一群怪物打交道,真看不出那个风吹便会倒一样的梁丘老头竟有如此本事。
但是,或许是因为梁丘已经听到了消息,他们一路上都畅通无阻,之前费心弄的洋名和护照都几乎没什么用处了。
几个人在拍卖会开始前直接被带到了梁丘撰的休息室。这老头子的奢华风格算是让吴邪大开眼界。整个油轮被他布置得到处镶金嵌银,珠光宝气。
路过拍卖会场时,吴邪好奇地探头瞅了一瞅,竟和被冷落在门口的大型玉雕貔貅对上了眼,把他吓了一跳。
仅是个游轮,却七拐八拐似乎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老爷子所在之处,那老头儿背着手站在门边,吹胡子瞪眼睛的坏脾气样子和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见过梁丘老爷子……”吴邪按着人家的习惯给梁丘撰深深做了个揖,刚想回头提醒张起灵机灵着些,却只看到那家伙的黑头发和弯下的背。嚯,这小子居然这么敬重这老头。这让原本很淡定的吴邪突然感到双腿发软。
“唉……”老头儿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往屋里走,“拍卖会快开始了,我必须照应那边。你们俩跟我来。那个大块头在门口等着就行了。”
嗯?吴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那老头儿的口气……不仅不会为难他们,相反——竟有些宠溺的感觉?
“这个,是苗疆侗族祁家匪寨的地图。寨下是墓地。苗疆的人好施蛊,这小哥中的法术是蛊术的旁门左道,世上懂得的人不出三个。一个正如他说已经死了,一个比那死的还早,还有一个……”
梁丘老头脸上古树皮般的皱纹颤了颤,低声说:“就是我。唯一的外传。只可惜……”
那老头看着吴邪因惊讶而长大的嘴,满意地顿了顿:“被你那混账三叔一刀砍断我一只手,散了灵气,接回去以后就再也使不成了。”
“抱歉……我三叔他……”吴邪下意识地开口,却被梁丘安慰似的拍了拍肩膀。
“小三爷,这件事,我很感谢你三叔。他个混帐小子,别的事儿做的都不地道,唯独这件事,真是帮我扳正了。”
吴邪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好久都没听过有人敢管三叔叫混账小子了。忽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看爷爷和二叔成天拿着扫帚扁担追着三叔打的好时光。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小三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当年,我曾经因为这事儿害过人……所以见到和这法术有关的人就控制不住地发火。这小哥,真是,和你那三叔一般混账!算了,现在都这样子了,你那三叔也……算了,好自为之吧。小三爷。”
“啊~~~~无聊!”胖子回到酒店,嘭地一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干嚎:“没有明器拿,也没有架可以打!不玩儿了!”
小花在一旁偷笑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胖子那圆鼓鼓的大肚子:“得了吧,马上有你忙的了。那张地图虽说是寨子的地图,但换个角度一看就是墓地的地图。里面好东西肯定不少,拿的你手软!况且,别忘了,那可是苗疆,陪你打架的好东西肯定也不少。等你完好地回来再臭美吧。”
“哎哟……花儿爷啊……你说话怎么就那么中听呢跟你在一块儿就是舒服。以后有好货可别忘了来找我啊,不然我会想你的!”
胖子本来就是个爱贫的老北京,这些俏皮话也是一说一过。没想到那小花竟一愣,没吭声,这把胖子吓了一跳:“诶,花儿爷,我……我就是说着玩儿的,你别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啊……我我我那心还系在人家云彩身上呢……”
“哈哈哈!”小花仰天大笑三声,“我当然知道。只是怕不给你点儿反应,岂不是对你不敬?”
“嗨!”胖子全身的肉都放松了去,“怪不得吴邪说你爱开玩笑,这心脏不好的人还真没办法适应你的玩笑!”
虽然胖子这么说了,但是玩笑和认真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提到吴邪后,那小眼神里闪过的寂寞,当他胖爷是瞎子看不到的么。
“闷油瓶……我头好晕啊……这他妈什么酒啊……”
“喂喂喂,闷油瓶你怎么都不说话……”
“闷……啊!你干什么?”
吴邪被张起灵扶进房间,正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更加天旋地转,头疼的要死。好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张起灵按在床上。那双有力的手正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张起灵!你做什么!”这下子酒完全醒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占据全身。然而张起灵不知发了什么疯,吴邪越是挣扎他的力气越大,顷刻间,吴邪便裸着上身被张起灵紧紧压在身下了。
“张起灵!”吴邪只是徒劳地想挣脱,没有来得及去看那闷油瓶的表情,便被张起灵又一掀,脸朝下压在床上。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每一个关节都在喊痛。吴邪实在是不知道张起灵犯什么毛病,怕的不敢再挣扎。
突然听到“嚓”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匕首出鞘的声音,心猛地一跳,紧接着,一股寒气便袭上他的背。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张……张起灵……你……啊!!!!”吴邪惨叫一声,高高仰起头,又无力地垂下,脸埋进被子里。
张起灵疯了……他真的疯了……他拿着一把匕首,不知在背上划着什么!
每一刃划下都毫不留情,仿佛要割断神经,割进骨髓里。
一下,一下。温热的血顺着肩膀脖颈四处横流,甚至流进吴邪自己的嘴里,满嘴都是铁锈味儿。
起初吴邪还咬着被子闷哼,之后便疼的开始神志恍惚。不知张起灵折磨了他多久,只感觉有温热的舌头不时地舔吻着伤口,让疼痛加剧。
“只怕你记不得,我也再没有机会,替你记住……如果来世……“
来世……来世?
张起灵……是你和我提到了来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