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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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大清早,吴邪便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给惊醒了。睁眼一看，竟是小花站在床边翻东西。看到吴邪睁开眼睛，小花笑了笑，小声说：“抱歉，把你吵醒了。”吴邪揉揉眼睛，哑着嗓子说：“没……没有……本来就是我占了你的床……”
撑着身子坐起来，吴邪发现天还没有亮，刚想开口，就听到小花说：“假护照我刚刚拿到，放到你的包里了，临走别忘了检查一下。”
“什么？已经拿到了？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吴邪吓了一跳，这天还没亮呢，小花怎么都办完事儿回来了？他到底睡没睡啊？
“刚才啊，接到电话就去拿了，人家——咳咳——给送到酒店门口的。”小花说着，被咳嗽打断了一下。吴邪心里忽然一惊，翻身下床拽起小花的胳膊钻进洗手间，顺手把门锁上了。
“吴邪？”小花挑着眉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
“解雨臣！你给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吴邪声音有些发颤。
“哦？”小花的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白痴啊你？我不仅知道你受了伤，我更知道你伤得很重！你到底……”话未说完，只看见小花伸出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
掌心冰凉。
“吴邪，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我跟你——咳咳——不一样。你可以放手一搏，我不可以。我是解家当家，我身后还有一群人张嘴等着吃饭……还——咳——放不下。”
吴邪坐在马桶盖上，愣愣地被那小花捂着嘴，愣愣地眨着眼睛仰视那张笑脸。依旧是小花招牌式的微笑，整个人却变得陌生。总以为自己和他很像，总以为他是最靠近自己的人。今天才终于发现，他与自己的距离原来遥不可及。
“好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拍卖会晚上才开始呢。”
不知小花什么时候离开，不知自己在洗手间里坐了多久。只是突然听见有人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于是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睡眼朦胧的闷油瓶倚在门框上叹着气，自言自语道：“你在干嘛……我以为你不见了……”
“小哥……”吴邪看到张起灵的一刹那，突然一种极度的郁卒涌上心头，无法控制地起身一下子抱住了张起灵，狠狠地抱着，用一种可以把人勒折的力道。
“喂……”张起灵被吴邪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吴邪也说不出他怎么了，只是心中弥散着浓雾一般的不安，阴阴郁郁无法散去。
小花他……
“吴邪……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帮你。”
耳边是闷油瓶低沉的声音，语气笃定。吴邪不说话，只是搂得更紧了一些。这个怀抱太温暖，太值得人依赖，太让人舍不得离开。仿佛这是一个温床，只要躲在这里，一切不安，一切痛苦，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起曾经的种种，加上周围人暧昧的言语，傻子也知道自己和那闷油瓶是什么关系。只是自己偏偏把这段罗曼史给忘记了。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就变得敏感。幸福和痛苦都会因为他而被放大。心里忘记了，身体却处处记得。就像此时的一个拥抱也仿佛握着心脏。
曾经突破了怎样的障碍才确定走在一起，曾经经历了什么才让两个人冲破伦理。到最后，却只有一个人记得。那么记得的人面对忘记的人，到底有多痛苦，他吴邪怎能体会。
失掉的记忆却终究是回不来了。
“张起灵……你忘记的，我替你记得。我忘记的，你也要替我好好地记住。牢牢地记住。我活多久，你就要帮我记多久。你答不答应我？”
说完，他抬头直直地看进张起灵的双眼。那里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却惟独让吴邪感到安心。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是他低头吻住了吴邪的唇。吴邪抓住他的背，他便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