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刃》宁一叙

62、白首不相离

　　时至端午，云起山庄上下好似浸润在箬叶和糯米的清香里。
　　松风院，云简初站在厨房里，手里不断摆弄着粽叶与糯米。
　　“往年都是嫂嫂和哥哥安排的，嫂嫂手巧，很快就能包好一个粽子。而哥哥只能给她添乱。”
　　回忆起从前温馨时刻，云简初嘴角含笑，看了眼手里奇形怪状的粽子：“果然，我也不会。”
　　再看官居，取出一片粽叶，轻易就将之折成漏斗形状，再放了浸泡过的糯米和一些咸肉或大枣，眨眼间一个精致可人的三角粽就成型了。
　　舞刀弄枪，云简初可以，至于包粽子，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一件难事。
　　官居闻言一笑，自身后抱住云简初，轻吻他的侧脸：“初初何必在意这些？只要是你包的粽子，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那官居，你教我。”
　　云简初自然而然说道。
　　“好，”官居宠溺意味十足，站在云简初身旁，重新取了一片粽叶，边说边做，“首先，你把粽叶折成漏斗状，对，固定住，糯米不要放得太满，然后把叶子这样折过来……”
　　亦步亦趋跟着官居，云简初在最后一刻手一抖，糯米又漏了出来。
　　接连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云简初只好放下叶子与糯米，净了手坐在一旁。
　　“初初？”
　　官居见状屈膝蹲在云简初身前，牵起他放在腿上的手，“那初初在这里稍等一会，我把剩下的糯米包完就来陪你？”
　　云简初憋着一口气，偏过头去，声音有些冷硬：“官居，你也不用一直把我当小孩哄的。”
　　“初初，可是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任何情态。有我在，你不需要什么都会，你可以依赖我。”
　　“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
　　官居轻言打断云简初：“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初初，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我也乐意像这样爱着你。“
　　“哼。”
　　云简初轻哼一声，官居惯会拿捏他。
　　“那初初再等我一会？”
　　“嗯。”
　　—
　　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摇曳。
　　云简初靠在官居怀里，享受着来自官居的“投喂”。
　　云简初推开官居手中的肉粽：“我想吃蜜枣的。”
　　“好。”
　　官居重新挑了一个，仍然是肉粽，再一个，还是。
　　讪讪收回手，官居从袖中摸出一袋蜜饯，捏起一颗蜜枣送到云简初嘴边：“初初吃这个。”
　　细细咀嚼，回味着口中的甜意云简初眯了眯眸，望向官居：“还要。”
　　岂料官居含笑：“初初让我也尝尝，可好？”
　　自觉不妙，云简初扶住桌角还没来得及起身，官居一手将他捞在怀里：“跑什么，初初？”
　　没有给云简初回答的机会，下一瞬，官居便覆唇上去。
　　鼻息交缠，官居轻笑着：“难怪初初喜欢，好甜。”
　　云简初双手撑在官居身前，挣扎着：“官居，我腰背还酸着。”
　　“初初前夜也是这般哄我的。”
　　所以官居就将他翻来覆去，整夜无休。
　　云简初耳根一红：“官居，你混蛋。”
　　“初初骂我的话等到了床上再说。”
　　话音刚落，官居将云简初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一只枕头被官居拿来垫在了云简初腰下，云简初连忙抓住官居手腕：“官居，不要。”
　　“初初的意思，那便是要了。”
　　云简初双手蓦然被官居抓住举到头顶，再被绑缚在了床头。
　　“官居，你住手。”
　　云简初在官居身下挣扎着，倏地什么东西落了地，发出一声轻响。
　　还能是什么，云简初脸上似火烧一般滚烫。官居见此情景也停了动作，微微撤了身子，看向床下。
　　“官居！”
　　官居不为所动，捡起那厚厚的话本子，一字一字念着：“思居赋？”
　　思居？
　　眉头轻皱着，官居缓缓打开了话本。
　　只几眼，官居忽地笑了出来：“云简初？思居？生子？”
　　再往后翻，官居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画，竟还理所当然地拿过来和云简初一同“赏鉴”：“初初原来喜欢这个？”
　　目光幽幽扫过云简初小腹，官居伸手碰了碰，声音喑哑：“这里，也能生出孩子么？”
　　“官居，别胡来，”
　　云简初急道，“这话本子是偶然看到的，我随手就留下了。你不喜欢，就把它扔了。”
　　云简初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与官居关系明了后，江湖中又兴起了以他和官居为主角写的话本子。
　　林喻清不久前给他带了一堆话本子，而他好巧不巧留下了这本。
　　“怎么会不喜欢？”云简初只觉官居气息灼热，“初初陪我一同试验一番？看看如此做了能不能让初初怀上孩子，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的。”
　　“初初不试试怎么知道？”
　　“官居，官居！”
　　“初初，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