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江风迎面

8、第8章

　　叶银的心里得到了满足，心情也变得好起来，看赵艺也觉得顺眼许多，不再有一股怨气盘在心头。
　　又是年关将至。出门在外的人开始成群结队地回家。赵艺也没再接活，打算把手头上的活干完也回家。
　　叶银把将近一年的银钱盘算一遍，除了还帐，捎给公婆，竟还剩了五两。她很知足，村里好多人一年到头也不过够个温饱。
　　两囗子商量了一下，直接买些年货带回去。两人背大包，提小包，走着就回家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团聚。赵旴和赵瑾一开始还不适应家里多了人，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本性。
　　按说，叶银回来了，赵旴该跟她住一块。可是，赵李氏想让叶银再尽快怀上孩子，便主动提出，晚上赵旴还是她看着。叶银也是觉得要孩子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好。
　　赵旴却在半夜“咣咣”敲门，哭得不得了。大冬天，外面天寒地冻，惹得叶银心疼得不得了。
　　赵李氏在一边解释：“醒了就要找娘，哭着往外跑。还好，我硬拉着穿了衣裳。也不知他这么小哪来的劲！”
　　叶银抱起赵旴放到床上，赵艺道：“他想在这睡，就在这睡。娘，你回去睡吧！”
　　郑晓知道这件事后，笑道：“旴旴有时候是倔的很。”
　　叶银便和她闲聊些孩子们的日常。赵艺和赵松又去了几趟镇上，添置些东西。
　　赵松还特意买了簪子和钗、环，要郑晓换掉旧的。叶银突然想起，赵艺曾说过要为自己做木钗。她自己头上戴的，都是当初成亲时买的。这几年，竟一件也没换。
　　叶银是有些失落的，笑道：“还是二弟贴心，什么都替你想着。不像你大哥，你让他买什么他才买。”
　　郑晓笑道：“你们能挣钱又节俭。大哥若买了只怕你还要怪他乱花钱。他爹只会出笨力挣的少。我自己又喜欢这些东西，总在他面前念叼，他才肯买。”
　　叶银想起自己也曾在赵艺面前一直说想要一面小镜子。赵艺的回应是：“那么小，能看到什么。你等我们再攒些钱，我给你买一面大铜镜。”过了这么久，她什么镜子也没得到。
　　晚上，叶银试探道：“我们这屋里也没个梳妆台。过了年，你买些木料，打一个吧！”
　　赵艺笑道：“光要个梳妆台怎么够？明年再挣了钱，咱们做个屏风，再做一套桌椅。咱们这屋里是该添些东西了。”
　　叶银知道，自己的梳妆台没影了。她心里很气赵艺只会说些大空话，却从不在小承诺上下功夫。自己的需求，他总嫌低，却从不满足。他对自己的承诺又过于脱离实际。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还是过去了。年初二，叶银去娘家走亲戚。叶母悄悄拉了她说话：“你大弟订婚了。”叶家虽然条件不算差，但儿子的亲事却一直订不下来。看上儿子的，儿子看不上人家。儿子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他。拖来拖去，如今年龄也十八了。
　　叶银自然很高兴，问道：“哪村的姑娘？人怎么样？”
　　叶母一脸喜色道：“离的有点远，是余村的。人长得不错，个子矮点。我托人打听了，人挺勤快，父母也很良善。”
　　叶银知道，余村是归另一个镇上管。
　　叶母又变了脸色，愁道：“你弟也到了成亲的年龄，对方也没意见，说是今年成亲也行。可是，六礼行了一半，家里的钱不够用了。”
　　叶银接话道：“还需多少？”
　　叶母道：“你还是先问问姑爷吧！”
　　叶银点头道：“也行。娘你先说个大概的数目，我好与他商量。”
　　叶母面有难色道：“大概要三百文。不过姑爷若不愿借这么多，少一些也是可以的。”
　　叶银看到母亲这样，也是心酸。其实，叶家有三个男劳力，若都好好干活，也不至于还要向她借钱。
　　叶父不管家里的大小事，全靠叶母支撑。叶父出门做工又总干不长。年轻时嫌这家给得少那家规矩多，现在钱多的轮不到他干，钱少的活又重。一年到头，总是闲得多。叶银的两个弟弟也不省心。大弟弟总认为爹娘不疼他，常与爹娘对着干。做工挣的钱，一个子也不往家里拿，有时还欠债。小弟弟受不得苦，人也懒，经常被老板辞退。
　　叶银知道娘家的情况，却无力去改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不能经常往娘家跑。偶尔见到家人，也只剩了见面的喜悦那还会想起训诫几句。
　　叶银回家便向赵艺提了这事，赵艺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这是大喜事。刚才你就该跟我说。”叶银道：“毕竟不是小数目，我怕你不同意，当着爹娘的面又不好说。”
　　赵艺笑道：“怎么会不同意。自家人用钱，没有我去借也得送去。”
　　叶银心里暖暖的。她以为赵艺对自己从不关心、在乎，碰到她家的事也不会多出力。她是真没想到赵艺这么干脆就同意了。她觉得自己真的看不透赵艺。想了很久，叶银把这归为面子问题。赵艺不想在叶家人面前丢面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叶银对赵艺充满歉意。
　　这次，叶银等到叶家那边确定了迎亲的吉日，才与赵艺返回镇上。
　　小院里又重新热闹起来。叶银与院里的妇人已经很是熟悉，大家分享过年的乐事，也期望今年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