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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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很有意思。”郭嘉刚踏进自家前厅便被荀彧拉住坐下。逊于看他满脸轻松自在也稍稍安了心。“我听说主公单独叫你去，还怕你嘴上没轻没重的闯了祸。”“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主公单独召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倒是劳烦你挂记了。”他无所谓地笑笑，随手拿起手边的茶便喝了起来。
是啊，你总是什么都不担心不害怕，哪日我若如你一般洒脱便好了。荀彧心里还没嘀咕完，便痛心道，“我的茶呀。”郭嘉这才记起这茶本只可能是文若的，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嘴上却不饶人，“哎呀文若莫要小气，小的再赔你一杯便是。”荀彧被他这么一堵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瞥见他手上拿的素色纸伞便转了话，“管家说你出门时未曾带伞。”“不错，伞是主公给的。”说完还用伞尖敲了敲地，清脆的“哒哒”声。“我还想呢，莫不是哪家姑娘看着心疼你呢，这么秀气的伞。”郭嘉作势要打，“文若的嘴上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荀彧只好笑着讨饶。
“其实啊文若，我倒是真的有事要找你商量。”收了笑脸，一脸正经完全没有刚才的不正经。“哦？你且说来。”“我，相劝主公攻打徐州。”荀彧脸上只闪过片刻惊讶，看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只是吕布刚得徐州，虽人心不稳但兵精粮足，怕是……”郭嘉的嘴角再次轻佻的翘起——每当他胸有成竹时便是这幅表情，“我们明日且听听主公的想法吧。”
荀彧看着眼前这个眼眸灿若星辰的男人，不禁默然。
“某以为，主公当出兵攻打徐州吕布。”郭嘉出列一揖。
“哦？”曹操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挑起眉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殿下之人。
荀彧看了暗暗心惊，这是明显的危险信号——今日主公似乎不是很高兴。
点下的群臣也忍不住三三两两议论着。距上次兵败虽说已过去一年，但阴霾似乎并未随时光散尽，况且这次的对手是吕布。
“吕布武艺无双世人皆知，又得陈宫相助，陈宫何许人也，主公定比在下了解。且其手下还有张辽高顺等将，如今又雄踞徐州，乃主公心腹大患也。幸其民心不顺，得徐州之法又为天下人不齿，当借此早日除之。”
曹操托着下巴没有说话，修长乌黑的眉毛却微微拧在了一起。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眼中霸气尽显，“好，择日出兵。”
殿下顿时满是抽气之声，“主公三思啊。”，接着纷纷跪下。他们以为主公定会驳回郭嘉的进言，却不想主公竟就此答应。
“都不必再言，我意已决，都退下吧，奉孝你留下。”群臣纷纷叹息，却只得离去。
“奉孝，此战，你有几成把握。”
“主公若想胜，便有十成。”
曹操终于抬头再次打量眼前的青年，没有轻佻没有不羁，只有满眼的认真和一种他说不清的情绪。他内心突然不可抑制的猛烈颤动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呼之欲出的激情与雄心，那种定可以握尽天下于掌中的王者之气。
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便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挡住他前进的脚步，那种让人毋容置疑的，坚定的力量。
这个人轻易的让他找回了他丢失了很久的东西，
“好。”
曹操派出的先锋队伍果然受挫，败讯传来，满营叹息。曹操虽不以为意，却还是私召郭嘉。“此战，卿以为何。”
他又是轻轻一笑，“某以为，善。”
“何解？”
“敌军以逸待劳，又以张辽为先锋，定是精锐之师，谈谈虚实也是好的。再者我们并非溃败，真正一战胜负还未定。况且首战即胜，他们难免松懈骄奢，只要我们稳住军心，未尝不是好事。”
战局依旧胶着，甚至有人说不如就此退兵避免元气大伤，而他却说，吕布要败了。
多数人依然不理解，甚至有人说要将他妖言惑众。他只是看着他在大帐中心眯了眯眼睛，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表情的。“据探子来报，吕布屡次不听陈宫进言，陈宫似乎已经恼怒，昨日竟独饮半日至今醉酒未醒。没有了陈宫，吕布纵是英勇无双也不足为惧。”
果然两军再度交锋时吕布军溃败，迎战将领似乎彼此也心存不满。
彭城很快被攻下。
但更大的麻烦来了。吕布退居下邳坚守不出。眼看着粮草一点点耗尽斗志一点点消退，“久攻不下，粮草不足，如今若是退兵，褚卿意下如何。”帐下的人经历一场大胜后虽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默认。
他却再次出列。
“嘉以为，不可。”
曹操没有抬头，他也便自顾自讲了下去，“有勇无谋者若气衰力竭之时，便不久于败亡。”
曹操缓缓抬头，乌黑的眼眸中透出丝丝光亮，“主公可急攻，再决汜水之堤以水淹之。”
伸手一指，似乎透过层层帐布点明了前进的方向，带来了希望。
“哈哈哈，”曹操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那便按奉孝说的做吧。”
帐内暖气熏的人面色潮红，几乎每个毛孔都贪婪地吮吸着温暖。稍一掀幕布，便让人忍不住打颤。“奉孝啊，外面冷，你身子又弱，披件罩衣吧。”说着走上前去亲自帮他披上，晚走的荀彧与郭嘉皆是一愣。郭嘉悄悄地自己裹了裹衣服，“承蒙主公厚爱。”便与荀彧一道出了帐。
轻轻一哈气，便是一大团白雾。今夜的天空似乎格外清明，郭嘉抬头望了望，似笑非笑道：“文若啊，你看。”
荀彧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是北斗星。”
“是啊，指引人前进的星。”
“就如你一般。”
是么，郭嘉侧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待两人走远了曹操才走出帐去，寒风也吹不尽手上残留着的他的温度。他的肩膀如此削瘦，削瘦到他甚至怀疑如果刚才再用点力他的肩就会碎了。但在那样一具瘦弱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这样炽热的光芒和敛不去的才华，如同冬日里的暖日，让人想靠近却又怕靠的太近会被灼伤。
奉孝啊，想不到我竟能如此待你。
无奈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