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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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阳联系沈空昱愈发频繁，得空就马不停蹄赶回家，他怕自己离家太久，沈空昱渐渐习惯没有他的日子，觉得独身一人也未尝不好，那就完蛋了。
他的担心并不无道理，沈空昱每天家跟公司往返，安稳自足，谁的出现与离开仿佛都不重要，捍不动他筑起的高楼，总会慢慢淡出他的生活。
而赵一阳的偶尔出现，反倒打乱原有的节奏。
这让他心烦。
沈空昱趁周末去一趟L市玩，他收拾行李时，赵一阳打视频过来，得知后说他也要去：“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外面坏人很多的你知不知道，让我跟着去安全些，我能保护你，手抓咸猪手，脚踢流氓畜生。”
赵一阳刚结束工作，没来得及卸妆，妆发精致，比往日更是英俊，沈空昱问他：“你不是有工作？别耽误正事。”
“就一个平面拍摄，我看看能不能延后。”
两天后，赵一阳飞抵L市和他哥会合，只带了一个小包装内裤和打底衣。
刚按下门铃没几秒，门就开了，一只手飞速将他拽进屋。
沈空昱探头左右张望，确认走廊无人才关上门。
赵一阳瞧他如临大敌，似侦探谨慎的模样，刺激感让他的疲惫一扫而空，忍不住低笑：“我们像在偷情。”
“放屁，你想我都不愿意。”
赵一阳敛住笑。
沈空昱转身走向房间：“我怕有狗仔跟你，我了解过娱乐圈的事，很多艺人都会被私生粉如影随形的窥探，狗仔跟踪拍黑料转手卖钱，你小心一点，防着点他们。”
赵一阳现在回家，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包住自己，口罩帽子一样不漏，进小区前绕好几圈，确保甩掉可能的尾随车辆。
“来之前我检查过了，没人跟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黑料给他们拍。”
“人言可畏，要是被拍到，狗仔给你来个头条，赵某星酒店夜会神秘情人，图文并茂，到时候你解释也没用，他们听风就是雨，会说有图有真相，你在试图掩盖事实。”
“我顾不了自己也会保护好你，这个圈子水太深，不会让你卷进来，”赵一阳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也太窝囊了。”
沈空昱不置可否，拿手机看旅行攻略，先规划好明天去什么地方玩。
赵一阳挨着他坐下，歪头靠他肩膀，看到一个帖子，指着图片说：“我们去情侣街。”
“只是拍照打卡的地方，没什么好玩的，”沈空昱滑动屏幕，“千佛洞，坐缆车看江景，这些更好玩吧。”
赵一阳此时是事业上升期，公司为他谈下很多合作，成为流量小生的他，全国各地奔波，刚结束一桩工作，便要赶下一桩行程，从早忙到晚，休息时间少得可怜。
他对成名没多少实感，只觉忙碌，能在沈空昱身边的时间像偷来一样，更显珍贵。
沈空昱睡不着，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椅，看过窗外的灯火，又不由自主转回来，定格在床上熟睡的人。
赵一阳侧躺着，露出利落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呼吸轻浅，暖黄的灯光显得他格外柔和。
他看了许久，以前不理解书上说母亲喜欢看孩子睡觉，现在才懂得，喜欢上一个人是会这样。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想沈岚，想他，想赵一阳。
关于爱情，孩童的沈空昱只觉是危险品，年少时以为它可有可无，遇上冯厘觉得是有容错性、进退得宜的试验，直到赵一阳的出现，他才恍然认清，爱情原是场甘之如饴的冒险。
在沈空昱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有了答案。
试试也无妨。
他做好了全面的考量，能应对所有变数。
到景区，检票口上方大屏轮播广告，切到赵一阳的，沈空昱早看过，没了一开始的惊奇，他有一个聚光灯下的明星弟弟，赵一阳混出了名堂，做什么都能胜任。
两人看了千佛洞，去博物馆接受了历史的熏陶。
佛像从山体雕刻而成，面容慈悲庄严凝视着看客。
赵一阳裹得严实，全副武装，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那站着，反倒比素面朝天更惹眼。
到佛窟，一个景点排了老长的队，人群缓慢地向前蠕动，进口和出口是同一条道，只供三人并肩通过，外边是栏杆，赵一阳将沈空昱护在内侧隔开人潮。
太阳有些大，刺得人睁不开眼，赵一阳把帽子摘下，帮他戴好。
沈空昱抬手要摘：“你戴着，这里人这么多。”
“还有口罩，”赵一阳捋捋蓬松的头发盖住前额，为方便做造型他头发留长了很多，发梢垂落半掩眉眼，平添几分颓败的痞气，还是帅的，“我现在人魔鬼样，幕后跟台前判若两人，不会被认出来的。”
赵一阳话音未落。
“啊啊啊赵一阳！”一声因兴奋而拔高的喊话让他们紧张了下。
在这里被发现会造成围观拥堵，可能还会把沈空昱推到媒体前，成为八卦谈资，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前面三个小姑娘，中间那个短头发女生转头跟身后人搭话：“我看到我们老公了。”
沈空昱向前挪了半步，挡在赵一阳身前，用自己的身形替他遮去大半视野，赵一阳配合的低头。
在风浪前，他们本能的保护彼此。
短头发女生举着手机：“工作室刚发了九张新图，这套造型人夫感满满，真是越看越帅，越看越喜欢。”
虚惊一场。
看完佛窟，他们坐缆车下山，从景区出来，回到酒店已是傍晚。
玩一天下来，沈空昱拍了两百多张照片，玻璃展柜的文物，各种各样的佛像，排队的长龙，他在删拍糊的照片。
赵一阳看到他依旧空荡的脖子，期待落空的失落感如海啸淹没他。
“哥有看到我写的信吗？”
沈空昱翻照片的手没停：“看了。”
赵一阳忙问：“怎么样？”
“字写得不错。”
“什么？”赵一阳先是愣了两秒，气笑了，“我夜里想你想得睡不着，仔细推敲，发自肺腑写下的情诗你就看出个字不错来？”
“不好意思，”沈空昱的嘴角慢慢挑起，“辜负了你的期待。”
赵一阳憋屈，破罐破摔的冲动冉冉升起，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还是得流氓点，装绅士，扮君子太累了，还特么没什么用。”说完，他重重吻下去。
话音消失在相触的唇间。
两唇相贴，如/胶/似/漆的碾/磨，赵一阳的吻霸道凶猛，带着燎原的火势席卷而来，没有半点迂回的温存，只剩占/有，侵/略。
赵一阳松开两秒，让人呼吸，复又亲下去，一次重过一次。
沈空昱被他熟练的吻技搅得找不到北。
赵一阳呼吸粗重，轻吻他的脸，像看珍宝一样看着他：“我十四岁意识到喜欢你，十八岁心思戳破，”他唤他全名，“沈空昱，两年了，你对我的考验结束了吗？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你的全部交给我？”
大脑被索取太多氧气而混沌一片，夺走沈空昱过多的思考能力，他木木的看着对方半响，还有些喘。
赵一阳久久得不到回应，卑微的请求：“哥，求求你了，求你爱我。”
良久，就在他笃定沈空昱不会答复他，或者冷嘲热讽混过去时，他听到他哥开口了。
沈空昱说“好”。
赵一阳一度以为听错了，他不敢相信，倏地抬头盯住沈空昱的眼睛，似乎想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没有，他声音发抖，求证问：“你说什么？”
“……我答应你。”沈空昱羞赧道。
沈空昱的决定来得突然，原以为还得等一阵才能了却心事，可他哥骤不及防给了一个巨大的惊喜，赵一阳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再听一次明确的答复：“答应我什么？”
“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赵一阳眼里跳动着喜悦的光。
“真的，”沈空昱点头，顿了一下，迎上他赤裸裸的目光，“我也喜欢你。”
赵一阳的眼眶泛起湿热，他没有欢呼，深深埋脸在沈空昱肩窝，抱得很紧，勒得沈空昱有些疼，确幸道：“终于，你终于是我的了。”
自打年少起放在心尖的人从这一刻开始，真真切切属于了他，曾认为可望不可即的肖想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他现下的悸动和那年夏天，沈空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来接他时如出一辙，心跳得厉害，乱了分寸。
一种虔诚的声音跟他说，沈空昱是他的。
真是太好了。
好到让他想狠狠做个天昏地暗，不知天上人间。
沈空昱感受着上方的人传来与自己同频的心跳。
赵一阳，我用心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拜托你不要伤害我，他在心中默道。
L市华灯初上，在这间安静的酒店房间，两颗忽远忽近的心，消了一开始的争吵，跨越试探与犹豫，完成交付。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