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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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在呢，好些了吗。”顾思道用力捏住她的手，面上却是一副担忧心疼地模样。
“醒啦，醒了就好，你也快去吃点，这里有我。”
王大妈将顾思道扯起，一屁股坐到胡纭姬的身边，将两姐妹分隔开。
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让这两姐妹安心在她家待着，别等养好后给跑咯，落得一场空。
顾思道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屋子，胡纭姬用被捏红的手撑着往旁边挪了挪。
“别怕，你跟着你姐姐喊我大娘就成，这里是沉溪村，我们村里的人都老好了。”
王大妈微笑着摸摸胡纭姬的脑袋，淳朴和善的模样让人见着就觉心安。
“你家是哪的啊，怎么逃到这来了。”王大妈问道。
胡纭姬想了想，说道：“桐城。”
“桐城？”王大妈面露迷茫，她最多就知道邻村，走过最远的路也就从娘家到婆家，桐城肯定离这很远吧。
“大娘，多谢你将我带到这还赠我饭食，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就不麻烦你了。”
胡纭姬说着就要起身，她可不要成为小女孩口中的嫂子，她要去附近找点能入口的东西，嘴里实在难受的很。
王大妈拽住胡纭姬，将她按回床上说道：“不麻烦，你看你这脸色差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就在我这多歇会，不碍事的。”
胡纭姬刚要拒绝顾思道便走了进来，“妹妹，大娘说的不错，快好好躺下休息吧。”
王大妈瞧着姐妹俩心里有了盘算，年长些的虽模样不咋地但性子软和，年幼的她瞧着就不是很喜欢，总是要跑。
大儿子有力气，喜欢模样周正些的，配这年幼的正合适能管得住，老二老实沉闷，跟年长的待一块正好能过日子。
“姑娘，到院里来，大娘跟你说些体己话。”王大妈想好后朝顾思道招招手，同她在院子里坐下。
“这年头你们两个姑娘家在外面多危险啊，大娘我瞧着就不忍心，正好我有两个儿子，不如你们就留下来，我一定待你们如亲闺女一般。”
王翠芬也不整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亲闺女？顾思道在心里腹议，她那闺女过的哪是人该过的日子，她怎么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句话来的。
不过面上顾思道在听闻这句话后是很激动的，边抹着泪边说道：
“真的吗，我这样子原以为得一辈子留在爹娘身边做老姑子，没想到还会有人愿意要我。”
她可太知道她想听什么了，像这种人从出生到现在接触到的都是这一套准则，女人只有被男人要才有价值。
果然，王翠芬对此很受用，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善人，甚至开始挑拣起来。
这姑娘的模样实在差强人意，幸好屁股够大，瞧着是能为他们王家延续香火的。
“你都会做些什么，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他们大老爷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做活，我们就得料理好家里，让他们回家后能够舒舒服服的。”
“做饭，打扫，喂鸡喂鸭，这些我都会做。”顾思道低垂着头一脸羞涩，似乎对夸耀自己这件事很不适应。
胡纭姬在两人走后悄悄起身，摸到门背后偷听两人谈话，眉头就没放平过，对于顾思道的演技更是佩服的很。
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实力，就凭这几句话，她真的会以为顾思道就是在这种村子里长大的普通女子。
可她是真学不来啊，话说不出口，那畏缩的模样更是学不来一点，做人真复杂。
王翠芬对顾思道的回答很满意，她刚刚也瞧过了，两个姑娘的手都糙得很，一看就是做惯活计的。
“那今晚的晚饭就你们来做吧，明日我就去找媒人商议你们同我儿子的婚事。”
说完王翠芬便起身去到厨房，将还在刷洗的王小妮拉回屋，现在有人干这些琐碎的事了，自家闺女她还是心疼的。
王小妮擦干眼泪很是雀跃地跟阿娘回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上下翻飞的针线，那些布在阿娘手中真听话啊，让变什么就变什么。
“男人的衣服裤袜，哪样不需要女人来缝补，这里头的门道阿娘日后慢慢教你。”王翠芬咬断线头，将针递到女儿手里。
王小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娘，那以后家里的活都由两位嫂嫂干吗。”
“你看着帮忙做点，手脚麻利些以后去到婆家能少受些罪。”
“阿娘，我怕。”
“别怕，忍忍就过去了，等你生的孩子娶了媳妇就能享清福了。”
二人的谈话都被顾思道传入胡纭姬的耳中，小狐狸身上的毛瞬间炸起，感受到阵阵寒意。
“这就是她们真实的样子，与其这样一代一代痛苦无知麻木地活着，不若早点结束这一切。”
顾思道在胡纭姬的耳边低语，嘴角夸张地上扬着，眼里尽是讥讽。
杀掉！统统杀掉！全部推倒重来。
“结束？你又要做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顾思道一脸无辜地眨巴眼睛。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尖利的喊叫声，“不好啦！出事啦！快来人啊！”
“怎么啦，发生啥事啦。”王翠芬推开屋门问道。
“不知道啊。”顾思道拉着胡纭姬的手，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你们姐妹俩先回屋呆着，我出门去看看。”
王翠芬关紧院门隔绝开那些探究的目光，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我们也瞧瞧去。”顾思道环抱住胡纭姬飞身窜到屋顶上，徒留刚探出脑袋来的王小妮。
新嫂子会飞！王小妮的嘴巴大张着，脑中顿时想起王小虎吓唬她时讲的那些精怪故事，腿有些软。
胡纭姬一下子没跟上顾思道的动作，目光正巧落到王小妮的身上，将她吃惊惊恐的表情竟收眼底。
“顾思道，我们暴露了。”
“哦？是吗？”顾思道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五六岁小女孩说的话没人会放在心上。”
两人趴在屋檐往下看，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出门来看热闹，李秋月手里才编织了一半的草鞋上沾了血。
“咋啦这是？”王翠芬家就在她家对门，自然是要第一个上前去将一脸呆滞的李秋月扶起的。
李秋月的双腿跟面条似的，王翠芬刚将她拽起就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滑，跌坐回尘土飞扬的泥地上。
“血，好多血。”李秋月的手在抖，草鞋再也拿不住掉到地上，在土里滚了几圈，混着血格外脏污。
有胆子大些的顺着敞开的门窜到李秋月的家里，供桌前赫然躺着个人，四肢朝上像个被翻转过来的乌龟。
是李秋月的婆婆，她的脸磕烂了，双目圆睁着，把窜进屋里的人吓一大跳。
再仔细一瞧，那人早没了气息，面色青白，额头的血染红了衣领凝在那。
胆子再大的妇人也没见过这场面啊，顿时怪叫着跑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咋啦咋啦。”胆子小的围在院门口不敢踏进去，揪着逃出来的人的衣袖问道。
“死人啦，王家老婆子死啦，快让人去地里把他们家的人喊回来，出大事啦。”
妇人被太阳一照头有些昏，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一屁股坐到地上，好久才缓过来。
听到是李秋月的婆婆死了，有那好事的早跑到地里跟她老爷子添油加醋说了好一通话。
“阿娘？”王小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出屋，见门外站满了人一脸疑惑。
“走，去我家跟小妮玩好不好啊。”王翠芬忍着俱意挡在尸体面前，将王小虎抱起。
王小虎挣扎着要将脑袋从王翠芬的怀里挣脱出，他刚刚好像看到什么了，“奶奶，奶奶还在地上躺着。”
“没事的啊，天气热，奶奶在地上躺会，我们等会就把她扶起来。”
王翠芬按住他，脚步又加快了些，将他丢到自家院里把门拴住后才松口气。
这场面大人都受不了，要是让孩子看到了，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咋啦这是，我阿娘咋啦。”李秋月的家人裹挟着热风匆匆赶来，扒开人群看到死者的惨状后纷纷跑到李秋月的跟前。
“阿娘，奶奶怎么这样了，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李秋月的大儿子王大虎率先开口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到她唤我我就跑过去，结果她就这么趴在地上，我想去把她扶起来，她就这么翻过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秋月的眼睛都直了，说话颠三倒四，身体不停哆嗦，突然想到了什么，后背寒毛竖起，终于扛不住大叫了声，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胡纭姬在屋顶上听她说话都觉得哪里慎得慌，搓搓胳膊起的鸡皮疙瘩转头去看顾思道，“你干的？”
顾思道白眼一翻，“我不是一直跟你待一块，哪有时间。再说了，我干嘛要大费周章地去弄死个老太太。”
“我刚醒的时候大娘不是喊你去厨房吃饭吗，那段时间不正好够。”
胡纭姬不信她说的，疯子的脑回路更不是她这个常人能理解的，她对她十分怀疑。
“不信拉倒，往后看你就知道了，我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顾思道也懒得多解释，小狐狸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沉溪村的村口，胡纭姬闻着味朝那人的方向看去，顾思道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往那跑。
“你说，你现在这样他还能认出你吗？”
“肯定能！”
顾沧术背后的桃木剑轻轻震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