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成仙》柏妫

33、第 33 章

　　“我现在除了跟在你身边还有其他选择吗？”胡纭姬动了动手脚，活动范围实在有限。

　　“没有，不过为了伪装的像一点，我就不限制你的行动了。”

　　顾思道施法让那层膜融在胡纭姬的皮肤表面，不再将她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她现在能够随意变换身形蹦来跳去。

　　胡纭姬试着往远处走两步，又窜到附近的树上，再要跑远些就被顾思道抓在手中。

　　“你要跑哪去？妹妹。”

　　只要那层膜还在她身上，顾思道随时都能施法将她攥回手心里。

　　胡纭姬气不过朝顾思道的手背狠狠咬了口，受制于人的感觉真让狐不爽。

　　可苦涩的血液又让她几乎昏厥，这也太难吃了，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想跑你还得再练练，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吧。”顾思道擦去她嘴角的血渍，见她那狼狈样连手背的那点小伤口也不在意了。

　　胡纭姬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的，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气愤地冲她翻白眼呲牙。

　　等着，等她变强了第一个咬死她。

　　胡纭姬真是不懂这人为何要这么做，养着她让她变强后好跟她打一架吗？

　　想不明白胡纭姬就不想了，反正怎么想自己也没亏什么，实力确实精进不少。

　　不过，“你为何要把自己变成这副样子，教教我呗。”胡纭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的。

　　“想学？看着点。”顾思道在胡纭姬的脸上轻轻揉搓，那张精致的小脸像是蒙了层泥夺去了光芒变得普通。

　　胡纭姬感受到一丝灵气在她的脸上游走，不断牵扯着她的面部肌肉，眼皮也沉重了几分，有些好奇。

　　顾思道将她拉到水潭边，让她能够仔细观察自己的面部变化，熟悉熟悉她这张新脸。

　　邪媚的狐狸眼往下垂，眼底清澈的光芒被遮盖变得朦胧，双颊嘭起面部扁平，是一张随处可见的脸。

　　“记着，等进到村子里我就是你姐姐，我们姐妹俩是逃难来的，路上跟家人走散了。”

　　顾思道边说着边把胡纭姬的头发揉乱，随意插了些树枝叶子，又往两人脸上抹了些泥灰。

　　“是不是还得把鞋子跟衣摆弄脏点。”胡纭姬瞬间想起与她初相见时她的模样，这也太熟练了，不知她用这招骗了多少人。

　　“聪明。”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胡纭姬不明白。

　　“这样才好玩啊，你等会跟着我试过就知道了。”

　　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看清，她就喜欢这样身处其中又隔绝在外，默默观察那些普通人的生活。

　　顾思道拉着胡纭姬来到村口，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快装作体力不支饿昏了过去，千万别动啊。”

　　胡纭姬迷茫地看着她，随后直挺挺往地上一躺，紧闭双眼。

　　顾思道的嘴角微微抽搐，这演技也太差了，“学着点。”

　　呜咽的哭声从顾思道的喉咙里挤出，要不是大白天太阳正盛，胡纭姬还以为是碰到女鬼了，强忍着才没挪动身子。

　　“小妮儿，这是咋啦。”王大妈正巧要去给地里劳作的丈夫送饭，见俩小姑娘独自在这好奇地问道。

　　“大娘，可怜可怜我们吧，只要能给我们一口吃的，怎么都成。”顾思道扬起脸抹着泪，声音凄婉。

　　王大妈被那醒目的胎记吓了一跳，将附近的人都想了个遍也没想起在哪见过。

　　“你爹娘咧，咋就你们两姐妹在这。”

　　“呜呜呜，逃难途中走散了，大娘，我好饿啊。”顾思道盯着她手里的篮子，隐约闻到食物的味道，舔舔嘴唇。

　　走散了？那岂不是说没人知道她们在这？王大妈的眼珠子盯着两人滴溜溜直转。

　　“哎哟，真是可怜啊，这样，你们先跟我回家，等我回来了给你们弄点吃的。”

　　王大妈一把拽起还在地上躺着的胡纭姬，试探她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

　　两人搀扶着胡纭姬来到一片土房内，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她们。

　　“小妮，你看着她们，阿娘马上回来。”王大妈摸了下竹筐，里面的饭菜还热乎着，赶忙又往地里跑去。

　　“你们是来给我两个哥哥做媳妇的吗？”女孩啃着脏兮兮的小手，好奇地问道。

　　什么？！胡纭姬当即就要坐起，被顾思道用力摁住。

　　“急什么，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顾思道的声音在胡纭姬的脑中响起。

　　“她怎么还躺着，女孩子勤快点才会被婆家喜欢的。”

　　女孩不知从哪掏出个还滴着汤水的丝瓜瓤子，往胡纭姬的身上丢去。随后又去到屋角找来扫帚塞到顾思道的手里。

　　做完这些她便去到院子里，搬来小板凳，站上去吭哧吭哧猛剁猪草，小小的身子干起活来竟格外利索。

　　胡纭姬瞥见只觉得心疼，使眼色让顾思道快去帮忙。

　　“想什么呢，我像是会干活的人吗？”顾思道转手就将扫帚丢到一边，极其嫌弃捻起丝瓜瓤子丢的老远。

　　女孩将猪草剁碎收拢到篮子里，磕磕绊绊挪到猪圈旁，倒进石槽喂小猪。

　　只是回头一看，那两个姐姐还待在原位一动不动的，长叹口气。

　　为了不让她们被阿娘揍，只得自己拿起扫帚将屋里屋外打扫干净，又将厨房的脏碗灶台刷洗干净。

　　还以为多了两个嫂嫂自己能少干点活，看来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王大妈去到地里，三个大老爷们早早躲到了树下，拿着草帽在那扇风。

　　“怎么才来，你是存心要饿死我们爷仨啊。”王大爷掀开菜篮子，嚼着杂面窝窝，又喝了口菜汤顺了顺。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家撞大运啦，白捡了两个小姑娘。”王大妈眉飞色舞地将在村口遇到的事跟自家老爷们讲了遍。

　　“阿娘，那两姑娘长的咋样啊。”王大柱在一旁听着，眼睛锃亮。

　　“哎呀，能生娃娃就行，关了灯不都一个样。”王大妈随口敷衍了过去。

　　王大爷点点头又咽下个杂面窝窝，“结亲银子省下了，明天煮点饭吃吧，这窝窝头噎得慌。”

　　“那哪成咧，那两姑娘逃难来滴，瘦的哟，得好好养段时间。”

　　“没病吧，家里可没闲钱抓药。”

　　“瞧这胳膊腿都好好的，等我好好教教，小妮也能有时间缝补点东西贴补家用。”

　　“嗯，快回去吧，把人看好咯。”

　　篮子里的最后一点菜汤也被王大爷给舔了个干净，三人又在树下坐了会，太阳不那么毒了扛着锄头继续翻地。

　　王大妈心情甚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此番节省下来的银子，脚步都轻快了些。

　　“哟，这不是翠芬吗，啥事这么高兴啊。”李大妈坐在门槛上，手指灵巧地上下翻动，编织草鞋。

　　“没啥事。”王翠芬快步窜进自家屋里头，将院门关紧隔绝李秋月探究的目光。

　　李秋月碰了个软钉子浑身都不得劲，拎着还没编完的草鞋坐回自家院里头，将院门关的砰砰作响，惹来屋里婆婆的叫骂。

　　“大娘。”顾思道听到动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又跌坐会床上，扶着额头一副要不行了的样子。

　　“小妮，快去弄点杂面糊糊来。”王大妈大喊着走进屋里，扶着顾思道生怕她摔出个好歹来。

　　王小妮还从没见过阿娘这样着急，不解地看看那两个姐姐，又看看自己。

　　没什么不一样的啊，都是女的，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她还比她们勤快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死丫头片子。”

　　王大妈极不待见她这个小女儿，除了长了张嘴会吃饭还能干些什么。

　　王小妮猛的落下泪来，呜呜地跑到厨房里，她不明白阿娘为什么对那两个姐姐那么和善，对她却是凶巴巴的，她明明很听话，什么活都干了。

　　王大妈的手握住顾思道的手，又捏了捏两人的胳膊腿，越看越满意。

　　胡纭姬被粗粝的手掌刮过，感受到王翠芬因多年劳作而长出的老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孩子，要不就在大娘家住下，瞧着真是怪可怜的。”王大妈在眼角按了按，抹去不存在的眼泪柔声道。

　　“真的吗！”顾思道激动地捂着颤抖的嘴唇，眼里泛起泪花满是感激。

　　“你就放心吧，我去看看杂面糊糊煮的怎么样了。”王大妈避开顾思道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弹起来，忙不迭跑到厨房去。

　　胡纭姬竖起耳朵确认没人在身边后缓缓睁开眼，就见顾思道冷漠地擦干眼泪，嫌弃地将王大妈碰过的地方拍了拍。

　　“等会吃杂面糊糊的时候咽快点，之后快结束时再睁眼。”顾思道将胡纭姬的眼睛盖住，又施法让胡纭姬的面色更惨白了些。

　　热乎乎的杂面糊糊被吹凉塞进胡纭姬的嘴里，胡纭姬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沙子，实在很难按照顾思道说的做啊。

　　“妹妹，你快吃点啊，吃进去才有力气啊。”顾思道焦急地擦去胡纭姬吐出的食物，最后直接掰开她的嘴往里灌。

　　胡纭姬一点都没感受到角色扮演的乐趣，只觉得顾思道是不是在变着法子整自己，愤怒地睁开眼睛将碗推开。

　　顾思道比她还快，激动地将她按进怀里，“妹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咳咳咳，粗糙细碎的杂粮混着泥腥味刮过她的上颚滚进喉咙，胡纭姬现在十分想念顾沧术。

　　顾沧术要是在这，她哪用吃这个，这人就是疯子。

　　果然，她不应该去试图去理解一个疯子的脑回路，她要做的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

　　可偏偏这个疯子实力强劲，她根本跑不掉啊！

　　“顾思道！”胡纭姬咬牙切齿地在她怀里吼道，手探到她腰间，用力捏起软肉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