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别欺负老实人》yoyuki

15、第十五章

　　"恩智啊，口水要流出来了。"定延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引得其他两人一阵轻笑。恩智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

　　半小时后，方灿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练习室门口，手里拎着三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他刚剪了寸头，发茬在灯光下泛着青色。"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他压低声音说，却还是忍不住往袋子里瞄，"这味道也太香了..."

　　"谢啦！"娜琏一把接过袋子，顺手塞给他一盒紫菜包饭作为封口费。方灿临走时贴心地带上了门。

　　四个女孩立刻围成一圈，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满整个练习室，恩智深吸一口气，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线。"天啊..."她小声感叹，手指已经捏起一块颤巍巍的猪蹄。

　　猪蹄入口的瞬间，胶原蛋白的黏糯感和酱料的甜辣在舌尖炸开，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连指尖沾到的酱汁都舍不得擦掉。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定延突然说，嘴里还塞着泡菜汤里的五花肉，"下周就要称体重了..."

　　娜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跳十个小时舞就消耗掉了。"她说着又夹起一块猪蹄

　　恩智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掏出手机。"得拍张照留念，"她调整着角度，"这可是mojior A team第一次'犯罪'。"

　　"呀！别拍我！"彩铃慌忙挡住自己鼓鼓的腮帮，但还是被恩智抓拍到了偷笑的侧脸。照片里四个女孩挤在练习室角落，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地上散落着外卖盒，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狡黠的光。

　　正当她们吃得开心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四个人瞬间僵住，娜琏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猪蹄塞进音响后面，彩铃则用外套盖住了泡菜汤的盒子。

　　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声乐老师疑惑的脸："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有股..."她皱了皱鼻子，"肉的味道？"

　　"我们在练习呼吸！"恩智脱口而出，还夸张地做了个腹式呼吸的动作。定延立刻配合着开始哼唱音阶，娜琏则假装在整理舞蹈动线。

　　声乐老师狐疑地环视一圈，目光在恩智油汪汪的嘴角停留了两秒。"十分钟后开始合练，"她最终说道，"记得把窗户打开通风。"

　　门关上的瞬间，四个人同时长舒一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笑作一团。

　　下午的排练出乎意料地顺利。或许是偷吃的罪恶感给了她们动力，四个人的配合比上午默契了许多。恩智的高音部分一次通过，连声乐老师都惊讶地挑了挑眉。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了，今天是小组公演的日子。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

　　恩智已经醒了很久。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直到同卧室的定延欧尼起床，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在前往化妆室的路上，一路都在从车窗往外面看。街道两边的樱花树开的正盛，粉白的花瓣飘落下来，她数着经过的便利店招牌，数到第七个时快到化妆室了

　　一路上她看见了几个拿着小手幅的年轻男孩和年轻女孩，手幅上好像有我的名字，恩智隔着车窗玻璃使劲盯着看。那些亮晶晶的贴纸在阳光下闪烁，她辨认出自己名字的韩文旁边还画着小爱心。

　　经纪人突然急刹车，她整个人往前一倾，额头差点撞上前座。这时她看清了最前排女孩举着的手幅——"恩智啊，今天也要做最闪亮的星星！"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熬夜赶制的。

　　这次化妆的还是之前的化妆团队，恩智笑眯眯的问了好。化妆室里飘着熟悉的定型水味道，但角落的绿植换成了她不认识的品种。

　　可惜给她化妆的欧尼好像不太喜欢她，因为恩智听到那位欧尼拿着化妆刷抱怨的对化妆室长说："室长nim 可以让我去给娜琏化么？我不想给李恩智化妆，不觉得她很装清纯么？"化妆刷重重戳进粉饼的声音像一声冷笑。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恩智已经坐到了化妆台前。镜子里的智敏表情瞬间凝固，眼线笔在她指间微微发抖。化妆室长也发现了恩智，尴尬的笑了下说："恩智长的这么漂亮，有什么不好啊。"空气里飘浮的细碎闪光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恩智还没等那位欧尼开口说："可以请之前给我化妆的珠景欧尼来化么？"她盯着镜子里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因为连夜练习还留着淡淡的青色。"不好意思啊，珠景已经离职了，智敏化妆技术很好哦。"化妆室长拒绝了恩智的要求，转身时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那位说了恩智坏话的智敏假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啦，还是我来给你化吧，恩智。"她冰凉的手指捏了住恩智的下巴，

　　哎，恩智心里叹气，闭上眼睛任由冰凉的粉底液拍在脸上

　　刚刚的小插曲恩智以为没有人看到，实际上金多贤坐在不远处的化妆台前，透过镜子将一切尽收眼底

　　多贤的目光在恩智和智敏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垂下眼帘，假装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歌词本。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纸页上划出几道浅浅的折痕。

　　化妆刷扫过眼睑的触感让恩智睫毛轻颤，她能感觉到智敏的动作比平时粗暴许多。眼线笔划过内眼线时带来细微的刺痛，恩智咬住下唇忍住没有出声。

　　"抬头。"智敏的声音冷冰冰的，指甲不小心刮到恩智的太阳穴。恩智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右眼已经被画上了夸张的烟熏妆

　　"智敏欧尼......"恩智的声音响起，她注意到化妆室今天用的眼影盘是全新的，包装上还贴着百货公司的价签。

　　"这个妆容好像有点不对吧。"

　　整个化妆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角落里嗡嗡作响的吹风机都停止了运转。正在整理卷发棒的助理僵在原地，镜子里反射出其他成员交换眼神的画面。

　　"恩智兮，这边收到的指示就是这样的呢。"智敏突然换上甜腻的营业声线，但眼底结着冰，"如果有问题，可以向我们室长反馈哦。"她故意把"室长"两个字咬得很重，指甲在化妆台上敲出哒哒的声响。

　　"好啊，那我去问问。"恩智猛地站起来，化妆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如果你画不了，我可以自己来。"她挥开智敏伸来的手，对方指尖黏腻的唇彩蹭在她手腕上，留下草莓色的污渍。

　　经纪人恰好走了过来

　　"恩智，怎么了？"经纪人问

　　"欧尼，我们今天表演的歌曲不是这样的风格，这位化妆师欧尼给画了烟熏妆"恩智略带哭声的开口

　　化妆间的灯光照在她半边脸上，夸张的烟熏却透露出别样的魅力

　　经纪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快步走到恩智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智敏xi，"她转向化妆师，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这是怎么回事？"

　　智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化妆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我只是按照造型师的指示..."她的目光游移着，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造型师给的明明是清透妆容的参考图。"经纪人从包里抽出一叠打印纸，上面清楚地标注着"mojior A team - 清新活力妆"的字样。纸张被拍在化妆台上的声音让整个房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化妆室长闻声赶来，看到恩智的脸后倒吸一口冷气。"智敏！"她厉声喝道，"立刻给恩智卸妆重化！"

　　智敏几次卸妆棉几次都没能准确按在恩智脸上。

　　恩智透过被泪水模糊的镜面，看见定延欧尼悄悄将手机锁屏塞进背包夹层，而角落里坐着的彩瑛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这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打歌服上的流苏。

　　"我自己来吧。"恩智轻声说，接过卸妆棉时故意让智敏碰到自己手腕上未愈的淤青。冰凉的卸妆水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她恰到好处地眨了眨眼，一滴泪水顺着精心设计的角度滑落，在浸透卸妆液的棉片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痕。镜面反射的灯光将这道泪痕照得晶莹剔透，像颗被刻意摆放的钻石。

　　恩智装作伤心的卸妆，心里却冷笑连连。她太熟悉这种把戏了——昨天莫名消失的耳返，还有今早化妆师突然的"手抖"。这些拙劣的排挤让她想起小时候在舞蹈学院，那些往她舞鞋里塞图钉的前辈们。

　　多贤看着这一幕，悄悄把歌词本翻过一页。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掩盖了她突然加重的呼吸。

　　她想起上周声乐课时偶然听到的对话——隔音练习室的门虚掩着，那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恩智最近人气太高了，还不是韩国籍，有些人看着不舒服很正常。"当时说话的人背对着她，但那件印着"Sixteen"字样的卫衣她认得，是选秀组工作人员的制服。

　　更令她心惊的是，说话时那人手里正摆弄着一瓶开封的粉底液，色号明显比恩智的肤色深了两个度。

　　经纪人拍了拍恩智的肩膀："别担心，还有时间。"这句话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多贤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智敏苍白的脸上。

　　化妆室长快步走来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请换一位化妆师。"她的视线扫过智敏的肩膀，又迅速移开。

　　最终给恩智化妆的是新来的实习生，手法虽然生疏但格外认真。恩智闭着眼睛，感觉到柔软的刷子轻轻扫过眼睑，像蝴蝶翅膀拂过。

　　实习生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气，与化妆间里惯用的刺鼻发胶味截然不同。当刷尖第三次不小心戳到眉骨时，恩智听见对方倒吸冷气的声音，睫毛在对方喷出的温热气流中轻轻颤动。

　　"恩智xi的皮肤真好，"实习生小声赞叹，指腹擦过她颧骨时带着小心翼翼的触感，"像瓷器一样。"这句赞美在嘈杂的化妆间里几乎微不可闻，但恩智还是捕捉到了角落里突然响起的化妆箱碰撞声。

　　化妆间的气氛渐渐恢复正常，但空气中仍漂浮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粉扑拍打脸颊的声音此起彼伏，却没人像往常那样开玩笑。当发型师给Somi卷发棒时，金属碰撞的脆响让正在涂口红的娜琏手一抖，玫红色膏体斜斜划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