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别欺负老实人》yoyuki

14、第十四章

　　次日清晨，在没有窗户的练习室里，四壁的隔音棉将外界的一切声响都隔绝在外。头顶的白炽灯投下冷清的光，在地板上映出四个盘腿而坐的身影。

　　恩智将长发随意地挽在耳后，拿着手机浏览着什么。娜琏正用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定延也拿着手机滑动，而彩铃则抱着一瓶矿泉水，时不时抿上一口。

　　"我们要选择什么样的曲子呢？"定延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在空旷的练习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恩智抬起头，眼神在三人之间流转："能和观众互动的怎么样？比如有call-and-response部分的曲子。"她说着轻轻哼唱了一段，声音清亮得像清晨的露珠。

　　"哦？调动起观众情绪的那种听起来很不错。"娜琏眼睛一亮，她转向恩智时，嘴角扬起一个真诚的弧度，与之前的高傲难以近人完全不同。

　　"哦。不错啊。"彩铃点点头，瓶中的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是恩智第一次和林娜琏合作。和预想中的独断专行不同，林娜琏虽然有时表现得很大姐大，训练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但本次合作却出乎意料的包容。她会认真听完每个人的意见。

　　"有恩智，我们有主唱了。"彩铃突然笑着说，伸手戳了戳恩智的肩膀。这个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恩智猝不及防，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

　　"恩智唱歌真的很好啊。"娜琏笑了，和那日看到恩智赢了敏英时的复杂表情不同，此刻她的笑容里带着纯粹的欣赏。毕竟现在是一个team，能唱高音的队友无疑能够增加更多胜率。

　　而且……她悄悄关注了网络投票，李恩智的网络支持率目前稳居第一，在这个靠人气说话的比赛中，这无疑是张王牌。

　　恩智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手足无措，整个人笑倒在地板上，长发散开像一朵绽放的花。她用手背遮住发烫的脸颊，却遮不住通红的耳尖。

　　练习室角落的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红色的工作灯在阴影中明明灭灭，忠实地记录下这个清晨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要表现出我们能表现的那种感觉，团队配合"娜琏说，她的声音坚定有力，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在勾勒舞台的轮廓。

　　"团队合作肯定很重要"彩铃说，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认真地看着其他成员。

　　"成员之间好好配合这样"定延说，她放下手机，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表情严肃中带着期待。

　　恩智在旁边点头，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选什么歌呢？"恩智划着歌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眉头微蹙显示出她的专注。

　　"我想过这个，domino"娜琏说，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啊，domino，vocal部分很有力量感呢"恩智说，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提高，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想象中的节奏打起拍子。

　　"歌曲太难了"定延和彩铃几乎同时说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恩智可以唱么？"娜琏转头问恩智，她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信任，身体不自觉地倾向恩智的方向。

　　"那天听了dangerously，你的高音很有力量感"娜琏补充道。

　　"应该可以"恩智笑了，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形，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显示出她内心的雀跃。

　　"恩智试试吧"定延说，她拍了拍恩智的肩膀，给予鼓励。

　　恩智点头，然后打开手机上的歌曲。随着前奏响起，四人的表情都变得专注起来，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深吸一口气，当歌曲进入主歌部分时，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而出，每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节拍上。

　　"Wow..."彩铃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眼睛瞪得圆圆的。娜琏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手指跟着节奏在膝盖上敲击。

　　当歌曲进入高潮部分时，恩智的声音突然拔高，像一只冲破云霄的云雀。她的音色清亮却不失厚度。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时，练习室里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棒了！"娜琏激动地拍手，眼睛闪闪发亮，"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真的可以试试这首歌。"定延点头，脸上的担忧已经完全被兴奋取代。

　　四个女孩围成一圈，空气中充满了青春的热情和斗志。

　　"那么就这么定了？Domino？"娜琏环视众人，得到一致肯定的答复后，她举起拳头："Mojior A team，Fighting！"

　　"Fighting！"四个声音同时响起，在练习室里回荡。她们相视而笑，眼中闪烁着对舞台的期待和对胜利的渴望。

　　定完歌曲之后，四个人开始分part，除了恩智主唱之外，林娜琏理所应当的分得了最出彩的part，所幸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累死了"，恩智瘫坐在练习室角落，趁着定延欧尼背对着镜子练习wave的空档，偷偷给彩瑛发信息抱怨。汗水把她的刘海黏在额头上。

　　"我听说，你们队氛围不错呢"彩瑛的回复带着气泡音效弹出，恩智甚至能想象到她躲在更衣室摸鱼的样子。

　　"还不错啦，有哪一队氛围不好么？"恩智用膝盖抵着手机打字，余光瞥见娜琏欧尼和彩铃拿着矿泉水从走廊经过，连忙把亮着的屏幕扣在大腿上。

　　"我听说敏英欧尼那组，好像不太好呢"彩瑛的消息带着八卦特有的波浪线。恩智眼前浮现出敏英前辈今早在食堂沉着脸吃饭的样子。

　　"kkkkk敏英欧尼压力好像很大呢"恩智坏笑回复，手指在"kkkkk"上多按了几个k。镜子映出她狡黠的梨涡。

　　"kkkkk你看投票了么？"彩瑛突然转换的话题让恩智心跳漏了半拍。她当然看了，凌晨三点躲在被窝里刷新了二十多次页面，直到截屏键都快按碎了。

　　"当然看了"恩智回答得轻描淡写，指甲却无意识地刮着地胶上某道裂痕。那

　　"wuli恩智第一呢"

　　"彩瑛欧尼kkkkkk在第四呢，我们要保持住啊"恩智早就偷偷看了网络投票，指腹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刮痕。这是第三轮淘汰赛前夜，彩瑛送她的防窥膜现在起了雾，就像她不敢说出口的野心——只要后期不要出什么岔子。她应该是可以出道了。

　　而且，那天dangerously的舞台上了naver热榜，她唱歌的片段点击有五十多万次，比她star性展示的点击量还多。这些数字像碳酸气泡在她胃里翻滚。

　　过了一会彩瑛回复："恩智彩瑛fighting"

　　恩智放下手机，冰凉的屏幕在掌心留下汗渍。她靠着练习室的镜子滑坐下去，镜面因为温差泛起白雾。定延还在顺一个舞蹈动作，绷带缠着的手腕在镜中划出残影

　　娜琏和彩铃的合唱声从声乐室飘来，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

　　娜琏和彩铃从声乐老师处回来了

　　"一起吃午饭？"娜琏虽然是对着屋子里两个人说的，但眼睛却直勾勾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恩智。练习室的空调发出嗡嗡的运转声，角落里闪着红光的摄像机像只沉默的眼睛。

　　"好啊"恩智回答，培养下团队精神么，她这么想着，余光瞥见摄像机镜头微微调整了角度。汗水把她的刘海粘成几绺，在空调风里轻轻晃动。

　　"我们点猪蹄吧"恩智突然凑近，用气声在娜琏耳边说，带着薄荷味的口香糖气息。

　　"猪蹄？"娜琏和彩铃同时瞪大眼睛，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定在原地。彩铃的肚子适时发出"咕——"的声响，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格外清晰。

　　"我真的要累死了，"恩智瘫坐在地板上，把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再去食堂吃草，下午高音部分绝对会破音。"

　　"偷偷点吧"娜琏咬着下唇说，手指已经飞快地在手机上划动。定延靠着镜子无奈地笑了，顺手把音响音量调大两格，贝斯声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四个人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最终偷偷点了三人份的猪蹄和加了双倍五花肉的泡菜汤。恩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她闻到自己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混着汗水的复杂气息。

　　"怎么拿进来啊"恩智突然抬头，后脑勺差点撞到娜琏的下巴。她望着走廊上"禁止外卖"的警示牌叹气，牌子旁边还贴着她们上周的体重记录表。

　　"找个练习生啊"娜琏转着手机，说得像在讨论天气一样自然。她的发绳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黑色长发散在肩膀上。

　　"哪里来的练习生？"恩智瞪大眼睛，这时走廊传来工作人员的说笑声，四个人同时噤声，彩铃甚至屏住了呼吸。

　　林娜琏突然眼睛一亮，拨通电话时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方灿啊，在公司么？"她压低声音，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一会帮我们拿个外卖，你偷偷拿进来，就说...说是你的健身餐。"

　　挂完电话，林娜琏比了个ok的手势

　　"啊，猪蹄猪蹄"恩智兴奋地左右摇晃身体，运动鞋在地板上磨出吱呀声响。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突然想起上次在弘大路过的那家麻辣香锅店。等她出道了，她一定要天天吃中餐，火锅，麻辣烫，烧烤，辣子鸡，红烧肉恩智想着想着，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