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密语》简咿

57、夏日恋歌（1）

　　喝到第三杯酒时，陆识彦感觉到热，先脱了外套，后是毛衣。

　　她里头穿的白色T恤，棉质T恤前面绣了两行对今天很满意的话。

　　杨令晗看到，边笑边念：“今天天气很好，今天花开得灿烂。”

　　陆识彦垂下眼弯起嘴角，早上出门匆忙，她压根没留意衣服上印的什么，这会儿这句话很应景。

　　屋外飘来桂花的清香，她们喝着桂花酒，日光已上天花板，再过不久要溜出这间房，往山下走。

　　中饭吃到两点多，还在吃，饭碗早就空了，卤味还剩一些。

　　看完《百年好合》第五集时，杨令晗让陆识彦把桂花酒打开，跟剧里的两人一样，边看电视边喝酒，也不聊什么。

　　杨令晗完全靠着沙发背，不再端坐着，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自觉舔了下唇角，拿起杯子送到嘴边，一口接一口喝着。

　　桂花酒解了卤味的麻和辣，但盖不住卤味霸道的香气，桂花味成了甘甜的一部分。

　　电视里，何栎清探手到张曜昕的右肩，在张曜昕扭头往右看时，何栎清抬起另一只手扶住张曜昕的后脑，亲了上去。

　　张曜昕双眼大睁，两秒后，闭了眼，伸手抱住何栎清的腰，人也往何栎清那边倒。

　　何栎清被压到沙发上，主动的那方变成张曜昕。

　　杨令晗往后仰，再没酒进嘴。她起身去拿酒瓶，手刚扶上酒瓶，陆识彦的手覆了上来，凉得她一颤。

　　陆识彦迅速收手，向杨令晗道歉。

　　杨令晗笑了一声，“就光用嘴道歉。”

　　杨令晗拿起酒瓶往杯里倒酒，水声潺潺，风迅疾而来，湿热的唇瓣凑上来，她的心脏停了一秒，酥麻直达头皮。

　　酒水成团地往杯里跳，杯里的水位急速上升，到顶之后喷涌而出，淅淅沥沥往地上落，空气里的桂花香四散，熏得人也醉了。

　　两人大口喘气，凝望着彼此红透的脸。

　　陆识彦伸手去拿酒瓶，杨令晗握得太牢，不使力还拿不走，她抬眼看杨令晗，杨令晗松了手。

　　陆识彦把酒瓶稳稳当当放好，上前搂住还在喘的杨令晗，问她这样道歉行不行。

　　声音在杨令晗耳膜震荡，勾得她心痒，她扭头含住陆识彦耳垂，口齿不清地说：“不够。”

　　陆识彦颤着、缩着，兴奋盖过嘴里的麻辣味、酒味，身体被热意主导，整个人像掉进温泉池里，急需冰凉的东西降温。

　　她手往地上摸，摸到一滩凉水，她睁开眼去看，先瞥到荡起来的窗帘，身体顿时僵住。

　　杨令晗感觉到了，松了嘴，问她怎么了。

　　陆识彦吞咽一下，指了指窗帘。

　　杨令晗笑着起身，走去窗边，拉开窗帘。

　　室内一下黑了，只有太久没看的电视休眠后微弱的光。

　　杨令晗回头看一眼，拉开一点点缝，转过身问陆识彦这样行不行，第二个“行”她没说出口，因为某人脱光了自己，面朝着沙发，侧躺在地毯上。

　　醉了？杨令晗轻声喊陆识彦，地上的人动也不动，她抬脚过去，看清了又白又红的人，心脏顿时猛跳。

　　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她也没听到陆识彦睡着后的那种呼吸声。

　　她看一眼沙发，拉过上面的薄毯，往陆识彦身上慢慢放。盖到肩膀，陆识彦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问她这样道歉够不够。

　　声音轻而哑，似乎害羞透了。

　　心脏跳动加快，杨令晗快要不能呼吸，眼珠跟着电视机上游动的白圆移动。

　　没听到回应，陆识彦翻过身来，拉住发愣的人。

　　杨令晗倒在陆识彦身上，挣扎着要起来，手却碰不到不该碰的地方，听到陆识彦一声轻“嘶”，吓得两眼瞪圆，“怎么了？”

　　陆识彦笑着看她：“很舒服。”

　　脸已经够烫了，听到这话，又涌来一阵烫意，杨令晗滚了滚喉咙，想笑，嘴刚张开就被差不多烫的嘴堵住，吸咬着她的上唇。

　　这样坐不坐躺又不躺的姿势，很不舒服，亲了没一会儿，陆识彦只觉腰那里酸得不行，直往下躺。

　　杨令晗贴过去，搂住陆识彦的腰，触到一片光滑，立刻缩起拳头。

　　陆识彦感觉到了，笑了一声，“怎么了？”

　　杨令晗眨了下眼，“没……没什么。”她摊开手，搂着陆识彦。

　　陆识彦看着那双只看她脸的眼睛，又笑了一声，“刚刚看够了吗？”

　　杨令晗跟赌气似的，垂下眼扫了一下，又望向陆识彦的脸。

　　“做不做？”

　　一副想做又不敢做的逞强样，陆识彦勾起唇角，伸手扶住杨令晗的后脑，倾身啄一口。

　　亲一口，看她一眼，三次之后，陆识彦如愿在杨令晗眼里看到意犹未尽，便完全贴上她，张开腿坐到她身上。

　　浸润了酒水的唇舌勾缠到一起，相互贴着、磨着。

　　分开时，粘缠在一起的水液拉成丝线，在某一个点断开，直往下坠，坠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两双泛红又迷离的眼里，只有烧不尽的欲和爱。

　　对视一眼，便又接吻，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急不可耐，轻而柔地吻，汲取对方嘴里的气味和水液。

　　喷头里的水冲下来时，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同颤了一下，继续吸吮对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热水的温度超过她们身体的温度，她们感觉到烫，叫了一声，互相看一眼，咯咯笑着，开始洗澡。

　　先洗前面，洗了一遍，杨令晗转过身。

　　陆识彦愣了一下，抬手帮杨令晗洗后背，像没分手之前那样，她抿起唇，眼睛发酸。分手后的那一周，她每次洗澡都会想起令晗，忍不住流泪，双眼模糊时看见令晗背对着她，只是一瞬间就消失。

　　现在背对着她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恍惚之间看到的。

　　杨令晗感觉到陆识彦一直在擦她的肩，便转身看她，心脏一下被抓紧，面前的人哭得很伤心。

　　陆识彦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擦眼泪，“我们快点洗吧。”

　　杨令晗背过身，等陆识彦说“好了”，她转过身去帮陆识彦擦背。

　　洗完澡又去刷牙，两人还想亲别的地方。

　　躺上床，杨令晗准备先说哭这件事，吻落了下来，她哼了一声，伸手推陆识彦。陆识彦抓住她的手，继续亲她，没几下，她就受不住抓紧了枕头。

　　凉了的身体重新变热、变烫，降下去的热意席卷而来，杨令晗张大眼，弓起身，喊陆识彦的名字。

　　陆识彦起身搂住杨令晗，轻轻抚着她的背。

　　屋内还有桂花酒的气味，细细闻，还能闻到卤料的香气。

　　她们即使洗了澡、刷了牙，还是能从对方身上闻到这两种气味。

　　杨令晗靠向陆识彦的脖子，猛吸了一口，沐浴露的百合味已经没有，只有顽固的卤料味和酒味。

　　陆识彦颤了一下，伸手摸被吸的地方，看向朝她笑的令晗。

　　“干什么？”

　　杨令晗靠在她肩上问：“刚才为什么哭？”

　　陆识彦眨了几下眼，如实说了，像在卖惨，她顾不上了，她的确需要令晗疼惜她，和她在一起。

　　杨令晗从她身上起来，“我也哭过。”

　　语气真挚，眼神认真，令晗不吃她这套，陆识彦垂下眼，又抬起头。

　　“对不起，是我破坏了我们的关系。”

　　杨令晗往下瞅一眼，“我不接受口头道歉。”

　　下一秒，陆识彦被推倒在床上，猛烈又缠绵的吻向她袭来，她来不及反应，身体已替她反应。

　　下楼坐进车里，陆识彦感觉身体跟重新组装了一般，处处透着不同于之前的感觉，酸软、舒爽，让她不自觉露出笑容。

　　有人从车前经过，陆识彦准备启动车辆，又有人走到这里，朝她看一眼。

　　跟令晗说的一样，这栋楼的租客快要回来，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这里隔音不好，又太安静，稍微大一点的喊声，都会被人听见。

　　有些小遗憾，不能和令晗睡一夜，但她还是满足，令晗和她做了，还跟分手之前一样喜欢她的身体。

　　她不是一个情感和上床分得开的人，她觉得令晗也是。

　　令晗虽然嘴上说需要她来排遣一下欲望，不代表她会和她重新在一起，但她还是觉得令晗和她一样，不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

　　车声远去，杨令晗拉开窗帘往车开的那条路看去，视线跟随陆识彦的车往更远的地方。

　　陆识彦接下《夏日恋歌》，为了她甘愿做副导演，第一次参加综艺项目。

　　她劝陆识彦再想想，陆识彦抱住她，说想和她一起工作，她也是第一次参加综艺项目，正好可以一起学习。

　　说到学习，陆识彦和她约了一周的时间一起看郑挚煦之前的综艺，就算陆识彦不和她约，她也定了时间熟悉郑挚煦的综艺，好写《夏日恋歌》的剧本。

　　她想拒绝，陆识彦亲她一口，像分手前那样蹭她的颈撒娇，求她给她道歉的机会。

　　陆识彦那样冷的人，这样软下身和她撒娇，她怎么都拒绝不了。

　　一阵风吹来，杨令晗打了个冷颤，冬天快要来了，再过两周，《在日月之间》正式上映。

　　躺上床，今天发生的事在杨令晗脑海里一一出现。实在太快，分手后第一次见面，见面后一起吃饭，吃完饭接吻、上床，一起洗澡，又做，约下一次的时间。

　　全程她一点都不抗拒，还很投入，压根不生陆识彦的气了。

　　想到半夜，她的结论是陆识彦居心不良，蓄意勾引，她把持不住很正常。

作者有话说

　　陆识彦：令晗她心里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