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木祝余

7、第 7 章

　　白露第二天早上都没去拿信，也没人通知他，他就那么淡忘了。
　　下楼的时候还没多少人，他大约是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厨房出来了一个拿着小米粥喝的姜舒甜，门口有刚跑完步回来的徐竹隽，三个人六只眼睛对了对视，直接吓到了两只眼睛。
　　白露后退一步，捂着脑袋。

　　惊得徐竹隽顾得不上身上的汗，一步并作两步，直接跑到白露身边，拿起姜舒甜的小米粥，也不管对方喝没喝过，直接塞白露嘴里。
　　徐竹隽冷静跟姜舒甜解释：“他有低血糖，现在估计犯了。”

　　听罢，姜舒甜放弃自己的碗，她刚打出来的第一碗，刚拿勺子尝了一口啊，勺子还没下去，碗到进别人嘴里了。

　　白露努力的活着，他很庆幸这小米粥被姜舒甜放凉了，要不然是他喉咙该哭了。
　　等待眩晕感差不多过去了，他推了推拿着碗抵在他唇边的手：“咳咳……你……够了……咳咳……”
　　他活活要被呛的咳出血来。

　　姜舒甜手忙脚乱接过徐竹隽慌忙递过来的碗，两个人都被吓到了。

　　等白露平复下来，他眼底全是泪花：“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

　　徐竹隽半蹲着抱住白露：“你刚刚往后倒了。”

　　白露拿纸擦嘴角，这个人有经验，能保住他。起身要丢垃圾，发觉两个人有些过于暧昧了，碍于他嗓子咳得不舒服，眼眶通红湿润，没去深究。

　　姜舒甜拿上碗跟上去：“小白，你要喝点东西缓缓嗓子吗？”
　　白露摇头，停下几秒，等着姜舒甜追上：“抱歉啊姐，不小心让你没早饭吃了。”
　　姜舒甜从一边拿出一块干净的碗，舀了点温温的小米粥：“没事，我煮了四五个人的量，其他人很早就出去买早点了。”
　　白露一脸见鬼的表情，逗的姜舒甜想笑：“怎么了？”
　　“没。”白露抿了一口小米粥，暖暖地进入胃里面，很舒服，“只是很惊讶其他人会起这么早。”

　　姜舒甜撑着一侧脸：“你睡眠质量不错哦！早上有两个人擅自懂了导演房间里面的东西，然后摄影机在我们这栋楼一楼，摔碎了两台，把我们全部人都给弄醒了，也就你，连楼都没下，我问了徐竹隽这家伙，他告诉我你还在睡呢。”
　　一汤匙小米粥塞进嘴里，叹口气：“我本来想问你要吃什么的，结果啊。”

　　白露慢悠悠塞着粥，偶尔发呆会把汤吞下去，米还留在两腮，劲过去了才记起要嚼巴嘴巴。
　　“晚上可以提前给我说啊。”他咽下去一口米，“不过我更喜欢盲盒，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今天的拍摄不会影响吧？”

　　姜舒甜拿出手机，群聊页面直接调出来，好看的手指甲上贴着美甲，手机怼到白露面前，活似要把白露这张帅脸抓花。
　　白露后撤一点，随意扫完：“哦，我们早上自行活动，还可以出去挣钱？”
　　说完嗤笑出声：“不去，哪都不去，下午指不定就要我们当牛马，现阶段这么好的休息时间不珍惜，那我可真是过于爱上班了。”

　　徐竹隽从冰箱拿了一瓶冰矿泉水：“歪理一套一套。”
　　白露认真反驳：“我这是对自己有清晰认知，而且，我不爱当牛马。”

　　［上班人苦啊，迟到被骂，不迟到被骂，早退挨骂，加班还不给加班费！］
　　［哎！牛马人都是命苦，我刚刚喝完一杯咖啡，昨天晚上熬到一两点，早上领导连环call me，我六点就起来赶方案了。］
　　［蛙趣！楼上姐妹，不要太拼，身体重要啊喂！］
　　［到底是谁跟我说工作以后更自由的？我带薪拉个屎，主管都要来厕所敲我门。］

　　白露吃完就去沙发上坐着玩起游戏，在他第十次原地死亡，他沉默地一把丢开手机，高位截瘫滑下去，背靠沙发。
　　徐竹隽踢了踢：“别坐这，地板冷。”
　　白露挪了一下，更瘫了：“我要缓一缓，等下去楼上睡觉。”

　　姜舒甜窝在一个小沙发追着自己的新剧，小本子上别着一根笔，放在手侧。
　　“小白，你早上九点多起的，现在十点，你身体怎么样？”姜舒甜关心道，“要不要喝点中药调理调理？”

　　白露苦着一张脸，满脸写着“中药nonono”的表情：“舒甜姐，我身体很好，只是需要重要的午休！”

　　“嘭！”
　　大门被啪的冲击撞在墙上，导演转了一圈，懵圈尖叫：“ber！怎么就你们三个？”
　　白露心疼门被摔的震天响：“出去了。”

　　导演不死心：“出去的这么彻底？”
　　姜舒甜抬起眸子，眼底还带着她看剧想要怎么改的情绪：“嗯，早上发生那事之后出去买早点。”

　　导演现在不想当人：“他们等他中午回来接过去，你们现在立马上车做任务！”

　　“我回来的……是不是很是时候？”花知艺站在导演身后，弱弱发问。
　　导演嘴上说着很是时候，眼睛看向后边，没有其他人影：“你回来这么快？”
　　花知艺指着手机上现发的消息：“我在附近跟人钓鱼，看到消息里面赶回来了。”

　　白露早早帮花知艺把桶放在厨房，眼尾上翘，快乐数着鱼。

　　“糖醋鱼。”
　　“清蒸鱼。”
　　“蒜蓉鱼。”
　　……

　　在白露快要上手逗鱼的时候，徐竹隽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让他别恐吓鱼：“走了。”

　　白露一群人抵达就被凄惨得咯咯哒叫声吓呆滞。
　　白露扒拉车把手：“我不走，我不去，我不要被鸡杀啊！”
　　徐竹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给他掰下来：“先进去看看，少玩点谐音梗，老年人听不懂。”

　　姜舒甜走一半，运动鞋差点踹飞在徐竹隽这张帅脸上：“什么意思？徐竹隽，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谁老年人？”
　　徐竹隽嘴上说着抱歉，动作上不见得，拖着白露走进去。

　　一个穿着老头衬衫的年轻人走过来，确认了一下，明白这是他所要找的人。
　　“你们可算来了。”数了一下人数，脸色阴沉，“为什么只有四个？这就是你们的诚意？那就罚你们去抓鸡，一人做一道有关鸡的美食。”
　　把他们甩在后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点，扭过头来，黑漆漆眼球一动不动盯着这群人：“不能浪费食物哦！”

　　白露嘴角上扬，眼底有浓厚的兴趣，兴奋问导演：“过剧情拿钱？”
　　导演比了个OK手势。

　　姜舒甜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演技不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补充一句：“有点无限流的感觉。”

　　白露眼尾上挑，强烈的日光照在蓝色的眼睛里：“好像在过副本。”
　　徐竹隽捏了捏手心，撇开一点视线，而后又撇回去。

　　等白露一群人找到圈养鸡的地方，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被一把推进里面，关上门，出去的条件是，一人抓一只鸡。

　　姜舒甜没事的时候会去乡下陪陪老人家，有抓过鸡。
　　现在，她看到这么多鸡，没忍住后退一步，希望等下不会引发乱飞的场面。

　　白露的爸爸妈妈也会在院子里养鸡，但都是一两只，还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基本上是张口有的吃，所以他不会抓鸡啊！
　　他闭了闭眼，真的要自闭了。

　　剩下两个特精贵的两个人，恐怕连活的也没见过，只是呆呆站在那边。

　　白露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抓鸡，鸡开始各种乱叫乱飞，不顾人死活，有只鸡哪管那么多，直接从白露肩上飞过去，清晰感受到了翅膀煽动的力量。

　　姜舒甜一个人尝试抓一只鸡，其他三个没上过手的逮着一只鸡追，被溜成狗也不放弃。
　　她不管身后的鸡飞狗跳，死死盯着眼前这只落单鸡，一把抓住，翅膀打个结，摸出一张纸折成圆锥，呼它脸上，然后丢出门去，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
　　“愣着干嘛？我来帮你们了。”姜舒甜让他们别添乱，自己去抓，等到四只都在门口，才松了口气。

　　白露害怕还要自己处理鸡，怕的要跳脚：“鸡你们会给我们杀吧？”
　　摄影师扛着摄像头左右摇晃。

　　姜舒甜清洗完，揽着白鹿肩膀：“别怕，姐姐教你，姐我有的是手段。”
　　白露担心：“姐，你会吗？”
　　姜舒甜扫过这三人：“放心，姐没事的时候，会去杀鸡给家里人补补。”
　　白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姜舒甜抓住一只鸡翅膀，丢掉那个圆锥纸，把鸡脑袋往后掰，露出脖子，揪掉毛，漏出里面的肉，把装有清水的盆子放在底下，拿着刀就割下那块脖子肉，指挥白露抓住鸡的一只脚抬起来，自己拿着鸡头，让脖子里面的血留在盆子里。

　　徐竹隽看样学样，花知艺学着白露的样子，配合意外的不错，看到没有血出来，姜舒甜还顺势抖了抖鸡脖子，然后把鸡脑袋卡在翅膀里面，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样子被丢在地方。
　　徐竹隽疑惑不解，但是照做。

　　姜舒甜解释：“可以防止它突然复活逃跑。”
　　白露眼睛全是小星星，超级崇拜看着她：“姐，舒甜姐，你是有什么不会的吗？长得好看，人也好，演技还非常好，有钱，会做饭，连杀鸡都会，好厉害。”
　　姜舒甜努力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的话可能就是……被我一直练一直练成会的样子。”
　　白露比了个大拇哥：“好强啊姐。”
　　姜舒甜笑的开心。

　　因为杀鸡是血腥画面，没有拍摄进去，只拍了结尾。

　　［我们舒甜老婆就是这么厉害！］
　　［我乡下的，我家里老人就是这么杀鸡，绑鸡的！老婆真的好厉害。］
　　［以后老婆的履历上有多出奇奇怪怪的东西。］
　　［讲解的老婆好帅！］
　　［跟舒甜姐姐学习的老公也好帅！］

　　白露有看过自家爸爸拔鸡毛过，那股骚味冲鼻，但是闻久了也就觉得那样子了。
　　刚开始用热水冲下去，拔毛的时候，是受不住，没过几秒，就觉得还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门口站了六个人，是刚被送过来的顾雨铃他们。

　　顾雨铃开口：“我帮你们拔毛。”

　　上前刚走一步，被拦住。
　　导演拿出大喇叭：“你们六个人，乱跑，不准时到达目的地，你们有惩罚！你们要比姜舒甜几人多抓一只鸡，然后煮一顿饭给评委，不可以浪费食材！还要罚一百块钱长记性！”

　　宋若科眉头刚皱两下，轻微后退一步，想起在直播，立马管理表情。

　　谢悠馨点头，让工作人员带路去抓鸡的地方。
　　顾雨铃跟江钎樾还有叶清旋跟上去。
　　剩下两个人梗着脖子不跟上去。

　　童淼看向白露把一只鸡丢到流动水下，开始一点一点地拔掉一些还附在上边不好拔的毛，姜舒甜被赶去准备食材做饭。
　　她不情愿开口：“导演，你没有提前告知我们。”

　　导演炸了：“什么叫我没提前告知你们？你们有三个人没带摄影出门，我有说过，出去可以，别走远，而且我是提前一个小时在群里面发的消息，剩下三个是被你们连累的，为什么让你们只做这么轻的任务，是因为有三个人很快到小屋，等了你们很久，要不然你们以为任务就这么轻吗？”

　　早上那个摄像机被摔了，导演心就疼，后面人还不到这么多人，真是给他气死了，结果有人还质疑他的决定，直接放下狠话：“不想做，就给我解约。”

　　宋若科本来也想说话，但是不想闻那个味站的比较远，现在他直接拉着童淼去该去的地方，期间还安慰童淼。

　　［这导演凭什么凶我家姐姐？］
　　［楼上那个你是来搞的吧？迟到＋不带摄影师＋擅自出远门，不想上班可以解约。］
　　［我觉得导演生气很正常，那么贵的摄影机一摔就是两台，气也没对着别人撒，他们还做这么过分，任谁都会骂。］
　　［对对对，而且一开始根本没有生气，是很正常的话语，能被逼着骂出声，估计是真生气了。］
　　［那这也太凶了吧？］
　　［那你家领导没在你工作出错骂过你？那你还是太年轻了。］

　　姜舒甜各种备菜，炒菜，就等着鸡肉一起炒。
　　白露拔完毛，清洗一遍，开始斩鸡。
　　花知艺按照姜舒甜教的方法，跟着徐竹隽一起把鸡用水煮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