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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太效应 ...

  •   受是个总裁,真正意义上的天龙人。
      除却早年流浪在外那几年,活得像本不可复刻的成功学。
      坐拥在财权顶端,脾气却臭的不可思议。
      唯独对一个人例外——
      他最近新找的金丝雀。

      金丝雀除了长得好身材好没别的什么优点。
      演电影,演哪部扑哪部,上综艺,透明人到想剪专集都凑不出来整。
      顶顶无聊的一个人。
      除了在床上特别精彩。
      技巧好到不可思议,喂得下位的总裁一脸餮足,他抽了根烟点燃,问金丝雀。
      “想要什么?”
      嗓音很哑,又欲又色。
      金丝雀乖巧眨眨眼,凑上前。
      “您。”

      总裁眼皮都没抬,轻轻一笑。
      “说谎。”
      他话说得很慢,像是故意压着火气,舌尖碾着每个字音,带点居高临下的调笑。
      手向下,状似不经意。
      “想要怎么没反应?”
      金丝雀不说话也不躲,只是笑。他眼尾微红,混血儿似的琥珀色眼睛湿漉漉的。
      视线里全是总裁。
      他凑得更近了些,揽着人,手指沿着受胸口的扣子一路往下,像在解,也像在挑。
      “您呢?”他低声,尾音像勾子,“还要我吗?”
      “只要您想——”
      殷红的舌尖像蛇,游弋。
      “我随时为您待命。”

      那是他们在南法的最后一场旅程。
      金丝雀的新电影刚上映,水花不大,但也算糊出了个热度。总裁心情好,罕见地主动陪他出国,说是散心,实则是想休假。
      他们住在他旗下的私人度假庄园,地中海就在落地窗外,风带着盐味。金丝雀从沙发上坐起时,肩头还披着毛巾,头发是湿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刚洗完澡被阳光晒得软掉。
      受站在厨房倒水,回头看到这一幕,轻笑了一声。
      “衣服穿好。”
      金丝雀赤脚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勾引到您了吗?”
      语气一如既往地低哑讨好,轻得像羽毛落下。
      总裁其实不爱这套,但在他身上就是没法抗拒。他把人扣进怀里,嗓音低下去:“你是不是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金丝雀偏头亲了他一下,没说话,眼神乖得像一只等着被奖励的小狗。
      总裁居高临下俯视窝在自己怀里腻腻糊糊的人。
      金丝雀有两个很深的梨涡,笑起来特别明显。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慈善晚宴大厅,也见过这似曾相识的笑。

      总裁原本是去谈合作的。
      说是休假,其实左右脱不开身,在哪都得和工作掺上几脚。
      临时改了行程,是秘书一句“谢随今晚出席的晚宴,季总今晚也在”。
      多年死敌的名字骤然传进耳朵,他突然改变主意。
      结果车才停下,他就远远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私人电梯口。
      车牌他熟,车主更熟。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接着,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今晚有个活动,早点休息哦~】
      他没说话,只慢慢收起手机,转身绕进侧门通道,往上走。
      那是他以前买下的私人包厢,一直闲置。这会儿灯是亮的,窗帘半拉开,刚好能看到内景。
      他没有推门进去。
      他只是站在玻璃外,眼神冷淡。
      金丝雀穿着他前两天亲手给他挑的衬衫,早上亲手给他打的领结松了,他神色微冷下来的样子不多见,看着倒是比荧幕上更鲜活。
      死对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棺材脸。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受鹦鹉学舌无声复读对话——
      你认真的?和他?
      不然呢?这又关你什么事?
      交战双方脸色一个比一个臭。
      室内受心情大好。

      金丝雀其实是死对头的情人。
      前情人。
      半年前一次世家子弟撺的局,受窝在角落六根清净,正享受工作完难得的休息时光,死对头姗姗来迟。
      好兄弟小心翼翼瞥了眼神色不变的受,一面嘻笑着给人请到距离最远的主座。
      哪想死对头不是一个人来的。
      后面还跟了个尾巴。
      尾巴身高腿长,人快顶到门框上,前一秒脸色臭得和死对头有的一拼,下一秒进门秒变阿谀奉承讨好笑。
      受皱眉。
      做这副丑表情,白瞎这张脸了。

      受后半程气压很低。
      他向来不喜欢热闹,尤其不喜欢这种不请自来的。那金丝雀一坐下,倒也识趣,没吵没闹,就那么规规矩矩地呆着,安安静静——但越是这样,越刺眼。
      “真没想到老季带了个人哈。”
      好兄弟端着酒过来踩雷池,受眼皮都懒得掀,出口呛人。
      “他们做的时候你在旁边?”
      “......没,没啊。”
      “那你是他俩私生子?”
      “......”
      好兄弟自知撞炮筒上,摸了摸鼻梁,尬笑两声,“哈哈。”
      附带自以为很走心的安慰,“你别急嘛,言酌。”
      “你这模样还愁找不到?”
      受手指捏紧酒杯,忍住把被子砸友人头顶的冲动。

      饭局过半,死对头被人拉走接电话,留金丝雀孤零零坐在原地,身边人热热闹闹,他像被落下的一笔空白,静得不像话。
      受起身倒酒,转身时视线与金丝雀撞上。
      对方笑了下,轻轻点头,礼貌,温顺,像只等着被谁拣回家的猫。
      受无视。
      他垂下眼帘坐回原位,拎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那天聚会结束,受让秘书把人拎回了酒店,动机不明,语气冷淡,像是顺手收个玩具。
      没人在意,毕竟受和死对头互相呛声好多年,谁也不想让谁好受,这节骨眼上谁要拦着纯属找死。
      更别说死对头自从接了电话就没回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没走的几个都看见死对头带回来的金丝雀跟着受上了酒店。
      受也说不清自己搞这一出是干什么。
      他颇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任谁正装去酒局谁都觉得自己有病,所以有病的人干点有病的事也正常。
      金丝雀进门前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意思,像是在说:你动真格的?
      受靠在沙发里没吭声,只抬了抬手指,示意他关门。
      金丝雀关了门,把外套慢慢脱下:“季辞不会管我的。”
      “我知道。”
      受笑了笑,凉得像扔进酒里的冰块,“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金丝雀动作一顿。
      他挑挑眉,“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受太阳穴因为酒精跳得疼,回忆了下从小到大死对头身边的和自己抢过来的人,“乖巧,听话,懂事,兔子样的可爱的那种。”
      金丝雀闻言脸色有些怪异,略混血的眼睛在灯光下像块透性差的宝石。

      他看起来像是被扎了一下,下一秒却又笑了,慢条斯理地解衬衫扣子。
      “您呢?”他说,“喜欢我吗?”
      受没理他,站起来走进浴室,只留下句:
      “洗干净了再上床。”
      金丝雀站在原地,笑容更深了点,像狐狸逮住猎物,慢悠悠跟进去。
      一整夜没消停。

      浴室雾气腾腾,水声哗哗。
      受坐在马桶盖上,烟点了又灭,烟灰掉进水池,他盯着那一小截烟头看,像在看一场荒谬的闹剧。
      他在想,自己到底图什么。
      酒精和热气熏得脑子停止思考。
      从前也会有这种问题,但从前抢来的人一般浅尝辄止。
      他很少面对这种局面。
      “嘶——”
      稍微动了动腿,不可名状处就传来一阵难言的刺痛。
      受脸色更差。
      做到这一步也就算了,凭什么他还是下面那个?
      干湿分离的玻璃墙倒影出他的轮廓——
      眉眼锐利,肩宽腰细腿长,除了一身浴袍外的斑斑点点红痕,肌肉结实有力。
      他哪里像在下面那个?!

      金丝雀进门时刚好系好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吊着,露出胸前一截锁骨。
      他眼神扫过,唇角含笑,像狐狸扯着尾巴从夜里钻出来:“顾总,水热得很。”
      受没接话。
      金丝雀蹲下来,手撑在他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低又软:“我洗干净了。”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暖灯下漂亮得不可思议,“还痛吗?”
      像是真的要被喂食的小动物。
      受没动。
      他像是被钉在那儿,骨头里都是硬的,可骨头外那层皮,全在发麻。
      受皱眉,忽然伸手,捏住金丝雀下巴,动作不重,却逼得人不得不仰头看他。
      “你......”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亲了。
      金丝雀像是早就算好他会来这出,压根没躲,顺着力道吻上来,唇齿轻轻咬了一口他下唇,舌尖顺着缝探进去,把那点快出口的气音生生卷回喉咙里。
      受被亲得愣了一瞬。
      下一秒他皱了眉,想推人,可金丝雀手快,顺势压住他大腿,半个身子都靠了上来,呼吸温热,黏着人不撒手。
      “顾总,”他低低喘着,眼睛湿漉漉的,“别这么看我,我怕我忍不住。”
      “惹您生气,您就不要我了。”
      受没说话,他偏过头去,面色不虞。
      金丝雀笑了下,往他怀里拱了拱,顺势把下巴搁在受肩窝,像只认主的猫。
      “为什么这么冷淡?”
      “您昨晚明明喘得很好听。”

      受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把人从身上推下去。
      金丝雀手臂箍得更紧,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像贴了层胶,撕都撕不掉。
      “您要是不说话,”他声音低低的,唇贴在耳边,“我就当您还在生气。”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忍不住嘛。”
      受垂着眼,眼尾红得发冷。
      “......你想听我说什么?”
      一把冷淡的嗓子哑.得要命,莫名可怜,金丝雀愣了一下,游刃有余的笑变得有些尴尬。
      受疑惑他的僵硬,下一秒感受到了异样的某处。
      “......从我身.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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