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情事》lavender杜若

38、第 38 章

　　莫光远
　　我发疯了似的打江南的手机，关机。
　　我开车飙到公司，她已经辞职。
　　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跟她合租的女孩站在防盗门里说，她已经搬走了。
　　她这是铁了心要跟我断了关系了。
　　我开回家里，冲进母亲的房间，她正坐在躺椅上敷面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在阴影中的她是那么恐怖。
　　“莫光远，你的礼貌到哪里去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教训我。
　　“你们去找她了。”
　　“我们需要亲自去找她？”她笑一声。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吼起来。
　　“你应该问问她做了什么，她拿了我们一笔钱，答应我们离开你。”她撕下面膜，皮肤白皙光滑。
　　“不可能。”
　　“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她撒谎？你了解她多少，知道她多少？”她站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莫光远，你是我的儿子，别让你成笑话。”
　　这个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她仍然高贵美丽，可我觉得不认识她。
　　我还是开着车到江南住的地方，把车停在她家楼下，她不可能一下子把东西都搬完，她肯定还要回来拿东西，那我就在这里等。
　　可是我等了她两天，她都没有出来。
　　我累了，精神的疲累抵不过饥饿，肚子饿了，心也就更慌了。
　　我看看我自己，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面色发黄，身上还有汗味，我真是一副潦倒的样子，这还是我么？
　　我以前受过一次伤，颓废了那么一阵，心凉了，也不再期待了，却遇见了她，可这姑娘更狠，留张纸给我就消失了。
　　我就像个囚犯，没经过判决就被判了死刑。
　　我这么想一想，就觉得劲都泄了，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实在是不能放任自己继续这样折腾自己。
　　我觉得饿极了，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热狗和三明治，坐在露天的凉棚下吃。
　　面包的香味引来了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它喵咪咪的叫着，小心翼翼地围着我的腿转圈。
　　我掰了一小块面包，捏在手里，等它来吃。
　　我养过两年的猫，很有经验，猫是最胆小的生物，从来不敢靠近生人的，只有在它们最信任的人面前，它们才敢让你任意的抱它，摸它。
　　我看那只小黄猫犹犹豫豫地，就想把面包放地上让它吃了，可是它却走过来，就着我的手，吃完了面包。
　　我心里一动，仔细看看它，它肯定已经流浪了很久，身上很脏，可是眼睛却是圆圆的，跟我以前养过的小猫很像。
　　我跟这个小东西一样，都是没人要了的。
　　我用面包喂着它，引它上了我的车，我要收留它。

　　江南
　　我开始找新工作，整日在家浏览招聘网站，可是我发现自己总是没来由的嗜睡、乏力。
　　小曼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问我：“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每天像没睡醒？”
　　“不知道，就是困，没力气，偶尔还犯一点恶心。”
　　她沉吟了一会，伸手夹了点菜，尽量平静的问我，“你的例假最近正常吗？”
　　我打了个激灵，心里泛过一阵寒意。
　　“不会吧？”我问她。
　　“你还是验验比较好。”
　　我拿着试纸，靠着浴缸坐在地上，想起我跟莫光远的那个混乱的夜晚，用力的撕扯，落了满地的纽扣，疯狂的动作，碎掉了的我的心。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室里等医生的时候，听到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劈啪的声音。
　　我觉得冷。
　　冰冷坚硬的手术刀进入我的身体，剧痛像是要把我撕裂开来，医生用刀熟练的在我的身体里碾转，刮动。刚开始是钻心的痛，痛一阵后，整个人也就麻木了。最后，我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彻底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你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我把你剥离我的身体，这样的痛，是我应该受的惩罚，对不起，我的宝贝。
　　术后，护士扶着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的四肢百骸像是废了一般，完全没有力气。
　　“你还是叫人来接你，你一个人走不了。”她关照我。
　　我想了想，打了电话给苏敏，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等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尽头朝我跑过来。
　　此女极其彪悍和没同情心，她跑到我跟前，抬手就给我一耳光。
　　“我都痛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打我啊。”我被这响亮清脆的耳光给打的彻底回了神。
　　“打你是让记住要保护好自己。”
　　“。。。。。。。”
　　“走吧，我们回家。”
　　我在苏敏和小曼的照料下恢复的很快，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后，我被她们允许下床洗澡。
　　我裸着站在浴室里，伸手擦干镜子上的水汽，我看到我依然年轻的身体。
　　漆黑的头发，粉红的脸，长长的脖颈，清晰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它还是一具好皮囊，只是，它里面的心已经碎的一塌糊涂。
　　“你要好好活着。”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不然你就对不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跌到谷底，抛弃了一切，但毁灭的背后是涅槃，这是我新生的机会，我要从头开始，一步一步，好好地再来。
　　我觉得累，想停下来，歇一歇，我身边有些钱，家里的情况暂时也照顾的过来，我慢慢地找工作。
　　有天傍晚，我无意间经过一家咖啡馆，露天的院子里放着藤椅和桌子，春末夏初的傍晚，天气好得醉人，好多老外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我推开门进去，有个姑娘迎上来说：你好。
　　我冲她点点头：“你们这里要招兼职吗？”
　　“请等一会，我帮你问问。”她转身往里面走。
　　我打量这家店，靠门是吧台，放着六张高脚凳，吧台里面是高大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式的洋酒。吧台对面的空间用一道矮墙隔开，分成了两个区域，分别摆了6.7张桌子。从吧台往店里面走，是厨房和洗手间，通道旁边还有三张沙发卡座。
　　店里布置的很舒适，四面墙上都挂着用黑边相框封起来的电影海报，我看到有卓别林，有布莱德皮特，有梦露，还有苏菲玛索、史泰龙，好多好多人。海报下面的空位置，被店主贴满了照片，我仔细看一看，都是客人在这店里拍的。
　　店里放着英文老歌，三三两两的外国人正在喝酒聊天，气氛很好。
　　老板从店里出来，坐在高脚凳上，看看我：“大学生？”
　　我想了想，点点头，“大四了，时间空，出来兼职打发下时间。”
　　“也好，我这里要招人，每天晚上6点到10点。你愿意的话，明晚就来试试。”
　　我谢过他，我总算找到点事情做了。

作者有话说

　　没人给我留言，不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