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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乞巧嬉蜘 前往东城2 ...

  •   “无事,乞巧年年有,巧果年年派,明年你肯定把府中奴仆都认清了。”

      他这话也是为了哄城安,饶是自己,也记不清府中的奴仆。

      不重要的人,记不住又何妨。

      “你知道怎么认清前门的小厮和后门的小厮吗?”城安端正了坐姿,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一旁的梁嘉裕。

      梁嘉裕闭上了眼睛,“喊张海,应声的就是张海,喊张涛,应声的就是张涛。”

      城安轻轻锤了锤梁嘉裕的胸膛,原来这厮也不熟悉府中的奴仆,尽来取笑她了。

      梁嘉裕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前不放。

      “他们既然长的一样,都是守门的,分的清和分不清也不影响我。”

      城安也躺了下来,手轻轻触摸着梁嘉裕鼻梁,靠近他的耳边说道:“我告诉你,张海的左脸有一颗黑痣,张涛的脸上没有。”

      “夫人,你知道我身上有几颗痣吗?”梁嘉裕睁开眼睛,侧身面向城安。

      城安愣住,想起昨晚从浴桶中赤身裸体走出的梁嘉裕,耳朵微红,眼睛望向屋顶。

      “你脸上是没有黑痣的,多好看的脸啊。”城安心想这厮又是吃醋,赶紧转移话题,谄媚说道。

      现在的城安的就像一只小狐狸,试图转移梁嘉裕的注意力,他也不打算拆穿城安的意图。

      和妻子在床上讨论其他男人,是件愚蠢的事情。

      “我告诉夫人,我身上有几颗黑痣。”梁嘉裕抓起城安的手,往自己身上摸索下去。

      乞巧节当晚,也是梁嘉裕换药的时间。

      大夫来到梁府,拆下纱布,手臂上的伤口处的血肉凝结在了一起。

      “恢复的还可以,过几日伤口愈合,就可以拆下纱布了。”

      不忍心看,城安扭头转向了梁嘉裕的肩膀处。

      梁嘉裕抚了抚城安的手臂,“换好药后,就陪你去后院抓蜘蛛。”

      他伸直了胳膊等大夫好药。城安转过头来,蹙起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

      “我和小桃抓就可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城安合上梁嘉裕的衣袍,抚去衣袍上的皱褶。

      梁嘉裕觉得城安是小题大做了,抓个蜘蛛而已,费不了什么力气。但对于城安担心,他很是受用。

      前几日,后院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每日多撒些水在庭院中,营造出潮湿的坏境,吸引蜘蛛在此结网。

      城安寻了个小匣子,原先是来装耳坠的用的,是棕红色的木头制成,散发出淡淡的沉香味,上面雕刻了朵盛开的山茶花,小桃还特意放了些茶叶进去熏香,望蜘蛛能适应坏境,结出细密的网。

      今日就是乞巧节,小厮特意多点了几盏灯笼,整个庭院笼罩在微黄的光照中,能看清地面潮湿的泥土。

      城安弯下身子在地上探寻着,泥散发出一种土腥味,就是不见蜘蛛的踪影。

      “城安,去那颗青桐树下找找。”梁嘉裕道。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青桐树,枝干碧绿,在微黄的灯光下,硕大的鸭脚状叶子连成一片又一片,荡漾似翠绿的湖面。

      这确实是蜘蛛结网觅食的好去处。

      梁嘉裕站在树下,抬头望去,一树的碧绿,缝隙中可见空中明亮的牛郎星和织女星。

      “城安,你看蜘蛛网。”梁嘉裕伸手指向青桐树的一处。

      把灯笼提高了点,城安眺望探寻着,梁嘉裕拿过灯笼提至眼前,“现在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那网上就有只蜘蛛。”她一踮脚就看到了趴在网上的蜘蛛,“可惜太高了,抓不着。”

      “蜘蛛都是一窝一窝的生,在树的周边还是能抓到蜘蛛的。”梁嘉裕要不是手上有伤,他可以爬树去抓蜘蛛。

      “我还是在地上找找看,你去亭子里休息会。”城安可惜道。

      这庭院打理的很干净了,现在又是夏天,树木花果都没有什么落叶。

      在庭院中找不到堆积腐烂的落叶,城安倒是被泥土突然出现的蚯蚓下了一跳,惊的把手中的匣子扔出了老远。

      梁嘉裕正在亭中喝茶,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查看。

      “蚯蚓而已。”,他在周边拿了支小木棍,把蚯蚓截成了两段,捡回了匣子,把半截蚯蚓放入了匣子中。

      城安最怕这种软体的虫子,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你把蚯蚓扔掉啊。”城安往后退了几步。

      梁嘉裕一脸坏笑,拿着匣子递到她眼前。

      “你居然怕蚯蚓?”

      抚摸着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感到一阵恶寒,城安转身跑去了亭子。

      梁嘉裕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前。

      倒了杯茶,城安痛快饮下,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

      见城安这般害怕蚯蚓,梁嘉裕收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蜘蛛织网是为了捕食,把蚯蚓当诱饵,就能捉到蜘蛛。”

      “那待会你去拿匣子了,我就不去了。”

      城安摘了颗葡萄放入口中,伴着夏夜的清风,躺在藤椅上,好不惬意。

      梁嘉裕负手站立在旁边,遥望天上的星辰。

      幼时乞巧节也像现在这般,准备好乞巧瓜果放在庭院中。张云依带着他在青桐树下抓蜘蛛,甚至爬上树,徒手抓住张牙舞爪的蜘蛛。

      他则在树下拿着匣子仰起头看树上的张云依。

      匣子中还会放入一只从灯笼抓下的飞蛾,张云依说这样蜘蛛吃饱了,结的网会更加漂亮。

      而梁钦源则躺在藤椅上,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吃着乞巧果,筹划着接下来中秋节商号要做的活动。

      玩累了,梁钦源会把他抱入怀中,在清风的抚摸下睡去。

      次日醒来,张云依会叫他一起观看蜘蛛结网的成果,又密又圆。

      一向嘴甜的梁钦源会巧语赞美张云依的手巧,张云依也会回敬梁钦源一本本整洁账目。

      而入宫之后,宫中也会举办宴会,太监和宫女大抵是要哄着皇子和公主开心的,玩游戏也不能赢,热闹也是一时的。

      回房之后,一室寂静,他只能遥望着窗外的牛郎星和织女星孤寂的睡去。

      现今,城安伴于左右,做乞巧果,抓蜘蛛,赏星辰,青桐树下迎来了新人。

      他不再是孤单一人遥望牛郎和织女的相聚,他与城安相伴于树下,遥望天上的星辰。

      梁嘉裕坐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簪入城安的乌发中。

      城安摸着自己的头发,“上次是荔枝发钗,这次又是什么?不会是青桐叶子?”

      她伸手在头上一阵捣鼓。发钗摸起来滑滑,还有些凹凸的质感,不是树杈发钗吧?

      她疑惑的看向梁嘉裕。

      “是喜蛛发钗。”

      城安瞪圆了眼睛,伸手往头发扯去。

      他抓了只活蜘蛛放在自己头上了?

      “是用金子做成的蜘蛛发钗,不是活蜘蛛。”梁嘉裕拿下城安正在扯头发的手。

      城安不信任他,伸手捏了捏发钗,确认是坚硬的。

      “那你还吓我。“她拍了拍胸口道。

      “蜘蛛有喜庆之意,在于吸财,所以在乞巧节,明城的姑娘多簪蜘蛛发饰,求取财富,祈愿一年的富足。”梁嘉裕解释道。

      城安起身抱住梁嘉裕,“也祝梁少爷财富亨通,年年有余。”

      她的眼睛亮晶晶,似乎天上的星辰坠落在城安眼中。

      梁嘉裕捧起城安的脸,细细轻吻着。

      城安回应着他的热情,两人好似交颈鸳鸯般亲密靠在一起细语。

      天上星辰明亮,天下情人难分难舍。牛郎与织女见面之后也似这般呢喃,诉尽相思之苦。

      晚风越来越凉,城安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梁嘉裕轻轻抱起城安走进寝房,轻轻的放在床上。

      他取下城安头上的喜蛛发簪,放在了梳妆台上,随后去庭院取回匣子。

      他打开匣子,一只毛茸茸的蜘蛛正在啃食半截蚯蚓。他取出半截蚯蚓,失去美食的蜘蛛在匣子中转来转去,似乎刚才的美食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梁嘉裕盖上盒子,道:“明日在来看你。”

      拿起匣子放在梳妆台上,梁嘉裕附在城安耳边轻轻说道:“夫人,明日就可以看到蜘蛛结网。”

      城安转了个身,正好抱住了身侧的梁嘉裕。

      次日一醒,城安推了推旁边的梁嘉裕。

      “夫君,我们去看蜘蛛结网。”

      “匣子就在梳妆台上。”

      城安起身下床,赤着脚大步走向梳妆台。

      她兴奋的拿起匣子,眼光扫到旁边的金色发钗。

      这就是昨晚的喜蛛发钗吧?

      她拿起发簪细细端详,发钗通体由金子做成,尾端是蜘蛛模样的造型,金色的蜘蛛腹中怀抱着一颗圆润珍珠,触角弯曲着,细看上面还打磨出了蜘蛛身上的纹路,可见工艺精致,看起来十分有趣。

      城安拿起发簪在自己头上比了比,有一种古怪奇异的美感。

      见城安赤足踩在地上,“小心着凉。”梁嘉裕抱起城安坐在椅子上。

      城安刚要打开匣子,手顿了顿,“你有没有把蚯蚓拿出去。”

      “拿出去了,里面只有一只蜘蛛。”梁嘉裕靠在城安的颈窝,打开了匣子。

      里面果然结成了一层网,细密的网占满了匣子的空间,勤劳了一晚上的蜘蛛还没有放下手中的活儿,继续织网。

      “我果然是手巧的人。”城安满意道。

      梁嘉裕脸贴着城安,“对,夫人的手真巧。”

      这蜘蛛还是他自己抓的,有个手巧的夫人,他不吃亏。

      乞巧节过后,梁嘉裕逐渐忙碌起来,中秋节过后就要去北城塞外了,还有一个月余的时间,要征兵,要练兵,要准备粮草。

      梁嘉裕常在子时才回到梁府,城安已经睡下。

      他沐浴完,轻手轻脚的要吹灭蜡烛。

      “别。”城安模糊的声音传来,像是清晨的迷雾般。

      他走近床前,抚摸着城安的脸,“怎么还没有睡?”

      “我想看看你。”城安起身抱住梁嘉裕腰身,“我感觉好久没有看过夫君了。”

      几日来,天色未亮,梁嘉裕就起身上值了,天色已黑,也未见梁嘉裕回来。

      而城安近日也忙的昏天暗地。

      赵管家和王嬷嬷已将府中事务都交给城安打理了,虽有奴仆辅助,但是一时还不能应付自如,常在账房对账目,在管家房中处理事务。

      “我感觉我和夫君也像是牛郎织女般,被各种事情隔着不能相见。”城安目光忧伤。

      烛光的映照下,美人蹙眉,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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