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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反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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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两人刚结束一场不可说运动,祁景之在浴室洗澡,简星宇在衣帽间熨衣服。
简星宇穿的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睡袍领口低,随着抬手的动作微敞,遍布锁骨的吻痕牙印暴|露在视野。
以前熨衣服都是妈妈做的,熨出来的衣服平整服帖,不像他,第一次熨衣服就烫出一个洞。
不过现在熨衣服的技术提升很多,祁景之大部分西装衬衫都是他熨的,熨得又快又好。
熨完衬衫准备熨西装时,放在梳妆台的手机响了。
简星宇连忙关掉熨斗放回架子,像烫到一般冲过去拿手机,快步走出衣帽间,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祁景之擦着头发走出来,看着简星宇慌乱的背影,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简星宇身体一僵,强装镇定走回衣帽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没钱,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匆匆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平复。
背后的视线不容忽视。简星宇背对祁景之,手指蜷缩,假装找衣服:“我爸,又来要钱,烦死了。”
简星宇整个人紧绷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
过了好一会儿,祁景之取下黑色V领西装挂到熨斗,“这个帮我熨了,我这两天要穿。”
“等会儿给你熨。”背对祁景之,简星宇翻找其他要熨的衣服。
看着略显奇怪的简星宇,祁景之只道:“需要帮忙就说。”但转身时眼神微沉,显然没完全信。
简星宇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好。”
楼下餐厅。
餐桌上摆着虾饺、煎蛋、水果沙拉和吐司,蒸锅里是简星宇爱吃的蟹黄汤包。祁景之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他这两天是不是有心事?看他魂不守舍的。”
管家放下餐盘,“除了上学和上班,简先生都待在家里,很少出门。”
祁景之点头,说:“等一下等他下来,你再把早餐端给他。”
管家:“好的。”
吃玩完早餐祁景之去公司了,而简星宇还在楼上磨蹭。所有要熨的衣服简星宇已经熨好,这会儿坐在梳妆台前,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手掌贴上脸颊,慢慢描绘五官、轮廓。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在简星宇看来,好像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是演的太久,失去自我了吗?
简星宇闭了闭眼,而后睁开,视线定格左眼下的浅痣。
有段时间祁景之天天应酬,每天都带着浓重的酒味回家,那时候他们关系没现在和谐,祁景之经常使唤简星宇干这干那,简星宇没做好或做的不及时,他会凶简星宇,会发脾气。
今天晚上祁景之又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祁景之高简星宇半个头,简星宇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祁景之弄上|床。
“照这个架势喝,不喝胃出血才怪。”床边的简星宇自言自语。
捞起脸盆的毛巾拧干,跨到祁景之腰间帮他擦脸,手法不算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好在祁景之醉酒感知迟钝,方便了简星宇不用顾及力道。
这个姿势考验腰。恰巧简星宇腰不好,弯腰动作保持太久,要洗毛巾时不小心扭到腰。
痛感席卷全身,两腿一软,摔在祁景之身上。
“唔!”
简星宇趴在祁景之身上,眉头紧锁。
缓了片刻扶腰爬起,人还没下去,胳膊被拽向后一拉,接着天旋地转,祁景之欺身压了上来,“别走小希,别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求你别走……”
简星宇被压的喘不上气,两只手抵在祁景之胸口,“你冷静点,我不是……唔!”
祁景之吻上简星宇,堵住让他头疼的话。
毫无章法的吻,啃咬柔软的唇,肆意掠夺他口腔的温热和湿软,他越是挣扎,祁景之动作越是凶狠,挣扎间睡衣扣子崩开,稍微一用力,布料不堪重负撕裂。
咬咬牙,提膝一踹。简星宇连滚带爬跌到地上,想要逃离醉酒的祁景之,却被攥住脚踝扯了回来,“不要跑……别走。”
简星宇怕的不是亲密,怕的是祁景之的眼神和说话语气,往往这种时候,一旦较起真,吃亏倒霉的总是他。
梗着脖子看向别处,语气带着讨好以及一丝乞求:“祁景之,你现在醉了需要休息,我的话要照顾你,帮你擦脸换衣服,不然第二天起来难受。”
祁景之摸上他的脸,缓缓向下,掐着下巴使其抬头,“为什么连你都要离开我?”
“回答我,为什么。”掐下巴的手移到脖子。
“不是的……呃!”
掐脖子的手骤然收紧,简星宇呼吸一紧,求生本能促使他去抓对方手,这个举动惹恼了祁景之,扣着脖子往床上甩。
简星宇被摔的晕头转向,来不及呼吸空气,祁景之再次欺身而上,双手掐着简星宇脆弱的脖子,双眼发红,面容扭曲,显然是被酒精麻木了理智思考。
此刻祁景之听不进半句,积压多年的情绪宛如失控的火,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偏执地认为简星宇在狡辩,说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骗自己,现在不走只是时机未到,到一定时候简星宇肯定会走,不声不响离开自己,七年前沈希泽离开他,七年后简星宇也会跟沈希泽一样残忍,再一次抛弃他!
祁景之完全沉浸在自我编织的幻想,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被压制的简星宇根本不是他对手,所有喊叫声尽数卡在喉咙。
简星宇即将失去意识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祁景之瞬间清醒,像烫到般抽回手,无措地看身下的人。
脖子得到解放,简星宇剧烈地咳嗽,整张脸因缺氧而涨红。
他从简星宇身上离开,站到床边,视线停在掐出痕的脖子。
简星宇未从窒息的后怕抽离,祁景之恼恼自己的失控,伸手想摸掐红的脖子,但被简星宇打开。
“别碰我!”
此话出口,两人同时一僵。
简星宇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
“我今晚吓到你了,”昏暗的灯光照得祁景之有些落寞,“对不起。”
“我去隔壁睡,你早点休息。”
当晚他们分房睡的,第二天谁也不提昨晚的事,那件事像一剂调味料,将日后两人的相处拉至新高度。
或许这几天精神过于紧绷,连孙姨都看出他状态不对,孙姨问他出什么事了,简星宇说是在苦恼论文。
简星宇夹起蟹黄汤包,“对了,再过几天是不是祁景之生日?”
孙姨点点头,“是的,少爷生日在下周五。”
下周五。简星宇掐算日子。
距离下周五还剩不到一周时间,这几天努力点,应该能在祁景之生日送出像样的蛋糕。
简星宇学做蛋糕的事大家守口如瓶,祁景之问起,众人只说简星宇心血来潮,想自己尝试做甜品。
祁景之没说什么,任由简星宇折腾。
厨房里,桌上放着做蛋糕的工具、食材和拌好的蛋糕糊。
视频下一个步骤是打发奶油。
简星宇打开淡奶油,加入少量糖,拿起搅拌器要打发,思绪却不合时宜想起某些片段,他盯着搅拌器发呆,直到碗中奶油快要溅出来。
抽了纸要去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手一抖,撞翻牛奶瓶,玻璃碎了一地。
祁景之寻声而来,倚着门框看狼藉的现场和简星宇无措的样子,“做蛋糕还是拆厨房?”
简星宇蹲下去,低头收拾碎片:“手滑了。”
心不在焉,手指被划出血也浑然不觉。
祁景之皱眉,上前拉住简星宇手到水下冲洗,“怎么这么不小心?”
“抱歉,我以后注意。”简星宇垂着头。
冲洗干净祁景之拿来创可贴,小心笨拙地贴上,全程沉默,动作强势却不失温柔,简星宇看着他的侧脸,心情更复杂了。
简星宇抽回手指,眼皮轻颤,抬头笑看祁景之,“好了你先去出去。这里交给我,等我做成功给你一个惊喜。”
祁景之垂眼,眼神微沉。忽然,从背后抱住简星宇,下巴搁在他肩上:“要给我什么惊喜?”
“保密。”简星宇勉强笑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看着简星宇微红的耳垂和稍显慌乱的样子,祁景之终究没说什么,吻吻简星宇脸颊,而后退出厨房。
捡起地上的玻璃片丢进垃圾桶,拿来扫把扫去碎渣。
简星宇半靠桌子,做了几轮深呼吸,努力让焦虑的自己平复。
调整好继续投入做蛋糕。
厨房外祁景之倚靠门框,他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弧。
一个小时后。
简星宇将蛋糕推过去,“尝尝看。”
奶油抹的歪歪扭扭,抹茶粉洒不均匀,蛋糕胚整体下塌。犹豫片刻祁景之拿起叉子,挖了一块吃掉,“……还行。”
听到还不错的答案简星宇眉头舒展,发自内心笑出声,他看着祁景之,心里漫起一丝酸涩的暖意。
到嘴边的话咽回肚,祁景之挖下第二口吃。
味道还可以,只不过蛋糕是咸的。
今晚简星宇状态不佳,吃了几口饭就上楼,睡觉也不安分,一直皱着眉毛。
夜里简星宇感到口渴,下楼倒温杯水喝,喝完水上楼,没回房间,而是去了阳台。
祁景之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找到时对方站在阳台发呆吹冷风,放轻步伐走过去,停在简星宇身后,“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
“梦到你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断绝我和外界一切联系,不让去学校也不让外出。”
很真实的梦,跟亲身经历过似的,简星宇想不通做这种梦的理由,只能编理由骗自己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