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猥亵 ...
-
一记耳光携着破风之声，狠狠掴在了那张潮红未褪的脸上。
即使只是FS级随手一挥，其中蕴含的力量也足以将一名体重逾两百斤的壮汉凌空扇飞。
泽一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掼倒在地，浅粉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开，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与神情。
“废物。”
缪凛的声音比极地寒冰更冷三分，“连最基本的身体控制力都匮乏至此，也配被称作FS级？”
泽一侧过头，从发丝的缝隙间望向缪凛。
左颊上迅速浮现出鲜红刺目的指痕，然而，那双重新睁开的浅粉色眼瞳里，屈辱与恨意一闪而过，只有一片被水汽浸透的、空茫而无措的雾气，沉沉浮浮，此刻直勾勾的盯着缪凛。
缪凛·阿斯莫德，我曹你妈！！
如此色//情的摸我的腺体！就相当于走在大路上，一个陌生人突然伸手摸他的小泽一。还又掐又摸又揉，还360度环摸，而且对方帅的惊天动地，这谁受得了？
忍得住就不是人！
该死的贱人，就是欠曹！！！
血气方刚的alpha，出现点反应不是人之常情？？这么摸老子，老子曹不死你，看我废不废！
而高高在上的缪凛·阿斯莫德可没兴趣关心一个路边的老鼠在想什么。
他只是生理性地感到不悦——
那种视线，表面上氤氲着天真与怯懦的水汽，内里却似乎蛰伏着什么恶心的东西。
作为新生一代最顶级的FS级，有着远超常理的敏锐感知，嗅到一丝伪造完美的阴沉邪恶气息。
它极其淡薄，淡薄的其他FS当面也分辨不出。但黏稠的、晦暗的气息，仿佛不见光的深海沟壑，与那张美丽脆弱的脸庞完全割裂。
真是个……
一个善于伪装的下贱怪物！
他才懒得评价别人好坏，现在只想亲自检验这个FS的真伪。尽早结束！
“释放信息素。”缪凛命令道，“现在。”
泽一咬着牙，闭上眼睛。
几秒钟的安静。然后，某种极其微弱的变化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是气味——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Alpha常见的攻击性，没有Omega的甜腻，甚至连Beta淡淡体味都没有。
只有一种……空间上的轻微扭曲感。
就像透过高温空气看远处景物时的那种视觉波动，但更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如果不是缪凛的感知力达到了S+，可能根本注意不到。
“没有味道？”他皱眉。
“……天生就没有。”泽一的声音嘶哑，“医生说是……基因突变。”
“能量波动呢？”缪凛追问，“信息素本质是生物能量场的外显，就算无味，也该有能量波动。”
泽一沉默了更久。
“……可能强度不太够，”他最终低声说，“所以检测不到明显的波频。”
缪凛盯着他看了整整十秒。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所以，”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所谓的FS级，就是一个空有等级，却连信息素实质都没有的……装饰品？”
泽一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缪凛站起身。他走到武器架旁，随手抽出一柄训练用的铘金属长剑，只是最基础的制式款。然后他转身，将剑扔在泽一脚前。
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刺耳的铿锵声。
“捡起来。”
泽一抬起头，看着他。
“注入信息素。”缪凛已经拔出训练剑，“和我打。”
训练室内，只能看见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快速移动，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密集如暴雨。
五分钟后。
一声沉重的闷响。屏障波动了一下一道身影撞在能量壁上，滑落在地。
七分钟后。
屏障解除。
缪凛提着剑走出来。他的呼吸依旧平稳，黑色训练服甚至没有明显的褶皱。
他身后，训练室中央的地面上，泽一训练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有多处青紫，嘴角渗出血丝，浅粉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和颈侧，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像条死狗，只能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皮，望向那个挺拔的背影。
缪凛抬手。
剑尖划过空气，精准地刺入泽一耳侧的大理石地面。铘金属的锋刃没入石料半寸，剑身嗡嗡震颤。几缕被斩断的浅粉色发丝，缓缓飘落在冰冷的剑刃旁，距离他的太阳穴不足两指。
“我不承认。”
缪凛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你这种东西，不配被称为FS级。”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黑色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泽一的目光艰难地追随着那抹背影，屈辱与不甘像毒藤般疯狂缠绕住心脏，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反抗，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斯莫德……
这就是被无数资源堆砌出来的‘完美人类’吗？
真是……美丽又残酷。
仗着出生好，现在该你狂，今天你赐予的每一分屈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
次日，高塔没有再出现那道粉色身影。缪凛早就抛在脑后，其余两人更不会关心。
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在下午前往大实战场的路上被打破了。
一道身影，挡在了长廊中央。
那是一位有着蓝色长卷发的女性Omega，身姿挺拔，碧绿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正是莉娜·阿斯特雷。
“缪凛·阿斯莫德！”她的声音清亮，掷地有声，引得周围往来学生纷纷侧目，“你凭什么把泽一打成那样？！这就是你们高塔对待新同学的方式吗？”
缪凛脚步微顿，视线落在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上。
一个Alpha需要Omega出头维护？
这个认知让他对某个粉色东西心底的厌恶更深一层。
“训练室内的一切对抗，皆有风险。”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若对训练强度或结果有任何异议，可依循程序，向战斗仲裁法院提起申诉。”
“申诉？”莉娜嗤笑一声，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目光，“谁不知道战斗法院里坐着的，一半是你们阿斯莫德的法务，另一半是仰仗皇室鼻息的贵族！你们当然可以把‘规则’玩弄得滴水不漏！但我告诉你，这不是训练，这是单方面的施暴！是校园霸凌！我不会屈服的！”
缪凛向前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那无形而庞大的压迫感便如山倾覆。莉娜的气势瞬间一滞，耳朵尖不受控制地泛起更深的红晕，但她仍然倔强地昂着头。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缪凛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冰冷地陈述，“如果你执意要将它上升到‘阶级特权’的高度……那么，我也会让阿斯莫德家族的律师团，也会上升到你口中的‘高度’。”
“你……！”莉娜气得浑身发颤，脸颊通红，“我不会放弃的！泽一不仅仅是一个人，他是平民院的希望！是证明平民血统也能诞生顶尖强者的希望！他才进入高塔第一天，你就用这种方式对待他，不就是想扼杀这个希望，维护你们贵族阶层永远高高在上的利益吗？！”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在寂静的长廊里回荡。周围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却无人敢出声，只是默默在远处注视着这场对峙。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踉跄的身影挤过人群，挡在了莉娜身前。
是泽一。
他脸颊贴着医用冷凝胶，身上缠着几处纱布，走路的姿势明显僵硬，一条腿似乎不敢完全受力。他急忙伸手捂住了莉娜的嘴，对着缪凛深深低下头。
“缪、缪殿……非常抱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自己实力不济，远远达不到您的要求。训练是我自愿的，您……还手下留情，并未使用全力，是我太弱了。”
莉娜用力掰开他的手，又急又气：“泽一！你明明才刚觉醒，连FS级的力量都没完全掌握！他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是立威，是……”
“不，不是的。”泽一摇头，浅粉色的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其中的神色，声音愈发低微，“是我……还不够好。没能让缪殿认可……是我的问题。”
缪凛冷眼看着眼前这幕。
这个怪物，倒是很懂得如何以退为进，摆出这副逆来顺受、我见犹怜的姿态。
一个Alpha，如此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弱者，没有资格踏入高塔。”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没有我的认可，他一步也休想踏足。”
“高塔本就是让人变得更强的地方！”莉娜推开泽一的手，毫不退缩，碧眸灼灼，“刚出生的婴儿难道立刻就会奔跑吗？任何成长都需要过程和时间！按照《帝院法典》第三章，高阶学员有义务引导并给予新晋同等级学员合理的适应期！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滥用你的地位和力量进行违规驱逐！”
“刚破卵而出的Kae幼虫，就能轻易撕碎一个成年Beta。”缪凛的视线越过她，仿佛在看什么遥远而残酷的真理，“你问问kae，会等人类慢慢‘成长’吗？”
“这片大陆，实力为尊，结果至上。与其在此进行无意义的言语争辩——”他的目光最后扫过泽一，如同锋利的冰片，“不如让那个‘希望’，用实力来证明。”
语毕，他不再停留，径直从僵立的莉娜和泽一身旁走过。
聚集的人群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通路。
直到那冷峻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寂静才被打破。细碎的议论声嗡嗡响起，目光纷纷投向场地中央的两人，好奇、同情、审视、不屑……兼而有之。
泽一依旧低着头，浅粉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通红的耳根暴露在空气中。莉娜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向周围或明或暗的视线，挺直了脊背。
“大家都看到了！”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亮而坚定，“缪凛·阿斯莫德的话，不过是既得利益者的诡辩！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生来就站在云端，出生就是强者！”
她伸手，轻轻扶住泽一的手臂，声音放缓，却带着鼓舞的力量：“但我们现在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泽一就是活生生的证明！进化与突破的可能，存在于每一个人的血脉之中！”她抬头，目光扫过那些出身平民或没落贵族，“我会为他，也为我们所有人，争取本该属于我们的、公平的起点和权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猥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