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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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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站在那里,垂着头,浅粉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通风系统微弱的气流声。
过了几秒,仿佛终于又积蓄了一点可怜的勇气,他再次开口,声音哆哆嗦嗦,像风中残叶:“缪凛殿下,我...可以和你做....同学吗?”
缪凛眉头皱的更深。
这种人……怎么会是Alpha?
还是和自己同一等级的FS?
“抬起头来。”缪凛命令道。
泽一迟疑了一瞬,缓缓抬起脸。
冷白色的光线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那张脸照得清清楚楚。
缪凛的黑瞳颤了一瞬。
他见过很多漂亮的脸。Omega的精致柔美,Beta的清秀端正,甚至Alpha中也不乏英俊的存在——比如凯撒那种太阳神般的耀眼,迦勒冰冷禁欲的俊美。
但眼前这张脸……
那是一张美丽到失真的脸。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五官的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最顶尖的人偶师精心雕琢的作品,特别是眼睛,是那种饱和度极低的浅粉,虹膜纹路细密得像水晶的切面,带着一种不该出现在Alpha身上的稚气。
连饱满的嘴唇,也是樱花色的。
这张脸,配上那头浅粉色短发与粉瞳,本该是S级Omega中最顶级的美貌模板。
纯净,乖巧,美丽,易碎。
可它长在了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身材强壮如牛的躯体上。
怪物。
这个词语再次从缪凛意识深处浮起,带着生理性的排斥。
他的视线略微下移,扫过被学院制服包裹的、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以及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清晰辨认出结实轮廓的手臂线条。
荒谬。令人作呕的荒谬。
“呵。”缪凛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信息素猛地释放!
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性的信息素瞬间爆发,冰冷的“雪”的气息弥漫开来,纯净凛冽,像锋利的矛朝对方刺去。
泽一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的脸颊瞬间发白。膝盖开始发软,皮肤如针扎般刺痛,脑门冒汗。
他佝偻着身子,承受着足以让大多数S级Alpha跪倒在地的浓度,浅粉色的眼睛水汽氤氲,死死地盯着缪凛,眼神里混杂着痛苦、害怕,以及不解……
缪凛的眉头拧紧了。
他步步逼近,看着对方随着他的靠近倒在地上,痛苦的青筋暴起,浑身出汗。他丝毫没收起信息素。
抬起脚,用锃亮的皮鞋尖挑起对方的下巴,迫使那张惨白的脸完全仰起。
缪凛居高临下。
近距离看,这张脸更诡异了。连此刻因痛苦而微张的嘴唇,都透着一股色//情意味的脆弱。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缪凛的声音很轻,“你这种怪物真的是Alpha吗?”
鞋尖施加压力,泽一被迫将头仰得更高,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还是说……”缪凛垂眼看他,“你偷偷做了改造手术,瞒过了检测?”
泽一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只是死死咬住下唇,齿痕深深陷进那樱花色的柔软里,几乎要渗出血珠。那双浅粉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锁在缪凛身上,目光灼烫得像是要将空气点燃。
从泽一跪地的角度仰视,视野被分割成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先是对方线条凌厉的下颌,再往上,是随着呼吸微动的喉结,最后定格在那张被无数人奉若神明的脸上。
墨黑的发,墨黑的眼,苍白的皮肤在训练室冷光下泛着大理石雕塑般的质感,每一处轮廓都如同古老传说中降临尘世的神祇。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慢已深深沁入骨髓——
他是阿斯莫德大公的独子,帝国二分之一财富的法定继承者,自诞生起便端坐于黄金铸就的王座之上,俯视众生如蝼蚁。
也难怪这片大陆上,无数人为他痴狂,尊称一声“缪神”。
缪凛似乎厌倦了这个姿势,他直起身,收回军靴,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训练室一侧的休息区,在那张宽大的黑色皮质沙发上落座。
双腿优雅交叠,手肘闲适地搁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光滑的皮革表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叩响。
“过来。”
泽一撑着冰冷的地面,缓慢地直起身。
高大的身躯因先前的压制和脱力而微微摇晃,但他很快稳住了重心。
一步,又一步,他沉默地向前移动,最终在距离沙发约两米处停下,重新垂下眼睑,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再近些。”
泽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惊讶地抬起眼,浅粉色的瞳孔中对上缪凛那双深不见底、唯有审视与冰冷的黑眸。
只一瞬,他便仓皇地重新低下头,喉结紧张地滑动。迟疑片刻,他依言又向前挪了几步,直到那股冷冽如初雪的气息清晰可闻,丝丝缕缕地缠绕上他的感官。
“跪下。”
这个词吐露的瞬间,连缪凛自己都感到一丝荒诞。
在他的准则里,折辱他人尊严的这种方式,是最为粗鄙低效的手段,与阿斯莫德家族世代秉承的“优雅与力量”的信条背道而驰。
然而此刻,他却如此做了。
泽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抬眸,再次飞快地看了缪凛一眼,粉瞳里一瞬沉下去的暗色,随后缓慢的跪地。
以双膝跪地的姿态,将自己置于绝对的低处。
他低着头,粉色发丝垂下,遮住了脸上此刻所有的表情。
缪凛心中那簇烦躁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他厌恶这种近乎驯服的乖顺,尤其当它出现在一个理论上应与自己平级的Alpha身上。
这还能被称之为Alpha吗?那与生俱来的攻击性、领地意识和永不低头的骄傲呢?
甚至连一个alpha小孩都比他有尊严!
“张嘴。”
泽一再次抬起眼帘,眸中掠过一丝困惑,但在捕捉到缪凛微蹙的眉心后,那丝困惑迅速被顺从取代。
他依言微启双唇。
缪凛的视线落在那两片饱满而色泽柔嫩的唇瓣上,停留数秒。然后,他极慢地、带着肉眼可见的嫌恶与不情愿,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那只手确实如同外界痴迷者所赞叹的那般,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杰作。
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却不嶙峋,肤色是冷调的白,唯有指腹和虎口处覆着一层因常年握持武器而磨出的薄茧。
此刻,这只堪称艺术品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仿佛前方是什么秽物。
片刻踌躇后,指尖还是落了下去,轻轻托起了泽一的下颌。
触碰发生的刹那,泽一整个人微微颤栗了一下。
如此近的距离,那股凛冽干净的雪香变得清晰浓郁,它并非仅仅来自信息素,更仿佛是从对方肌肤深处渗透而出,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与难以言喻的洁净感,侵占了他的所有嗅觉。
缪凛用左手固定着泽一的下巴,调整角度,迫使对方更大地张开嘴。目光审视般地扫过整齐的齿列,最终定格在两侧犬齿的位置——
那里,两颗牙齿明显比其他牙齿更为修长、尖锐,锋利的尖端闪烁着寒芒。
属于Alpha的生理特征,确凿无疑。
接着,他伸出了右手。
这一次,目标是后颈——
所有第二性征者最敏感的禁区!
当微凉的指尖即将触及制服挺括的领口边缘时,泽一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那并非出自意识的抵抗,而是镌刻在基因最深处的原始本能。即便最弱小的Alpha,在腺体受胁时也会爆发出不顾一切的反击。
然而,泽一没有动。
他只是僵硬地维持着跪姿,全身汗毛倒竖,呼吸变得破碎而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可他依旧没有抬手格挡,没有向后闪避,甚至没有试图调动起他那近乎虚无的信息素进行防御。
废物。
缪凛在心中冰冷地嗤笑。
连最娇弱的Omega都知道在腺体受侵时拼死反抗,眼前这个拥有FS级标签的家伙,却连这点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本能都欠缺。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真正触碰到对方后颈肌肤的前一瞬——
泽一低垂的头颅几不可察地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几缕浅粉色的发丝滑落,更严实地遮住了他的侧脸。
那发丝的缝隙间,在缪凛视线难以直接捕捉的阴影里,泽一那双浅粉色的眼瞳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急剧收缩。
那不是水汽,不是恐惧,也不是痛苦。
那是一种更深沉粘稠的幽暗!
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无声燃烧,又像是无光的深海在翻涌,噬人的寒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某种蛰伏已久、压抑已久的掠夺性几乎要破笼而出。
然后,就在下一秒,那幽光隐没,重新被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覆盖。
泽一的呼吸依旧急促破碎,他依旧安静地跪着,如同最驯服的羔羊,将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屠夫的指尖之下。
指尖下的皮肤温度高得惊人,被汗水浸得湿滑黏腻。指腹触碰到了一处微微隆起、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部位——腺体。
它在轻微地搏动,如同一颗独立存活的小小心脏,随着他的触碰而节奏紊乱。
缪凛的指腹施加压力,缓慢而仔细地揉按、探查腺体边缘的每一寸。
他在寻找任何可能的人工干预痕迹,手术留下的疤痕、植入体与原生组织间不自然的接合、或是弹性异常的区域。
没有!
通通没有!!
腺体边缘光滑,触感饱满。
这确是一枚天然生成、未经任何后天改造的原生腺体!
就在他准备撤手之际——
一声极轻的、从喉咙深处压抑逸出的闷哼,自下方传来。
缪凛垂眼看去。
泽一的脸此刻已红得如同滴血,那双总是盛着水光的浅粉色眼瞳紧紧闭着,长睫如同风中蝶翼般剧烈颤抖。他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死白,全身都在无法自控地细微战栗。
但他依旧跪得笔直,不敢挪动分毫。
以至于缪凛一眼就扫到了那不该存在的凸起。
他猛地抽回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