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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或有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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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他虽是官府中人,可此事诡异万一京城的大官来查,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百姓们左算右算都属于受害者,自圣上平定天下以来还未出现过如此大的命案,怎么说也不可能找一个身份普通的替罪羊!
……就算他走运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可他和柑淮县的百姓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可如若帮着隐瞒此事,也保不齐没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呀!
他和百姓们处境不一样,僵持在此处只有他是完完全全的困局,进退皆无路呀!
而陈知县府里的幕僚王富旁观者清,他在旁边听得仔细,忽然眼里闪过一丝黠慧,凑到陈宥耳边,“知县大人,能谋善断,却没有施展拳脚之地呀!”
陈宥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感叹这个,刚想骂他不看局势胡说八道,可瞧见王富一脸另有深意的表情,他想王富不是那么蠢的人,他这么说莫非有什么暗示?
陈宥开始琢磨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突然灵光一闪,即刻下令,“兹事体大,容不得尔等讨价还价,能冲出拦截上报京城大理寺者,赏铜钱……五十贯!”
衙役们两眼放光,那可是五十贯铜线!够他们一家子两三年的花销了,他们本不想和这些身强力壮的刁民打起来的,但是冲出重围而已,不一定要和他们打起来!
就这样柑淮县的百姓和县衙门的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两方之间谁也不让谁,有些人更是想钻缝溜出,结果被赶来帮忙的村民逮住了。
没多久的功夫,县衙门里的人落了下风,柑淮县的百姓团结一致,连同知县大人和幕僚王富都被抓了起来。
“知县大人就别费心机了,我们也是为了活着有口粮吃,不得已而为之,在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就先委屈知县大人在府里待着了。”
陈宥喊叫:“大胆刁民……我可是县令!”
……
“没几天后,百姓们把微臣放了出来,用微臣全家老小的性命作要挟,让微臣去京城协调到硫磺防毒蛇,说如果此事宣扬出去或者没求到硫磺就把微臣全家老小都杀了。”
陈宥低着头,跪爬到太子脚边,用苍老微弱的声音哭诉:“太子殿下,当时县衙门仅仅千余人,而柑淮县百姓有几千人,实在是难以抵挡呀!”
太子眉头紧蹙,如此说来此事极其复杂,难不成还是整个县城的百姓为了收集硫磺编造的?“可这都过去了两年之久了,不可能两年的时间里你找不出一点机会上报朝廷吧?”
陈宥当年明白了王富话中的暗示之后,他就知道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激怒百姓们把他关起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百姓们为了生计揽下这件事情了,如果此事真的能彻底瞒天过海,那他便可以无事到老安全退休,如果不能,他也并非刻意隐瞒不报,不作为,而是成了受害者被百姓们关了起来。
陈知县叹息道:“……是有机会,可是我们一家老小都住在县里,出不了柑淮县,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活不了呀。”
太子:“所以说如此诡异的蛇灾,用硫磺就解决了?”
陈宥也管不得太子信不信了,因为他自被关起来后,并不知道柑淮县的百姓们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呃……我觉得应该是。”
……这老东西!算了,太子眼见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便命人把他拉下去,决定先按兵不动等皇叔来了再一起商讨对策。
索性他和修罗殿暗卫是乘夜色潜入县里的,没有惊动县里的百姓。
初晓,金灿灿的阳光和亮白色的云朵,能看出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也很大。
沈世欢和东喜一早就梳好了男装准备出发,这样的天气在家看看书,荡荡秋千,喂喂鱼多好呀,可她如今为了自己的小命,时间都不够挤的,还哪敢懈怠呀!
小七带她们到一家好吃的街边小摊吃面,街上热热闹闹的人都在为了生活早起劳动,脸上笑容洋溢,跟周围人打招呼的声音都是爽朗有朝气的。
小七聪明伶俐,唯一不好的就是吃饭时总习惯狼吞虎咽,东喜经常说他,后来他就委屈巴巴的解释说因为以前好不容易得点粮食不快点吃完会被别人抢走。
沈世欢和东喜听了后也不好再说了,给他点时间慢慢改。
不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就是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吃,沈世欢和东喜一口接一口的索着面条,等她们吃到快见底时,小七已经吃完了,“公子,这个点去百戏园可没什么人,一般都是午后才有戏曲子看。”
东喜快吃饱了,撇了一眼小七刚放下的空碗,一脸欣慰,说了这么久,总算是改掉了吃饭时狼吞虎咽的坏习惯了。
沈世欢心想,她就是想这个点去了解一下地形,再找一个隐密的地方等人多热闹的时候,可以暗中观察,也免得遇到白伊伊,撞见她准会耽误事,“少人才好,我们也不是专门为了看戏才去的,先去逛一圈。”
东喜和小七心里都明白,小姐是为了找人的, “对,我们得小心一点,上次公子不是说了吗百戏园里有一只母老虎。”
沈世欢被她逗笑了,她之前说白戏园的母老虎是形容白伊伊,她回给东喜一个肯定的微笑,“没错,为了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得避着那个母老虎。”
马车使出西城门,继续走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百戏园。
“没走错地方吗?从这里进去……百戏园在这里面?”他们下马车后站的小道,前面一片竹树林。
唯一的一条小道通进竹树林里,光线被绿植遮挡,放眼看去一片翠绿幽暗,小道似乎没有尽头,尽头如黑色漩涡一样,似乎能把人吞噬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幽深。
沈世欢有些不安:“这一片竹树林都是白家的地产吗?有多大?可真别致,还是第一次知道戏台子能搭在这种地方。”
小七:“都是白家的,估摸着怎么也有个方圆二三里吧。”
沈世欢点头,“赶快进去吧。”
以她的自觉,这种地方最不安全,就像在灵山竹院时,祖父设阵法、毒瘴气和陷阱等应有尽有,她但凡惹了祸就躲在灵山山脚下,只要对方敢跟上来,她就能把人耍得晕头转向,但前提是得熟悉地形能来去自如才行。
这百戏园和她原先想的很不一样,她现在很担心如果在这里遇到白伊伊就倒大霉了。
“公子你害怕吗?”小七察觉到她的异样。沈世欢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里环境绿意雅致,可不知为何总感觉阴森森的,植物怎么种的那么茂密,人要是走进那竹树间也许就像……串着好多竹签架起来的烤鸭般。”东喜抱着胳膊环视四周细想着说道。
沈世欢亦是蹙着眉想,小道两边的植物错落紧密,几簇为一团的竹子树木的间隙只能容纳一个人跨过去,如果是身形比较壮的,就得一直侧着身走,那么如果要封道抓人,岂不如抓在地上爬的乌龟那么简单?
小七回忆之前来过的印象,“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但只是因为入口这一段路的树木茂密很多,现在人也少,人多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到前面沿着每一条分叉出来的小径走,都能走到塔有戏台的地方就比较明亮空旷的。”
“这里搭的戏台子有很多吗?”沈世欢的步伐挺快,冬喜和小七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他们早已经过多条分叉出来的小径了。
她还不想去有戏台子的地方,她想乘四下无人之时,去看看竹林深处那个需要有玉牌才能进的地方。
小七想了想,“是挺多的,应该有个十几个吧。”
“到了,难怪从外面看进来时是漆黑的一片,原来这是一栋高出这片丛林地的参天大树好几仗的高楼。”沈世欢他们三人站在塔楼前显得无比矮小。
小道的尽头是以这一栋塔楼为结束点,很高,通体建材木桩都涂上一层黑漆,一层楼的高度比京城里一层高的屋舍高出大约一半,门也很高大,诺大的牌匾上写着‘九界戏塔’四字。
小七惊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城楼宫墙外,那么高的楼了:“这也太雄伟了,这就是白戏园内场的地方了,那时候我到没敢到这来,前几次我都是乘着人多热闹的时候来的,那时白戏园里的人在百米开外就设有关卡拦着不让进了。”
“什么?!”沈世欢震惊的回头看向小七。
而小七看小姐的眼里震惊过后,是慌乱还有恐惧?
“糟了!”她说完这句话后,低头思考了一下。
“我们误闯了吗?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东喜也开害怕的跟着自家小姐打量周围的举动。
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聪明,常常想法周全安全意识很强,直觉也很准,虽然不知道小姐现在在担忧什么,但她至少知道他们现在好像会有危险。
小七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公子怎么了?不用担心没人拦着说明是可以到这来的,或许……是因为现在这个点还没有人来所以就没设关卡。”
沈世欢边听着小七的解释,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确实没人,她小声快速地说,“现在我们轻脚的往回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说完她就马上往回跑,小七和东喜没多想更没多问就跟着她,脚步轻盈快速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