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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 圣上赏赐 ...

  •   “谢公子说的是那八步墙?”

      谢渊一说那千字文塔奇怪,鱼淑瑶就想起枝雀提到的那道八步墙。

      沈椴闻言也有些诧异,“鱼姑娘居然也知道那道暗门么?”不怪他惊讶,他们能发现千字文塔的八步墙内有一道暗门,还是摸查两次后,他不慎触发机关发现的。

      谢渊也是微微讶然。

      鱼淑瑶解释说:“是枝雀懂得看塔,不过你们进那暗门了?里面有什么?”她可好奇,就等着听更多的情报。

      沈椴却有些不爽,泄气道:“我们进去了,但没看见里面有什么。”

      说起那夜的经历,其实也挺惊险。沈椴跟谢渊趁着守夜瞌睡的关头进塔,本来就是想寻找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匿足量的炸药。

      摸索关头沈椴不慎触摸到那八步墙的机关,两人当时都挺惊讶。那会谢渊提出进去看看,是这地方若用来藏炸药,便是再好不过。

      不过两人刚往里走不到十步,外头竟来了人。他们夜探文塔,自然黑衣蒙面做了伪装,但随之不久进暗道的人却不是什么偷鸡摸狗之辈,双方碰上面时谢沈两人便发觉这人是宴聿青。

      谢渊当时还在想,宴聿青若死在这暗道中,这千字文塔不炸也罢。沈椴知他心思,双方在暗道里动起手来。

      可沈椴又担心宴聿青把外面的守卫喊来,那么他跟谢渊两人就成了瓮中的鳖,因此沈椴只伤了宴聿青一臂,便趁机逃走了。

      “所以。”沈椴很不爽,“那暗道里有什么,只有那姓宴的知道了。”

      鱼淑瑶听完若有所思。

      不过那暗道里有什么不重要,按照兄长所说,八步墙后的暗道确实是藏炸药的好地方。

      “那谢公子跟沈小将军又怎么会在这里?”鱼淑瑶继续询问。

      她跟枝雀是因为花市老板提起安家村的事情,觉得奇怪才来探查,可兄长跟沈小将军应当不是。

      果然,她听见兄长说:“我们想寻个放置炸药的地方,这里荒凉无人,正好落脚,不过……”

      谢渊话音一顿,低头看向院子里的荒草,鱼淑瑶接了兄长的话说:“这安家村也很奇怪。”

      北风忽而吹过,吹得院子里的荒草摇摇晃晃。

      沈椴突然把住大刀,踏步挡在两个姑娘跟前,冷笑说一声,“我可不怕鬼。”

      谢渊没说话,视线却越过院墙,他们坐在这里就能看到那座塔的身影,看了会才嘟喃着:“那塔……还挺近。”

      四人静坐一会,一时没想明白安家村的头绪。鱼淑瑶还将捡到的耳环拿出来给谢渊和沈椴看,沈椴瞥一眼,看不出门道,皱眉说:“丫头的东西。”

      谢渊却道:“这是北漠那边血玛瑙做成的耳饰,价格不菲。”

      鱼淑瑶倒是不意外,“安家村大族长应当不差钱。”

      几人没从那耳环里看出花来,鱼淑瑶便问两人是否准备好了炸药。

      不过之前南湘楼的事还没过去,相府后来在京城查找炸毁南湘楼的真凶,其中就在暗中探查京中炸药的来源跟去处,她提醒两人千万要小心。

      谢渊和沈椴却知道这件事,相府虽然低调,但两人同僚甚多,便是没有专门去探听小道消息,也能多少听到点风声。

      曹大人早已伏法,这件事看似过去了,可工部尚书挨那板子的伤还没好呢。

      谢渊拍拍身上飘落的灰尘,“不早了,先回去再说,两位姑娘便与我们一道。”

      方才双方互诉了衷肠,此刻便是交了心的朋友,鱼淑瑶仰着脸笑道:“好啊!”

      她们来时是叫的马车,回去能蹭兄长的车倒也省些银两。

      四人离开安家村,身影越走越远,直到走出几十步开外,路边几乎半人高的荒草涌动了下,离原的脑袋就暗戳戳冒了出来。

      离原满脸的纠结啊。

      “还好以前经常跟沈椴打架,对他的身手知根知底,不然就被发现了。”离原念念叨叨,依旧是满脸的纠结。

      那位鱼姑娘跟谢公子在一起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家世子爷呢?他家世子爷肯定会吃醋的吧?他吃醋就会发疯,发疯就会脑子不正常。

      脑子一旦不正常,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可要是不告诉他家世子爷,那以后世子爷还是知道了,他岂不就是瞒而不报?那样他家世子爷肯定会生气的,世子爷生气也会发疯,发疯就会脑子不正常。

      他脑子不正常了,还是会照样做出什么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离原那个纠结啊,第一次觉得跟着这位姑娘的差事也不好干。

      他想了想,从旁边的荒草堆里拔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扯着花瓣念着:“告诉世子爷……不告诉世子爷……告诉……不告诉……告诉……”

      这是一朵只有五瓣的小白花。

      谢府的马车从城南回,到达白虎街花家前时天色已是微暗。

      马车停下,坐在车夫旁边的沈椴挑起了一盏灯笼给两位姑娘照明。鱼淑瑶送枝雀到门口,小姐妹两人笑着说了些道别的话,枝雀便回去了。

      沈椴惊奇地看看花家的牌匾,再度看看大门边那只残破的石狮,他突然知道枝雀是谁了,惊道:“她竟然是花家的人?”

      鱼淑瑶看向他,“沈小将军也知道花家?”

      “当然。”沈椴没忍住多看两眼花家的牌匾,“她姑母花从令,可是上京城内唯一一个能当上骠骑副将的女子,我小时候觉得她可厉害了,可惜……”

      沈椴脸色有些凝重,“当年忠义侯站错了队,哪怕圣上没有牵连到花家,可花家终究是没落了。”

      岂止是没落,只看那只破败的石狮,便能看出这上京城内那些有名望的家族里,再也没有所谓的花家了。

      鱼淑瑶也没忍住看了看那只石狮。

      这是一只不祥的石狮子,不仅是之前,等到下一年也能为这偌大的花府引来杀身之祸。

      谢府的马车离开白虎街,将鱼淑瑶送回刘府时,刚到刘府门前的街上,便看见浩浩荡荡一行皇宫出来的太监官人停在刘府门口。

      那街头可热闹,围得谢家的马车也不得近前,便只能临近停下。

      沈椴“咦”了声,“鱼姑娘,你家老爷是做什么事了,竟然是皇宫里赏赐东西来。”

      鱼淑瑶挑着车帘,探了个头出来看。

      以前在谢家,她爹做事便常常能得皇上的赏赐,因此她是见过世面的,只一瞧就瞧出什么动静,稍微想想前段时间的事,便道:“想来是在扶城荒灾的事上立了功。”

      谢渊也挑着帘子在看。

      他同样是见过大世面的,因而见那浩荡的阵仗,亦是心若磐石。

      不过说到扶城荒灾的事情,谢渊近来也有耳闻。他当年殿试能拿下探花,自也有自己的才识见解,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刘大人在处理扶城这件事上,确实很有先见之明。”

      只要扶城的事料理得好,这便是天大的功绩,以后林老退位后想提携刘老爷当任尚书一职,也是没人敢提出异议的。

      鱼淑瑶瞧了下刘府的风光,却不怎么感兴趣,笑着缩回脑袋,“他领他的风光,跟我们大房也没什么关系。”

      谢渊跟沈椴都听见她的话,倒是没再说些什么。

      刘永不待见大房这事,世家子弟们可能不知道,但谢渊眼力劲有着,同僚之间随便几句攀谈就能抓住不少信息。加上之前疑心鱼淑瑶,托人探听过,因此两人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聪明者,自然不会在朋友面前夸她不喜欢的人。

      谢家的马车一直在旁边等到皇宫的队伍给刘府送完圣上的赏赐,才施施然来到刘府的门前。

      此刻刘府的门将掩未掩,突然来了辆谢家的马车,门口的小厮很是不解,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立马往屋里报信。

      刘永刚携带一整家家眷收了圣上的恩赐,突然听说谢家来人,同样很是莫名。二房那头刘之兰搀扶着芳姨娘,芳姨娘也是不明所以,唯有刘之兰脸现喜色。

      她问旁边的芳姨娘,“娘亲,莫不是爹爹做事惹圣上欢心,谢家想要拉拢我们刘家,才叫人过来,想要再谈当初的婚事?”

      刘之兰当然是满心满眼希望自己能嫁进谢家的,不说谢渊长得好看,谢家长媳以后的前途,也比她娘亲最近找的那些富家子弟要好。

      哪怕其中有位徐海江州巡抚家的公子来头不小,可那公子风流多情,刘之兰不喜欢,她只喜欢像谢渊那种专情独一的男子。

      刘永近来跟二房关系不好,兰姨娘站在刘永身侧,心中唯有疑虑,面上和和气气的,话说出来却不咸不淡,“人还未见,大姑娘莫要多想,万一只是路过呢?”

      路过倒真不可能路过,毕竟马车是停在刘府门口的。

      刘永也颇为不解,刘府与谢家素来没什么交集,上次芳姨娘带着媒婆登门被拒后,两家之间也只在董府的夜宴上有过交谈。

      他倒是很想跟朝堂上的同僚们多结善缘,谢家管的又是礼部的事,他担心是圣上送礼的事情出了纰漏,便也没耽搁,赶紧到门口来迎。

      结果一大家里匆匆来到门口,看见的却只有鱼淑瑶一人。

      门口的小厮还在探头探脑,满脸奇怪地问着:“姑娘,那马车就这么走了?不是为了给老爷道喜来的?”

      鱼淑瑶也很奇怪,“当然不是啊,谢公子只是顺路送我回府,凑巧遇到圣上赐赏,不是专门来道喜的。”

      小厮这才恍然地点着头,正想说那旁个已经进屋禀报老爷了,转头就看见自家老爷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到门口,吓得跪下去拜道:“老爷——!”

      鱼淑瑶往里一看,看见刘老爷满脸红光,也立马笑道:“恭喜老爷啊。”

      这话听在刘永耳里,莫名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刘永倒也没说不太喜,只觉得是这姑娘看穿自己把扶城的事拖着,拖到爆发来换一个有才有德有能力的美名,这反而叫刘永忌惮中又很喜爱她的伶俐。

      芳姨娘跟刘之兰一过来,便是没看见那辆谢家的马车,可见着鱼淑瑶在此处,稍微一联想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之兰最先变了脸色。

      芳姨娘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也盼着自家姑娘能攀上谢府的高枝,以后说不准还能争个一品诰命,好叫她在其他太太面前长长脸。

      可怎么这大房的丫头,反倒跟那谢家走得近起来了?

      芳姨娘心里不满着,刘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二太太早看大房这位养女不顺,她一张嘴便没有好话,横眉冷对,叱骂鱼淑瑶,“你这丫头好不安分,一个姑娘家在外浪荡也就罢了,圣上赐恩可是天大的事情,你既已是大太太的养女,也该与刘家一同面谢圣恩,却玩到入夜才归,难道以前你母亲就没教过你规矩?”

      她一通赤急白脸地骂,兰姨娘在旁听得耳朵快生茧,却没开腔。

      芳姨娘这话说得其实也不无几分道理,刘永顿时皱起眉来,鱼淑瑶先笑着说:“我娘只教我随性而行,来去自由。干娘也叫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二房归你二房的规矩,又何必教导到我身上来。”

      刘妈妈这会正愁着要不要出声,但芳姨娘这话里话外拿了圣上的恩赐来压这丫头,她一时摸不准老爷的脾性,摸不准他是要帮芳姨娘还是大房的丫头,也就一时失了策。

      芳姨娘早盼着几时能抓住这丫头的把柄,一听这话,便气红了眼,转眼又是为老爷抱不平,“老爷,如今上京城内内外外都知道大太太收了这个义女,今日她不在,刘府差了人谢圣上恩,传出去难道不怕被人拿住话柄?要知道大太太当年娘家可是站错了队的。”

      她许久不曾这样挑唆老爷了,但皇恩浩荡,若刘府因这丫头被拿住话柄,只怕对刘老爷的仕途有害无益。可这丫头还这样伶牙俐齿不知悔改,不动家法怎么能行?

      芳姨娘本以为这次老爷至少能站在自己这边,鱼淑瑶今天忙活一日有些累了,不想跟二房争,笑笑说:“可若不是我,刘府此刻哪来的恩典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老爷骤然惊出一身汗,鱼淑瑶说完就要回房了,芳姨娘本来要去拦她,却被他一把抓住,“胡闹!”

      大门处顿时安静下来,芳姨娘被他紧紧拽住手腕,眼中渐渐含了泪。刘妈妈立马嗅到风向,忙慌张上前打圆场,“老爷,二太太也是担心刘府。”

      刘永闻言慢慢松了手,他这次倒是没有打骂芳姨娘,他转头对兰姨娘道:“圣上赏了不少东西,匀些给大房的丫头。”

      兰姨娘温顺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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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三次工作较忙,但一定不坑~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