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 ...
-
第五章争取自由的关键谈判
浓稠的雪松味信息素如同实质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沈时昀的肺叶上。
他垂着眼，跪坐在书房昂贵的波斯地毯边缘，姿态是精心计算过的恭顺。
被强行撕扯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后颈腺体处标记带来的灼热感更是如同烙印，时刻提醒着他屈辱的处境。
地毯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与他心中翻腾的岩浆形成冰火两重天。
凌烨高大的身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红木扶手，那声音像钝刀刮在沈时昀紧绷的神经上。窗外是帝国首都永不熄灭的、属于Alpha掠夺性的霓虹光芒。
而这里，是黄金打造的囚笼。
“想出去？”凌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易感期沙哑，像猛兽舔舐獠牙。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沈时昀低垂的脖颈和后颈那片被高领薄衫遮掩的皮肤上逡巡，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下面他刚刚在个人终端上搜索的、那些关于这个畸形世界的冰冷规则。
空气里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无声地收紧。
沈时昀的指尖在柔软的地毯纹理上微微用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暴戾和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理智脑冰冷运转的声音，像一台精密的手术器械在切割混乱的情绪——愤怒和恐惧（本能脑与情绪脑的尖叫）被强行压制到意识的最底层，只留下绝对冷静（理智脑）的核心。
懦弱是甲胄，顺从是武器。
他需要自由，哪怕只是方寸之地，哪怕只有白日短短几小时。
那是他撬动这个腐朽世界的第一个支点，是他实践《论AO专用空间设立的社会危害性与废除必要性》的第一步——他需要接触外界，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运作，尤其是那庞大而沉默的Beta群体。
他缓缓抬眼，目光恰到好处地落在那张线条冷硬的下颌处，姿态驯服，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无波的寒潭。
“主人，”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Omega特有的柔软，像羽毛搔刮，却字字清晰，“不是想离开您。是想…成为您手中更有用的工具。”
他微微停顿，感受到空气里凌烨的信息素波动似乎凝滞了一瞬。机会！
沈时昀保持着跪姿，身体却微微前倾，呈现出一种毫无保留的“献祭”姿态。
他手腕一翻，一张被仔细卷起的首都区域地图出现在他手中，动作流畅地将其在两人之间的地毯上徐徐展开。指尖精准地落在地图上一个被特意圈出的区域——第七区公立综合医院，俗称“工蚁病栋”。
“这里，”沈时昀的指尖点在那个小小的圆圈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蛊惑，
“每天吞吐着数以千计的Beta。他们的汗水、病痛、愤怒、绝望…堆积如山。这些，是帝国运转的基石，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火山口。”
他微微抬起下巴，让目光与凌烨那审视的视线有了短暂的交汇。
在那双赤红余烬尚未完全熄灭的眼眸深处，沈时昀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对潜在猎物（信息）的兴趣。
“第七区医院，是接触他们最直接、最不引人注目的窗口。一个柔弱的、被您‘保护’在羽翼下的Omega实习生，谁会防备呢？我能听到最底层的抱怨，看到最真实的疮疤。
这些信息流，汇聚起来，就是您洞察帝国基石稳定与否的晴雨表。”
他将“洞察”和“稳定”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在凌烨最敏感的神经上投下香饵——共同目标，满足Alpha对掌控和力量的终极渴望。
“哦？”凌烨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浓重的嘲弄和毫不掩饰的怀疑。
他身体前倾，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如潮水般涌来。“说得真动听，我的金丝雀。是想借着翅膀扑腾的机会，飞出笼子吧？”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攫住沈时昀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颌骨。狂暴的信息素如同风暴般席卷书房，安全氛围破裂！
尖锐的疼痛传来，沈时昀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的呻吟。
屈辱感毒藤般缠绕心脏。
但他强大的理智脑在千分之一秒内接管一切。
反击是死路，崩溃正中下怀。
他任由凌烨钳制着，没有挣扎。
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生理性的水光（完美的伪装），却清晰地倒映着凌烨因暴怒而略显狰狞的脸。
他艰难地、甚至带着一丝自嘲般地开口，声音因下巴被制而有些模糊：“逃？主人，如果我要逃，会选择在深夜，在您最无防备的沉眠时刻，用藏在枕头下的手术刀片割开守卫的喉咙，而不是在您清醒理智的白天，走进这间守卫森严的书房，用一张地图和一个…听起来就漏洞百出的借口。”
自嘲式反问，化解人身攻击，将焦点从“背叛”转移到“策略可行性”上。
紧接着，在凌烨因他直白的“刺杀计划”描述而瞳孔微缩、钳制力道下意识放松了万分之一秒的间隙，沈时昀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
他的左手猛地抬起，并非攻击，而是迅疾无比地抓住了凌烨捏着他下巴那只手的手腕！
同时，他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目标不是凌烨，而是凌烨另一只手中，那只刚刚被他捏得出现裂痕、边缘锋锐的水晶烟灰缸！
“嗤啦——！”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割裂声响起。
沈时昀的右手掌心，被那碎裂的锋利边缘狠狠划过，鲜血瞬间涌出，沿着他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身下昂贵的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红。
凌烨的动作彻底僵住，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并非抗拒而是接触的触感，更看到那鲜红的血，以及沈时昀因疼痛而瞬间苍白的脸。
沈时昀却仿佛感觉不到掌心的剧痛，他借着抓住凌烨手腕的力道，将自己的右手抬起，让那狰狞的伤口和汩汩涌出的鲜血完全暴露在凌烨的视线里。
他抬起头，沾着血的手指，甚至轻轻触碰了一下凌烨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的指尖。鲜血沾染上凌烨冷白的皮肤。
“这伤口，”沈时昀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的微颤，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坦诚，“是我向您抵押的忠诚。我的血，流在您眼前，流在您的地毯上。如果这还不能让您相信，我此刻站在这里，是带着合作的诚意，而非背叛的野心…那么，请您现在就折断我的翅膀。我无话可说。”
用□□伤痕作为“抵押”，具象化诚意，重塑安全氛围。
书房内陷入死寂。只有鲜血滴落的轻微“嗒…嗒…”声，以及凌烨略显粗重的呼吸。
那刺目的红，那平静眼神下的决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凌烨易感期残留的狂躁之火。
他缓缓松开了钳制沈时昀下巴的手，目光复杂地落在他血流不止的掌心。
空气里狂暴的信息素风暴，终于开始消散。
安全氛围，在血的代价下，勉强重建。
沈时昀心中无声地松了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如弦。
他忍着掌心的剧痛，用未受伤的左手，从怀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打印在特殊防撕纸上的文件——《监护及信息采集协议》。
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专业感。
“请主人过目。”他将文件平稳地推到凌烨面前的书桌上，血迹在纸面边缘留下淡淡的痕迹。
凌烨的目光扫过那份条款严苛到近乎侮辱的协议，又落在沈时昀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没有立刻去看文件，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缓慢地敲击着。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打破了沉默。
凌烨甚至没有仔细翻阅协议的后半部分，两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夹起那叠纸。
只听“嗤啦”一声脆响，那份凝聚了沈时昀无数算计和隐忍的《协议》，在他眼前被轻而易举地撕成了两半，然后是四半、八半…洁白的纸屑如同被蹂躏的蝶翼，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落在他刚刚滴落的鲜血旁边。
“就凭这些？”凌烨将最后一点纸屑随手丢弃，身体向后靠回宽大的椅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而傲慢，赤红的眼底却闪烁着冰冷的、评估货物价值的精光。
“我的小金丝雀，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的…价值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沈时昀的身体，最终停留在后颈腺体位置，带着赤裸裸的占有和危险的玩味。
“自由，哪怕是这么一点点的自由，代价也远不止于此。”
谈判陷入僵局。
凌烨的贪婪和掌控欲超出了协议的框架。
安全氛围再次变得岌岌可危。
沈时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信息素中重新升腾起的压迫和恶意。
理智脑高速运转。
他需要更大的筹码，一个能瞬间击中Alpha最原始、最无法抗拒欲望的筹码。
一个他早已准备好，却必须用在刀刃上的终极诱饵。
沈时昀垂在身侧、受伤的右手掌心还在隐隐作痛。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动作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然后，在凌烨略带嘲讽和等待的目光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让空气瞬间凝固的动作。
他抬起那只未受伤的左手，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探向自己后颈。
指尖触碰到那片被高领薄衫保护着的、刚被强行烙下印记的皮肤。他猛地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轻响——
那枚高强度、能隔绝90%以上信息素外溢的顶级抑制贴，被他干脆利落地撕了下来！
刹那间，一股清冽、甘醇、如同初雪融化后渗入幽谷寒潭、又带着一丝极淡的、勾魂摄魄的甜意的SS级Omega信息素，如同被压抑许久的洪流，轰然爆发开来！
这气息纯净、凛冽，蕴含着对Alpha而言如同致命毒药般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它瞬间冲破了书房内原本弥漫的霸道雪松信息素，如同冰泉注入熔岩！
凌烨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凝固！
他交叠的双腿猛地放下，身体豁然前倾！
那双赤红眼眸在万分之一秒内被汹涌的、纯粹的□□和掠夺本能彻底点燃！
如同燃尽理智的幽暗火焰！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喉结剧烈滚动，犬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探出，周身那SSS级Alpha的恐怖威压如同失控的潮汐般疯狂暴涨！
整个书房的空气都仿佛被压缩成了固态！他
死死地盯着沈时昀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微微泛红的腺体皮肤，像一头被血腥味彻底激怒的凶兽！
就是现在！
在凌烨的信息素即将彻底暴走、理智被兽性完全淹没的前一刹那，沈时昀的左手快如闪电！
那枚刚刚撕下的、还带着他体温的抑制贴，被他以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狠狠地重新拍回了后颈腺体之上！
动作精准，力道十足，甚至带起一声清脆的拍击声。
那股惊人的魅惑力瞬间被隔绝、压缩、收敛，只剩下丝丝缕缕残留在空气中，嘲笑着那被强行中断的□□。
沈时昀微微喘息着，额角渗出细汗，是瞬间释放信息素对抗SSS级威压带来的精神负荷。
但他站得笔直，迎视着凌烨那双充满了狂暴、错愕和被愚弄般愤怒的血红眼眸，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每晚六点，日落之前，我必归来。”
“届时，”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那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眼神却锐利如手术刀锋，“允许您——重新标记。”
“有效期，仅限于我作为‘实习生’在第七区医院期间。”
“这是交易，主人。”他最后强调，一字一顿，“不是乞求。”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凌烨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回荡。
他死死地盯着沈时昀，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暴怒、渴望、惊愕，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时间仿佛凝固。
终于，凌烨眼中那焚毁一切的赤红火焰缓缓退去，冰冷锐利的权衡重新占据主导。
他缓缓地靠回椅背，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交易？”他玩味地重复着，目光最终落在那枚重新贴好的抑制贴上，眼神幽深。“好。我接受你的…交易，我的小昀医生。”
沈时昀紧绷的神经无声松弛一线。成了！
凌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浓重的压迫感。他绕过书桌，走到沈时昀面前。阴影笼罩下来。
没有预兆，凌烨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沈时昀的后颈！
手指精准地按在那片抑制贴覆盖的腺体之上！力道之大，让沈时昀痛得闷哼一声。
下一秒，滚烫的气息逼近。
尖锐的刺痛感再次从后颈传来！
凌烨的犬齿刺破皮肤，带着惩罚和宣告主权的意味，霸道绝伦的信息素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不容拒绝地再次注入！
“呃——！”沈时昀的身体剧烈颤抖，手指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伤口。
屈辱感、被侵犯感、以及身体深处那该死的本能颤栗和臣服欲望，疯狂冲击着他。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用尽力气维持站姿，眼神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血迹。表面臣服，内心是淬火的刀锋。
标记短暂而粗暴。
凌烨松开他，舔了舔唇角沾染的血迹，眼神恢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
“记住，沈时昀。”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沈时昀颤抖的唇瓣，“你的手术刀，无论握在谁的手里…都是我手指的延伸。”
“日落之前，滚回来。晚一秒…”他凑近沈时昀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冰冷的威胁，
“我就拆了那家医院，把你锁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永远别想再看到…阳光。”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掌控一切的冷酷弧度，
“另外，别以为离开这扇门就脱离了视线。你踏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我的掌心。”
沈时昀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所有情绪，只留下温顺的弧度：“如您所愿，主人。”
第七区公立综合医院，监控中心。
巨大的光屏墙上，分割成数百个实时画面，充斥着医院嘈杂的走廊、拥挤的诊室、忙碌的护士站。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AI智能体合成声在空旷的控制室内响起：
AI智能体名为“小昀医生”，是凌烨动用他的权限，让AI智能体实时监控沈时昀。
【系统激活。监控目标：沈时昀（Omega，编号O-07）。生物特征锁定。视觉追踪模块启动。行为模式分析启动。信息素波动阈值监控启动…代号：‘小昀医生’监控程序，全功率运行。】
光屏中央，一个窗口被迅速放大。
画面中，穿着宽大白色实习生制服的沈时昀，正穿过医院侧门汹涌的Beta人潮。
他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在制服领口若隐若现。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步伐沉稳。
【目标进入预设区域：第七区医院。坐标确认。生理参数（心率、血压）基线稳定，信息素水平：抑制状态（波动值低于阈值0.1%）。开始建立日常行为模型…】
画面切换，沈时昀走进更衣室。
他脱下外套，换上标准的白大褂。
动作流畅，没有丝毫迟疑。监控画面清晰地捕捉到他右手掌心的绷带，以及他后颈那枚严丝合缝的抑制贴。
【‘小昀医生’提示：目标体征无异常。进入工作状态。接入医院HIS系统（病历系统）、PACS系统（影像系统）权限…获取目标实习排班及活动轨迹预测…】
屏幕上迅速滚动着沈时昀的实习安排：外科病房、换药室、跟随查房…
凌烨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监控中心门口，他并未进入，只是靠在门框上，目光沉沉地锁定了主屏幕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而挺直的身影。
他手指在个人终端上轻点，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悬浮窗口弹出，里面正是“小昀医生”实时分析的沈时昀的各项数据和监控画面流。
“盯紧他。”凌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接触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去过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任何试图删除监控记录或接触医院安保系统的行为，立刻向我报告。”
“是，指挥官！”监控中心的Beta主管立刻挺直腰板，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知道，这座庞大的、混乱的Beta医院里，那只看似无害的金丝雀，此刻正被无形的天罗地网笼罩着，连影子都被最高权限的AI死死咬住。
沈时昀站在充斥着消毒水、廉价清洁剂、汗味和病患体味的浑浊空气里。
这味道刺鼻、廉价，充满了挣扎和苦难。但也是他曾经最熟悉的战场！——真实世界的医院！
然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带着尘埃和消毒水分子颗粒的空气涌入肺腑，驱散了车厢内残留的、属于凌烨的昂贵雪松香和那令人作呕的信息素烙印感。
自由的味道。
第一步，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抬起头，望向医院上方那片被高耸的Alpha特权区大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
嘈杂的人声、推车声、哭喊声、咒骂声…汇成混乱的声浪将他包围。
这里没有无处不在的Alpha信息素威压，没有Omega被圈养的甜腻香气。
这里是Beta的世界。
是他沈时昀——前世华国最年轻的肿瘤外科一把刀——最熟悉、也最能如鱼得水的战场。
这里的病人，身体构造、生理反应、疾病谱，和他前世所学的、所精通的医学知识，几乎完全一致！
信息素的干扰？在这里，微乎其微！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拥挤的、面带愁苦或麻木的Beta人群。
庞大，沉默，是帝国的基石，也是被忽视的干柴。
凌烨只看到了火山口，看到了可利用的信息流，看到了需要被“小昀医生”死死盯住的囚徒。
沈时昀看到的，是汪洋大海，是未来足以颠覆整个ABO畸形世界的最庞大的同盟军。
他同时也清晰地感知到，脖颈上项圈冰冷的触感，以及冥冥中仿佛无处不在的、来自“小昀医生”的冰冷注视。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此刻都暴露在凌烨的眼底。
但这片消毒水弥漫的战场，终究是他踏出的第一步。
他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那如同寒星乍亮、又瞬间隐没的锐利锋芒。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猎手的笃定。
然后，他迈开脚步，挺直了背脊，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却又被白大褂巧妙掩饰的清冷与坚定，汇入了第七区医院汹涌的、属于Beta的人潮之中。
监控屏幕上，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被“小昀医生”无声地记录、分析、上报。
笼门打开了，但金丝雀的翅膀，依旧在无形的丝线牵引之下。
第六章预告：
一、沈时均迈出了自由的第一步，通过信息查询，他精准地掌握了Alpha的特点：傲慢，他要运用凌烨的这一特点，让他的自由空间越来越大，大到最终逃离凌烨的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