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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凭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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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闻朝从来没有觉得秋煜景这么烦人过。
喜欢江稚鱼吗?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江稚鱼。
顶多,就是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比其他人更可爱一点,更好看一点,更和他心意一点,他应该是想和他做朋友的吧。
季闻朝心里乱的很,自从江稚鱼搬出宿舍之后,他的心就没有再静下来过。
好烦,江稚鱼以后会有男朋友关他什么事?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人,那所有的男人都要在他面前避嫌吗?
凭什么?
江稚鱼以后的男朋友如果在意这个,那也太小心眼了一点儿,那种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江稚鱼还不如早点分手再找一个。
不行,越想越烦。
季闻朝随手拿起一罐秋煜景带来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半,才皱眉道:“你买的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秋煜景懒得跟他计较,自己开了一罐也喝了起来。
季闻朝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秋煜景吃饭的动作一顿,想了一下不太确定道:“就是像你这样吧,很在意,无与伦比的在意,是个人长了双眼睛就能看得出来的在意。”
还以为能得到什么回答的季闻朝黑了黑脸,“你自己都不知道在这里说什么。”
秋煜景理直气壮道:“我那是超级准的第六感好不好,绝对敏锐的直觉。”
季闻朝感觉自己就多余问他,把他刚下的肥牛夹走,一片都不给他留。
“幼稚。”秋煜景哼笑一声,直接满满当当下了一大盒,“有本事你接着夹完。”
季闻朝回敬:“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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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今天的课很少,只有上午后两节课,下午江稚鱼约了拍摄,地方比较偏远,所以中午刚下了课,就直接上了早就停在学校门口的车。
季闻朝刚好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弯腰上车的青年,他晃了一下神,不自觉地想到,他已经两天没有跟江稚鱼说过话了。
鬼使神差地,他开车跟了上去,反正他即便回去,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倒不如去散散心,如果和江稚鱼偶遇的话,那就顺便说几句话吧。
他说服自己说服的心安理得,唇角微微勾起,后视镜中印出他透出愉悦的眉眼,是挡都挡不住的好心情。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有一辆出租车悄无声息地同样跟上了江稚鱼的车,三辆车一同往城郊的方向驶去,对此,江稚鱼毫无所觉,而暗处保护着他的那些人在无线电的电流声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与防范。
到了目的地,是一座半开放式的庄园,透过缠绕着荆棘玫瑰的铁艺栏杆大门,可以看到大片的草坪上分为了好几种不同风格布景的版块,因为还没有开放的缘故,里面只有一些提前受邀而来的客人和布景的工作人员。
江稚鱼的车开了进去,季闻朝的车却被挡在了外面,他打了个电话,这才被放行。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江稚鱼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季闻朝站在色彩缤纷的草坪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懊恼的时候,事情已经都发生了。
又不能直接打电话问江稚鱼他去哪里了,要不然,不就真成了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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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拍摄完之后已经是四个小时过去了,他换完衣服出来,阳光将整座庄园染上灿金的色泽,景色很美,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一边欣赏一边拍,镜头中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直勾勾盯着他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身上穿着工作人员统一的深蓝色工服,逆着光,江稚鱼看不太清楚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可是那道直勾勾的,盛满了黏稠湿腻的视线实在无法令人忽视,让人浑身不舒服。
江稚鱼蹙了蹙眉,为了避免误会,他特意换了个方向走了几步,那道视线依然落在他的身上,无比痴缠。
搞什么。
他美好的心情打了个折扣,心底滋生出些许戾气,正打算让人来处理了,无意间抬眸,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格格不入地穿梭在各种特色的布景版块中。
嗯?
浅茶色的漂亮眸子微微眨了眨,糟糕的心情忽然就被那道身影驱散了。
季闻朝怎么会在这里?
东张西望的,在找什么?
不管怎么看,季闻朝都不是一个能跟这里扯上关系的人,太不匹配了,就像是一个身穿正装应该出现在奢华宴会厅的总裁忽然去了满是幼稚贴画的幼儿园小班当启蒙老师一样滑稽。
又是跟着他来的吗?
江稚鱼忽然勾了勾唇,眼尾轻扫过身后朝他越走越快的身影,指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同时制止了周围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出手的保镖们,朝着季闻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就看看吧,季闻朝到底是不是为了他过来的。
“稚鱼!等一下!”
足够引起大半人注意的高声骤然响在庄园中,戴着帽子的年轻男人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朝着江稚鱼挥手,清俊的眉眼在灿金色的阳光下展现出一种极致温柔的错觉,像是在奔赴他的爱人。
季闻朝忽然听见了江稚鱼的名字,转头看去,就看见了这一幕,阳光,草坪,被微风吹动着微微飞舞的发丝,还有迎着阳光奔赴而来的温柔男人。
不远处的画面几乎美成了一幅画卷,异常美好和谐,他的手却无意识地攥紧,在掌心中留下几道印痕。
“他是我的!”
就在大部分人都在欣赏美好的画面时,一道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硬生生撕裂了这个画面,刚刚一直注视着江稚鱼的那个人用极快地速度朝着江稚鱼扑了过来。
“是我的!小稚小稚,我的小稚!谁都不能抢我的小稚!我要把你带回家,我要把小稚藏起来!”
带着帽子的男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大变,手中盒子一扔就跑了过去。
盒子落在地上,咔哒一下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季闻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变了脸色,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江稚鱼只感觉从身后刮过来一道风,刺耳的惨叫猛然响彻前边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