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戚维扬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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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戚维扬的决定
张戈理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一是最好两人不要走得太近，甫一提出就被戚维扬否了，而后在戚维扬与苏笏的谈话中又被苏笏否了，好在张戈理对于此点并不强求，看得出来这只是他个人观点，随便说说而已，做得到更好，做不到也无妨。二是就此收手，将手中有关证据移交。三是听从安排，暂作为证人保护一段时间。后两者苏笏都同意了。
既然达成了一致就容易多了。苏笏把手中掌握的证据全部交出，警方派人送他回京，按张戈理的要求作为证人安置，剩下的包括相关的其他人证、物证，银行账号解冻，中间人员的追查、落网，银行洗钱案里有关人员的谈话、提审，等等等等，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小茶陪他们回了北京，缠着跟来的还有脸皮很厚赶也赶不走的李当。几个人一起去了趟八宝山，祭拜苏笏的母亲，小茶的姥姥。献花的时候戚维扬想，苏笏这个一直很强势的母亲，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墓碑上只写着生卒年月和几句缅怀寄语，也许得等苏笏整理相册的时候才看得到相片了。李当倒是殷勤，在外面买了一大捧花拿进来放在墓前，散开的花束几乎要抵到旁边的墓碑前，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苏笏冷眼看他，突然说：“我妈去世的时候不到59岁。”后面的话尽在不言中。庄严的墓园中，戚维扬有点想笑，努力忍住了。
李当没呆两天，据说因为工作的事情，很快就回广州了。不过戚维扬猜工作次之，可能主要是受“小舅”压力太大，想早日脱身。戚维扬听到他跟小茶抱怨什么“恶言恶语、恶声恶气”，听起来就很像是形容苏笏，当然也有可能偶尔包括自己。李当临走的时候把小茶给他的委托费全部退还，还给小丫头买了个包包，很是下了血本。对于李当的事情，苏笏逼问侄女几次，每次都被她插科打诨蒙过去，拿她没辙，于是使出杀手锏——给苏婳打电话告密，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李当的年龄和过往经历。张小茶接到母亲的电话询问，怒斥小舅忘恩负义，直到两人送她去机场，对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的。
小茶去托运行李的时候戚维扬悄悄跟苏笏说：“她这个年纪，搞不好过两天就忘了，你这样会适得其反。”
苏笏不吱声，过了会儿恨恨地说：“老牛吃嫩草，痴心妄想。”
戚维扬翻了他一眼，这话让他心里很不得劲。
反正都要回去了，苏笏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安全归来，进安检前小茶还是跟小舅拥抱了一下，算是两个人的和解。戚维扬笑了，小茶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终究还是有长大的一天，以前她绝不会轻易低头，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到底还是改变了她。
张小茶笑嘻嘻地看着戚维扬：“戚三，要好好照顾我小舅哦。”凑近来又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戚维扬皱起眉头，很不赞许地看着她。
张小茶摆摆手进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笏问戚维扬：“刚跟你说什么了？”
戚维扬挑挑眉：“没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苏笏显然放松了许多：“总算是走了，那边有她妈管着，离得又远。”言下之意是可以放心了，“那个李当，油兮兮的，绝对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戚维扬心下很不以为然，被你们姐弟俩这么一通棒打鸳鸯，搞不好就打到一块儿去了。再说你们什么时候斗赢过张小茶？李当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两人都有意，联合起来，这场战役中不是鹿死谁手未可知的问题，苏笏这方压根没有胜算。不过他不打算就此提醒苏笏，他还在记恨那句“老牛吃嫩草”。
李当去办什么工作很快两个人就通过张戈理了解了。韩振亚的妻子女儿从国外回来，指定由他接洽，估计手里也有些什么东西所以才能达成一致。李当在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张戈理也不太清楚，但言外之意此人不容小觑。戚维扬明白，像张戈理这样代表官方立场的人，对李当这种不以法律法规为准绳而是按照自己心里一套标准行事的类“江湖人物”恐怕是有诸多微词的，不过李当为人尚可，所以张戈理也没有说太多。苏笏出于母鸡护雏的心理，强烈反对涉世未深的侄女儿跟李当来往，戚维扬倒是觉得，张小茶给得了糖果拿得起鞭子，说不定自以为英雄的李当就得栽在这儿。
张戈理还给出了一个颇为有趣的消息，徐菁曾经说过的“量身定做”，北京这边顺藤摸瓜，居然揪出了不少人，而且里面就有之前曾经以种种理由要求保人的某些人物。张戈理说，因为都是成年人，公安方面也不好管，就交给纪委处理了，至不济还有老婆呢。说是这么说，大概是以此为胁，让他们动作消停消停，闭上嘴。
这应该也算是政治吧。回来后戚维扬想过，虽然自己觉得很难接受，但张戈理的作法从他的立场来讲倒也无可厚非，但还是不爽，于是问道：“哦，这张大网终于开始收紧了，可喜可贺，不过我总是担心会不会虾兵蟹将太多装不下，别让我们当一辈子证人才好。”
张戈理当场顶了他一句：“放心。你不是证人。”
戚维扬气的。
张戈理走后，苏笏提到让戚维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医生不在诊所一直关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戚维扬跟苏笏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准备永久关了诊所，不再从事心理咨询工作。他始终没有告诉苏笏这件事，以后也不打算说，在戒毒所的时候他答应张戈理，自己造成的小辫子，会亲手割断它。
不出意料，苏笏很吃惊：“为什么？”
戚维扬给他看自己右手：“因为酒精依赖症，我的手曾经出现过神经性震颤，导致无法手术，所以自愿离开神经外科，我的从医资格一直都在。现在我的病好了，手不会再颤抖，喝了酒也不会。我学了这么多年，转过那么多科室，不想轻易放弃。我跟三院联系过了，愿意从零开始，请他们给我一个试用期，根据表现决定去留。他们也同意。”
他盘算过这件事，不做心理医生，对方就少了一个攻击的借口，在三院工作期间他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再作冯妇，拿这个说不了什么事儿。
苏笏看着他：“怎么这么突然？”
戚维扬眨眨眼：“趁胥黎的老爷子还没完全退下来，赶紧的，不然这个光可就沾不上了。虽然这两年工资可能低些，不过好在还有点儿积蓄，只是要管胥黎叫‘主任’，心里着实不是味儿。他要是敢摆谱，我就给他杯子里加安定和速尿。”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戚维扬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