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原来是万人迷》聆屿

4、第 4 章

　　空旷的长廊里，只剩下伊莱和费伦的单调的脚步声在回荡。

　　最终，费伦在一扇深色的房门前停下。他拿出一枚小巧的权限密钥，在门侧感应区划过。一声轻微的“咔哒”解锁声响起，像是对伊莱自由落下的第一道判决。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房间的内景。里面的陈设极其简洁，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一张线窄小的单人床，一张光洁得映出人影的空荡书桌，一把没有任何软垫的金属椅，一个嵌入墙壁的衣柜。

　　月光透过高处的窄窗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斑，更添几分清冷与寂寥。

　　‘这就是未来一个月的牢笼了…’伊莱看着这片毫无生气的空间，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席卷了他。

　　就在他以为费伦会直接命令他进去时，身侧却传来一道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

　　“选。” 费伦终于侧过头，深沉的视线如同冰锥，牢牢钉在伊莱苍白的脸上，薄唇吐出两个不容置疑的字眼，“在这里，还是东宫？我亲自看管你。”

　　东宫…费伦的领域核心…被完全置于兄长眼皮底下，被那无处不在的顶级Alpha气息日夜笼罩，再加之费伦今天十分生气的态度。

　　几乎是本能地，未经任何思考，伊莱那带着温软的声音便脱口而出：

　　“哥哥…还是…这里吧。”

　　费伦的视线如同冰铸的锁链，纹丝不动地牢牢锁在伊莱身上。那目光中让伊莱心头发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脚，就要向那敞开的、带着冰冷气息的门内踏去。

　　然而，就在他重心前移的刹那，一只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拖拽得一个踉跄，彻底阻断了去路。

　　“去东宫。” 费伦的声音斩钉截铁。

　　伊莱愕然回头，他漂亮的蓝眼睛瞬间睁圆了，长长的睫毛因惊愕而微颤：“……不是说，让我选吗？”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兄长的许诺。

　　费伦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他俯视着伊莱，吐出三个字，如同最终判决，碾碎所有疑问：

　　“去东宫。”

　　伊莱看着费伦那双毫无波澜却蕴含着绝对力量的眼睛，肩膀无力地垮塌下来。对于这个兄长，他向来是带着依赖和敬畏的。

　　最终，他用一种认命的、带着点放弃挣扎的软糯气音，低声嘟囔道：
　　“好吧好吧…”

　　*

　　抵达东宫，费伦并未带伊莱去任何偏殿，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寝殿的核心区域。这里陈设冷硬，弥漫着属于费伦的冷冽气息。

　　他指着那张宽大得惊人的、铺着深色丝绒的床榻，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铺。以后，你睡这里。” 他没有说“我们”，但那意思昭然若揭——同榻而眠。

　　伊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指尖微微蜷缩。睡在兄长床上？这…这似乎比单独的禁闭室更令人无所适从。但他不敢反驳，只能低低应了一声：“…是，哥哥。”

　　当晚，寝殿内只余下壁灯幽暗的光线。费伦处理完公务，走到床边。

　　伊莱刚洗完澡，小脸粉白，由于没来得及带衣服，所以他穿着费伦的睡衣，此刻正坐在床沿，惴惴不安。

　　“解开衣襟。” 费伦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宴会上留下的伤，让我看看。”

　　伊莱的身体瞬间绷紧，白皙的耳尖染上一抹薄红。羞耻感如同藤蔓缠绕上来，但他不敢违抗。睡衣很快就解开了，刚好露出上半身。

　　丝滑的布料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月光与灯光交织下，那些在混乱中留下的红痕、指印甚至隐约的齿痕，在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如同纯洁雪地上被蹂躏的印记。

　　他微微侧过身，兄长过于直接的视线让他十分害羞，纤薄的肩胛骨因紧张而微微耸起。

　　费伦的目光幽深地扫过这片被“玷污”的领地，他伸出手指，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若有似无地划过一道颜色较深的淤痕边缘。那冰凉的触感激得伊莱猛地一颤，呼吸都乱了节奏。

　　“我看看严不严重，” 费伦的声音低沉，听上去竟带着一丝关切，“不及时处理，会留疤。”

　　听到会留疤，伊莱的那点羞耻瞬间消失。他立刻停止了躲闪，甚至微微挺直了身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哥哥…会留疤吗？”

　　“嗯。” 费伦的指尖没有离开那片肌肤，反而在某处看起来最严重的淤痕上，毫无预兆地用力一按！

　　“啊——！” 痛楚让伊莱猝不及防，短促的惊叫脱口而出。瞬间，他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浆果，那双漂亮的蓝眸更是立刻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汽，湿漉漉地望向费伦，带着控诉般的惊惶。

　　“怎么了？” 费伦收回手，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真切的不解，“按疼了？” 那神情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无心之举。

　　伊莱含着泪，委屈又乖巧地点头：“…嗯。”

　　“看来伤得有些严重。” 费伦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痛呼只是印证了他的判断，“得用药揉开才行。” 他抬手指向寝殿另一侧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深色药柜，“伊莱，药膏在那边第二格抽屉里，白色的那罐。你去拿过来给我。”

　　“好的哥哥。” 伊莱忍着胸口的闷痛和残留的羞耻，手忙脚乱地拢了拢滑落到臂弯的衣衫，勉强遮住前胸，便匆匆下床。

　　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毯上，衣衫半解，松垮的领口和裸露的肩膀在走动间若隐若现，几缕凌乱的金发垂落颈侧。

　　费伦的目光如同实质，沉沉地追随着那个在昏暗光线中移动的身影。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幽深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哥哥，我找到了。” 伊莱很快拿着白色的药膏罐回来，小心地递过去。

　　费伦接过药膏，拧开盖子，一股清凉的药草气息弥漫开来。他拍了拍床沿，示意伊莱坐下，“过来，哥哥给你上药。”

　　伊莱看着那罐药膏，又想到刚才那一下尖锐的疼痛，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他小声道：“…不、不用麻烦哥哥了。这种地方…我够得到的。” 他指了指胸前的淤痕，语气认真，试图拒绝这份“好意”。

　　费伦抬眸，目光平静却又不容置疑：“后背肩胛骨下面，你自己怎么够？而且，” 他指尖挑起一点冰凉的药膏，动作带着一种专业而从容的架势，“这种药力渗透需要手法和力道，处理不好，反而会加重淤青，更容易留疤。你想留疤吗？”

　　“留疤”二字精准地戳中了伊莱的软肋。他想起那些可怖的疤痕传说，再看看费伦似乎真的很专业的样子，那点微弱的拒绝瞬间烟消云散。

　　他只能认命地、带着难以掩饰的难为情，慢慢转过身，将那片同样布满暧昧红痕的、线条优美的后背暴露在费伦面前，声音细若蚊呐：

　　“…那…麻烦哥哥了。”

　　冰凉黏腻的药膏随着费伦的指尖，落在伊莱后背敏感的肌肤上，激得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往前缩。

　　“别动。” 温热手掌稳稳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紧接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开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在那片布满暧昧红痕的细腻肌肤上揉压起来。

　　费伦的手法确实“专业”——指法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酸胀痛楚，伴随着药膏的凉意，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唔…” 伊莱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将那不受控制的痛呼和羞耻的呜咽堵在喉咙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兄长沉稳的呼吸，灼热地拂过他的后颈和耳廓，以及那双在他皮肤上游走的手。

　　难堪的潮红从耳根蔓延到整个后背，身体因为疼痛和强烈的羞耻感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埋进自己屈起的臂弯里。

　　费伦的目光幽深地扫过掌下那片因药力、揉按和羞愤而逐渐泛起更艳丽色泽的肌肤，指尖感受着那细腻纹理下肌肉的紧绷和战栗。伊莱无声的忍耐和细微的颤抖，像羽毛般搔刮着他心底最深处那根危险的弦。

　　他喉结再次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减，甚至在某些特别敏感的淤痕处，刻意加重了几分。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折磨般的揉按终于停了下来。

　　伊莱紧绷的身体几乎虚脱，软软地伏在臂弯里，急促地喘息着，前胸和后背一片火辣辣的凉意，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酷刑。

　　“好了。” 费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收回手，指腹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肌肤的触感和温度。

　　他慢条斯理地用一方丝帕擦拭着指尖残留的药膏，“药渗进去了，这几天每天都要这样揉一次，才不会留疤。”

　　每天一次？伊莱埋着的脑袋里一片绝望的空白。仅仅是这一次，已经让他羞愤欲死，没想到还得再来几次。

　　上完药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伊莱慢慢躺在床边，他拉过丝绒被的一角，胡乱地盖住自己半敞的、还带着药膏凉意和火辣感的身体，像一只急于将自己藏进壳里的蜗牛。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床榻微微下沉——是费伦也躺了下来。

　　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伊莱闭着眼睛，放轻呼吸，努力让自己睡着。

　　突然间，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毫无预兆地横了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圈住了他的腰肢。

　　“睡那么远，不怕掉下去？” 费伦低沉的声音贴着伊莱的后颈响起，温热的呼吸直接喷在他敏感的耳后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手臂收拢，轻而易举地将伊莱往后一带，拖入自己怀中，让那单薄的脊背贴上了自己坚实温热的胸膛。

　　费伦的下颌轻轻抵在了他的发顶，姿态亲密得如同对待最珍爱的所有物。

　　“睡吧弟弟。” 费伦的声音柔和低沉，带着一股安抚意味，手臂却像铁箍般纹丝不动地圈紧了他。

　　伊莱蜷缩在这个怀抱里，兄长的气息如同天罗地网般将他彻底笼罩，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最终，他沉沉地睡过去。

　　禁闭的第一夜，他像一只被猛兽叼回巢穴、被迫依偎在捕食者怀中的猎物，等待着未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