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拯救你》好运言诺

35、他也想对你好

　　图书馆的灯光在夜里昏黄沉静，你困倦地合上书本，揉了揉眉心，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可你刚走出两步，管理员便不耐地催促你：“快走快走，我们要锁门了。”
　　你慌忙将桌上的书往怀里一抱，脚步匆匆离开，却直到走出图书馆大门，才意识到——书包落在椅子下了。
　　你停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又望了望天色——宵禁已近，实在来不及回去拿。
　　第二天清晨，你早早赶去图书馆，刚准备和管理员说明来意，就被对方拦下：“你昨晚的书包啊？不用找了，你那朋友已经帮你拿走了。还说你总是丢三落四的，真叫人头疼。”
　　你怔了一下，下意识问：“哪位朋友？”
　　管理员耸耸肩：“个子瘦瘦的，穿黑袍子，脸挺臭的那个。”
　　你没再追问，直接去了教室。果然，门口放着你那只书包，搭扣整整齐齐地扣好，连背带上的灰尘也被人仔细擦拭干净。你蹲下身摸了摸包角，甚至觉得包的外皮比你自己拿时还干净些。
　　你抬头望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你起身找他，原本想在课前找他说一声“谢谢”，结果刚走回到教室门口，就听见他在和斯莱特林的同学说话：“她太粗心了。”
　　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
　　“那你干嘛帮她？”那同学笑着问。
　　他没回话，只是翻开书本，遮住了自己的脸。你站在门外，静静听着，指尖握紧了包带。那句“谢谢”，你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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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你默默地为他铺路，为他修正言辞、润色字条、遮掩情绪。你甚至开始学着退场，把莉莉的名字摆在他面前。你觉得那是对的，她阳光、聪明、善良，是他曾用尽全力去靠近的人。而你，只是路过的影子。
　　可他不傻。他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他根本不理解你为什么一边帮他，又一边把他推开。但他记住了你的好——记在心底那个谁都靠近不了的角落里，用他独有的方式，一点一点还给你。
　　你那几天身体极差，是摄魂取念训练留下的后遗症。你撑着神智走完一整天的课程，在魔药课上仍完成了全部控温搅拌，只是少了往日的从容。下课铃响时你刻意落后一步，却听见他在背后放缓了脚步。
　　“……你今天泡的茶，”他忽然低声说，“有点苦。”
　　你被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抬眼望他：“怪我喽？”
　　“不是。”他顿了顿，眼神垂下去，“是……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茶味会变。”
　　你一瞬怔住。你从未意识到，他竟记得得如此细致。你嗓子发涩，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别过脸掩饰情绪。
　　第二天清晨，你在自己的桌角发现了一包被羊皮纸仔细包着的尤加利叶。手写的标签上只写了两个字：“防感冒。”
　　你看了一眼教室后排，他正撑着脸翻书，目光未曾朝你投来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还有一次，有几个学生试图拿你“斯内普的小跟班”当笑柄，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后半路拦住你。你要思考布局的事太多了，这种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冷眼扫了他们一圈，那些讥讽很快就自己消散了。你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但第二天，那几人的魔杖在课上集体“失灵”了整整半节课，咒语乱飞、爆炸、甚至烧掉了试卷。
　　没人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再没敢拿你开玩笑。
　　你心里起了疑。你回头看了眼斜后方，他仍静静地看书，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但当你坐下，才发现自己的茶杯边被人添了一片新摘的薄荷叶——你从没告诉过他你喜欢加这个。你盯着那片叶子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
　　你一次次试图割裂这份联系，试图说服自己：莉莉才是他最该靠近的阳光。你以为只要自己退得够远，他总会看到她。而你的存在，不过是个过渡，是他不小心靠近的一片阴影。
　　可他偏偏是在你最孤独的时候、最虚弱的时候，悄悄伸出手来，一点点回馈着你的全部。
　　你感激他的回应，也惧怕它。
　　你害怕一旦抓住，就再也放不开。
　　你仍会在深夜写完笔记后，把他第二天的魔药材料提前整理好。仍会在走廊里碰到莉莉时，故作无意地替他打圆场。你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光里推，一边又在黑暗里紧紧捧着那一点点，属于你的月光。
　　他大概早已看穿这一切，只是从不拆穿。就像你不曾开口承认。
　　你们就这样站在各自的沉默里，彼此试探、回望、交错、远离。像两条并不打算交汇的河流，却总在同一片夜色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