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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归 ...

  •   ??内含我流神隐,请谨慎观看。
      角色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又下雨了。”
      审神者靠在廊柱上,左膝微曲,神情很有些惫懒。
      细雨一丝丝落在庭中花草上,滴滴水珠沿着光滑的叶面滚落,又打着旋儿掉进泥土里。
      她忍不住伸手去接檐下的雨滴,微凉,冷冷地贴着她的手掌,很快化在手心里。
      “主人。”身披蓝色羽织的青年疾步从内室赶来,手中抱着件厚厚的外披,不由分说将其盖在审神者身上,细心地掖好边边角角,“您怎么出来了?外面下着雨,很冷……”
      “我晓得。”审神者轻笑着打断他,“倒也不用这么担心。还有,去掉敬语吧安定,这里只剩下咱们俩了,显得生分。”
      不会有时/政的探子,不会有溯行军,也不会有……其他人。
      “嗯。”大和守安定立在一旁,嘴上应着,目光却像凝固般,久久定在审神者身上。
      “回吧。”
      大和守安定适时迎上去,将苍白的手臂递到审神者面前,好让她借力起身。
      审神者睨了眼按在自己手肘上的手指,装作没看到,沿着回廊朝寝室的方向走去。
      冷风冷雨刮在身上,她却毫无所觉似的。
      她腿脚不大便利,一到阴雨日便疼得厉害,仰仗安定扶着,她才没跌在地上。
      蓦地,审神者一个急停定在原地。
      眼前,白色的小老虎扒在人衣角上不肯下来,惹得白发的少年脸红成一片,不断向被缠上的青年道歉,青年微笑着说了些什么,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抚在小老虎颈上,眼眸弯成一轮新月。
      “主?”语气有些急迫,“主人在看什么?”
      审神者冷不防回神,眼前只剩下破败的回廊拐角,没有撒娇的小老虎,没有害羞的小少年,也没有清朗的一弯新月。
      “……没什么。”审神者勉强撑起笑容,“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瞧着对方深深蹙起的眉头,失笑:“真没什么,我没事的,别太担心。”
      大和守安定踟蹰片刻,还是放了手,为她合上拉门:“您……你有事叫我。”
      “好。”透过纸拉门,审神者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如同盛在碗中、易碎的波光。
      她还是病了。
      强健的身体与坚韧的内心似乎永远留在了三年前,连满院折戟一同被时间掩埋。
      院里的紫阳花似也是那时长出来的,每逢花季便开得极旺盛,如同将根须扎在他们身上似的,生机勃勃。
      从寝室的木窗处恰好能望见那丛紫阳花,是以哪怕带病,她仍开着窗,任雨丝零零落落撒进来。
      她的体温高得有些不正常,肢体无力,精神却在这疼痛中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
      “嘭。”
      忽然,纸拉门被人从外打开,黑发的付丧神急急赶来,木屐撞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审神者回头去看。
      “主,你的温度……”他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额头,“我去拿毛巾……”
      审神者由着他去,瞧着付丧神忙碌的身影,只觉得自己忽然冷静下来:“安定。”
      青年回头,蓝瞳沉沉地望向她。
      “你来。”她努力抬起手臂,冲付丧神轻挥。
      大和守安定顺从地回到她身边,不忘将她额上的毛巾换一块。
      毛巾被她的体温熨得微温,落在付丧神冰冷的手指上,惊得付丧神差点脱了手。
      “主,您必须去医院。”大和守安定难得露出强势的一面,“我去联系……”
      “安定。”审神者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没意义的,你知道。”
      她不可能好起来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
      而且,她已经被时/政放弃了,别说是医院,就连物资都未再供给。
      从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这振向来宁折不弯的刀竟是红了眼眶,瞧得她也是一阵惨然。
      她努力去够他的手,十指交扣,试图像往常那样借体温安抚对方,可她却忘了,她尚在病中,滚烫炽热早化为冰冷的雪水,浇在付丧神心头。
      想来这也是命罢,审神者向来想得开,若非如此,她早该是剑冢中的一把枯骨。
      “没关系的,安定,没关系。”她笑着捧起付丧神的脸,眼神平静,“陪我到最后吧。”
      大和守安定,并非什么稀有的刀。
      是以也不会被回收,不会被分配给新主。
      若她去了,丧失了灵力供给的安定,定然也要跟着去的。
      也好,这样的话,她也算没弄丢他。
      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般,总让她惴惴不安,她与安定费尽心力编织的梦境,终有一日要走到尽头。
      审神者未去医院查过,也不大清楚自己这病到底是什么。
      她开始咳血,哪怕她已尽力在安定面前克制,可如今照顾她日常起居的毕竟是他一振,每当瞧见她唇角染血,大和守安定的眼神,总让她不忍去看。
      她知道安定原主的遭遇,冲田总司,其生平早牢牢刻在每一位审神者心上。
      自她说出那句话后,大和守安定再未提起联络时/政的事,总沉默着伴在她身边,像是早已死心。
      到最后,缠绵病榻已久的她,已连强撑个笑容都勉强了。
      “主人。”大和守安定不知打哪儿找到一坛酒,许是几年前谁埋下的吧。
      他难得露出笑颜:“要喝一杯吗?”
      “好啊。”他们默契地没提审神者的病情,今日只有一人一刃,一坛酒。
      “好辣!”审神者抹去眼角泪珠,眼眸弯弯,“是咪酱埋下的吗?”
      本丸会下厨的,应该也就这几刃吧?
      大和守安定摇头:“似乎是次郎先生和日本号先生,说是多埋几坛,等主人就任十周年再开来喝……”
      他们到底没等到啊。
      审神者垂眸,浑浊的酒液映出她消瘦的脸庞,形销骨立,原是这种感觉。
      到最后,她想挽回的,挽不回。
      想放手的,又放不下。
      审神者的酒量不大好,加之尚在病中,很快便醉得一塌糊涂。
      反倒是大和守安定,有心事似的,始终未喝几口。
      待审神者两颊酡红,嘴中不知混沌地念叨着什么时,大和守安定终于放下手中瓷杯,手指缓缓靠近审神者的脸颊,最后却徒然收了手,隔空虚虚划过。
      “主人,已经是最后了,如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是代号,而是真名。
      清醒的审神者不会做的事,醉酒的审神者都做了个遍。
      她嘴里含着血,口齿不清地呢喃,字句支离破碎,难以分辨。
      好在,大和守安定还是听到了。
      据说,“名字是最短的咒”,它将躯壳与灵魂紧紧相连。
      如今,也将审神者与她的付丧神相连。
      “您咳了好多血。”
      “我早该这么做的。”
      END.
      (不确定霓虹有没有埋酒的传统但是私设写了,嗯,感觉有种,女儿红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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