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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鬼青天与断头公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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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们所到之处,多少有些令人诧异,“这次的地点,完全出乎意料,细想居然又挺合理。”
眼前是个四方的木台子,渗着点点的褐色,隐隐有熟悉的味道——血腥,很明显,这是个断头台。
台子边上,悠悠荡荡几个或凶煞,或愁苦,或迷茫的男女,断头而亡,无论冤是不冤,总是不甘的吧。
“上吧!”打了个响指,装着黢黑浓汤的碗出现在了我手中。
“阿孟灌汤灌得得心应手了啊。”千徊边说边朝一个男子身边走去,还是熟悉地搭住他的肩膀,“兄弟,借一步说话。”
在我俩的默契配合下,游荡的魂魄三两下全送走了。
“好了!”我搓搓手,“搞……没定,那边那个也是魂魄吧?”
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立着一个左顾右盼的黑衣人,而千徊也正盯着他,他找了一会儿,直接往出城的方向走去,我们不约而同地跟上。
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城外郊区一间破旧的宅院前,破旧的红砖高墙遮住了里面的一切,明明是大白天,宅院却笼了一层阴翳,似乎光都无法靠近。
“这怎么跟个鬼宅似的。”我看着那扇几乎被蜘蛛网封住的门说。
千徊从容地走进去,“那人进去了,不就是鬼宅了嘛。”
宅院内部的环境比想象中的简陋,仅有一间坍塌的矮房和一方干涸的水池。
“藏哪儿了呢?”这一眼看透的地方,不见半个人影,当然也没有任何鬼影。
千徊弯曲食指放在嘴边,伴随着一声清哨,灵力的荡漾开去,这是鬼差寻人的方法——灵哨,以充满灵力的哨音覆盖搜索区域,根据灵力的回弹确定所寻之人的地点。
不一会儿,千徊挑眉说道,“嗯?有意外收获。”说着他跳进了干涸的池塘里,消失了。
不是……带上我啊!我没有灵力啊,找不到人啊!
无论是魂魄还是冥府之人,没有灵力根本穿不了墙,魂魄只是触碰不到沾染了太多生人气息的物品而已,并不代表能够随意穿透,冥府之人更是同人一般,不用灵力也绕不开那些个墙啊院啊的,人间的话本都是瞎说的。
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在池塘边寻查,既然千徊消失在这里,地下大概有密室之类的,那附近必定有机关。
摸摸石头,挖挖泥土,嗯?池塘石壁上,有个小小的圈,埋在腐败的水草里,我试着拉了一下,旁边矮屋旁嘎嘎地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进到矮屋里,地上开出一个小小的门,门下楼梯通往池塘的方向。
地下的空间,如果作为密室而言,未免太大了些,长长的石砖路两旁有着完全对称的石室,长明灯在墙壁上燃烧。
正想着这里有点像墓室的时候,就看到石室内放着棺椁,按位置来看,这该是陪葬之人,看来真的是墓室啊……
继续往前走,尽头只剩一个房间,门上镶嵌着玉石异兽,门边两派细孔,是夺命机关,当初在人间学过一些机关之术,对此还算熟悉。
旋转玉石异兽,泛着异光的细针果真如雨而出,我本能地躲闪,好一番左右腾挪外加上窜下跳后,又是一阵依旧闪着异光的箭矢,终于等暗器都没了,方能研究那扇门,直至按下一个不起眼的云纹,石门直坠而下,没入地面。
伴随着石门下落的巨响,是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什么,鬼在哪儿,啊,别吓我啊!”
接着又是一声惊堂木的脆响,“休要胡说,肃静。”
“门口,门口有个女鬼!”
在一片混乱中,我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这密室该是主墓室,不知哪个权贵的陵墓,修的甚是奢华,墙壁墓顶嵌满白玉异兽,在长明灯下浸着莹莹光华,当中一口巨大的白玉棺,棺上雕着烈火中的不死鸟。
白玉棺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着官服,长相周正,一脸正气,手中拿着一块玉石,我想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惊堂木,然后敲在了……棺盖上?!
周围稀稀拉拉围着几个魂魄,惊恐地看着我,尖叫声就是从那儿发出的,而那个随意把我甩掉的不负责任的阴险狡诈的十分过分的鬼差,此刻正混在里面。
“大胆来人,擅扰公堂,报上名来!”坐在棺上的那人又用手中的玉石用了拍了一下。
“是鬼啊!快把她赶走!”一个矮胖的男人还在叽叽喳喳。
又是一声玉石响,“朗朗乾坤,哪儿来的鬼。”
看着这群人,一瞬间我忽然理解了晓白的心情,有些魂魄真的是令人无比烦躁,没忍住一个个骂过去。
“你也知道朗朗乾坤不该有鬼,那就滚去投胎啊,一个两个聚在这里干嘛?!”
“你们这几个,生前做了多少亏心事才这么怕鬼,你们自己就是鬼啊!”
“还有你啊,别再敲了,小心把人白玉棺敲碎了!没人告诉你,坐在别人棺椁上不礼貌吗?”
一个两个被我说的目瞪口呆,那身着官服的男子倒是毫不畏惧,不过也从棺椁上下来了。
“回本府话,你究竟是何人?”他再次问我。
我抬起下巴瞥他,“问别人前先报上自己姓名好吧。”
他蹙眉冷哼了一声,之后还是拱手行礼,“本府青崖城知府刘文竹。”
嗯?他不会就是千徊说的那个人间魂魄吧,“那这群咋咋呼呼的人呢?”
“都是来找本府求公道的。”刘文竹回答。
我指着千徊问:“那个也有冤屈?”千徊正在朝我使眼色,他大概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果然,刘文竹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测,“没错,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是时候该说明你的身份和来意了吧?”
“本是来寻仇的,因为某人言而无信。”我刻意地歪嘴一笑,走到千徊身边瞪他,“但既然有官老爷在,不防帮我论一论。”
旁边又开始叽叽喳喳,“看来那个小白脸骗人家姑娘了。”“长得好看的果然都不可信。”,千徊听得脸黑了一半,我努力忍住要上扬的嘴角,努力做出一副怨恨的表情。
“既然你也有冤要诉,那就安静地等着。”刘文竹从墙角拖出一只珠宝箱,坐在上面,准备开始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