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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鬼哭坟8 ...

  •   三人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强忍着刺鼻的尸臭味,屏住呼吸,悄悄地把棺材掀起一个缝隙,借着烛火观察里面是否被动过手脚,再逐一检查五口棺材的四周、底部。
      动作小心翼翼,每一次触碰都轻之又轻,生怕惊扰了棺中沉睡的亡魂。

      从西至东,第一口,赵锦明的棺木,当王翠花的手指拂过棺底边缘时,指尖赫然触到一张粗糙的纸质!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第二口,赵老爷的上门女婿林旭的棺木,空空如也,没有符。
      第三口,赵家独女赵景瑶的棺木,果然!棺底赫然贴着一张暗黄色的符纸!
      第四口,赵夫人孙雅莲,没有符。
      第五口,赵家老家主的棺木,棺底同样紧贴着一张黄符!

      “三张...” 王翠花的声音带着震惊的颤抖,“昨天咱们发现赵老爷棺材底下的那张...如果不算窗上的符纸...贴了三个人的棺材了,”
      她眼前闪过之前吕敏贴符时那鬼祟的身影,眼睛转了转“卧底有可能是一天只能贴一个棺材,不然完全可以一口气贴完,那样岂不更快?”
      她瞄了一眼二人,见他们都没怀疑她的说辞,渐渐松了口气,总算是把消息传递过去了。

      谢沨灼蹲在地上,目光紧紧盯着那三张紧贴棺底、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黄符。
      他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猎手锁定猎物时的残酷和兴奋。
      他的眼神锋利,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不急。让她贴。越接近成功...”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那些符咒,仿佛在看注定落网的猎物,“...狐狸尾巴...才能露出来,我们...才有理由杀了她。” 那声音比这灵堂的阴冷还甚。

      黑暗的灵堂里,那些贴在棺材底部的符咒,像是不祥的毒蛇,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冲上来,而黑暗中的猎人,也已悄然张开了无形的巨网,只待那自以为得逞的毒蛇,自投罗网。

      次日
      阳光总算是穿透乌云,带来点曙光,空气也终于不在像前几日弥漫着那般浓重的雾气,只是微微的薄雾。
      趁着吕敏跟着赵晓燕和张强去饭厅的功夫,王翠花、谢沨灼和柏然迅速闪进了吕敏和赵晓燕的房间。

      房间弥漫着一股子陈旧物件的发霉气息和若有若无的纸钱的怪味。王翠花先是装模做样在屋子里到处找。
      随后目标明确,直接扑向吕敏睡的那张床。枕头下没有,被褥里没有...她不死心,手指在床板缝隙里快速摸索。突然,指尖触到一小叠粗糙、带着点韧劲的纸张!

      “找到了!”她低呼一声,抽出来一看——正是几张裁切得方方正正、边缘微微发毛的黄纸!

      上面虽然空着,但那股子跟纸钱一样特有的气味和微微的鲜血的味道,错不了!就是画符用的纸!

      “烧了!”谢沨灼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冰冷。柏然立刻掏出之前搜刮到的火折子,“嗤啦”一声点燃。
      橘红色的火苗贪婪地吞噬着黄纸,瞬间将它们吞没,化作几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三人刚处理完灰烬溜出房间,准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往饭厅,一个满头大汗、神色惊恐的仆人就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声音都变了调:
      “不...不好了!倭寇!倭寇打上门来了!堵在大门口!说要...要搜什么证据!”

      话音未落,前院就传来粗暴的砸门声和叽里呱啦像是狗叫的倭语叫骂!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强行撞开了!

      杂乱的脚步声和刺耳的叫骂声如同潮水般涌进的赵宅。
      管家佝偻的身影带领着仆人们第一时间挡在了通往内宅的回廊口,像一群即将被狂风折断的老树。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群气势汹汹、端着刺刀的土黄色身影,嘶哑地吼着:“赵家重地!岂容尔等放肆!滚出去!”

      回应他的,是鬼子小队长狰狞的冷笑和一句听不懂的倭语命令。两个猥琐恶心的鬼子立刻挺着刺刀冲了上去!

      “管家!”柏然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谢沨灼死死按住。

      “别动!”谢沨灼的声音冷静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我们是哭丧的!他们暂时不会动我们!动了,会引起更大的民愤!”

      混乱中,管家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抄起旁边一根顶门杠,狠狠砸向一个鬼子的脑袋!
      那鬼子怪叫一声踉跄后退。但另一个鬼子的刺刀,已经带着寒光,狠狠捅进了管家干瘪的肚子!

      “噗嗤——”

      刺刀刺进身体的响声,在混乱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管家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捅穿自己的刺刀,又艰难地转向灵堂的方向。

      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涌出一大口暗红的血。
      他像一截被砍断的腐朽的木头,软软地倒了下去,溅起尘埃。那双至死都未曾合上的眼睛里,凝固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管家!!!”柏然的悲吼被谢沨灼死死捂住。苏桐桐吓得浑身发抖,把脸深深埋进王翠花怀里。

      鬼子小队长厌恶地踢了踢管家的尸体,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目光扫过披麻戴孝、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的众人,脸上露出轻蔑和嫌恶的表情。

      显然,杀几个“哭丧的贱民”对他们毫无价值,反而可能激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用生硬的中文吼道:
      “哭坟的!继续哭!三天后,滚蛋!这地方,黄军征用了!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说完,留下两个鬼子看守灵堂入口,便带着其他人粗暴地闯入内宅,翻箱倒柜的搜查声和打砸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鬼子像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脸色阴沉地离开了,只留下不到十个的鬼子驻守在这边。

      饭厅内。

      众人吃着午饭,味同嚼蜡,脸上都带着不约而同的凝重,气氛压抑得能让人窒息。
      张强捧着碗的手抖得厉害,稀粥洒出来一些,却不敢吭声。
      他脸色灰败,眼神躲闪,不住地瞟向门口持枪的鬼子,第一个绷不住了:“完了...全完了...管家都死了...鬼子守在外面...我们..这七天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就会被他们杀了...”

      “张强!你冷静点!”谢沨灼面色淡淡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好怕的!”柏然猛地放下碗,少年的嗓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股锐气,眼睛带着愤怒和一种家国仇恨的炽热:

      “鬼子杀了管家!还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他们就是畜生!是强盗!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等着最后来杀我们!要我说,咱们得想办法!找机会!哪怕...哪怕只杀了一个鬼子,也是赚的!”他拳头攥得死紧。

      赵晓燕用勺子搅动着碗里寡淡的粥,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忧虑:
      “柏然弟弟,别冲动呀。”
      她声音温婉,目光扫过众人,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鬼子有枪,硬拼不就是送死吗?依我看,管家死了,但他定下的规矩...不一定是假的。我们乖乖听话,按部就班的来,完成了‘任务’,或许...就能离开了呢?”
      她的语气是一贯的温婉,叫人迷失在她的温柔乡里。

      一直低头沉默、存在感极低的吕敏突然开口了,声音又轻又细,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蛊惑,
      “晓燕姐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哭坟真的很可怕...每天晚上都像在鬼门关走一遍...”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张强,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带着天真的疑惑,
      “张强大哥害怕也是正常的...而且,管家都死了,谁还监督我们一定要哭呢?规矩...是管家定的,现在定规矩的人都不在了....也许...也许不哭...也没事?”

      “对啊!”张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看向吕敏,眼睛诡异而发亮,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尖锐,
      “规矩是那老头定的!他死了!作废了!作废了!老子不哭了!谁爱哭谁哭去!晚上我就待在房里,哪也不去!看能把我怎么样!”
      他像是给自己壮胆,把碗重重往桌上一墩,汤汁四溅。

      “吕敏!你放什么屁!”
      王翠花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她怒视着她,声音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
      “你自己好奇怎么不去试试?撺掇别人当小白鼠?他如果真死了,你把他的命赔给他吗?把生命视为试探规则的玩具,你真的是人吗?”

      “好了!”
      谢沨灼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耐烦,瞬间打断了王翠花和吕敏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缓缓放下筷子,目光带着厌恶撇了吕敏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让吕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随即,谢沨灼转向众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
      “怕,解决不了问题。冲动,只会送死。想活下去,就按最稳妥的路走,当然,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谢沨灼没有命令任何人,最后看向王翠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冷静。

      饭厅里只剩下喘息声和碗筷碰撞的声响。柏然面色微带气愤,但也明白谢沨灼是对的。赵晓燕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继续喝粥,仿佛刚才的争执与她无关。吕敏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桌子底下。
      众人饭后像是被严加看管的罪犯,被送回了房间。

      灵堂内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失。

      众人披麻戴孝,沉默的跪坐在蒲团上。王翠花、谢沨灼、柏然、苏桐桐、赵晓燕、吕敏都在。唯独少了张强。

      他那个位置,蒲团空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灵堂里的虚伪的哭声几乎让人窒息。

      柏然紧张地不断看向门口,苏桐桐害怕地往王翠花身边缩了缩。赵晓燕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吕敏的身体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蒲团边缘。

      谢沨灼面无表情,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前方的牌位,仿佛对张强的缺席并不意外。
      王翠花则眉头紧锁,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想起张强中午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想起吕敏那看似无心实则恶毒的怂恿...这个蠢货,不会真的...

      就在这时,灵堂门口的光线,毫无征兆地暗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

      一个身影,以一种极其僵硬、令人毛骨悚然的站姿,慢慢的挪了进来。

      是张强!

      但他已不是众人认识的张强。
      他浑身都湿透了,那件破旧的粗布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像是一层裹尸布。

      他活像刚从河里爬上来。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往下滴个不停。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众人都沉浸在震惊和害怕之中,大气都不敢出。而这滴答声在死寂的灵堂里被无限放大。

      他拖着步子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个湿漉漉的脚印。

      当他走进了众人能看清的近距离,众人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最让人感到惊悚的是他的走路方式——他踮着脚尖!只有前脚掌勉强点地,脚后跟高高抬起,离地面足有十几公分!
      整个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行走,他的头低垂下来,骨头就咔咔作响,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里发毛,好像再走两步整个人就要散成一堆人体零件似的。

      而在他湿漉漉、僵硬的背后...紧贴着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破烂不堪、像是被河水泡烂的衣服的女人!长长的、湿透的黑色长发缠在一起、披散下来。
      女鬼的头发又长又多,黏糊糊地贴在张强汗湿的后颈和背上,还有些垂落在女鬼的身上,还在不断滴着浑浊的、带着腥臭的水滴。

      那张脸...大部分被湿漉漉的黑发遮住,只露出一个惨白发青的尖下巴。最吓人的是头发缝里那只眼睛,死死的、直勾勾地盯着灵堂里的每一个人

      那只眼睛瘆人得慌!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铺在眼白上,而瞳孔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眼神带着能够穿透灵魂的怨毒和憎恨!

      “嗬…嗬嗬…”张强冷不丁发出不像活人的、被水灌满的声音。
      他踮着脚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一步,一步,伴随着轻微的声音和滴水声,走到了属于赵老爷的那棺材旁。

      然后,女鬼的头猛地仰起头,带着张强的头一起以一个活人做不到的向后弯折,头贴到了后背上!
      那张裂开到耳角的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音尖细,满含凄厉、扭曲哭嚎:

      “爹——啊!娘——啊!女儿我...好苦啊——!
      那河水...又腥又臭...灌进我的口鼻...好冷...好痛啊——!
      我好恨啊——!畜生!你们不得好死——啊——呜呜呜——!”

      那哭声凄怨毒,烛火在这哭嚎声中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将墙上那些影子照映得如同群魔乱舞!

      巨大的恐惧瞬间充满了所有人的心脏!
      柏然感觉自己动不了了,死死捂住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苏桐桐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抽搐着,眼睛瞪得溜圆,瞳孔涣散,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眼泪喷涌而出。
      赵晓燕和吕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下同样一点点出现深色的水渍,腥臊味混合着女鬼带来的腥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只有谢沨灼和王翠花,看了一眼女鬼,便对视着,不敢再向其他方向看去。王翠花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不去看张强背后那个散发着滔天怨气的水鬼,死死的看着谢沨灼,发出微小的哭声,带动着其他人也断断续续地跟着哭。
      灵堂里的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时间在压抑的氛围中缓慢流逝。

      就在众人哭得嗓子发干、精神紧绷到极限时——

      子时的打更声遥遥传来。

      就在那声音响起的刹那,附在张强身上的女鬼哭声戛然而止,从张强的身体后面慢慢移动,张强踮着脚尖的僵硬身体失去了支撑,“噗通”一声猛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而女鬼,缓缓地、无声地向赵景瑶的棺木移动,身体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赵景瑶那口黑棺的阴影里,像是没出现过一样,只有张强的尸体躺在那像是在提醒众人什么。

      “快跑!”谢沨灼低吼一声,拉起吓得发懵,动不了的柏然就跑,王翠花听见他的声音,猛地也一把抱起吓傻了的苏桐桐。赵晓燕和吕敏看见他们的动作,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出灵堂,朝着房间狂奔!

      回到王翠花和谢沨灼合住的房间,门刚关上,四人还没喘过来气,苏桐桐和柏然就突然崩溃了。

      “呜呜呜...有鬼....好多鬼...”苏桐桐蜷缩在房间一角,紧紧地捂着耳朵,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他们在骂...在砸门...要进来...啊啊啊!姐姐...要进来了!”

      柏然也好不到哪去,他靠着墙滑坐到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
      “别说了...别说了...我听到了...我也听到了!就在门外!就在窗户外面!它们...它们要进来了!”
      而此刻,心性远不如谢沨灼和王翠花坚定的柏然,显然也被这浓郁的怨气和恐惧侵蚀,开始听到那些不属于现实的声音了。

      王翠花和谢沨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沉重。
      “这是什么意思?”王翠花看着谢沨灼:“我听不到啊?”
      谢沨灼点点头。
      他们俩什么都没听见,房间里只有苏桐桐哭声和柏然充满恐惧的说话声,以及窗外的寂静。

      “桐桐不怕,是假的,都是假的!姐姐在呢!”王翠花心疼地抱住苏桐桐,轻声安抚。

      “柏然,稳住!是假的!守住心神!”谢沨灼也蹲下身,用力按住柏然的肩膀,声音低沉有力。

      恐惧这东西就跟传染病似的,一旦扎了根,想甩都甩不掉。。

      苏桐桐在王翠花怀里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惊恐,她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尖锐:“它们进来了!就在那!啊——!”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王翠花的怀抱,像只受惊的小鹿,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桐桐!”王翠花猛地起身,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谢沨灼和柏然也立刻跟上。

      三人冲出房间,外面已不是熟悉的赵宅回廊。

      浓得化不开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瞬间吞噬了惨淡的月光和灯笼微弱的光线。能见度极低!
      空气变得又湿冷有粘稠,他们像是回到了第一天走过的乱葬岗的土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腐烂的味道和粘腻的阴冷感。

      “桐桐!桐桐,别跑了!”王翠花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极其微弱,几乎是瞬间就被黑暗吞噬。她拼命向前跑,谢沨灼紧随其后,柏然强忍着恐惧跟上。

      然而,刚跑过两个回廊拐角,三人猛地停住脚步,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眼前的景象...他们刚刚才路过!

      那根熟悉的残破的廊柱,此时此刻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那块被风吹起、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拽住的破旧白幡也开始慢慢的渗出血来!甚至...地上那块绊了他们一下的青砖!一模一样!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鬼...鬼打墙!”王翠花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她感觉周围的黑暗和浓雾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阴冷的怨毒和将他们吞噬殆尽的目的,一点一点向他们蔓延而来,。

      三人不信邪,换了个方向狂奔。
      但无论怎么跑,最终都会回到这个原点。

      阴冷潮湿的雾气越来越浓,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浓雾中像是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一口吞掉他们的身体。

      耳边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细碎压抑的哭泣声,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声音紧紧缠着他们,疯狂撕扯着他们仅存的理智。

      “不行...我们要走不出去了...”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仅存的勇气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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