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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鬼哭坟7 ...

  •   王翠花的心还沉甸甸地浸在国破家亡的悲恸里。
      冷不丁听见谢沨灼那毫无起伏、冷静的分析声音,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思在这儿分析局面?

      可听着听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谢沨灼的每一句话,都八九不离十,一层层剥开迷雾,几乎将整个可悲可叹的故事大概都勾勒了出来!

      这哪里是聪明,这简直是聪明得要命!仅仅凭借一张泛黄的药方和管家几句含糊其辞的话,就能将整条线索链和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推演得八九不离十!这敏锐度,不愧是活到最后的人!

      一股强烈的的敬佩感汹涌而来,瞬间冲淡了悲伤和恼意。
      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旁边柏然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种骄傲,还有一丝调侃:“瞧瞧!快瞧瞧你谢哥!牛不牛掰?这逻辑,这推理能力!简直绝了!你呀,真得多向你谢哥学着点!”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语气里满是真诚的赞叹。

      谢沨灼闻言,目光带着猜疑和微微的冷意倏地转向王翠花的脸。他眉头微微蹙起。审视般的眼神牢牢吸附在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似乎对这些熟悉得过分?我一说...你就确定是这背后的真相?” 那眼神仿佛要穿过她伪装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王翠花心里“咯噔”一声,完蛋了!得意忘形了!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甚至感觉汗毛要站起来了。
      她立刻强行压下慌乱,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瞬间换上那副真诚憨厚的笑容,甚至还刻意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出“嘿嘿”两声,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嗨!你这话说的...我哪儿知道啊?这不是...这不是平时就爱看些个神神叨叨的小说嘛!那里面不都这么写?而且这些线索是咱们一起发现的,你的推理把这些串联了起来,多符合逻辑啊”

      她用力眨巴着眼睛,努力让眼神显得无辜又茫然,心里却拼命祈祷能蒙混过关。

      谢沨灼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留了十几秒,那眼神凛冽带着审视,似乎是要将她浑身上下看个清楚,把她隐藏的秘密都挖出来。最终,他只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仿佛不屑于再追问,但那深沉的眼神里,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像是隐藏了起来。

      恰在此时,王翠花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响亮地抗议,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她顿时窘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讪讪道:“那个...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柏然立刻自告奋勇,拍着胸脯:“我去接桐桐!” 三人这才兵分两路,朝着阴森的饭厅走去。

      饭厅内

      管家静默的站在阴影里,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众人,尤其在谢沨灼那张冷峻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才嘶哑地开口:
      “昨夜...辛苦诸位了。” 那声音像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沙哑,和沉甸甸的疲惫。
      “守灵之事,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日子,只需按时哭丧即可。”

      他顿了顿,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一点,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但有一点,切记——这七日内,谁也不准离开赵家大宅半步!” 他的目光陡然迸射出锐利和危险,扫视着每一个人,
      “哭坟未终,怨气未散!只有把这出丧事规规矩矩、完完整整地办完,赵家的冤魂得了安抚,诸位...”
      他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诡异的强调感,
      “...才能挣得一线生机!七日...未满,冤魂不散,业障缠身...谁也...走不出这宅门!” 他反复强调着“七日”和“走不出”这几个字,嘶哑的声音在饭厅里回荡,使人感到森森寒意。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张强和赵晓燕挨得极近,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仿佛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暖意。

      赵晓燕小口啜饮着稀粥,姿态依旧维持着刻意的优雅,但眼神却时不时飞快地瞟向谢沨灼这边,那目光里似乎是...忌惮?

      张强则显得更加魂不守舍,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脑袋甚至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王翠花一边安静地小口喝粥,一边用眼角余光密切留意着角落里的吕敏。吕敏依旧低着头,整个人缩在宽大的麻衣里,存在感低不行。

      但王翠花敏锐地捕捉到,她握着竹筷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绷得死白,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的筷子捏断。

      王翠花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将“张强和赵晓燕是一伙的”这个关键情报,自然又不引人注目地传递给谢沨灼。
      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地转了两圈,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趁着管家交代完规矩,转身欲走的当口,王翠花身体微微一侧,胳膊肘极其轻微地、像是不经意般碰了碰旁边的谢沨灼。

      借着低头喝粥的动作掩饰,她用只有两人能勉强捕捉到的气音,语速飞快地说:“喂,快看张强和赵晓燕…他俩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突飞猛进了?”
      她甚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两人紧挨着的方向。

      谢沨灼正伸向一盘咸菜的筷子在半空中极其细微地一顿。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斜对面的张强和赵晓燕。两人坐得确实很近,但表面上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他眉头微蹙,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和不解,侧过脸看向王翠花,深邃的眼神里清晰地写着疑问:哪里不一样?

      王翠花接收到他那纯粹的疑惑,差点把嘴里那口寡淡的粥喷出来!她强行咽下去,差点呛着,憋得脸都有些发红。

      她猛地抬起脸,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和“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的夸张表情瞪着谢沨灼,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劲儿:
      “谢沨灼!你怀疑我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眼神跟刀子似的!你居然看不出来他俩有事儿?!这不明摆着吗!简直写在脸上了!” 她激动得手指都微微蜷缩起来。

      她飞快地、极其隐蔽地瞥了一眼那两人,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开始她的科普:

      “正常刚认识的人!尤其是陌生男女!下意识都会保持安全距离!一般保持一米二到三米开外!这叫社交安全区!

      你回想第一天刚来的时候,除了我跟桐桐是离得近点,其他人,尤其是你!那恨不得离所有人八丈远,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现在呢?”

      她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谢沨灼那双即使在说悄悄话时也离自己足有一米远的脚,又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脚。

      “咱俩现在勉强算‘战友’了吧?凑这么近说悄悄话呢,你看你的脚,离我多远?身子侧过来有什么用?脚才是最诚实的!它骗不了人!你再看看那两位黏糊糊的!”
      她朝张强和赵晓燕那边隐晦地努了努嘴,眼神犀利,像是带着些不屑。

      “吃饭时你没注意?他俩的脚!在桌子底下都快挨到一起去了!
      还有,刚才赵晓燕翘二郎腿换姿势的时候,那脚尖,‘不小心’碰到张强的小腿肚子至少三四回!
      我盯着呢!这距离,早就突破‘社交距离’,进入‘亲密距离’了好吗!这关系,没点猫腻谁信啊?”

      她一口气说完,微微喘了口气,带着点自嘲又狡黠的意味补充道,
      “我脑子可没你转得快,推理不行,只能看出这点门道了。
      盯赵晓燕可以交给我!这个女人太聪明,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第一天就跟武力值强的人抱团,关焱死了,她就一边和吕敏住一起,一边还能抽空把张强弄到自己的阵营里,啧啧啧,她要是卧底,还不好搞呢。至于张强,胆子太小,不用刻意管。
      吕敏就交给你盯着,她神神秘秘的,如果她是卧底,在必要时刻...” 她做了个隐晦的手势,眼神暗示意味十足,“…也可以用一点非常规手段!”

      谢沨灼顺着她指引的眼神,目光再次锁定张强和赵晓燕的桌下区域。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细,连二人最细微的晃动都不放过。
      果然,在桌子的遮掩下,两人相对的鞋几乎要碰在一起,形成一个暧昧的夹角。
      赵晓燕再次微微调整坐姿,翘起的右脚尖果然又无意的、带着点挑逗意味地轻轻蹭过了张强的小腿肚。

      张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眼神,像是某种混合着紧张、隐秘兴奋和做贼心虚的情绪。

      谢沨灼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深。他收回目光,对着王翠花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传递了个赞同的眼神。那眼神里,第一次充满着对她这般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的...复杂认可,甚至夹杂着一丝“原来如此”的了然。

      王翠花见状,心头一松,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微微倾身,用手指极其隐蔽地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压低声音提议:
      “谢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要不,你和柏然直接搬来我们房间?西厢房最外侧那间,窗户正对着主院和回廊,能清清楚楚看见每个人的动向!而且,商量事儿也方便,不用来回跑,免得被人盯上!”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朴实,带着点“为了大局”的祈求。

      谢沨灼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权衡。突然开口:“乡下人爱看书,还喜欢看社交心理学?”
      王翠花一愣,头一次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现在你没有其他人选可以相信,而且我绝不会害你。”

      王翠花能猜到他的顾虑:自己这个人设立得实在不算成功,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古怪。但她展现出的急智和在危急关头的可靠,也许能让他暂时抛开这些疑虑——毕竟,眼下最大的威胁不是“卧底”,而是这诡异宅院和未知的敌人。集中力量,抱团取暖,显然比单枪匹马各自为战更利于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好。” 他终于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吃完饭就搬。”
      王翠花在心中暗爽,一个小小的万鬼之窟,还不是被她三言两语解决了,看来她这拯救主角的计划实施的也太顺利了。

      午时后。
      四人搬到一个房间后,柏然和苏桐桐负责在房间内看着每个人的动向,谢沨灼和王翠花准备去赵宅外面探探风。

      浓雾稍稍散开一些,但天色依旧阴沉。王翠花和谢沨灼刚走到靠近赵宅外围的街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狭窄的路上,挤满了背着沉重行李、拖家带口的人!他们惊恐万状地朝着城门方向涌去,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仓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谢沨灼眉头紧锁成川字,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一个背着硕大包袱、跑得气喘吁吁、面如土色的中年汉子。

      “撒手!别挡道!快逃命啊!” 汉子又惊又怒,拼命挣扎,声音嘶哑。

      谢沨灼手上力道加重,眼神锐利:“你跑什么?说清楚!”

      汉子被他震慑住,又急又怕,语无伦次地嘶喊:
      “倭...倭寇!要...要杀人啦!赵家!仁心堂!给...给租界里的黄军供的药...是...是假的!毒...毒死了好几个!
      鬼子说...说赵家是反日分子!要…要血洗租界里所有的华人!鸡犬不留!再不跑…等死啊!”

      他趁着谢沨灼被这爆炸性消息冲击得心神微震的瞬间,猛地挣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滚带爬地蹿进汹涌的人流,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假药?毒死鬼子?” 王翠花心头剧震,她猛地转头看向谢沨灼,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深深的疑云。
      这和他们之前根据线索拼凑出的“赵家宁死不屈、拒绝当汉奸”的悲壮形象,似乎…对不上号!巨大的矛盾感瞬间包裹住了他们。

      两人带着满腹疑云匆匆返回赵宅。
      然而,一进门,却发现宅内的气氛并不是他俩预想得那般。想象中的慌乱奔逃并未出现。
      仅剩的几个老仆,依旧在不慌不忙地做着日常的活计,他们的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神情麻木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这份平静,在国破家亡的背景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悲壮,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谢沨灼拦住一个正在擦拭回廊栏杆的仆人:“外面的人都跑光了,你们…不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仆人停下动作,抬起泛红却异常平静的眼睛,先是看了看他们,又缓缓转向主屋灵堂的方向,咧开嘴唇,嘶哑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苦涩和决绝:

      “走?往哪儿走?”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感觉,
      “这条命,是赵老爷当年从阎王爷手里硬生生抢回来的!赵家在哪,我就在哪!赵家的东西...”

      他的手死死抓住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含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
      “...就是一把火烧成灰,扬了喂野狗!也绝不便宜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共存亡...同归于尽罢了!”

      他说完,不再理会二人,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重新低下头。更加专注地拭着那截栏杆,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而绝望的告别仪式。

      两人心头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均是面色阴沉地回到王翠花房间,准备梳理这爆炸性的、充满矛盾的新线索。然而——

      “桐桐?柏然?” 王翠花推开门,心猛地一沉,瞬间,房间里空空如也!

      “人呢?!” 谢沨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目光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明明刚才分开时还在屋子里盯着别人!巨大的恐慌瞬间缠住了两人的心脏。

      即使王翠花拥有上帝视角知道,在书中他俩在第一个世界不会有大碍,但那股担忧和恐惧还是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手脚冰凉。
      两人猛地冲出房间,在偌大、死寂的赵宅里焦急地搜寻。
      院中深处的药馆只有仆人再扫枯枝败叶,而荒凉的偏院空无一人,甚至连靠近灵堂那阴森的回廊都找遍了...都没有!

      就在两人心急如焚时,管家那佝偻的身影,如鬼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往制药坊的狭窄小路尽头。他手里牵着一个,旁边跟着一个——正是失踪的苏桐桐和柏然!

      “贵客,” 管家嘶哑的声音响起,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苏桐桐和柏然,最终落在王翠花、谢沨灼二人身上,
      “这两个娃娃,不懂规矩,跑到了制药坊。那里废弃已久,毒草、废药渣遍地,万一误食了什么,或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想象空间,“...后果不堪设想。”

      柏然一脸后怕,脸色发白,嘴唇还在微微哆嗦。

      苏桐桐却挣脱了管家冰冷的手,像只欢快的小蝴蝶一样扑到王翠花面前,献宝似的摊开一直小心翼翼攥着的小手——掌心赫然躺着一小堆银亮亮、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液态金属!水银!

      “姐姐!看!线索!” 苏桐桐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和一点小骄傲,
      “是…是锦明找到的!他说...这个!重要!一定要给你!”

      王翠花倒抽一口凉气,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她一把将苏桐桐紧紧地搂进怀里,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你可吓死我了!这地方多危险你知道吗?以后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她是真的吓坏了,后背的冷汗到现在还没干,如果苏桐桐和柏然提前死了,那她回到现实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苏桐桐在她怀里蹭了蹭,小脑袋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比的认真:“我想...想保护你...”
      听到这稚嫩却真挚的话语,王翠花不知应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抱着小女孩。

      柏然也凑过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残留的恐惧:
      “翠花姐,是真的!太邪门了!桐桐在制药坊里,对着空荡荡的地方说话。像是在跟谁商量怎么找东西,往哪边走似的!然后就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发现了这个!”
      他指着苏桐桐带来的水银,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翠花看着苏桐桐掌心里那流动的水银,又想起她口中那个看不见的“锦明”,抬头与谢沨灼对视一眼,心里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把水银倒掉,小心翼翼地擦拭苏桐桐的手。

      四人回到房间,围着这意外得来的线索和刚刚得知的假药毒杀消息,陷入更深的的迷雾。

      “水银…” 谢沨灼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
      “剧毒。仁心堂,肯定不会用来残害普通百姓。” 他眼睛转了转,目光锐利起来,
      “结合刚得知的消息,鬼子宣称赵家供假药毒杀他们…以及我们之前推测的,鬼子第一诉求是逼迫赵家屈服、带头臣服,而非单纯杀人夺方…这里面的矛盾,有点大了。”

      王翠花点头如捣蒜,急切地补充道:“对啊!鬼子那么怕死,对入口的东西肯定严防死守。
      赵馆主在明确拒绝转让医馆之后,怎么可能还有机会给鬼子下毒?而且,如果真毒死了鬼子,鬼子不是更有理由直接派兵强占医馆、搜刮药方了吗?
      难道是.....这几个线索的前后顺序不对?还是遗漏了别的线索?” 她的思路清晰起来,越想越觉得蹊跷。

      柏然听得云里雾里,本能地感到事情复杂性:“那...那这水银不用来下毒,还有别的用处吗?还有假药...?”

      线索像一团毛线,越理越乱,千头万绪却找不到那个关键的线头。
      窗外,天色渐渐昏暗,哭丧的时辰又快到了。

      众人再次披上粗糙的麻衣孝服,跪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面对那五口巨大黑棺,开始了新一轮麻木的哭嚎。

      随着子时的打更声,哭丧结束,众人仓皇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灵堂,脚步声凌乱而急促。
      王翠花和谢沨灼默契对视一眼,留在了最后,当脚步声远去,灵堂里只剩下他们四人的呼吸声。

      “趁现在,检查一下棺材吧。” 谢沨灼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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