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合唱团 ...
-
警局再次召开会议，但这回却很严肃。
“这次胡纸鸢意外致死，是我们警方失职，根据胡纸鸢外婆所说，胡纸鸢的父母与此案有关，外勤队！”
燕临、秦雅和其它警察起立。
“金江小区八楼七单元，察！”徐主任大吼一声。
“还有胡纸鸢留下的线索，去她家找找。”
徐主任一脸严肃，还挺有当年的范儿。
燕临停下车，敲响了胡招娣父母家的门。
“谁啊？”门内传来中年人有些恼怒的声音。
“警察，我们来调查胡招娣的事。”
门开了，一个挺着肚子，眼神惺忪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燕临的警官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死了？”燕临不理解。
“算了，你们进来说吧。”中年人打着哈欠，燕临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个酒瓶。
屋内相对来说比较整洁，一位围着围裙，身材消瘦的女人抬起了头，眼睛周围一圈一片乌青，脸颊也深深陷了下去，手中提着扫把在扫地。
她脸上先是惊讶，再是闪过了一层漠然。
“警察啊？随便坐吧。”
“马胜。”燕临示意他记录。
“姓名？”“胡仁远。”“事业？”“刚刚失业。”
胡仁远说到这时十分不自然，于是又问：“你不是要问胡招娣的事吗？”
马胜尬笑着，终于回归正题：“你为什么说胡招娣死了？”
“那死丫头，那年地震我们都以为她被埋了，结果八年后，我们儿子被拐了。”
胡仁远没说到时，捏了捏他的眉头。
一旁的女人停下干活的手，突然开口：“你们提小鸢干什么？她做了什么事吗？”
燕临正欲作答，可胡仁远也不知怎的，突然开口骂那女人： “你个女人插什么嘴？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
他还想再骂，但被燕临拦住，燕临虽不知那男人为什么要骂那女人，但好像在女人身上能找到更多关于胡纸鸢的线索。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整理了一下衣着，瞥了一眼胡仁远再回答：“我叫许期。”
马胜在笔记薄上快速记录着，继续问：“与胡仁远、胡纸鸢的关系？”
“我是小鸢妈妈，胡仁远与是夫妇。所以……”许期抬眸看向马胜，问道：“可以告诉我小鸢到底做了什么吗？”
“胡纸鸢参与人口贩卖案，被警察抓捕。”本来是马胜回答，没想到被燕临答了，马胜不明所以，但想到燕临无故回答定有他的理由，于是老实闭上嘴，看燕临发挥。
“怎么可能？小鸢不会这么干的，你们警察是不是抓错人了？”许期听后满脸不可置信。
“你个女人叫什么叫啊！”酒瓶直冲许期扔去，砸在她脸上，玻璃划破了她的脸……
许期漠然捂住脸，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众人惊愕地向胡仁远看去，胡仁远一双眼瞪着许期，正要冲上前打她，一双手拉住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够了，我不是来看你的闹剧的，若是再不提供有限消息，那警方将怀疑你是人口贩卖案的同伙。”
胡仁远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警察已将四周围好，他一反抗就会被抓住。
“你们别问我，我都以为她死了还能知道一些什么？”
“你们对胡纸鸢的态度？”
胡仁远不语，屋内一片沉默，只有许期扫玻璃渣的声音。
看来这次调查没效果，燕临起身，甩下一句告辞便带着一群警察离开了。
门关了，屋内依旧回响着玻璃的碰撞声。
公交车停在站台上，车上涌下了一堆人，车下又涌上了人，人来人往。
宿鹤又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车上各种人声被发动机声淹没，互不干扰，人们各干各的。
公交车门开了又合，人来了又去。
直到驶到最后几站，原本满满一车人最后只剩了几个人。
宿鹤从手机上移开目光，无声扫过车内每个人，不久，他又将目光移回手机上，手里抓紧了行李箱的把手，最后一站到了。
他下了车，天已经夕阳满布，不多时也将全黑。
因为学校已宣布正式停课，而前不久他又受了伤，张梓清担心他，所以希望宿鹤回家住，等案破了再回去。
宿鹤知道宿岚远等会儿会在另一个超市门口等他，凭着以前的记忆，宿鹤便顺着人行道走过去。
“花儿流着泪会枯萎虽然美……”
“时光飞逝悄然抹去了香味……”
“我们不再追追着谁抱着谁，只是年少轻狂留下的疲惫……”
街口突然响起了歌声，宿鹤一愣，抬眼看去，只见一群小孩子站在街口在唱歌。
“你的那个谁他的谁我的谁，如今天涯海角成了谁的谁……”
倏的，宿鹤心头一震，霎时往事袭来，压得他呼不过气……
那时的大礼堂只剩他们合唱团，阳光撒在礼堂各处，合唱团迎着光唱歌。
宿鹤坐在合唱团前，只听青春一曲。
“喂！宿鹤别愣着了！快来拍照！”
蓝白校服挤作一团，照相机一点，谁也看不出那是曾经的宿鹤。
合唱团打作一队，不知谁突然拉了宿鹤一把，就听有人叫：“学神别你别那么斯文，你这么斯文我就太尴尬了！”“哎哟，你能斯文到哪里去？宿鹤斯文点咋了？”“要你管哦……”
笑声再起，回响不停。
合唱团本来也没几人，宿鹤却记不起模样了，记得有七个人，最后沉于时间里。
宿鹤不想再回想了，因为那个合唱团最后的结局是……
全体失踪。
谁也不知那一团人的去向，校籍上被划去的七个名字，也许已经离开世界了。
如果一转身，前面是春，后面是雪，一生便有了四季。如果只有雪，一生只有冬天，便只有等。
等花开。
城市角落，街道死角。一个人戴着耳机，一边盯着巷子的尽头。
那人看着宿鹤即将走到马路与街□□接的地方，他冷漠一笑，接着将手机凑到唇边，说道：“动手。”
他话音刚落，马路上立马传来了汽车刹不住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声音的源头横冲直撞，闹得鸡飞狗跳。
宿鹤听着刹车声直冲这边而来，心一紧，正想往街里躲，但谁知那车在该向前冲的却突然调转方向向他撞来。
宿鹤内心发凉，一时竟有些腿软，他又再次跟死神博弈。
通过窗玻璃，宿鹤看清了车内的司机，司机的表情此时有点说不上的吓人，面部十分激动，就像要得胜归来，而目光，死死盯着宿鹤。
他要杀我。
手足突然有了知觉，是对生的本能。
宿鹤马上向旁边躲，几乎是一瞬间，车身紧擦着宿鹤左肩而过，凭着惯性，直直撞向街边的店铺。
车头撞得不成样儿，店铺深陷下去一大块。
如果再晚一点，宿鹤就被撞死了。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不少人，人们慢慢将事发现场围成一个圈，人潮也自然将宿鹤吞没。
倏的有一只手极快地捂住宿鹤的嘴，宿鹤毫无防备地被扯倒，紧接着又有一只手近乎是扯着他向人群逆流方向走，动作快到几乎没宿鹤还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拽到没有一个人的死角里去了。
这个人也想杀他。
但那人并没有马上动杀机，只是将他抵在没有光的角落里，手指紧扼着他下巴。
“宿鹤，多年不见，身体敏捷了不少。”
声音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谁的。
见宿鹤没答，那人冷笑一声，又加了一句：“你觉得呢？学神？”
宿鹤一愣，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被捂着的嘴唔唔喊似的叫出了那人的名。
“林竹默？”
“很惊讶吗？”林竹默在他上方淡笑了几声，“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他的手指滑过宿鹤的脸，若有若无地蹭了蹭。
林竹默又向宿鹤靠近了一分，又道：“怎么？被救了还不开心？我今天又没想要你命，既然你躲过去了，那我就让你多活一阵子，是组织要你命，一个目睹作案全过程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呢？你若是告诉警察，那我们手上的两个人质都将毙命。”
宿鹤静静看着他，林竹默是合唱团的一员，他又怎会活着？
林竹默的手拂过宿鹤耳垂，面对宿鹤这样子，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松开手，离开了。
当年合唱团在最后一节课上演唱，有一人邀请大家去一条废弃了的街边玩新出的密室逃脱。
大家本打算从后门走，快。可谁知，他们刚走到门前，校外就突然蹿出了一群人从后门冲入学校，抓住七个人就往他们的货车里塞……
是人贩子，宿鹤被当作人质困于烈火中，亲眼看见了人贩子花人的所有手法，他们要运到国外，卖了。
林竹默，林柔，宋晚晚，胡千安，虞颀渭，沈风喧和蒋夕都是合唱团的人。
记得林竹默是林柔哥哥，他们和沈风喧关系最近。却又感觉林柔会疏远沈风喧。
烟头摁灭，林竹默每当世界平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想一件往事。
林柔……那丫头太勇了，连自己亲哥都能喜欢上。
但他，是tel。
别人都以为林竹默和沈风喧是朋友，实际他们私底下什么事都干过来了，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合唱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