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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完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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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乐的浑身都在颤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感觉快要不属于自己。
他能感觉到马柏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手也在颤抖。
沉默,再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几次的欲言又止在一点点的浇灭马柏全的欣喜与信心。
马柏全松了松张康乐的手,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内心一阵苦涩。
果然,还是不喜欢我吗?
他叹了口气:“没事的张康乐,对不起。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不要讨厌我好吗?”
张康乐,动起来啊!
张康乐的大脑在控制着自己,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了,他的呼吸也开始颤抖,整个人无法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都被隔绝了,只有心跳声,只有心脏砸着胸腔想要跳出来的造反声。
夏淼在后台快把指甲掐出血来了:“啊啊啊啊!急死我了!”
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给马柏全打去了电话。
电话铃响的那一刻好像救了马柏全一命,好像有了逃跑的借口,他拿起电话,接通:“喂?”
“夏淼?怎么不说话?”
这个名字好像成了张康乐的开关,他猛地抬起头,伸出手抢过马柏全的手机。
不可以,不可以去找夏淼!
他抢过手机,一秒挂断。
“不许接她的电话。”
马柏全盯着张康乐因为紧张被咬的通红的嘴唇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
张康乐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咬咬牙。
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因为我会吃醋!你不许接!”
?什么。
马柏全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什么。”
张康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马柏全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这几天因为你我吃不好睡不好,看到你和女生说话我心里难受,看到你和男生说话我心里更难受,你不来找我,你也不理我,明明你来哄哄我我就会原谅你的,明明我给你台阶下了,你还不理我!我应该讨厌你的,我应该跟你绝交的。”
“可是我做不到... ...马柏全,我做不到,我想不到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你。”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芒果糖。
从马柏全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生活里从酸涩的山楂味变成了甜腻的芒果味,他明明不爱吃甜的,可是现在却痴迷于这个味道。
“你明白了吗?马柏全”
马柏全感觉现在幸福的有点过头了,眼泪雀跃的挂在脸上,却还是想逗逗张康乐,想听他说出那句喜欢你。
“什么?我听不懂。”
张康乐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喊了出来:“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听懂了吗马柏全!马奇奇!马学弟!不要再让我说这种话了!!我不擅长!!”
马柏全被他逗得笑得脸疼。
张康乐看他笑得一股无名火,扯着他的领子扬起拳头:“你别笑了!”
“怎么还打人呢?”马柏全笑得更加灿烂了。
张康乐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马柏全总是很无力。
“别看我了。”张康乐被他盯得害羞了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乐乐,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张康乐锤了他一拳,他对于“谈恋爱的关系”这五个字,难以启齿。红着脸丢了句:“情敌关系。”把马柏全逗笑了。
马柏全却像往常一样牵起他的手,揉着他的脖颈:“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张康乐抬眼看他,马柏全心跳难以控制,他都忘记了,今天的张康乐很好看。特别特别好看。
“?”张康乐歪头看他
马柏全揉了揉他的脖子,看着张康乐习惯性瑟缩才轻声说:“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他顺着张康乐歪头的方向看他,感觉到了手里那团软肉一下子变红变热,他就更加心动。
怎么可以做到连头发丝都这么可爱的?
张康乐偏过头:“不可以。”
“你又在口是心非了。”马柏全笑着靠近,手却在背后比了个ok。
夏淼会意。
看着靠近的脸,张康乐紧张的闭上了眼,关闭了呼吸。
真的假的?
他有些激动,有些忐忑,有些期待,还有些难以抑制的羞耻。
他没怎么谈过恋爱啊,之前也只是止步于牵牵手。
马柏全真要亲自己吗?
感觉视线被遮住,眼前变成了黑色,他没敢睁开眼。
想象中的感觉没有传来,耳边传来彩花的声音,张康乐被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被马柏全尽收眼底,他牵起张康乐的手,转过身有些想哭。
终于啊。还好我勇敢了一次,还好你也喜欢我,还好我们都勇敢了一次,没有错过彼此。
张康乐睁开双眼,剧场的灯光被打开,夏淼、陈景武、李卷、王安全在,张康乐红着脸看向马柏全,用眼神无声地质问着他。
马柏全憋笑的脸也红了,捏了捏张康乐的鼻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这么多人呢,我也不好意思,回去再干这种羞羞的事情吧。”
耍我。
张康乐又无力了。
夏淼笑着端出蛋糕,大喊了一声:”祝张康乐、陈景武、王安学长毕业快乐!“
陈景武王安有些意外,被李卷推着向前走
“还有咱两的份呢?”
马柏全笑着说:“那肯定的!都有都有,晚点请你们吃饭啊!谢谢你们!”
“那必须的,没有我们乐乐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啊!没有我们助攻,你肯定追不到乐乐啊!”
王安冲着马柏全做了个wink。
马柏全会意向他敬了个礼表示感谢。
张康乐有些懵的看着他们几个挤眉弄眼,伸出手,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马柏全。
“你们?”
陈景武和王安点头“嗯,我们”
张康乐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指缩了回来。
耍我!
他咬了咬后槽牙,又看向了“白月光女神”夏淼。
“那你呢?”
夏淼啊呀呀两声装作没听到:“啊呀呀,什么什么?我跟马柏全一直是同学啊?我才不会说其实马柏全早就跟我说他喜欢你了,还问我怎么追你呢。我也不会说我就看着你因为我吃醋的。”
张康乐顿时感觉有些没面子,一把扣住马柏全的脖子:“好啊你马奇奇!你不早说!害得我... ...”
害得我乱想吃醋那么久!
后半句被张康乐咽回了肚子里。
但马柏全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害得你什么?你不也没问我吗?”马柏全笑嘻嘻的
张康乐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行,冷静。
“哎呀哎呀,说到毕业怎么能少了个人呢?乐乐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张康乐惊喜地回过头。
王安推着许平捷出来了。
“许平捷!!”他跳起来一下子抱住了许平捷,许平捷伸出双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
下一秒却被马柏全薅住帽子站了起来:“小心把许平捷的腿压的二次受伤啊。”
许平捷挑了挑眉,把张康乐又拽了回来:“你别听瞎说,他连我的醋都吃,我这腿完全没事了,能抱十个乐乐呢!”
心思被看穿,马柏全吃瘪,其余人看着他全部都笑起来了,笑作一团。
“许平捷你毕什么业,你现在应该算我们学弟!”陈景武切了块蛋糕给许平捷递了过去。
“?”张康乐有些疑惑的看向许平捷“什么意思。”
许平捷接过蛋糕耸了耸肩:“我打算休一年学,明年就是马柏全他们的同学了。”
张康乐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了起来:“真的吗?!你爸爸那里没问题了吗!?”
许平捷勾起嘴角:“现在我妈当家作主,我爸已经被我妈剥夺了管理我的权力。”
话一出所有人又都笑作一团了,蛋糕被分的干干净净,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把蛋糕砸人脸上,一个接一个的都开始互相抹蛋糕,所有人都变得乱糟糟,但又无比开心。
用支架架好手机,陈景武设置好延时拍摄:“准备好了啊!!10秒的拍摄!”
点了拍摄键后用闪电侠般的速度冲到了队伍里,王安还在嘟嘟囔囔:“快点快点,我脚要踮不稳了。”
怕表情崩,李卷只能咬着牙用腹语说话:“就你那身高垫了也没用啊。”
张康乐被逗得笑得肩膀都在抖,马柏全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看着他笑得开心被感染了笑得也更开心。
“好了好了!别说了,还有3秒就拍了!”
夏淼提醒道,所有人立马乖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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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门按下的那刻,所有人都调整了自己的动作。
陈景武悄悄的靠近了许平捷几分。
王安和李卷在暗暗较劲比着谁的身高更高。两个人的脚都快踮成四小天鹅了,马上就能打包送去跳芭蕾了。
夏淼站在许平捷旁边,弯着腰朝着镜头比耶笑得眉眼弯弯。
张康乐则是露出了自己的黄金左脸,然而在镜头“咔嚓”响起的一瞬间,身旁的马柏全却贴了过来狠狠的抱着自己的脸亲了一口。
相机定格下了这个画面,多年之后聚餐的时候大家惊讶的发现,这张照片都默契的被设置成了彼此的聊天界面。
“马柏全你干嘛!!恶心不恶心!”张康乐红着脸踢了马柏全一脚。
王安阴阳怪气摇头晃脑的说了句:“张康乐又在害羞咯~~”
又喜提张康乐一脚
“王安你要死啊是不是。“
夏淼和陈景武去看成片的时候安慰了他两嘴。
“没事乐乐,是帅的,你看后面的李卷最后一秒没坚持住,比王安矮了。”
“什么!!”李卷无视了王安的笑声,哀嚎了一声冲过来看。
确认之后又吵着闹着要重新拍几张。
夏淼带了拍立得,那天大家拍了很多很多照片,刷屏了很多人的朋友圈。谁都没有哭,谁都没有说舍不得,相伴着一起去厕所擦干净了脸,互相笑着闹着走出剧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都在沉默,沉默着感慨:“这就是小时候期盼了很久的青春吗?”
春末的大树生长的郁郁葱葱,枝丫争先恐后的拥抱天空,蝉声还没有来,空气里有油菜花的味道、有青草的味道,有毕业季的不舍和对未来期许的味道。
张康乐抬头看天:“马柏全,夏天要来了,我最喜欢的季节。”
马柏全偏头看向他:“嗯,我也喜欢。”
其实只要有你在,就会一直是夏天。
毕业季是宿管阿姨最喜欢的季节,送走一届又一届毕业生的同时还能趁着这个时间大赚一笔。
什么藏了四年的饮料瓶、报纸、纸板,一抓一大把,还有没拆封的带不走的化妆品、防晒,衣架也是一拿一大把。
张康乐看着四楼的走廊跟两元大卖场一样无从下脚,又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内心不免有些失落。
毕业了吗?这么快。
明明高考的时候觉得四年很漫长的。
刚想叹口气就看到手机来了消息,夏淼的。
+86 134752193066:张康乐!!你赶紧下楼,你还没把马柏全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吗?他一直在骚扰我!
张康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打开微信把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看了眼发送验证消息,勾起嘴角单手打了一行字过去。
“你好,我是张康乐,你的男朋友。”
收到验证消息的时候马柏全直接从楼下跑了上去
“张康乐!”
拎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愣住了
“你怎么上来了?”
“我开心!”
马柏全蹦跳着跨过“两元大卖场”从张康乐手里接过了行李箱。
牵起张康乐的手时张康乐却有点害羞。
低着头红着脸,无视了宿舍的男生。
其实他还没习惯。
没有确认关系前牵手还是挺自然的,但是自从表明心意之后张康乐就开始变得有些别扭。
其实马柏全看出来了,张康乐就是害羞了。
多抱抱他就好啦,多亲亲他就好了,他要让张康乐习惯。
看着身后的人绯红的脸,马柏全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牵着他的手却不想把人送走。
把行李箱送到门卫,张康乐的爸爸妈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隔着老远就给他们两打招呼。
张康乐看到后应激反应的把手抽走了,马柏全笑了起来,大手又追了上去,稳稳当当的十指相扣。
“马柏全,不行,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张康乐有些泄气,万一他的爸爸妈妈不同意呢?
马柏全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用非常委屈的声音说了句:“啊~那怎么办呢?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张康乐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松开,另一只手却揉上了他的脸:“所以先松开呀,你不用担心,我会慢慢地跟我爸爸妈妈说的。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绝对不要就这样跟你断掉,我们不能被困住。”
马柏全看着张康乐皱着眉认真的样子,像只小猫。
有点憋不住了,搂住他躲在角落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马柏全!”张康乐假装嫌弃的擦了擦脸,心里却是开心的:“不许亲了!”
“那我下次亲嘴”马柏全无视着张康乐挣扎的动作牵着他走出去。
“喂!松开呀马奇奇,暂时还不能被我妈发现!”
然后他看到马柏全回头,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张扬,笑得眉眼弯弯,笑得一如张康乐初次心动时一样明媚。
18岁是很好的年纪,在这个年纪做什么幼稚的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张康乐不禁开始回想自己的18岁了。
虽然回不去了,但是张康乐很满足,满足于让马柏全的18岁里充斥了自己,他相信不仅是18岁,往后人生的多少多少个18他都会一直在马柏全身边。
就这样一直一直,从18岁走向无数个长命百岁的108。
“怎么办哥哥,其实我早就跟你妈妈说了。”马柏全牢牢地牵住了张康乐的手,朝着阳光走去,朝着张康乐的爸爸妈妈走去。
张康乐闭了闭眼,捶了马柏全一拳:“耍我!?”
马柏全无视他,笑着带着他跑向门口。
靠近的时候他把自己和张康乐十指相扣的手举起来。
妈妈就在对面,也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全全乐乐!”
张康乐懵了,眼睛瞪大了:“你们什么时候说的?!”
马柏全和妈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把行李递给张爸张妈之后他们先带着行李箱回家了,把时间留给了这位“马先生”。
毕竟刚在一起就要分开,换做谁都受不了吧。
马柏全只后悔,自己要是拥有超能力,一定要穿越回初次入学的那天,告诉他。
“给我狠狠追求张康乐!!”
他牵着张康乐的手走在那条他们走了无数次的小道,两边有拎着行李箱往门口赶得毕业生,有刚刚下课赶着吃饭的同学,也有不少牵着手像他们一样散步的小情侣。
张康乐突然有些感慨
“马奇奇,咱们认识多久了?”
马柏全抬头想了想:“4年?”
张康乐笑:“这么久吗?”
“从你刚开始喜欢夏淼的时候,其实我就认识你了”马柏全牵着张康乐的手微微有些出汗,他还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牵着张康乐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小道上。
“是吗”张康乐失笑:“这四年里有三年是以情敌身份认识的我吧?”
马柏全也觉得好笑,说好的情敌,最后怎么在一起了?
他抬头看天,轻轻地笑了一声:“反正现在是男朋友了。”
暖风吹过,他们默契的把爱意和不舍隐藏了起来,用力的呼吸着,感知着属于他们感情开始的第一个春天。
“真好”张康乐也抬头,学校里种的香樟树此时此刻枝丫全部舒展,郁郁葱葱的,阳光斑驳透过树影随着风摇摇晃晃,均匀地漫步在张康乐和马柏全的发丝上、肩膀上、还有牢牢相扣的双手上。
“走了?”马柏全不舍的抓着张康乐的手。
“走啦!”张康乐揉着马柏全柔软的头发:“不许偷偷哭啊~”
“我才不哭呢。。”
“真的?”张康乐眨眨眼睛盯着他,马柏全立马泄了气,趴在了张康乐的肩膀上。
“骗你的... ...明明才刚确认关系,怎么就异地恋了?”马柏全勾着张康乐的卫衣帽子小声嘟囔着。
张康乐被他可爱到了,内心无比柔软,捧起他的脸揉了一阵:“没关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没课的时候都可以出来,反正离市区也不远。”
“不准难过!也不准加学妹学弟的微信,如果有人问你你要怎么说?”张康乐盯着他的脸认真发问。
马柏全笑着拿掉他的手,拿出手机打开锁屏:“我会说,我有男朋友啦!然后拿出锁屏给他们看我男朋友。”
“看看看看,这是我男朋友张康乐,多帅啊!”
张康乐被他逗笑了,叫的车已经到了,张康乐扬了扬手机:“嗯,本王很满意你的回答!”拍了拍马柏全的肩膀:“我走了,你快回去吧,下午还有课呢。”
马柏全“啊”了一声,失落了起来:“这么快?”
张康乐也有些不舍,但总归是要走的,他点了点头:“车就在南门,还有两分钟到了,我走了!”
马柏全嗯了一声,站在原地目送着张康乐,看着张康乐一点点走远。
叹了口气刚想转身。
突然,他看到背着包的清瘦人影突然回过头,向着自己跑了过来,发丝在眼光下被照的闪闪发光,张康乐整个人都被阳光洒上了一层柔光,好像画里才会出现的情景。
他就这样冲着马柏全跑了过来,看的马柏全出了神。
“我想了想,还是送你个礼物吧!”
张康乐微微发喘,脸和脖子因为奔跑有些泛红
“马柏全,你闭上眼睛。”
马柏全乖乖听话。
下一秒,嗅了无数次的香气骤然贴近,掺杂着花香和温热的气息打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宵想了无数个夜晚的柔软触碰上了自己的嘴唇。
触觉和呼吸被无限放大,心脏已经熟悉了跳动的规律,再次响起的时候,马柏全猛然睁开眼,看着他。
张康乐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在马柏全眼里这一秒却被无限拉长。
在这一秒里他的记忆发挥到了极致。
张康乐的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一样。
张康乐的皮肤很细腻,像丝绸一样。
张康乐的嘴唇很柔软,像棉花糖一样。
张康乐的呼吸很急促,张康乐的身体在颤抖。
张康乐的心跳很快,像我的一样。
马柏全刚想伸出手搂住张康乐却被张康乐推了一把。
“送你一个!再见!!!”
然后他看到张康乐倔强的转过红透的脸,脚底像抹了油一样飞速的跑了出去。
马柏全站在原地回味着这个吻,看着张康乐的背影渐渐变远,笑容却没有消失。
我,马柏全!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张康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青春正在被爱注视着,一步一步托举着他出了南影的校门。
张康乐回过身,悄悄地对着校门挥了挥手。
“再见,南影!”
再见,南影!
再见,青春!
再见,我生命里最独特的一个春天!
再见,大学生张康乐!
在心里默默告完别,张康乐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奔向没有门禁宵禁,没有大门围栏束缚的未来。
时间也总是快的,在荧幕上看张康乐的电视时还觉得不真实。
电视上的人就坐在了自己旁边,躺在自己身上看着电视。
马柏全也要迎来自己的毕业季了,他揉着张康乐的头发说:“等我毕业了我们同居吧?”
张康乐有些犯困,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马柏全:“我们现在不算吗?”
马柏全轻声笑了笑,看着张康乐因为困而眼皮打架。
“困了就去睡吧”
张康乐点点头,迷迷糊糊的起身,他揉了揉眼睛,回到房间,突然看到了桌上的合同,用睡着前最后的意识发出了声音。
“对了马奇奇,毕业了有部戏,想和你一起演,和导演说好了,想让你去试试。”
“什么?”
“我演哥哥,你演弟弟... ...剧本还挺有意思的...你可以晚点看看,能演的话..我....”
话没说完张康乐因为太困了哼唧了一声就没了声音。
马柏全起身走向他,无奈的揉了揉张康乐的手臂,把被子给人盖好,轻声在他耳边许下承诺
“演。”
谢谢你记得。
跨年夜在雪地里许下的诺言张康乐一直都记着。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演部剧,我就演你哥!”
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
生活被张康乐插上蜡烛打上礼结送给马柏全。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像无数个确认心意的夜晚一般牵着手走过长长的小路,聆听四季的风声。
日子一天又一天平凡而又普通的过着。
张康乐运气不错,凭借过硬的专业能力和无可挑剔的形象,刚毕业就有很多制片导演递出了橄榄枝。
因此他忙了好一阵子。
不演戏的日子里张康乐就窝在家里跟马柏全打电话,一起追自己演的戏。看着马柏全因为看了剧而吃醋却又憋着不说的表情内心又无比满足。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隔着电话告诉马柏全
“张康乐最最爱马柏全啦!”
然后看着马柏全脸红、害羞,最后挂断电话。
他们还收养了几只猫,其中有一只给他取名为小满。
小满小满,胜过万全。
无数个夜晚,感受着晚风的时候。张康乐总能够感知到马柏全因为异地而缺失的安全感,他会牵起马柏全的手,认真地告诉他:“马柏全,全世界我最最喜欢你啦”
马柏全总是会被他逗笑,趁着晚风,趁着路灯昏暗,十指紧扣,低头吻在张康乐的唇上、眼睛上,感受着张康乐的颤抖,试图在张康乐的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会闭上眼睛悄悄许愿。
会一直在一起的,永永远远,不离不散。
又是一年春节,烟花再一次绽放在空中,周遭人群熙熙攘攘,张康乐在人声鼎沸中举起手机。
“马奇奇,新年快乐!”
马柏全也回他“新年快乐!”
张康乐看着他笑,突然想使坏,贴近了马柏全的耳朵:“马柏全,其实我也读过村上春树。”
记忆被拉扯回那个夜晚,原来张康乐听到了,马柏全的耳朵红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康乐!你耍我!”
伸出手去挠张康乐的痒痒肉,张康乐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瑟缩到他的怀里,眼泪都快笑出来。
“不逗你了”马柏全大发慈悲放过张康乐,伸出手扣住张康乐的手,偏头问他:“今年许的什么愿望?”他看向张康乐,眼里有火光流转。
张康乐转头盯着烟花,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
我的愿望。
希望我们年年康乐,岁岁满全。
—————————— 全文完 ——————————
后续会有一篇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