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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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康乐第二个做造型，前一个人还在做，他莫名的有点紧张，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快把陈景武绕晕了。
“乐乐，你转啥呢？”陈景武拍了张康乐屁股一把。
张康乐捂着屁股憋着气不想理他：“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陈景武路过就被骂了一句，瞬间蒙了：“谁把我们温柔可爱的乐乐拐跑了~马柏全吗？快把我们乐乐的魂还回来啊~苍天大老爷啊~”陈景武扯着嗓子大喊，下一秒被红透脸的张康乐一把捂住嘴。
“闭嘴！”
陈景武在他手里笑得喘不过气，废了老大劲才把张康乐的手扒拉开来：“乐乐，我看出来了，不就是怕马柏全不来吗？安心吧，他肯定会来的。”
小心思被看穿，张康乐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得不稳住情绪：“你怎么知道？”
“打不打赌呢？”陈景武撑着凳子看着他
“我才不打呢。”张康乐挥了挥手，压制住内心的期待和激动：“化妆去了。”
陈景武看着张康乐的背影露出了一个不可明说的笑容。
毕业大戏张康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暗恋桃花源》这个剧目，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以他那时的心绪来说，肯定可以演好这个剧目。
到底是演好暗恋，还是演好桃花源，张康乐自己也说不清。
闭着眼化妆的时候脑海里还在背着台本，张康乐以为自己的脑子里会很乱，会充斥着马柏全，但是当真的要上台的时候，紧张感还是涌了上来，手脚都有些发凉。
他深吸了几口气，化妆的同学看出了他的紧张，笑着逗他：“老戏骨也会紧张？”
张康乐抬眼看她：“那肯定，肯定想演好，因为在乎才会紧张呀。”
张康乐皮肤本身就很细腻，不用化妆也很好看，现在化了妆优势就更加显出来了，瘦削的肩背，张康乐的眼睛生的很独特，仿佛天生为演戏而长的。
抬眼的一瞬间，空气好像都安静了。
然后他就看到给自己化妆的女同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张康乐有些疑惑：“同学，你很热吗？”
女同学无语地闭了闭眼睛，人是帅的，可惜是个木头：“啊哈哈，挺热的挺热的”
一把把张康乐的脸摆正：“看镜子，给你做发型了”
“哦哦”张康乐乖乖点头。
他演的是江滨柳，抗战时期与自己的恋人因战乱而离开，晚年垂暮之时在病床上追忆，最终遗憾离世。
其实挺难的，要揣摩出人物内心的复杂情绪，张康乐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演员，所以面对演戏，他总是用最笨拙的方法——让自己成为角色，陷入角色的情绪里。
但张康乐这次却觉得入戏的无比快。
可能是被马柏全的心事影响的无比心烦，导致自己的情绪和江滨柳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是一样的吧？
做完了造型要走了两遍台，时间也差不多了，播音班的主持人同学也已经到场，大家都开始布置场地和道具了，观众陆陆续续到场，看着底下满满当当的人，张康乐此时此刻的紧张达到了顶峰，站在后台向下看的时候却不禁在想：马柏全站在这里的时候，也很紧张吗？
会来吗？马柏全是不是也藏在了这些人里面？
灯光拉下的时候，预示着他们要开始作答这份学了四年的答卷了。
开场节目是一个朗诵和合唱，张康乐第二个上，此时此刻还在后台和搭档紧张的“临时抱佛脚”。
朗诵快结束了，合唱的同学站好了台，负责场务的同学却在这个时候把张康乐叫了出来。
“乐乐，有人叫我把这个东西递给你”
张康乐摊开手，发现是一只小刺猬玩偶。
他的神经一下子被拉走了。
“马柏全？”
他说
负责场务的同学摇摇头：“不知道唉，应该是学弟，挺帅的，个子蛮高的，估计在他们那届蛮有名的。”
是，就是马柏全！
张康乐一阵欣喜，从后台跑了出去。
“唉？乐乐去哪？下一个就你们了！”
“不会太久！我会在合唱结束前回来的！”
在哪？马柏全在哪？
虽然张康乐知道马柏全来了，可是他还是要看到马柏全才能安心。
他顺着观众席看过去，可是乌泱泱的一片人，张康乐根本看不见。
他的内心无比混乱，什么意思？为什么还给自己？不要了吗？
是不要这个礼物了，还是不要... ...
张康乐不敢想，这些天他的内心变得无比敏感脆弱，只要是关于马柏全的，一点点小的事情就能在他平静的内心泛起涟漪。
马柏全的一个动作、一句言语，只要是关于马柏全的，哪怕是从王安、陈景武嘴里传出来的都变得格外刺耳。
无数个夜晚脑海里开始回放和马柏全的点点滴滴，开始回味马柏全对自己的触碰，以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种不明不白，欲言又止的酸涩情感充斥着内心。
我怎么了？
那些本来敢于说出口的话，在现在反而变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马柏全，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找不到马柏全，张康乐有些欲哭无泪，看着小刺猬内心混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马柏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独自一人混乱、着急。
内心的悸动、心动不加掩饰的冲撞着胸腔，叫嚣着爱意。
好漂亮，化完妆的张康乐。
像一只小鹿一样，懵懂地冲撞着，闯进了马柏全的世界。
第一次见你，是我刚入学的时候，你作为优秀学长站在台上发言。
第二次见你，是我意识到我喜欢夏淼的时候，我发现，在夏淼的身边总是有你。
第三次见你，是我表白失败后，你在人群里踌躇着迟迟不走。
第四次见你，是我发现你一直都在背后偷偷帮助夏淼，我意识到你也喜欢夏淼。
第五次见你，是在你表白失败之后，也是我们作为“情敌”故事的开始。
张康乐，原来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对你留有印象了，我们的每次见面我都牢记在心，历历在目。
剧目开始，张康乐还是没有见到马柏全，内心的酸涩满溢而出，害怕弄花妆，强硬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把小刺猬收好。
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上台。
和张康乐搭戏的女孩有些惊讶，发生了什么？张康乐的情绪比任何一次都饱满，语气里的惋惜与遗憾是藏不住的，好几次她都感觉到张康乐几近哽咽，连带着她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低落与不舍。
“你怎么了，又想家了？总有一天你可以回到东北过年嘛！”
她抓住张康乐的手，说着台词，抬眼，对上张康乐的眼神，却发现眼泪已经缀满了张康乐的眼眶。
她愣住了
“怎么了？”她又说了一遍台词，她看出来了，张康乐不是演的，是真的难受了。
张康乐深吸了一口气，把台词平稳的说了出来：“战争已经过去了，这年头，能够保得住性命就已经不容易了。有些事情不能再想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忘，就忘得掉的。”
台词说闭，眼泪清晰可见的滴落在地，全场寂静，仿佛都在聆听眼泪掉落的无声气息。
是啊，不是说忘就可以忘记的。
他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你的脑海里，张康乐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马柏全，他甚至觉得对面搭戏的人不是女主云之凡，而是马柏全。
他也不是江滨柳，他就是张康乐。
每一句台词都刻骨铭心，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马柏全，我到底怎么了？心脏好痛啊，每跳动一下就牵扯着眼眶和呼吸，我开始感觉我的肺部变得肿胀，眼睛开始变得酸涩，心脏一下一下的像是在锤击我的胸腔。
心脏真的好痛啊。
如果你理理我，如果我们和好，会不会好一点？
坐在观众席，马柏全也错愕了，看着张康乐心中只剩下了心疼，他不该这样对他的：“夏淼，我太过分了”他也开始想流泪
“我不想再让张康乐哭了，他的眼睛不是用来流泪的”
夏淼看着他叹了口气，拉住了她：“一会，就一会，你要给张康乐反应的时间。”
夏淼抬手给张康乐的手机发去了消息。
+86 134752193066：张康乐，我是夏淼，一会你们汇演结束后先别走可以吗，在化妆间，我有事要跟你说。
下了台，拿了手机张康乐就看到了这条消息，眼泪还挂在脸上没有擦掉。
跟他搭戏的女同学递了一张纸过去，示意他擦擦，张康乐道了谢接过。
“张康乐，你刚才演的真的太好了，感觉你就是江滨柳，特别爱着云之凡。我被你带动着也开始有情绪了”
她给张康乐竖了个大拇指：“我猜底下很多企业肯定觉得我们演得很好，实习不愁没地方去咯~”
“我去卸妆了，毕业快乐啊，张康乐”她笑着拍了拍张康乐的肩。
张康乐却沉浸在她的话里没有抽身。
爱吗？
他爱着云之凡吗？
可是演戏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明明是马柏全啊。
爱，喜欢，云之凡，马柏全。
张康乐的脑海里有什么在冲撞着，吵闹着，一点一点想要剖开他的内心，痛觉与懊悔充斥着全身。
他喜欢马柏全吗？
被看出来了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
是哪个举措吓到马柏全了吗？所以才躲着我吗？
早知道我应该收敛一点的，是我分不清界限了。
张康乐没有回到观众席去把剩下的节目看完，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休息室里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同学还在忙忙碌碌的后场，人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
却都与张康乐没有任何关系，就像第一次和马柏全通话的那个晚上，那个瞬间被延续，张康乐又再次觉得时间被暂停了，他的世界里好像永永远远的只剩下了马柏全一样。
时间在发呆与思索里转瞬即逝，拍合照的时候饰演云之凡的女生又折返了回来拿东西，却看到张康乐还坐在那：“张康乐？怎么还在这？拍合照了。”
“嗯”张康乐呆愣的点点头，把刺猬玩偶收了起来，麻木的上台。
拍完合照，伴随着“毕业了！！”的叫声里，2019级表演班的学生吵吵闹闹的冲出了剧场，底下的观众也开始陆陆续续离场了，纷纷扰扰，吵吵闹闹。老师叫了几个留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去搬东西。
张康乐拿着手机打算去找夏淼，灯光却在他下台的一瞬间全部熄灭，大部队还没有走出去，有些人开始骂骂咧咧：“怎么把灯关了！”
张康乐想回头看一眼，手腕却被桎梏住，来不及反应就投入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张康乐，对不起。”马柏全抱着他，把下巴放到张康乐的锁骨里
“你又瘦了。”
感知着锁骨处传来的的温热气息，张康乐有些慌乱，他想要推开马柏全，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传来声音，张康乐绷紧了身体，他有些害怕会被看到，可是马柏全抱的好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马柏全，松开！有人”
马柏全却没有说话，只是埋在张康乐的肩颈里，不停的感受着张康乐的气息。
想你，好想你。
“你在怕什么？”
他抬眼看向张康乐。
灯光被熄灭，只有安全通道和踢脚灯泛着淡淡的光，可是张康乐却能感受到，马柏全的眼神是炙热的、是亮的，是闪着光的。
好像喜欢他一样。
他心虚的避开了眼神：“我只是怕对你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马柏全双手捧住他的脸，内心却是无比激动的，他强压住喜悦看向张康乐：“你看着我，告诉我，哪里不好了？”
“我不知道！”张康乐一把甩开他的手向化妆间走去。
“你不要再烦我了！”张康乐刚说出口，又觉得话不对，这样会不会伤害到马柏全？可是他已经说出口了，改不掉了。
他又开始懊悔，不该这么说马柏全的。
为什么，变得口是心非了？明明内心不是这么想的，明明马柏全拥抱上自己的那一刻是开心的，可是就是想刺痛一下马柏全，他想要马柏全难受，他卑劣的想要让马柏全的内心变得和自己一样。
张康乐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他说不出来，他变得好不像好不像自己。
“去哪？”
“找夏淼。”
“别去。”马柏全重新牵上他的手。
张康乐被这话刺到了。
凭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见？是吃醋了吗，是觉得夏淼来找我，你没机会了吗？我不，我偏要看！我偏要去！
“你是谁？凭什么要管我？你还喜欢她？还想看她？马柏全，她马上就要出国了！你没机会了！"张康乐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开始变得哽咽，马柏全皱了皱眉，抚过了他的眼睛：“嗯，我知道。张康乐，别难过，别哭，我舍不得。”
张康乐到底在难过什么，马柏全有些摸不清了。
是难过夏淼要出国了吗？还是难过，以为自己还喜欢她？
张康乐看着马柏全，有些错愕，呜咽了一声把眼泪抹掉：“别跟过来。”
马柏全没有松手，只是拉着张康乐上台：“不是夏淼，是我找你。”
张康乐愣了愣：“什么？”
“没有夏淼，只有我。我给你发了很多很多消息，可是你把我电话拉黑了，我发不了消息，才拜托夏淼发的。”
张康乐欲言又止，心虚的脸红了。
他忘记了，自己把马柏全拉黑了。
一瞬间心情好像又好了点，原来你不是没找我，只是把我拉黑了。
“谁让你骗我。”张康乐小声说
马柏全听到了，笑了笑：“所以我来给你谢罪了。”
剧院的人已经走完，不知道什么时候门也被关上，偌大的剧院里只剩下了他和马柏全，大荧幕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马柏全牵起他的手，把山楂糖放在他的手上：“张康乐，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吓跑你，可能会让你害怕，可能... ...可能你以后再也不想理我了，可是我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忍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舍不得，我也很混乱，你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其实我的内心是跟你一样的。”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吃酸的。”他每说一句话就往张康乐的手上放一颗山楂糖
“可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我的生活开始变得酸涩，我觉得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浓浓的山楂味，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我不是不想理你，我跟你一样，也很混乱，我怕我吓跑你。其实我早就不喜欢夏淼了。“
张康乐盯着手里的山楂糖，热流渐渐涌上大脑。
什么意思？马柏全要干嘛，他心虚的低着头不敢抬头。
马柏全却弯着腰看他，带着些强制意味的让他抬起头：”你告诉我，你还喜欢夏淼吗？“
这话像箭一样，正中了张康乐内心的十环，他一瞬间呆愣在原地，连呼吸都离家出走。
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马柏全，不要再问我了！
他又想逃跑了，可是马柏全没有给他机会，大荧幕亮起，摇摇晃晃的一段视频播放了出来。
清晰无比的声音在喊着自己，张康乐在那一瞬间又恢复了知觉
“张康乐，你好！”他看向屏幕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录的，马柏全的头发在视频里已经很长了，穿着一件白色的套头卫衣，清清爽爽，抱着史迪仔的抱枕坐在沙发上。
“我没有不理你，这都是夏淼出的招，他跟我说，只有这样你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可是好几次我看到你一个人的背影我都很心疼，想冲上去抱抱你。”
“可能你会觉得我有点奇怪”视频里的马柏全害羞的笑了起来，带着些笨拙，带着些小心翼翼，他揉了揉头发冲着屏幕笑得眼睛亮亮的，张康乐被他逗笑了，小声嘟囔着：“你是小狗吗？”
马柏全看着他，屏幕的光亮照亮了张康乐的脸，张康乐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视线和知觉只剩下视频里的马柏全，他趁机牵住了现实里的张康乐的手，然后安心的转过头跟他一起看。
视频里的马柏全拿出了那个小刺猬挂件。
“还记得这个吗？第二次去你宿舍的时候，你丢给我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你是打算送给夏淼的吧？盒子里还藏着一张纸条，当时我拿到就气死了！”
张康乐又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在挑衅我呢！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跟你绝对只是情敌关系。”
“可是我没想到。”马柏全愣了愣，把小刺猬收了起来，对着屏幕特别认真的说了起来。
隔着屏幕都掩藏不住的爱意从眼神里疯狂的泄露出来，张康乐能够感觉到，屏幕里的马柏全好像在顺着屏幕看自己。
他能够感知到，马柏全的眼里全部都是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视线里全部都是你，不再有夏淼，我的情绪会因为你而上下起伏，奇怪吧，张康乐？耳熟吗，这种感觉。”
马柏全的手心有些出汗，他转过头看着张康乐的侧脸，灯光的变化在他白皙的脸上一览无余，张康乐就那样抬着头安安静静的看着这条视频。
但只有张康乐自己知道，他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四肢也开始颤抖、发软。
他甚至紧张的有些想吐。
有点丢脸，所以他在强装镇定。
“就好像，许平捷喜欢陈景武的那种感情。”
马柏全感受到了张康乐的手握紧了自己，眼神也开始涣散。
“张康乐，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一辈子想跟你牵着手到老的喜欢。”
身旁的声音和屏幕上的声音重叠，像跨年那晚的烟花一样，倏然在脑海中绽放开来。
哄闹着，叫嚣着，身体上下充斥着紧张迷茫与激动。
荧幕上的人突然拿出了一堆东西：“张康乐，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从我意识到我喜欢你开始，就会无意识的收集你给我的所有东西，你看，你丢给我的一包餐巾纸，从你家顺走的《窄门》还有你折过的糖纸。”
他把那张糖纸粘在了笔记本上展示给了张康乐，张康乐的眼睛里有泪水，却是笑着让他流出来的。
“你怎么连这个都要啊？”
他转身问马柏全。
马柏全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只是看着他，眼神里也只有他。
“我喜欢你，张康乐。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呢？你喜欢我吗？”
张康乐张了张嘴，红透的脸颊灼烧了他的全身，他热的有些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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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