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光里去了》Ereshuttle

9、第 9 章

　　钱明看到何舟上门一愣，刚伸出手喊了声“师父”，就被他揪着领口怼到了墙上，紧接着将手机上刚刚收到的那张照片拍到了他眼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天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钱明脸色一变，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惧，“师...师父？！”
　　“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唐南渡为什么会死？告诉我！”
　　何舟双眼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他怒瞪着钱明，再找不到平日里沉稳的模样。
　　钱明抓着何舟双手的手突然卸了力，他嘴角露出抹苦笑，“到底还是没能瞒住你，我就知道，涉及到南哥，你怎么会不追查到底。”
　　何舟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感慨，揪着他领口的手更用力了些。
　　感受到喉间突然加大的桎梏，钱明嘴边的苦笑更深了些，“师父，如果知道真相只会让你痛苦，你也非要问吗？”
　　何舟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不论是什么，事关唐南渡，我都要一个真相。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死了。”
　　钱明看着何舟的眼睛，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晚唐南渡的眼睛。
　　他晃了下神，突然就好似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道：“那天我到的时候，现场不止孔苗苗和南哥，陈今故也在，南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刚准备叫救护，就被陈今故阻止了，他说那是南哥的意思，我本来以为他在胡扯，可却听到了南哥的声音。”
　　钱明看着何舟，面上浮现出些不忍，可还是继续道：“他已经不怎么能说得出话了，声音也很弱，我趴在他嘴边，就听到他说——”
　　“钱明，不要救我。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唐止已经压了我一辈子了，我不想余生再背负着他一起成为何舟的禁锢。”
　　唐南渡临死前拜托所有在场的人不要将真相告诉给何舟，那是他除了死亡以外，觉得自己能为何舟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包括何为年，可他们都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隐瞒，哪怕唐南渡被孔苗苗恶意报复着抹黑，都没有说出来。
　　从始至终，只有何舟被瞒得死死的。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真相。
　　何舟手上的力气瞬间便卸尽了，他边哭边笑着，看起来好不狼狈。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陈今故见到自己会是那副态度，怪不得孔苗苗说自己不配，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
　　再次回到唐南渡的碑前，何舟竟有种一别经年的感觉，他手指轻抚着唐南渡那几个字，看着碑上唐南渡的笑脸，也扯着嘴角笑了笑。
　　何舟身体前倾，将脸贴在手指刚触碰过的地方，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每一个普通的一天，唐南渡总是这样将他抱在怀里，他们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哪怕不说话，仿佛都能从对方的心跳声里听到对方的喜欢。
　　“骗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你。”
　　“唐南渡，我好想你啊。”
　　“唐南渡——”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