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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

  •   夜晚,乌云密布,吏康藩阳城内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湘夫人临盆,侍女们伴随着卧房里撕心裂肺的呻吟一道往厢房内送着一盆盆热水,一道又端着盆盆血水往外走着。而城宫外数万名将士竭力厮杀着,城墙上、地上、石缝里都布满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突然,电闪雷鸣,硕大的雨点从天上砸下来,顷刻间,地上的鲜血与雨水融为一体,伴着泥土,形成一片红褐色的浅泊。
      直到东方染过一缕稚嫩的柔光,将士们终于坚守不住了,鲜红的城门猛地被一根一丈粗的树干撞开,几个伤残的士兵仓皇奔向内城通报。而湘夫人也终于诞下一位皇子,婴儿卯足了力气啼哭起来,阵阵哭声萦绕在宫城里里外外。
      随之又传来湘夫人突然血崩,昏迷不醒的消息,一件件噩耗像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此刻,小皇子的平安降生更像是一个悲剧,对这个刚呱呱坠地的孩子来说,国破家亡,也不过如此了。
      殷甫十二年春
      “老爷,大些的好,能听得进规矩。”一个老妈妈在一位身姿挺拔、身穿大氅的中年男子身旁道。这位被称为老爷的男子正是开国元勋曹岢承曹将军,此刻,他正在街上为女儿选几个家侍婢女,他们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几个年龄相近的童男童女,左不过十来岁的样子,他们整齐地站在一起,缩着手脚不敢说话。“老爷,这个男娃体格好!模样儿又俊!练点儿拳脚做个侍卫着实不错啊!”一旁讲话的,是看管这些孩子的老头,他负责给这些孩子吃喝穿住,直到把他们卖去大户人家,换取金银。
      曹将军将目光停在这个长相俊俏的男孩儿身上,这孩子不光个头高,腿也长,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曹将军抬起宽厚的大手,捏了捏男孩儿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颈背,对一旁的老妈妈说:“这孩子骨头硬实,但瘦削了些,在军营练就几年给格儿做个侍卫怎么样?”老妈妈随即也看向这个男孩儿,一脸认可,恭敬地回复曹将军的话:“是啊,这娃娃生的俊秀,体格也不错。”对话在交付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后结束。
      自那以后,男孩便住到军营,跟在队伍后面认真训练,他知道,三年后他会离开军营去给将军的女儿做家侍,他憧憬安宁平凡的生活,这样就很满足了。
      从前,他在流民营艰难度日,常被大些的孩童欺负羞辱,连吃口干净的饱饭都是靠你争我抢,打斗夺来的。老头发现他时,他已冻得昏倒在一片覆盖着雪的垃圾里。
      三年后,将军府
      “爹爹~”稚嫩的声音从将军府内阁传出,随即,一个三尺高的女娃娃跑出来奔向刚回来的曹将军。
      “哎哟!我的格儿!”曹将军弯腰一把将女儿抱起,举过头顶,使女儿刚好可以坐在自己的颈背上。格儿在父亲的颈背上坐定,双手环抱着父亲的下巴,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巴着,突然注意到几步开外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开口问道:“咦,怎的多了个大哥哥,你是谁呀?”旁边的老妈妈将双手收进衣袖里,拱手做礼,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坐在将军颈背上的小姐,回答说:“小姐,这是老爷为小姐挑选的侍卫,保护您的。”
      少年轻轻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将军和小姐,又立刻低下头,双手作揖,道:“小姐,我叫熠钧。”
      “爹爹,我要下去和钧哥哥玩。”格儿将头往将军耳边一俯,说。随即,将军蹲下身子,格儿便小心翼翼的从父亲颈背上爬下来走到熠钧面前,熠钧愣愣地看着自己身前不足自己胸膛高的小人儿抬着眼皮看着自己,葡萄一般黑亮的眼睛,白皙到发光的皮肤泛着丝丝红光,饱满的额头上飘着几缕柔软的棕褐色呆毛,她张着肉嘟嘟的小口,轻轻的说:“我叫曹酝格,你可以叫我格儿。”
      听了这话,熠钧有些慌张,又匆匆作揖,恭敬道:“小…小人哪能直呼小姐名讳,小姐言笑了。”
      “看得出来小姐很喜欢这个孩子。”芹婆婆说。
      “哈哈哈,无妨,芹姨,库房还有些南方来的布料,挑几块,带熠钧去做几身得体的衣裳吧。”将军站起身来,身后的随从也迅速整理了一下将军的大氅。
      酝格也跟了去,她的小手被芹妈妈紧紧握着,熠钧跟在后面。来到库房,熠钧被眼前这些被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刀枪剑甲吸引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嘴巴微张,从左到右环视一周,发出哇的轻呼。
      熠钧神定,双目所及之处是一个被架在木人身上的铁甲,虽是铁甲却一点锈迹都没有,脖颈、肩膀、胸前和腰带,都是镶了牛骨的,熠钧的双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抚了上去。“熠钧啊,这库房里大大小小的兵器铠甲都是将军用的,你现在看的那件就是十二年前,将军率兵南下,攻破藩阳城时所穿的犀牛皮镶骨铁甲,老爷每个月都会专门请匠人来保养的,这件铠甲真是意义非凡啊。”
      熠钧触碰铠甲的指尖微微一颤,已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逾矩了,便赶紧放下自己的手,说:“是,芹婆婆,熠钧失礼了。”
      芹婆婆抿了抿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后退几步走到熠钧身边,手轻轻抚上熠钧的肩头,慈祥地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老爷他本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特别好,只是我们更要自己注意身份,不要乱了尊卑才是。”
      熠钧向芹婆婆鞠躬,道:“是,熠钧记住了。”
      芹婆婆俯身笑着逗趣小姐,笑眯眯地问,“小姐,爹爹是不是特别特别好呀?”
      “是,爹爹是天下第一好的人。”酝格裂开红润润的小嘴,甜甜地笑起来。
      芹婆婆把小姐安排给侍女看护好,又为熠钧包好了用来做衣裳的布料,便叫着熠钧来到了裁缝铺。裁缝铺里的几个裁缝都在忙着做工,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熠钧站在婆婆身边敲了敲门,这才引起裁缝们的注意,纷纷抬头看了看,一个管事的老伯听见敲门声后在里屋走出来,见婆婆一身粗布衣领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一看就不像出入于大户人家的,草草地问:“是给这孩子做衣服吧?我们这儿的料子可不便宜啊,诺,都在这边了。”说着,管事的男人指了指对面的一匹匹五颜六色的布料。
      婆婆答:“正是给这孩子做,我们带了料子,想做几身深衣和粗布褂,”说着便摘下包袱解开来给老板看,接着说,“不知他这个头,这些布能做几身啊?”裁缝铺管事的接过芹婆婆递来的布料一看,除了两块常见的粗布外,竟还有两块只有旧时南方的藩阳城才能织出的蚕棉,他用三根手指轻轻揉搓着蚕棉布料一个边角,不由得惊叹道:“啊呀呀,这……这难道是藩阳蚕棉?”老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匆匆打开抽屉取出放大镜,用手指在布料的裁痕处捏索着仔细观察。
      芹婆婆继续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既然拿来了,您量量看这尺寸够不够给这孩子做两身深衣啊?”
      “够够够,不过这布料珍贵,缝制手法也是有讲究的,所以这裁缝钱自然也比那粗布褂高出不少!”管事提起装着布料的包袱放在自己面前,一边拿着尺子量着长宽一边说。
      “裁缝钱就拿这个抵吧,”熠钧在脖子上取下一条黄玉制的葫芦坠子交到老板手中,又向芹妈妈说,“芹婆婆,老爷容我在府上做工,给我吃住,又给了我极好的料子做衣裳,裁缝钱就让我自己来吧。”熠钧神态坚定地说。这孩子懂事得真叫人心疼,芹婆婆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熠钧的决定。“这个坠子是黄玉制的,虽然不是很值钱,但应该能够这裁缝钱的了,当了也是不亏的。”熠钧向老板说道。老板捏着坠子朝着光翻来覆去,瞅了又瞅,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这一年是殷甫城第二任城主储贺泉执政的第四年,西境常有骚乱发生,西河镇压数次无果后,储贺泉决定派开国将军曹岢承即刻出征西境援助西河,就地绞杀作乱头目。
      曹将军的侍从汇廷正同将军收整行囊,准备一起出发。此时,芹婆婆和几个侍女正在陪曹酝格在池边看小鱼。
      一位身着素裙的老妈妈牵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走过来,老妈妈看向将军,微笑着轻轻弓背,抬了抬手示意女孩到了,老妈妈看到将军点头回应后便留下女孩独自走开了。
      “格儿!过来!”将军已经穿好披风,整装待发,每次远行前定要好好嘱咐府上所有的人照顾好女儿的方方面面,毕竟出征西境,刀枪无眼。酝格站起身来,扑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了一眼小池塘对面的父亲,蹦跳地走上石阶,来到父亲面前。
      “爹爹你找我。”酝格抬起小脸问。将军蹲下身子,语气温柔地问女儿:“格儿,想不想找个小姐姐陪你玩啊。”
      “小姐姐?好哇好哇!”一直以来都是府里的侍女和芹婆婆看护小姐,陪小姐玩闹,但好像从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所以一听有小姐姐陪她玩,酝格开心极了。
      “来。”将军蹲着身子朝身后几步外的女孩招招手,脑袋上扎着一左一右两个滴溜圆的编花丸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粉色的荷包,她迈着轻盈的小步子走到将军和酝格面前,小脸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害羞。
      “格儿,这是锦玥姐姐,以后,就由她陪你玩啦!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锦玥是曹将军舅舅家的庶出孙儿,母亲是犯了事的宫女,生下孩子不久又病死了,父亲也没个一官半职,靠家里的酱菜铺子为生,嫡出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已经导致生活愈发窘迫了,所以在嫡母的安排下被送来将军府伺候小姐,想着若是小姐长大后嫁个皇亲国戚名门望族,凭着远亲的关系,锦玥也能跟着做个陪嫁,沾沾光,左思右想后,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出路,便把锦玥送了过来。
      “太好了!锦玥姐姐,我叫曹酝格,我们…我们一起去看小鱼吧,它们可漂亮啦!”酝格兴奋地拉起锦玥的手,开心地跑去小池塘边。
      小酝格被池塘边绿油油的苔藓吸引住了,便伸手摸了一下,软软的,滑滑的,呲着牙朝父亲笑着说:“爹爹,地上长满了绿色的胡子!玥姐姐,你摸摸,好软啊!”锦玥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苔藓,没作声。苔藓太常见了,没什么稀奇的,锦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淡淡的笑了一下,小酝格不明白锦玥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便又拉着她的手跑去爹爹身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摸爹爹的胡子,将军见状便立刻蹲下身来,轻抿双唇,扬起下巴让女儿摸,酝格笑着对锦玥说:“你也摸摸看,是不是一样软?就像绿色的胡子!”锦玥哪敢去摸将军的胡子,她不敢动弹,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手还被酝格拉着。酝格见玥姐姐扭扭捏捏不吱声,就抓着她的手抬起来,去蹭将军的胡子,在蹭到胡子的一瞬间,锦玥猛地收回自己的手,眼中闪烁着一丝惊恐,她怕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喜怒无常、酗酒、突然打骂她,就立刻后退几步,将军见锦玥如此恐惧,先是一愣,后又笑着用温柔的语气对锦玥说:“别怕,没事,摸摸看,瞧瞧酝格说的对不对?”
      锦玥不知道大人的胡子竟可以被小孩子摸来摸去,一时有些诧异。她才十岁啊,父亲是个酒鬼,嗜赌成性,一有不如意便打骂她,以至于锦玥见到成年男子就害怕,不敢说话。锦玥胆怯地伸出小手,停在半空,犹豫不决,酝格见锦玥如此胆小,就用自己的手握着她的手,往父亲的下巴上摸去。
      “这两种胡子是不是都一样软?”曹酝格心中生出锦玥姐姐难道是个哑巴的想法,就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是不是?”她狐疑地盯着锦玥的眼睛问。锦玥扑朔着的睫毛罩了一层细雾,小声回答:“嗯,很软。”酝格听见锦玥说话了,虽然声音小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听到,但酝格似乎放宽心了,浅浅一笑,她知道答案了,锦玥姐姐不是个哑巴。
      “格儿,爹爹要出一趟远门,爹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就让锦玥姐姐陪你玩好不好?”将军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酝格的小鼻子,避重就轻地问道。
      “爹爹要去哪?”酝格一听爹爹要出远门,赶紧攥着爹爹玄色披风的下摆,仰起小脸问。
      曹岢承弯腰将女儿抱起,指尖拂过她鬓边:"咱们殷甫最西边,有座叫西河的城邦,那里有终年积雪的苍梧山,有倒映着霞光的镜湖,爹爹要去哪里。"
      怀中的小身子突然僵住,"去哪里做什么?爹爹什么时候回来?”酝格刨根问底道。
      “嗯……爹爹去那里捉几个强盗,他们抢西河百姓的钱财和粮食,还有途经商人的货物,爹爹去捉拿这些坏蛋,不许他们欺负西河百姓。”
      “好,那爹爹捉住强盗后快点回来。”在酝格心中,爹爹是个武功高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此次出门原来只是捉几个强盗,想必没几日就回来了,酝格不舍的情绪慢慢消散,拧巴着的小脸也渐渐舒展开。
      简单的告别之后,将军便踏上了征途。
      长廊外的石子路上,酝格蹦哒着踢踏起小石子来,芹婆婆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锦玥姐姐不讲话,也不笑,像块木头。”酝格拉起芹婆婆的两根手指抱怨道。“小姐要包容她呀,锦玥姐姐的家人都不在身边,自己好孤单的,老爷为你们请来了讲书先生,还带了好多书本画册,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嘞!小姐要不要带锦玥姐姐一起去看看呀?”芹婆婆不知该如何跟小姐讲述锦玥的种种不幸,便转移了话题。酝格一听有会讲故事的先生来,高兴极了,“好!那我去叫锦玥姐姐。”
      小亭下的石板椅上,说书先生正操着一块实木板子讲的手舞足蹈,曹酝格和身边的数位侍女一会儿瞠目结舌,一会儿昂天大笑,锦玥虽被曹酝格紧紧揽在身边,但好像无论自己如何夸张的笑得人仰马翻,她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抬抬手遮挡一下嘴巴。这时,芹婆婆领着熠钧从外廊走来,示意熠钧一道同去听听那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熠钧笑着点点头,轻声走到小亭一边,也津津有味地听起来,时不时被酝格清脆的笑声吸引去呆呆地望几眼。
      西征路上,曹将军坐在马车里,汇廷坐在马车外跟驾马师傅聊着天,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曹将军用手指掐算着大概哪天才能回来,嗯,半月足矣,无非是边境骚乱嘛,应该可以赶在女儿的五岁生辰前回来的,现在还有熠钧和锦玥陪着她,请个话本先生在府里讲讲故事,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不少果子蜜饯肉脯这些酝格喜欢的吃食,应该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那么无聊的度过自己出征西境的这段日子,和锦玥俩人吃着果子听听故事,应该会很开心吧,锦玥……表哥表嫂让她来是给格儿做贴身陪侍的,在他们眼里或许压根就没有这个女儿,若不是表哥醉酒……这孩子对表哥来说根本就是个意外……不过,按道理讲,怎么说也是表哥的孩子,理应唤作自己一声叔父的,可这……罢了,随她怎么称呼吧。将军在马车里摩挲着自己的胡子,脑子里不住的想东想西,丝毫没有一点出征的压迫感。
      驾车行了三日后,终于到了西境骚乱频发的西河关,这里地势奇特,沟壑纵横,陡峭崎岖。西河以南执掌兵权的是世袭西翌王梵培,此人的父亲梵阔曾经也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名老将,只是他退位前誓死效忠前朝吏康王室,决不对殷甫叩首称臣,一面是强攻猛进势不可当的殷甫,一面是负隅顽抗宁死不屈的西河,殷甫一路西进,战无不胜,可到了西河,却败下阵来,有人说是殷甫大军连续收复数城,粮草不足了才没法继续与西河抗衡,还有人说是殷甫将领与西河梵阔旗鼓相当,虽然军力比不过殷甫,但梵阔大将军善用战术,又巧借地形优势,以守为攻,打的殷甫节节败退,储继先发号施令立即撤军与梵阔议和,梵阔见好就收,立刻同意,要求殷甫承认西河以南独立政权并献出公主与之结亲,而坝川则同意殷甫分派兵力驻扎西河与孜州边界处防止南越。若此时西河关被邻邦侵占,那么接下来,殷甫的整条边界线都将会有受邻邦抢掠的隐患。
      西河关,三个大字高高的雕刻在城楼上方,这是由吏康城第一任城主亲自书写并安排专人精工雕刻下来的。城楼下三匹骏马马头向东恭候着来自东方的殷甫将领曹岢承,位列中间的正是西湘王梵阔的儿子梵培,此人高大威猛,颇有几分西湘王年轻时的身影。曹岢承此次出征不光带了精兵三千,良驹数百,还特地带来了一种新型兵器—窝弓,这是一种由竹子和木片制作而成的小型弓箭,也有人管这叫弩。曹岢承认为,凭借这奇特的地势,用窝弓作为主要兵器再合适不过。
      十天后,将军凯旋而归,果不其然,他奉城主命,带回来了一个方正的木箱子,里面是作乱头目的首级,除此之外,还收缴兵器百余支,战车两辆,俘虏八十余名。
      他上任的第一年,仅用短短三个月便收复了南方的吏康王室藩阳,次年在短短四十天里率领殷甫大军又打下卢蒲寨,两年后一个月灭了广驹城,随后二十天又击破东北最大土匪帮派旭虎帮,下随军免死令成立旭虎铁骑大军,并担任旭虎铁骑统帅,受万人拥戴,现如今他依然身披铠甲,骑在马上,凡路过之地,无不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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