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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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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的“门神”如同两根冰冷的钉子,牢牢楔在清虚峰偏殿的门外。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灵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时刻笼罩着殿内的气息波动。清虚峰上原本就稀薄的宁静彻底被打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硝烟味。
祁子夷的日子变得更加水深火热。左臂的伤口在关雎的“青木回春诀”和“九转玉露膏”的温养下,那霸道龙息的侵蚀速度终于被遏制,但深入骨髓的冰冷刺痛和经脉的滞涩感依旧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他这笔“血债”。更要命的是,他必须绞尽脑汁,在三天内编造出一份逻辑自洽、细节详实、能骗过执法堂老狐狸的“寒池遇鬼记”书面报告。这简直比让他再去闯一次碎玉关还头疼!
而泠燃,则彻底将自己封闭在一种近乎自虐般的沉默和压抑之中。他寸步不离祁子夷,却又刻意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背负着沉重罪孽的影子。祁子夷暴躁的抱怨、龇牙咧嘴换药的痛哼、甚至因为单手不便而打翻茶盏的狼狈……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他心上。他周身的气息被强行压缩到极致,如同被冰封的火山,表面死寂,内里却翻滚着狂暴的岩浆和刺骨的寒意。心口那枚龙鳞的幽光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在孕育着什么。
这种压抑到极致的状态,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务”打破了。
“叮——”
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祁子夷脑海中响起。
【直线任务触发:冰魄玄晶的呼唤】
【任务描述:清虚峰后山寒髓冰魄池废墟深处,残留的冰魄玄晶(核心碎片)受同源力量牵引,正释放微弱波动。此晶蕴含精纯寒髓本源,可助目标‘泠燃’稳固新生龙息,初步掌控‘凝鳞化爪’之力,缓解力量反噬。】
【任务目标:在执法堂严密监视下,潜入寒池废墟,取得冰魄玄晶(核心碎片)0/1。】
【任务时限:12时辰。】
【任务奖励:泠燃‘冰鳞掌控’熟练度提升至Lv.1;祁子夷获得特殊道具‘隐息符箓(残)x1’;灵石x500。】
【失败惩罚:泠燃力量失控风险大幅提升;执法堂察觉异动概率增加80%。】
祁子夷正对着玉简抓耳挠腮地编造“残灵”的样貌细节,被这突然弹出的任务惊得差点把玉简捏碎!
冰魄玄晶?稳固龙息?掌控凝鳞化爪?!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系统这狗东西虽然坑,但给出的东西往往直指核心!泠燃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力量暴增却无法掌控,如同稚童挥舞巨斧,随时可能伤己伤人!这冰魄玄晶……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雪中送火炉!
但……潜入寒池废墟?还是在执法堂眼皮子底下?!
祁子夷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紧闭的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那两个钉子般的执法弟子。关雎之前就提过,执法堂肯定在寒池废墟布下了探查禁制,就等着“池底残灵”或者他们露出马脚!
这任务……简直是火中取栗!刀尖上跳舞!
然而,失败的惩罚更让他心惊肉跳——泠燃失控风险大增!执法堂察觉概率飙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好不容易用谎言编织的脆弱屏障,随时可能被戳破!意味着泠燃和他,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妈的!这狗系统!给的哪里是任务?分明是催命符!还是绑定了两个人的那种!
祁子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阴影里的泠燃。
泠燃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并非听到了系统提示,而是祁子夷骤然变化的情绪和那瞬间投来的、带着决绝与算计的目光。他抬起头,银发下深潭般的眼眸带着询问,心口的龙鳞幽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与冥冥中某种呼唤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祁子夷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深藏的自责和痛苦,看着他强行压抑力量而微微颤抖的指尖,再想想任务失败的可怕后果……一股破釜沉舟的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啧!”祁子夷猛地将手中编了一半谎言的玉简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了门口方向警戒的执法弟子一跳(灵识感应到动静)。
他站起身,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债主追讨”和“师兄特训”的、极其不耐烦的暴躁表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的人隐约听到:
“泠燃!杵那儿发什么呆!当自己是冰雕展览品呢?”他故意活动了一下自己依旧僵硬疼痛的左臂,龇牙咧嘴,“看见没?老子这胳膊!就是因为你根基不稳,气息乱窜,连累的!(半真半假地甩锅)关师姐说了,你这破身子骨,光靠吃药调息没用!得动起来!把那股子乱窜的寒气给我练顺溜了!”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向偏殿后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布满了基础防御禁制的演武静室,平时只供低阶弟子练习基础术法,简陋得很。
“跟上来!”祁子夷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每天两个时辰!师兄我亲自‘特训’你!帮你‘稳固根基’!再敢把寒气乱放冻坏花花草草,老子就把你丢回寒池泡着!”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理由充分(稳固根基、练习控制寒气),情绪到位(暴躁师兄恨铁不成钢),完全符合一个“为师弟操碎了心甚至不惜带伤上阵”的师兄形象。门外的执法弟子听到动静,灵识扫过,只感应到祁子夷暴躁的灵压和走向静室的脚步声,以及泠燃沉默跟随的气息,并未察觉到明显异常。毕竟,“特训”受伤的师弟稳固根基,在昆仑再正常不过。
祁子夷推开静室的门,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他率先走进去,用没受伤的右手快速在门内侧不起眼的角落,用灵力刻画了几个极其细微、看似是加固静室基础防御的符文——实则是系统任务奖励提前预支的【隐息符箓(残)】的触发点!这残符效果有限,只能短暂屏蔽小范围内低于金丹期的灵识探查,且极易被强力波动冲垮,但眼下,这已是他们唯一的依仗!
泠燃沉默地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静室的门。隔绝了外界的瞬间,他身上那股强行压抑的寒意似乎松动了一丝,深潭般的眼眸看向祁子夷,带着不解和询问。
“别问!”祁子夷压低声音,语速极快,脸上的暴躁被前所未有的凝重取代,“听着!时间不多!外面那俩盯得紧,这破符撑不了多久!”他指了指地上刚刻画的、散发着微弱波动的符文。
“寒池底下,还有东西。对你很重要,能帮你控制你体内那要命的寒气,还有……你那不听话的爪子!”祁子夷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泠燃心口龙鳞的位置,“但执法堂的狗鼻子也在那儿嗅着呢!我们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把那东西拿到手!”
他言简意赅地将【冰魄玄晶】的信息和任务的紧迫性告知泠燃,最后恶狠狠地补充道:“这是‘特训’!真正的特训!练的就是怎么悄无声息,怎么控制力量!拿不到东西,或者惊动了外面那俩……咱们俩就等着去执法堂地牢里‘稳固根基’吧!”
泠燃的瞳孔骤然收缩!寒池底下……有能帮他控制力量的东西?师兄要为他……冒如此奇险?!
巨大的震动和更深的愧疚瞬间淹没了他。他看着祁子夷那条依旧缠着厚厚药布、行动不便的左臂,看着他脸上混杂着凝重、算计和一丝豁出去的狠厉……
“我……”泠燃的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被祁子夷粗暴地打断。
“闭嘴!集中精神!”祁子夷低喝,眼神紧紧盯着地上那开始闪烁微光的【隐息符箓(残)】,“符要启动了!把你的寒气!给我压到骨头缝里去!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像那天你偷袭我蜜罐时那样!不!要比那更隐蔽!更无声!”
他这是在强行要求泠燃将力量控制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细程度!在巨大压力下完成蜕变!
幽微的光芒从符文中升起,如同薄纱般笼罩住小小的静室,隔绝了内外灵识。